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072章 死人之家
「應該就是這家了……」
「嗯？」
「哦……」我心念急轉，「我是小楠的朋友，從XX市過來的，聽說小楠過世了，所以過來拜祭一下她。」
「老偏？」
這人帶著我們來到後院，只見後院是一小塊菜地，雜草比菜都多。至於這後院後進的兩間房屋，一間是柴房，另一間，便是那小楠的卧房了。
「白天不方便，我們晚上再去她家裡探一探……」
「嗯？怎麼了大叔？」我「疑惑」的問。
「這老闆說，上弔死的。」
又等一會兒，我正要收拾東西，準備出發的時候，師父忽然道，「冷兒。」
老偏猶豫了猶豫，點了點頭，「我去拿鐵杴……」
「我這女兒多漂亮，是吧，當初別人提親的把我家門檻都快給踩斷了，我女兒都看不上，她想找個城裡的，我也想她嫁到城裡，可，唉……」
三人來到外面，我把香插好直起身，只見師父正盯著院角落裡的那棵老槐樹在看。
「怪，怎麼怪？」
「你……」老偏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吞咽了一口唾沫，「你真是……小楠的朋友？」
傍晚的時候，我把車開到了運河堤下，距離村子不遠的一片空地上，和師父兩個靜靜的等待著。農村人睡的早，從八點鐘開始，村裡的燈一盞盞熄滅，到了九點鐘，村子里已經沒有任何光亮了。
師父朝車窗外看了一眼，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那老偏家裡有點怪？」
「按常理來說，可以這麼認為。」
「怎麼死的？」師父沉聲問。
「走走，家裡坐……」
「大叔。」
「是啊，這孩子也不知什麼事想不開，說走她就走了，唉……」老偏抹抹眼睛，一臉悲痛的樣子，也不知是真痛還是假痛。
「小楠是，臨近過年那時候回來的，是吧？」我問。
「死了？怎麼死的？」我不動聲色的問。
眼看到了吃午飯的時候，這老偏各種推搪，不願管我們飯吃。我也不想在他這兒吃飯。聽我們說要走，急忙喜形於色的將我們給送了出來，至於那些東西，則被他老實不客氣的全部留下來……
「是啊，他家的女兒就叫小楠，前段時間死了……」
「哦……」
「對，她在XX市裡面打過工……」
我車裡真帶的有東西，但都是預備給我跟師父倆人吃的。師父去了趟太行山，人都瘦了，回來以後還沒怎麼休息過呢。這趟出門，為了讓師父吃好一點，我買了醬驢肉、德州扒雞、五香牛肉……一大堆好吃的，因為師父愛喝酒，所以，我還買了兩瓶皖酒王。想想要給這老偏，不禁有些心疼，肚裏直罵。
「小楠？」
師父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那……老偏家住哪兒，麻煩您告訴我一下。」
「我也是聽說的，這地方你挖過沒？」
師父指著樹下的泥土說，「我聽人講，凡是上弔自盡的人
老偏愣了愣，然後警惕的說，「嗯，怎麼了？」
「真……真的假的？」老偏驚恐的問。
開車去鄰村的路上，我道，「那土裡沒炭，說明這小楠上弔之前就氣絕了，是這樣嗎師父？」
「等等。」老偏道。
那老闆皺著眉頭想了想，「哎呦，你說的該不是……老偏家的女兒吧？」
我取出三炷香點燃，可這屋裡根本就沒有可供插香的東西。
我不由一怔，「怎麼了，師父？」
「嗯嗯……走吧大叔，帶我們去小楠屋裡看看吧……」
通過在這村上打聽，我們得知鄰村有飯店，不過要走四五里路。
看到我從車上提下的東西，老偏眼睛直發亮，態度緩和多了。
「大叔你好，請問小楠家是住這裏嗎？」我問。
「可以了。」師父說，「大哥，不用再挖了，看來是我多慮了，害你白忙活一場，謠傳不一定就是真的……」
這老偏好像終於想起他女兒剛死不久了，嘆了口氣，說，「我這人吧，最大的優點就是心旮旯大（心胸），想得開，你們不知道，小楠剛走那天，我差點就跟著她一起去了。但是過後想想，走的反正已經走了，再難過她也回不來了，活著的人，還是得好好活著，你們說是不是？」
「不客氣。」
「嗯……」
「小楠是在這棵樹上自盡的嗎？」師父指著那樹問。
我心說，
