第四卷
第028章 法術尋屍
全部低下了頭。
「二……二樓，樓梯口右手邊第一戶……」那「白胖子」說。
一聲大喝，順著樓牆便把盆子里的水潑了上去，「嘩」，水星四濺。潑完，我隨手一扔盆子，拔出七星劍，走到距離樓牆大約三米的地方，一邊念念有詞，一邊踏罡步斗。踏著踏著，我猛的頓住腳，「嗚」把劍一揮，指向那樓牆……就感覺眼睛一花，那樓牆被潑了水的地方，出現波浪形的晃動……
「馨，你在這兒等著，我過去看看。」
「沒錯，你這是心虛了嗎？儘管試吧……」
「剛才出現的這間房子在哪裡地方，你們知道么？」我指著牆，淡淡的問。
「屍體怎麼了？」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曆，掐指換算出干支。取出起局用的東西，「噼噼啪啪」起了一局。死屍就算會動，也是一個死物，而不是活人。所以，就用奇門尋物的方法，時干「辛」代表那死屍，落「坤」宮，外盤空亡之地，並且剋日乾落宮「坎」宮，難找。此外，坤宮裡還有「騰蛇」，以及「驛馬」，騰蛇主虛驚怪異，驛馬主運動……根據整體局象的種種顯示，那屍體確實是自己跑掉的……
「就是……」另一個男人道，「我說，你們到底有沒有一點兒責任心？」
「到車裡幫我把裝法器的那個包取過來。」
取出一張四方神符，我把老頭兒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用硃砂筆寫在了背面。往那盆子跟前一蹲，我指住那符念念有詞，片刻，猛然一喝，那符燃了起來。往水裡一丟，
「噢……」
「大概是……」那主任想了想，「上午的十一點多鍾……」
「那個……那具屍體，屍體……」
「嗯……」
「嘿，還卜測，你以為你是神仙下凡吶……」
「就是就是……」
「大家先回去好不好，我已經報告館長了，我們會儘快想辦法……」那主任臉紅脖子粗的說。
「你說。」這女人看起來有些緊張，很警惕。
這時候，去插香拜祭的那員工回來了。我指揮著那員工小心翼翼的抬起紙棺，把裏面的水重又倒回了臉盆里。掃向眾人，我目光落在一個看起來比其他人相對和善的女人身上。
「就是就是……」
「你是死的這個老爺子的女兒嗎？」
「你們是幾點鐘發現那屍體不見的？」我問。
「至於你……」我沖另一個員工說，「幫我打一盆水過來……」
主任不答，扭頭朝向那幫男女，用激動的變調的聲音說，「就……就是他，就是他！他能證明我沒說謊！……」
樓前的院子里有個停車棚子，底下停著兩輛摩托車，幾輛自行車。老頭兒的兒女們站在家屬院門口，一個個猶猶豫豫，誰也不往裡邁。
那些人全部朝我看過來。
來到殯儀館大院里，只見院子里停著好幾部車，最少站著十幾個人，有男有女。白天時我們所見到的那個
「我……」
在水打過來以後，我「嘩嘩啦啦」的倒進了紙棺里。這棺雖然是紙做的，但並不吸水，而且密閉性挺好。水倒完以後，我取出七星劍，劍刃貼著紙棺內壁輕輕颳了一遍，攪拌幾下，我把劍一收。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又開始嚷嚷起來了。
「好，把它抬出來。」
包取來以後，我環視眾人，說道，「大家靜一靜，屍體到底是怎麼不見的，我卜測一下，看看能不能卜出來。」
我拍了拍手，站起來，掏出一把香點燃，交給其中一個員工，「你去後院那裡，在每個停屍房的門口拜三拜，然後插三根香在地上，免得等一下施法驚擾到『他們』……」
眾人都不說話了。
「不見了？」我眉頭一擰。
影像晃動了大約兩分鐘左右，一點點消失了，樓牆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張張面無血色的臉。那個「白胖子」嘴唇哆嗦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但一句也說不出來。
那紙棺抬出來以後，眾人紛紛讓避，我讓那兩個員工放在了院中燈的正底下。蹲下身，我探手進去，在棺材的內壁上輕輕摸了一下，放在鼻子旁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兒。
我還沒回過神，那主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哦？」
「除非你能找出現在在哪裡，我們才信……」
「沒
「很好，走吧，帶我去你們老爸的住處，雨馨，我們走……」
「嗯……」
