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074章 楊叔沒死
「不會，因為完全沒有交集點，這是兩種毫不相同的記憶，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
「那……」我想了想，說道，「好，就像你說的，你現在是兩個人。」
「你想知道什麼？」楊叔問。
「呵呵……」
「那你和楊叔的記憶，不會有衝突么？比如搞混之類？」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看著他，咬了下嘴唇，說道，「楊叔，其實並不像你剛才說的你已經死了，所謂的死，只是那時候你自己認為的。你沒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在那個山體塌方那裡，你被那塊石頭砸暈，醒來以後，高啟恩的記憶，『植入』進了你的身體里。真正死去的人，是那個高啟恩，而不是你……」
我心裏面既駭異，又感覺此情此景有點滑稽，定了定神，說道，「好，那我讓你告訴我，在你們大明朝那個時候，你認識那個叫楊顯聖的嗎？」
「接上了，全部都接上了……」我說道，「看來，你沒有撒謊，也沒有編故事，你的的確確就是高啟恩，可是，有一個問題我想不明白。」
「高家村。」
我心說，這簡直就是現實版穿越。
「對。」
「你現在不是楊叔，是高啟恩？」我反問他。
「行了，不扯閑了。」楊叔說道，「正事要緊，太行山裡那些楊家人，還等著我們去解救呢，走吧小冷，回去休息一會兒，天亮我們就出發……」
「認識。」
我笑了笑，心說，我就快陪著晨星一起死了，還
「等等……」我打斷他，「你從哪裡找人，幫你修的那座廟？」
我心說，這個高啟恩夠聰明，巧妙的就把自己的名字刻廟碑上了，而且還誰都不起疑心，他不是說了嗎，以高啟恩大人的名義建廟……
「當初我帶著他們離開四川……」楊叔說道，「去了黃河邊我的家鄉高家村，在高家村待了幾天之後，他們就往北去了，居住在了現在的，楊書明家縣城那個地方，當年那裡不是縣城，只是個村子。他們走後，由於擔心那些冉民會找過去報復，我詐死，命我的一個心腹，弄了個假墓，在村后的山那裡，墓裏面葬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這件事，除了我那個心腹以外，誰也不知道。當時，發喪之類，場面搞的挺大，高家人都以為我死了，他們不會想到，他們世代所守護的那座高大人墓，不過只是一座假墓。」
「那……」我捏捏拳頭，看著他，沉聲道，「那你告訴我，楊老爺子他們，是不是就是當年那些楊家人的後人？」
「嘿嘿……」我笑了笑，「我的錯，我的錯，可我就算把頭皮想破，也想不到那就是你啊……好了，不管怎麼說，楊叔你沒死就行。」
之前我一直都很疑惑，高啟恩既然並沒有死，那高家村那座祖墳是怎麼來的？墳墓里的那具，被狐狸叼走頭顱的骨骸又是誰的？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真的。」
「原來是這樣……那是，大明嘉靖六年，對吧？」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我只記得，萬金山把我打暈，燒了，之後怎樣，我就不知道了。直到聽了萬金山的講述，我的這些記憶片段串起來，意識到自己是誰以後，才完全復甦。」
「去過，就是我，讓那些楊家族人避難，搬離的老家……」
「對，廟碑上刻有日期，還有我的名字……」
「高……高家村？」
「行了行了……」我擺手道，「你別用這種方式跟我說話，我實在受不了，你還是變回楊叔吧，我給你定位，從今往後，你還是楊叔，具有高啟恩記憶跟本事的楊叔……」
「你推測的沒錯，正是他們……」
「果然……果然就是……」我喃喃道。