老偏打開門上的鎖，我們來到卧房。只見這卧房裡潮乎乎的，光線很暗。床上的被褥都被移走了，床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列化妝品，給這屋子增添了一些時代感。此外，桌上還擺著一隻相框，裏面的人，便是死的這個小楠了，長的還不錯……我心說，那天晚上，師父施法，白布上現出的那個鬼影，以及後面控制我，差點捅死那個男的，應該就是她了……
「怎麼樣師父？」我小聲問。
我心說，這人還挺會吹牛逼，而且看他這神情，不像剛死了女兒的樣子……
「哦，那謝謝你啊，老鄉。」
喝了兩杯茶，就聽這老偏唾沫星子橫飛，一會兒說他雅馬哈摩托車壞了，扔去修理了，一會兒又說他坐飛機去濟南怎樣怎樣……我心說，你妹的，從這裏去濟南，坐車打個盹兒就到了，再說，哪兒來的飛機？……
「那……那家裡坐吧……」
老偏拿來鐵杴，袖子一擼，往手心吐了兩口唾沫，便動手挖了起來，一直挖了兩米多深，什麼也沒發現……
「我感覺，這女孩兒不是上弔死的，所以驗證一下，看這土裡有沒有炭……」
師父看了看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那個家裡，根本就不像是有活人在居住……」
「嗯，是啊，過年那時候回來的，然後她就沒出去過了，說要歇段時間……」
順著村道來到村裡的一家小賣部，我把車停住，進去買了包煙。
來到他家這院子里，只見
「師父，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我小聲問。
按照那老闆所說的位置，我們來到村子最南端的一處宅院。院門上貼著「喪」字，紙張略有破損，但看著挺新。
「那她就不是自殺，而是被人給害死的嘍？」
我心裏面暗暗好笑，「師父，我們走。」
「師父，我們走。」
「就在……」
這老闆告訴了我一個位置。
「大叔。」我介面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行就挖一挖吧，反正不會累死人……」
我有點不耐煩了，打了個哈欠，道，「大叔，小楠生前住哪間屋？」
「我不認識你們……」老偏冷冰冰的說。
往前邁了一步，只見那老偏站著不動，眼神古怪的看著我們。
師父朝著那棵樹走去，我也跟在後面。來到樹下，師父圍著樹走了一圈。
這人的脖子似乎直不起來，走路也往一邊歪著，怪不得叫老偏。
「是啊。」
我扭過頭，見師父正要開口，急忙沖他使了個眼色，「算了師父，別人既然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走吧，我們帶來的那些東西，到時候回到市裡，我拿去退了……」
「你們村有個叫小楠的，她家住在哪兒，您知道么？」我問那老闆。
「也不知道啥事兒想不開，上弔死了。」
從車上下來，我「啪嗒嗒」叩響了門環。很快，隨著一陣腳步聲，門「嘩啦」一下被打開了，走
按照那人所說的，往前駛了大約六里路，我們看到了那座橋。轉彎駛過那橋，我們來到河對岸的一個村子里。
「沒……沒啊……」
「哦……」我用手一拍額頭，「東西忘拿了。」
「師父，那小楠果然死了。」回到車裡，我急忙道。
「算了，插在門口吧……」
師父默默的站我旁邊，兩道目光像冷電一樣，掃量著這屋子裡的所有一切。
師父想了想，說，「走，去她家看看。」
「你們找誰？」老偏問。
那人朝我擺了下手，然後趕著羊群走了。
當初，萬金山從老村跟我們正面交鋒，然後逃脫掉，就是將近過年那時候。浴足城那個女技師說，經常給萬金山服務的那個技師，也是那個時候走的。所以我認為，那個技師，可能是被萬金山給弄走的。那麼，這個小楠，到底是不是那個技師……
把我們迎進屋裡，老偏一邊看著我放在桌上的東西，一邊泡上茶，沖我們笑道，「你看，我外地朋友當初來看我，帶來的那個啥，毛尖兒啊，都被我喝完了，你倆就湊合著喝點兒普通的吧……」
師父朝我擺了下手，沖那老偏說，「大哥你來一下。」
「咋了？」來到跟前，老偏問。
我嘟囔道，「如果這小楠就是給萬金山服務那個技師的話，難道說，是萬金山怕她背叛自己，為了滅口，所以把她給害死的？可是，萬金山害人都是用超自然手段，不會這麼大費周折，還要偽造她上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