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010章 開門見山
這房子的門是關著的，我小心翼翼的來到門口，隔著門縫朝里看了看，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我直起身，想到窗戶，正要走時，我頭一低，看到左邊那扇門的門縫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
「對。」
曹老闆點了點頭，「昨天聽你們提到他，我就感覺有點怪。」
「剛才我們自身的邪一除，我就感覺到了……」
我心說，這混蛋葫蘆里賣的這到底是什麼葯？看向楊老爺子，他也滿臉的疑惑，沖我擺了下手。
「好……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一臉誠懇」的道，「曹老闆這麼好一個人，帶我們來這裏驅邪，可別中了小人的奸計，落得個好人沒好報的下場。如果真是曹老闆那朋友和這法師聯合起來要害他以及我們，我們一拍屁股就能走，但曹老闆和他那朋友可是要長久處的，這一次害不成，以後說不定還有下次……」
「那人長什麼樣？」
「對，就是開山莊的那一個。」
「你朋友和這法師兩人串通起來玩的把戲，被你給識破，他們如果以後想過安生日子，那麼，自然不會允許你活在這個世上。只要你把關於蕭山的事，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我就幫你對付他們。當然，你如果信不過我的本事，我可以露幾手給你瞧瞧……」
我心裏暗暗好笑。
我心道，這混蛋看出勢頭不對了。
曹老闆身子有些發顫，瞪著倆眼，驚疑的看著我們。我和楊老爺子，一先一后，摘掉眼鏡。
我搖了搖頭，蹲在地上仔細的研究了一番，說道，「我明白怎麼回事了……」
「是啊，你們在我那朋友的山莊別墅里過夜，也不知衝撞到了什麼。早上我過去叫你們，發現以後，急的我了不得，我那朋友說，他認識一法師，善於驅邪……」曹老闆用手劃了一圈，「這不，問明地址以後，我就帶你們過來了，沒想到，你們自己好了，真是謝天謝地……我說你們也真是……」曹老闆用手指了指我挎的那包，「這麼貴重的東西
楊老爺子和曹老闆兩個同時一愣。
「很少，他每次過來，我那朋友請他吃飯，偶爾也會把我叫上。」
「小冷啊。」
「具體那人什麼來路，我不大清楚，我只知道，這個陳師父的本事，是那人教的，他們兩個，都跟我那朋友挺熟，跟我的話，不是太熟。」
那曹老闆想了想，說，「不用試了，你要沒點本事，昨晚就被上身了。」
「我再問你……」我盯著他道，「多年前的時候，是不是你和蕭山兩個聯合起來，安插了一個四川法師，在一個姓萬的山東人身邊？」
我指了指地上，「這個法師，設了一個機關，等曹老闆上鉤。這隻鞋子里，原本用符紙蓋著一隻死鬼，當曹老闆一推門的時候，鞋子就會傾倒，死鬼被放出來，而與此同時，水當頭而下，淋在曹老闆身上。人突然受涼外帶驚嚇，陽氣會瞬間大量外泄，很容易被鬼物上身，另外，這水裡面加有陰性的東西，相當於另加了一道保險……」
我眉心一擰，「撞邪？」
「是，是，謝謝老闆寬仁大度……」
說著，又要朝著屋門口走，我急忙叫住了他。
「說得對。」
離我不遠的地方，則倒著一隻鞋子，距離鞋子不遠，躺著一張被水打濕的符紙……
「二位老闆，進來吧，沒事了……」
「關於，那個蕭山的事。」
那曹老闆聽了我和楊老爺子這番一唱一答，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聽我這樣一說，急忙用手抹了抹，二話沒有的退到了一旁。
曹老闆點了點頭。
我咬了下嘴唇，感覺滿心失望。