「好……」我掃視眾人，「是你們要知道屍體在哪裡的，那我就試試，看能不能測到。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或者說，見到什麼不一般的東西，嚇出毛病來，可不關我的事……」
雖然眾人剛才都看的愣愣的，但聽我這麼一說，回過神紛紛道，「你就這樣裝神弄鬼了一番，就說是自己跑掉的，誰信，啊？誰信？」
「是……是我爸的住處！……」先前給我生辰八字的那女人叫道。
我笑了笑，扭頭道，「主任。」
我沒理他，踮起腳，朝著人群外圍喊道，「雨馨……」
我心說，照這麼看，那死老頭子從殯儀館跑出去，回了自己的住處？……
「現在你們相信我了么？」我問。
晃了大約十秒鐘左右，那樓牆上緩緩的現出一幅影像來……那影像十分模糊，無數像電視雪花點一樣的東西，在裏面閃來閃去……
「是啊，那爐修好以後，我們打算火化的，掀開那紙棺的蓋子一看，屍體沒啦！」
沒人出聲。
那員工接了香就走了。
「怎麼，連你們爸也怕？」我冷笑一聲。
「你怎麼……」
「當然……」人群外圍那「白胖子」發話了，斜睨著我，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像你剛才那樣唬一下人，然後就說屍體是自己跑掉的，具體跑去了哪裡，不知道，不是因為我本事不行，而是從什麼象里看不出
我深吸一口氣，沖那主任道，「你別激動，慢慢說，到底怎麼了這是？」
「你們……」我想了想，問道，「中間的時候，有沒有離開過焚化車間？」
「你們真想知道屍體在哪裡？」我臉一沉，冷冷的問。
「算了，雨馨，咱倆進去。告訴我，你們老爸住哪一戶。」
那主任側過頭，看了看我，突然一下蹦了起來，把我嚇一跳。
「很好，把他的姓名，還有出生年月日時告訴我……」
聽我這樣一說，眾人都不說話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嗯？」那主任一直呆站著，聽我這麼一叫，才緩過神。
「不見了呀！」
來到樓牆邊，貼牆而立，我說了句，「讓開了！」
這女人猶豫了一下，然後想了想，告訴了我。死的這個老頭子姓劉。
「那具紙棺，你們還沒處理吧？」
「哎？」
這些人七嘴八舌正吵得熱鬧，所以沒人注意到我，從人群間隙穿過去，我來到人群正中，只見那主任和兩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正站在那裡。
「屍體是自己跑掉的，但是，具體跑到了哪裡，從局象裏面看不出來……」
「是啊，怎麼啦？」
「兄弟呀，你快幫我解釋解釋呀……」
「現在又儘快想辦法了……」一個婦女飛著唾沫星子，「開始你是怎麼編的，啊？怎麼編謊的？」
「屍體是不是自己跑的，我現在也不知道。」
「哎呀我的天吶！」
一個瘦瘦的男人打斷他道，「又變卦了，看，又變卦了，又說
「大姐，問你件事。」走到跟前，我低聲道。
「怎麼了這是？」我輕輕碰了碰那主任，低聲問。
那老頭兒的住處距離殯儀館挺遠，我們跟隨老頭兒兒女們的車，來到一處挺僻靜的家屬院。這家屬院也不知有多少年頭了，住房是那種很老的筒子樓，樓牆白乎乎的，滿是裂紋，長有很多爬山虎之類蔓植物……我心說，這老頭兒也真夠節約的，中了大獎，居然還一直住在這種破地方……
「讓他測……」那個「白胖子」突然發話了，把煙頭用手一彈，紅紅一點火星划著拋物線飛向遠處，「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們，讓他測，讓他演，看他能演出什麼花樣來……」
我往後退了兩步，仔細分辨，只見這影像所呈現出來的，好像是一間屋子，屋子的內部。牆上貼有報紙，以及「年年有魚」的年畫。那年畫的正下，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寫字檯，台桌上立著一個檯燈，檯燈旁邊放著個茶杯，此外就什麼也沒了，也沒見有人……
「你倆去，把那棺材抬出來……」
那「白胖子」「嗤」的一笑，輕蔑的搖了搖頭，「又唬人了，又在唬人了……心虛的話就直說，別這樣那樣的，你以為我們都是吃白乾飯長大的么？你還嫩了點兒……」
「有啊，有，那個修爐的人來了以後，我到辦公室找圖紙給他看，當時車間裏面沒人……老天爺呀，那屍體真的能動，我跟他們說屍體自己跑了，他們怎麼都不肯相信！……」
「干……幹嘛？」我縮了縮脖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