「原來是這樣……」
「我沒走很遠，就隱居躲藏在了村西那裡。因為治理水患有功，當年我告老還鄉的時候，皇帝御賜了我不少財物，足夠我吃喝花用的。隱居在村西那裡的時候，每隔一段時間，我就過河採買些米面之類的東西。其餘的時間，我便在村西的荒野里四處遊盪，尋找大禹當年隱居的那個地方。依靠借取品性不端的惡人的陽壽，我活了不少年。就那樣，一直到了大明嘉靖年間，我找到了大禹當年修建的那座廟，為表紀念，在那座廟的上方，我修建了一座狐仙廟……」
「也可以這麼認為。」楊叔說，「總之，我現在就是兩個人。」
「沒錯。出來蘇醒以後，我曾回到那地方，在我當年放工具的那位置挖，挖到了，不過，工具早就銹的不成樣子了……」
楊叔「嘿嘿」一笑，恢復了原本那種滑稽模樣，「他奶奶的，你說怎麼給我定位，我就怎麼定位啊？行吧，念在你先前以為我死了，總算還擠出幾滴眼淚，並不是完全沒有良心的份上，我就聽你的……」
回去的路上，楊叔說，就像之前說的，由於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先不讓師父他們知道，免得影響到正事，到時看情況再說。不管他到底是高啟恩還是楊書軍，反正都是好人，楊叔臉皮就是厚……
「那你詐死之後呢？去了哪裡？」我問。
「什麼問題？」
「剛才，你是以楊叔的身份，給我講述的那些事。」
「呵呵，我也不清楚……」
「不錯，當時，距離我詐死，已經過去了挺多年了。高家村凡是認識我的人，病死的病死，老死的老死。我改變裝束，引用化名，前去村裡，沒有人知道，我就是高啟恩。我謊稱自己是一個樂善好施的商人，願意出資，以他們高家村當年那個高啟恩大
「嗯，我是高啟恩……」
「他奶奶的，不把你嚇一下，驚一下，我要是嬉皮笑臉跟你說這些，你會相信是真的嗎？」
「然後，你就施法令自己假死，身體不腐，直到多年以後，萬金山把你挖了出來，對嗎？」我問。
「再後面，我終於找到了大禹當年隱居的那間石室，打通以後，由於那裡面空氣污濁，我便打算等空氣置換的差不多了再進去。於是就出來在外面等著，把工具也帶了出來，結果，進去的時候，工具留在了外面，導致我被活埋進了裏面，無法脫困出來……」
「也對哦。」
「匪夷所思，確實太匪夷所思了，這簡直……」我撓了撓頭，「簡直……人家都是借屍還魂，您老這是什麼？借活人還魂？」我忍不住哭笑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現在，我要你以高啟恩的身份，告訴我一些事。」
「再說了，當初在那冉民之地，大叔我費那麼大勁救了你小子，你就那樣把我攆出去淋雨了，後面你們又是吃肉，又是喝湯，我干饞著，也不知叫叫我，我就想看看，你小子是不是沒良心……」
「哦？真的？」
「嗯。」
楊叔說的沒錯
第二天一早，吃了些雨馨和晨星聯手煮的稀飯，我們就出發了。楊叔看起來跟之前一樣，跟小晴兩個鬥嘴扯閑找樂，我不禁懷疑，昨晚的一切有沒有發生過。
「我沒良心？」我拍著自己胸口，「我魂都差點嚇沒了好嗎？張口就來個，楊書軍埋在這裏，把我嚇得……」
「為什麼你會找上楊叔，把你的記憶，『植入』在他身上？」
考慮到雨馨父親說不定會帶人設伏對付我們，劫這巫師，我們這些人，不是每個都有身手，比如楊老爺子跟小晴，一旦遇到危險，說不定有個什麼閃失。師父本不打算帶他們去，但楊老爺子說，救的是他們楊家人，他不去不行，小晴說，她爸去她也去，不能把她一個人扔下，沒辦法，只能把兩人都帶上。
「呵呵……」楊叔笑了笑，「小冷還是不相信，是嗎？」
「那麼……後面楊顯聖死去若干年之後，他的楊家後人遭難，你真的去過四川？」
「大叔我怎會死？我還等著你以後寫書，讓你讀者請我吃飯呢，就你肚裏那二兩墨水，還沒貓尿多，我等著看，看你到時候能寫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