曹老闆本想往後退，忽然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定身子，拍了拍胸口，眼睛一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老爺子回過神，「曹老
「那個法師，經常會過來么？」我問。
我點了下頭。那曹老闆怒瞪著兩隻眼睛，一言不發的盯著地上。
「不管怎麼說……」楊老爺子一拱手，「還是要謝謝曹老闆，好心好意，不辭勞苦，領我們到這裏來，找人給我們驅邪……」
水剛淋完，我就感覺到屋裡有一種陰物的氣場。當我隨手摸出一道法器，衝進屋裡時，那氣場便消失了。我鼻子里聞到一股怪怪的氣味兒，是地上的水散發出的，也不知裏面摻和了什麼東西……
「你那朋友？」
「我不認識這麼個人……」
「我們怎麼了？」我道。
「跑了……」
「好，我問你，你跟蕭山，很熟嗎？」
我的心「撲通撲通」狂跳，這門後邊兒，難道站著一個人不成？這人側著身子，貼門站著做什麼？……
那曹老闆一頭霧水的樣子，愣愣的看著我跟楊老爺子。
「嗯。」我點點頭，「昨天太累了，再加上多喝了幾杯，往床上一倒就睡著了，不然的話，應該不會撞什麼邪……」我看向楊老爺子，「大……大老闆，真是對不住，我這秘書兼保鏢，當的不夠稱職……」
「是我。」楊老爺子說。
我屏住呼吸，一點點站起身，退後兩步，力沉腳底，猛然一下踹了過去。隨著門「咣啷」這麼一開，「嘩」一盆水淋了下來。如果不是我心有準備，並且躲得快，就被淋中了……
「看樣子，昨晚衝撞我們的東西，應該也是被我給引來的。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不過是貪了幾杯酒，再加上一路奔波勞累，一時疏忽，所以才導致我們被上身。話說回來，這邪物眼下不還是被你給驅走了么？所以，你不要太耿耿於懷，老闆我不會怪你的……」
「我們做筆交易吧。」
「現在，那死鬼呢？」楊老爺子問。
「演戲？」我問。
我一愣，「對啊，怎麼了？」
「看來我料的沒錯，曹老闆那朋友，和這法師兩個，聯合起來害他。」楊
曹老闆聽了楊老爺子的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看情形，他也想到了這一層……我心道，就算他們不是窩裡斗，也給他們挑的窩裡斗，這麼一來，對我們有利無弊……
「不用打開了，我們信得過曹老闆……」我看了看四周，問道，「那法師呢？」
「沒有啊。」
「不知道啊，好像不在家……」曹老闆扭過頭，朝著屋子叫了一聲，「陳師父……真是怪了，家裡開著門，怎麼沒人呢？……」
我心說，這一招雖然看起來感覺有點幼稚，但萬無一失，如果不是我提前覺察到情形不對勁，這曹老闆必然被上身了……
「樣子……挺高大的反正，具體的話，我只見過一次，記不太清，我只記得，那人好像姓凌……」
我心道，當年蕭山帶萬金山來四川，給他引見的那人，既然不是這曹老闆，那麼，有可能就是他朋友，山莊里的那個「魁梧男人」……
「什麼事？」我問。
「什麼？」
曹老闆停住腳步，疑惑的問。
「什麼事？」
我心說，這個混蛋，不是一般的狡猾，先不急著揭穿他……
來到屋裡，楊老爺子說道，「難道說，這法師就是想趁曹老闆進來時，淋他一頭水？這是我小時候玩兒的把戲啊……」
我和楊老爺子兩人相對一笑，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沒錯，我們的確是裝的。像你這種人面獸心的人，用下三濫手段謀奪別人的東西，我恨不得你死的越快越好，剛才之所以我叫住你，不讓你進來，並不是好心救你……實說了吧，我們找你，不是來賣古董的，而是另有別的事。」
「你……你們……」
「還行吧。」
