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048章 往事今生
「嗯，我說了，那個人的，找不到這裏來的……」是那個「頭領」。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是聽那個冉國華告訴我的。」
「因為，這裏，是我們族裡的，聖地的之一，祖先留下來的。」
「小冷啊。」
剛才一場虛驚，令我冒了一頭的冷汗，用手抹了抹，我往凌紀天旁邊一坐。
「怎麼？」
「徐向前是不是？」
「但凡有不明身分的外人闖進來一律殺死，是在那個徐幹部之後，他們這裏所立的規定。」
「不能夠，這裏，除非有人犯了族規被送進去，才能夠進，其它時候，我們的人，不能夠進……所以，要進，只能你自己進的。」
「凌伯伯，還是不要點燈了。」
凌紀天朝我看了一眼，「這我不大清楚，冉國華沒說。」
「那你就把他當初告訴你的，給我複述一遍吧。」
「這個門，之前就沒有鎖嗎？」就聽曹老闆問。
正要開口詢問，凌紀天忽然一下子吹熄了燈盞，屋子裡立時陷入漆黑。
「嗯……」凌紀天幽幽的盯著油燈火苗兒，陷入了回憶，「……冉國華告訴我，紅軍上級委派的那個徐姓幹部，和一個紅軍部隊的高級幹部同名同姓……」
「離開那村子以後，徐幹部並沒有馬上回紅軍總部，而是決定查一查，那個東西，究竟是從哪裡跑過去的。他順著那條河走了一大天，來到一個位於大山深處的，藏民居住的小村落，從一個藏民的口中，他得知到，他們那村外有一處山谷，終年被霧氣籠罩著……」
「你說。」
藏民村落……難道就是我們當初借宿的，那個「尼瑪老爹」那個村子？……這個世界，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如果早知道這樣，沿著我們和師父碰頭的那個村子，村外的河一直走就行了，又何必要走什麼茶馬古道？……
「啊呀！」曹老闆叫道，「果然有人來過，屋裡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抓緊出來！」
「
「越是認為不可能的事，越容易變成可能。你們想過嗎？那小子明明被你們牢牢的綁在祭檯子上，可綁他的那繩子怎麼忽然間斷了？我懷疑，你們這些人里可能有內鬼，暗中偷偷摸摸割斷繩子，把他給放了。憑那小子是找不到這個地方，可如果是那個內鬼帶他過來呢？剛才我們回去看，幫你們守陵的那個人不在那洞里了，也不知去了哪裡，我總覺么著，那個人有鬼……」
「那個徐幹部聽說以後，就去了那個山谷，後面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他發現了這些冉民隱居的這個地方，並闖了進來……冉國華對我說，那個徐幹部，是繼『楊顯聖』之後，這麼多年，第二個進入他們隱居地的外來人。當時，對於怎麼處置徐幹部，族裡的人分成了兩派。一部分主張把他給綁在蛇柱子上燒掉，免除後患。另一部分見他長的眉清目秀，談吐溫雅，不像是個壞人，則主張不殺他，但也不能放他走，將他留下來。最後族長採納了後面這種主張，沒殺徐幹部，將他留了下來。後面族人們才知道，之所以這樣，原來是因為族長的女兒看上了那徐幹部，因此幫他求的情……當年楊顯聖的覆轍，再一次重蹈了，只不過這一次，這個徐幹部所帶走的，不是冉族的聖物，而是族長的女兒……」
「呵呵……」
「別出聲……」凌紀天低低的說，「我感覺，好像有人來了……」
我臉上一熱，雖然不是因為這個，但我確實想到了雨馨。如果我能從這鬼地方出去，那我就一定會拉上凌紀天跟我一起走，到時候，當凌紀天見到跟凌霄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雨馨，他會有什麼反應？至於雨馨，不知因為什麼，她完全沒有關於「凌霄」的記憶，當她見到一個如此丑怪的陌生人站在自
「沒事，他們不會再來了。」凌紀天很肯定的說，然後點燃了油燈。
「還有就是，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對嗎？」
「不……」凌紀天伸手按了按我的胳膊，「這地方，只有這屋子可以藏身……」
「嗯？」我回過神，看向凌紀天。
片刻之間，來人便來到了距離這屋子不遠的地方……
「小冷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聽我說到『老婆』，所以想到跟你相好的哪個美女小姑娘了？」
聽了眼下凌紀天的這番講述，我心道，難道說，所謂的徐師的第一個老婆，是冉族族長的女兒？而那個「小妖怪」的身上，具有冉族的血統？……我想，有這種可能，當初，高老三隻給我們講述了，關於他父親徐師在部隊里娶的第一個老婆的事，並沒有說那女的是什麼來頭……不對，我明明記得，高老三說那女的是有文化的，因此被任命為文書，輔助徐師。我和雨馨發現的那本工程日記，就是出自那個女人之手……一個冉族女人，怎麼會懂得我們漢族的文化？……不過細想之下，也不是沒這可能，徐師認識她的時候，是紅軍時期三十年代，而那本工程日記里，是抗戰後期四十年代……這麼長的時間里，如果徐師悉心教，那個女的用心學，外加資質好一點，是完全能夠學會識字寫字的，要知道，我們「偉大」的革命作家高玉寶同志就上了兩天學，十個字八個不認識，人家都能寫小說，並且塑造出「周扒皮」那種經典人物形象來……
