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057章 父女相見（二）
「阿冷說的對。」雨馨笑了笑，「我跟師父你們一起……」
「我……我不是做夢，對嗎？我剛才見到霄兒了，是嗎？！」
「阿冷，他是……」雨馨扭頭朝我看來。
凌紀天充耳不聞，鬆開我的胳膊，淚水大顆大顆的滑落下來，掉在地上，喃喃的說，「霄兒她活著……還活著……」
「回去，回山東。」
我感覺腦子裡「轟」的一響。凌紀天那兩個眼睛孔洞里涌滿了淚水，「嘴巴」動了動。
「知道霄兒還活著，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不管她現在是誰，不管她有沒有以前的記憶，認不認識我……我什麼都不管，我只要她好好的，我會用我的全部，用我的生命去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凌伯伯，到這邊來說……」
我搖了搖頭，「總會知道的，我們距離所有真相，已經不遠了。」
「怎麼了？」小晴弟弟問。
滿桌都不說話，楊叔也不吃了。晨星聰明絕頂，雖然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但我覺得，她似乎已經猜出凌紀天的身份了……
楊老爺子打斷她，「你也叫凌伯伯，別人哪有你爸我這麼老？」
「我……我好像認識你……」雨馨看著凌紀天的眼睛，怔怔的說，「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是不是？……」
「唔唔……」凌紀天不敢看雨馨，眼裡面閃著淚光，含含糊糊道，「謝……謝謝……」
「救命恩人？」雨馨目光透著疑惑。
車剛停在師父家門口，一隻渾身濕漉漉的狐狸便從柴堆後
「凌伯伯。」小晴抹了抹嘴，「侄女我也給你夾菜……」
「好，不過……」我看了看雨馨，「雨馨也跟你們一起，走在後面吧……」
晨星看了看我，「我覺得雨馨好可憐，雖然我身世也很坎坷，但我最起碼知道自己是誰，可她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不出我所料，第一眼看到凌紀天的樣子，雨馨似乎吃了一驚，往後退了一步。凌紀天依然在那裡站著，身子發抖，右手的五根手指一張一蜷的痙攣著，像是不聽使喚一樣……
雨馨指了指，「到這鎮上買東西去了，就快回來了吧。」
「嗯？怎麼了？你說！」
「我去找她，順便叫菜……」
「哦哦。」
「凌伯伯！」我急忙把他扶起來，「凌伯伯，你沒事吧？」
「呵呵……」我笑了笑，「晨星呢？」
「那就包車回去。」師父說。
「凌伯伯，你暫時不能和雨馨相認，也不能叫她凌霄。」
我的心就像被什麼給扎了一下，猛的一痛。
楊叔立馬收斂了笑容，幾個人心情都沉重起來。
「包車？從這裏到山東最少要好幾天的。」我道。
「阿冷。」
凌紀天聽的直捏拳頭。
我心道，這麼一來，他們父女兩個就可以相處了……
「嗯？」
「嗯？」
「唉……」我嘆了口氣，咬牙說道，「惡人必然會有報應，他們離末日不遠了！」
我抹抹淚水，抬起頭
凌紀天搖晃我的胳膊，「霄兒她還活著……真的還活著！」
我走上前扶住凌紀天，強忍著眼淚，沖雨馨笑了笑，「我和這大叔有點事要說，師父他們隨後就到，麻煩你訂桌酒菜可以么？」
凌紀天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顫聲道，「小冷……」
「嗯？」
和師父他們分別以後，我們一行去了成都，在成都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我們登上飛機，幾個小時便到了濟南。小晴弟弟開車接我們，回到小晴家那縣城時，車窗外飄起了雨。
「這我知道，不只是你，還有我，我師父，我們所有人，都會保護她……」
「嗯……」晨星點點頭，「阿冷……」
晨星抿嘴一笑，我瞪了小晴一眼，指了指凌紀天和那巫師，「可是，他倆沒有證件，過不了機場安檢啊。」
雨馨看著我，目光里透著不解。
「是的，是的，她活著，她一直都活的好好的，現在你信我了嗎？」
師父想了想，「這樣，冷兒，星兒，雨馨，小晴，書軍，老爺子，你們幾個坐飛機先回去，我和阿風，凌大哥，還有這巫師，我們在後面……」師父看了看正在用叉子吃東西的那巫師，「一路上，我們如果從這巫師口中得到了破咒的方法，就給冷兒你打電話，你就先出發去太行山。」