「所以我覺得，我們必須得幫助曹老闆，把真相給查清楚……我先看看這房裡有什麼吧，二位老闆，請先退後……」
「嚇我一大跳……」曹老闆說道，「你們沒事了？」
「我感覺這屋子有點怪，可能有不幹凈的東西……」
我心裏暗贊，好一個挑撥離間，突然又想，老爺子所說的，也不完全是挑撥離間，空
這房子沒有門檻，兩扇木門關合起來以後，和地面之間，有一道一指頭寬的縫隙……
我笑了笑，「你也是個聰明人，那麼，關於蕭山的事，你肯說么？」
「小冷啊，曹老闆這麼好一個人，你可得想辦法幫幫他。」楊老爺子說。
「怎麼了？」
「你們……這……」
「等等……」
「怎麼回事？」兩人同時問。
「不過，有一個在山東的，我們四川的法師，我倒認識……」
「儘管說，我昨天就說了，曹老闆不是外人，沒外人的情況下，跟我不用這麼拘束。」
「這得看曹老闆肯不肯跟我們配合，肯不肯讓我們幫了……」
為什麼我阻止這曹老闆進屋，因為從一進這後院，我就覺得有點怪，這裏過於寧靜，靜的我心裡不安。越靠近這後院的房子，那種不安的感覺越強烈，我終於明白了，這房子里有「鬼」……
「不過什麼？」
「哦？」我又來了精神。
「對，不過……」
曹老闆反問我道，「你是冷秘書？」
「什麼？」
「這怪不得你……」老爺子笑了笑，沖曹老闆道，「曹老闆既然為人這麼實在，我也直說了吧，這個青銅人，是我當年親自從地底下刨出來的，我以前就是一盜墓的，後面轉行，把自己給洗白了。不過，因為年輕時一直和古墓打交道，體質有點陰寒，到年齡大了，容易被不幹凈的東西給沖犯。這個小夥子會法術，是我花重金請來，幫我擋邪的……」
「嗯。」曹老闆點點頭，「你倆根本就沒撞邪，從一開始，就是在裝的。」
「呵呵……」
這曹老闆也不是吃白乾飯長大的，對於我們剛才這番一唱一答，臉上透著狐疑，勉強擠了絲笑容，說道，「楊老闆客氣了……既然這樣，曹某我真是多此一舉了，我本來還想，二位清醒過來，只
「那就好……」楊老爺子沉吟說道，「這麼貴重的東西，人人都想要，不是每個人都像曹老闆這樣，見財也不忘義的。我就擔心，人心隔肚皮，你開山莊的那朋友，讓你帶我們過這裏來見這法師，說不定是他看中了這隻青銅人，和這法師聯合起來，想把我們三個給幹掉……但願，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來么？」我問。
之前我們追查萬金山的時候，身上有線索的人，基本查一個死一個，那個叫「丁子國」的，如果不是我們趕在萬金山前面，也死了……眼下，這個曹老闆身上有對我們有用的線索，如果他貿然進到這屋子裡，然後死了，對我們沒有一點兒好處……
「我記得好像……」曹老闆閉起眼睛想了想，「九十年代那時候……對，沒錯，就是九十年代。那個法師，帶過一個山東人。」
「嗯？」我一躬身，「老闆有什麼吩咐？」
「姓萬的山東人？」曹老闆抬眼看了看我。
「謝天謝地……」曹老闆用手往大腿上一拍，「你倆先前撞邪了，你們知道嗎？」
曹老闆不答，把頭微微一側，「你是楊老闆？」
「既然來了，見見這法師也無妨嘛……」楊老爺子笑道，「如果他真有本事，我高薪聘請他，跟小冷作伴。話說，小冷啊……」楊老爺子話鋒突然一轉，指了指那房子，「你為什麼兩番阻止曹老闆進這屋子？」
「那個……是這樣的，曹老闆。」我說道，「其實，我也會點兒法術……」
「行了……」曹老闆打斷我，往地上一坐，頹喪的說，「不用再演戲了……」
「難說……」我說道，「老闆，我斗膽插一句口。」
「你也會……法術？」
「老闆放心，我會想辦法的，不過……」
我蹲下身仔細一看，好像是一根鞋帶頭。我想了想，退後兩步，把頭俯低，往門縫裡一看，我看到橫著一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