「那……你派兩個人，進這屋裡看看吧。」曹老闆說。
我向凌紀天詢問關於凌霄，也就是雨馨，生前以及她得「怪病」直至「死後」，所發生的，所有事情的始末，當聊到關於冉族「聖物」，那個青銅人遺失的事時，我萬萬沒有想到，凌紀天講著講著，居然帶出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關於我和楊叔先前
曹老闆又叫喊了兩遍，我們仍舊沒做反應。那個頭領道，「我說過的，那個人，不可能的到這裏來……」
終於，眾人來到了屋子跟前，火把的光亮，從門縫隙透進來，閃閃爍爍的。
「這樣……屋裡的人聽著，你們還是自己出來吧，別等我進去！」
人？……我一驚，思緒立馬從凌紀天所描述的過去世界里，回到了現實……豎起耳朵一聽，我果然聽到外面的遠處隱隱約約的有人聲，心裏面道，凌紀天先前不是說，這個地方，那些冉民不會過來嗎？看來有的時候，人算的確不如天算……
「嗯，剛才說到哪兒了？」
「不的可以。」
「呵呵……」凌紀天沖我幽默了一把，「如果你早個幾十年，在那個徐幹部之前來到這地方，可能就不會被殺了，說不定，還能帶個冉族媳婦回去。」
我聽的橋舌不下的，突然之間，我意識到了一件事……這個所謂的「徐幹部」，如果就是徐師徐向前的話，我們知道，「徐師」在流落高家村，娶那個高老栓的女兒之前，曾經有過一個老婆……按照高老三的講述，當初，徐師帶人擴建兵工廠開鑿山洞，發現了那間石室，以及側洞里的那個「怪物」，那些工兵都死了，只有徐師一個人逃了，而徐師當時的那第一個老婆，因為拉他出來，胳膊上不知被什麼東西給颳了一道口子……後面，工程停止，連隊緊急轉移，在轉移的途中，他們遭到了日軍的伏擊，幾場戰鬥下來死傷了一大半，殘部被日軍追出太行山，周旋十幾天之後，來到了魏妞妞她們那鎮子。剛來到鎮里，「徐師」的老婆就被一顆流彈給
「喔……」我點點頭，「凌伯伯這麼說，我就明白了，不過，我才不要什麼冉族媳婦！」
凌紀天被我給逗笑了，笑著笑著，我突然間又意識到了一件事……雨馨！如果雨馨就是萬金山的女兒，那麼，她豈不是就是徐師徐向前的孫女？身上具有徐家的血統？……
「好，你接著講。」
「我想知道，你又是怎麼過這裏來的，還有就是……」我看著他。
「你來的不是時候。」
我心裏面暗罵，這個混蛋，早晚我要把你給廢了……
我摸索著把身子靠過去，用極低的聲音說，「凌伯伯，要不，我們離開這屋子吧？」
聽到這裏，我明白了，這個混蛋根本就沒發現什麼，他是在虛張聲勢。他心裏面很清楚，我如果真的躲在這屋子裡，一旦被發現，肯定會情急拚命，誰首當其衝走在最前面，誰就會倒大霉，就算不死，也得殘廢……我暗暗佩服凌紀天的心智，是人都有弱點，他如
曹老闆沒說話，似乎是在猶豫，最終，他還是沒有勇氣推門進來查看，而是說道，看樣子，真的不在這裏，我們走吧……
「凌伯伯，現在，我還有最後一個疑問。」
「把這門給踢開啊！」曹老闆說。
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說，先前進門的時候，我們掉了什麼東西在門口，眼下被這個混蛋給看到了？……我把牙一咬，正要起身，凌紀天忽然拉了我一下，然後用力捏了捏我的胳膊，他的意思，應該是要我不要動……
「凌伯伯，你接著講吧。」
「說到，當年那個紅軍小戰士死後，上級派了一個姓『徐』的幹部，去了你們留宿的那個村子。」
那個頭領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後，便是一陣死寂……我攥著拳頭，兩眼死死盯著屋門，準備搏命。
那個頭領「嘟哩嘟嚕」也不知說了句什麼，一眾腳步聲奔著這屋子而來……
「哪有，呵呵……」
聽到這裏，我點了點頭。
聽著漸去漸遠的腳步聲，我緩緩的鬆了一口氣。等到腳步聲完全聽不到了，我躡手躡腳走到門口，拉開一道縫隙，朝外面看了看，回身說，他們走了。
我嚇了一跳，「凌伯伯，怎麼了？」
「就是這地方嗎？」曹老闆的聲音。
「為什麼？」
「你要做什麼的？！」那頭領忽然急切的問。
「冉國華說，那個徐姓幹部來到那個村子，圍著那村子轉了兩天，結果發現，是有一種東西順著村外的那條河而來，然後居住在了那村子那裡。為了把那東西給鎮住，走的時候，那個徐幹部令那村子的村民建了一座廟，在緊靠那條河的一座山的山頭上……」
凌紀天「嚓」打燃火折。
「沒錯，請凌伯伯告訴我。」
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兒，這個時候，凌紀天伸手過來抓住了我的胳膊，從他掌心透出的熱量以及力度，令我心神一定，心說，大不了就跟他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