「來，侄女給你夾菜，嘗嘗這個……」雨馨笑著，夾了塊魚肉給他。
「哎呀……」楊叔拍著腿，興奮的望著窗外，「還是老家好啊！」
我心裏面像是堵了
雨馨反應過來，沖凌紀天歉然一笑，「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人有時容易神經過敏，您別介意好嗎？」
我的心「砰砰」的，看著凌紀天，想走過去，可是兩腳像被釘住了似的，根本邁不開步子。凌紀天只是盯著雨馨看，手也不抬，還是像先前那樣痙攣……忽然，雨馨身子震了一下……
第二天下午，我正研究奇門，手機響了起來……
「當然可以，怎麼變這麼客氣了？」
雨馨恍然點了點頭，上前兩步，伸出手，笑了笑說，「你好，我是阿冷的朋友，謝謝你救了他……」
我把我和雨馨認識的經過大體講了一遍，然後把我推測的，冉國華和雨馨現在的這個「父親」串通起來，欺騙凌紀天，將雨馨奪走的事告訴了他……
「師父，我們接下來怎麼行動？」我問。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是瞎猜的……」
開車回鳳陽鎮的路上，雨「刷刷啦啦」下著，車窗外，不時有閃電雷鳴……
「嗯，要不是他救我，我就死了……」
晚上，這鎮上的飯店送來了酒菜，在招待所後院的小食堂里擺了滿滿一大桌。那個冉族巫師盯著滿桌的菜，目瞪口呆的。
「小冷。」凌紀天情緒平復了下來，「跟我說說吧，這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
我們都笑了起來，氣氛舒緩多了。
我們回到招待所，師父他們還沒回來。一見到我們，晨星急忙上前和凌紀天握手，答謝他對我的救命之恩，小晴也
車正要轉彎，被我給叫住了，「等等。」
「雨馨。」
我像跟啞巴交流一樣，指了指口，然後指了指那巫師旁邊的椅子，他猶豫了一會兒，戰戰兢兢坐了下去。師父給他拿了把小叉子，然後坐他旁邊，不斷將菜往他面前的盤子里夾。凌紀天想給雨馨夾菜，最終筷子抬起來又放下了。
算一算，萬金山死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當初他施法被雷劈過的那地方，已經長出了新草。我們站在雨中，對著那座土崗默立了一會兒，每人拜了幾拜，這才去了小晴家。
「凌伯伯……」雨馨忽然說道，「我聽阿冷叫凌伯伯，那我也叫凌伯伯吧……」
我眼淚「刷」下來了，「沒有，你沒有做夢，你見到霄兒了，你的霄兒……」
楊老爺子搖了搖頭，「看我這女兒……」
雨馨走後，我拉著凌紀天往反方向而去，凌紀天整個痴痴獃呆的。一直出了鎮子，凌紀天猛地一個踉蹌，我沒拉住，摔倒在地。
「阿冷你怎麼了？」
書說簡短，第二天早上，我們便退了房，去了雅安。師父決定，他們在雅安的那家酒店再蹲守半天，看看那個當初劫走青銅人的人還在不在那裡面住著。此外，還有一個人……大家應該還記得，本卷開篇，我在晨星在肯德基遇到的，「中邪」的男的，我們本想幫他化劫，可不知道他是
「嗯！」
淚水掉落進江里，江水嗚嗚咽咽流淌向遠方，遠遠的江面上，水氣瀰漫，一片朦朧……
「那……」小晴撓撓頭。
「太好啦！」小晴兩手一拍，「終於要回去嘍！」
「是這樣，從這裏到山東路途遙遠，雨馨是女孩兒，心要細一些，互相之間會照應的好一點……」
「這我知道……小冷。」
楊叔說，他要去療養院看他舅舅，就不跟我們回去了。將我們送出門的時候，楊叔壞壞的著看了看我，然後看了看晨星，詭秘的笑了笑說，這下好了，你師父家就你們倆……晨星臉一紅，啐道，大叔老不正經……
「嗯？」我回過神，「他……他是……」
這一刻，終於還是來了，我感覺腦袋裡面一片空白……
「我偏不。」小晴嘴一撅，「我怎麼叫他就怎麼叫你，楊表伯……」
「他是……」
「還有晴姐他們楊家，他們的先祖，會不會就是那個什麼楊顯聖？他們是從四川過來的？」
「啊吧……」
兩個人一直來到江邊，坐在江堤上，我陪著凌紀天又哭又笑了一陣。
突然間，我想到了師父的囑託，拳頭一攥，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什麼那？」楊叔臉一板，「你怎麼叫我的，就怎麼叫他。」
「先別去你家，去那個老刑場……」
「你說……」晨星道，「我義父蕭山，當年為什麼要夥同別人，把那個什麼叫冉國華的，安插在萬金山伯伯身邊？」
「嗯，這倒是個問題。」楊老爺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