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090章 變異
師父沉思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有辦法了……」
突然，蕭天的臉停止抽搐，嘴裏發出一種「嗬嗬」的聲音，像是在笑一樣。「嗬」聲過後，蕭天嘶聲道，「先前你們如果把雨馨和這巫師一併交給我，還有條活路，現在，一切都晚了……」
我沒說什麼，心裏道，晨星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天意的話，不會有這麼巧的事……
「不是……」我指了指凌紀天，「這個凌伯伯，才是你的父親，你的本名叫『凌霄』，是大禹王的妻子『塗山氏』轉世……」
蕭天仰天長笑，嘶聲道，「別反抗了，你們以血肉之軀，根本鬥不過我的，你們的那些符紙法器，對我也沒用……」
「別瞎說……」楊老爺子含淚道，「怎麼會死呢？」
蕭天「嗬嗬」的笑聲從洞外傳進來，「咱們就耗上了，有本事，你們就永遠別出來……」
「這個混蛋，城府居然這麼深……」楊叔搖頭道，話鋒一轉，「不過，小冷啊，你小子也不簡單，這麼厲害的人你都能斗的過，年齡再大些那就不得了了，幸好你小子走的是正道，要是走邪道，那豈不天下大亂？」
「是老天讓你先遇到我，然後又遇到雨馨……」晨星道。
沒傷的扶拉著受傷的，剛鑽進山洞，外面便已大霧瀰漫。師父布了八道陰陽奇符封住洞口，就聽那種「嗚嚕」聲已經到了近處……
眼見蕭天臉孔的肌肉越抽搐越快，師父沉聲道，「大家退後。」
「叫什麼叫？有種下來！」楊叔道。
我也不避諱雨馨在場了，
所有人中，只有師父表情最為沉定，「先檢查一下受傷幾人的傷情……」
「別怕……」我伸手護住她，另一隻手護住晨星，說道，「雨馨，凌伯伯沒騙你，這人根本就不是你父親，而是一個怪物……」
我正想著，忽然，我感覺有風吹過來。急忙收回目光，我朝著風吹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的山谷氤氤氳氳的，視覺上似乎在晃動……
楊叔大罵著朝蕭天撲去，就快到跟前，蕭天忽然跳了起來，衝到不遠處的一棵樹旁，三兩下躥到了樹上，登上高處的一根粗樹枝，蕭天仰頭大叫，聲音古怪而又凄厲……
那雲移動的速度非常快，轉眼的工夫，就來到了我們的正上空，翻翻滾滾，隱隱有電光在雲里流動。我感覺有一種陰冷的氣息從雲里泄出，當頭壓落……
我卻覺得情形有些不對，抬頭望去，只見那雲還在上空翻滾，但沒再有電光打下來……蕭天之所以「變異」，就跟從這雲里下來的那電光有關，如果這雲是從北緯三十度過來的話，那麼看來，蕭天是依靠北緯三十度的那什麼「神秘力量」使自己變異的……眼下，他被師父用陰陽奇符打了一下，跑到這樹上叫什麼？……
這洞往裡是個死洞，既沒岔路，也沒出口，只得頹然而返。
說著，蕭天猛的抬起頭，對著那雲也不知喊了一句什麼。
「你奶奶的，看你還狂不狂！」
剛說了一個「這」字，師
「小張，怎麼辦？」楊叔道，「你這符雖然厲害，但對付上古的這鬼東西，恐怕不成啊……」
我正驚異著，突然間，那谷中升起大霧，霧氣翻滾著，朝我們這方向而來……
「嗯，他在雨馨小時候，常不常直接或者間接的給雨馨講關於塗山氏的傳說，就是想看看雨馨是否具有關於前世的記憶。他之所以把雨馨從凌伯伯手裡搶過去，是為了讓雨馨給他旺運。先前在洞外，他鼓動雨馨回到他身邊，除了拖延時間，還有就是想把雨馨給殺死，因為，他身體里的那東西，以及後面來的這個，都是雨馨的前世塗山氏，當年所養的，如果雨馨一旦具有塗山氏的記憶和本領，便會成為它們的剋星……」
小晴胳膊中槍，還好沒傷到動脈，眼下血已經止住了，楊老爺子將她抱了起來。眾人緩緩往後退……
「他真的說，雨馨是『塗山氏』轉世？」師父問。
這時候，雨馨已經扶起了凌紀天，我和晨星則扶著向風……眾人迅速呈扇面散開……
師父側耳聽了聽，說道，「往這洞深處看看……」
「大家閃開！」師父喝道。
「你想把我們也弄去那個空間？」我瞪視著蕭天，「那你自己呢？你被我們抓住了，一樣也逃不掉！」
「冷兒，你怎
說著，蕭天往上一跳，然後猛的朝師父撲了過來，師父閃身避開，隨手摸出一道令牌朝他打過去，蕭天不閃不避，任那令牌打在身上，一點事沒有，轉而撲向雨馨，雨馨本能的，抬手就是一槍，蕭天身子一側，避開子彈，雨馨又要開槍，但槍里已經沒子彈了……
「阿風你怎麼樣？！」我急忙問。
師父，楊叔，向風，三個人剛剛躍開，一道電光就從上空那雲里伸了出來，「刷拉」擊在了蕭天身上……
師父點點頭，目光里透著勇毅和堅定，「待在這洞里，只有死路一條，我們冒險一試，冷兒，雨馨，隨我出去……」
我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突然間，那個冉族巫師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那雲，「嗚里哇啦」的叫。我驀地想起了萬金山的講述，當初，楊家族人那個村子，就是被一朵怪雲給籠罩，然後消失的……我明白蕭天在等什麼了，他在等待這雲，我想，這一定就是北緯三十度的那什麼「神秘力量」……
電光過後，只見蕭天弓腰站在那裡，就像變了一個人，眼睛通紅，一閃一爍的，表情猙獰扭曲，臉上的肌肉一下一下的抽搐……
楊老爺子給小晴，雨馨給凌紀天，分別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至於向風，肋骨斷了兩根，不過還好，應該沒受很大內傷。終於，小晴醒了過來。
「阿風！」
楊叔大罵著，和凌紀天兩個一左一右沖了過去，蕭天避開楊叔，抓住凌紀天，高舉過頂，扔出好幾
晨星協助我，扶起向風，只見他臉孔煞白，皺眉閉著眼睛，嘴角有血流出來。
我看過去，只見師父手上拿著一個黑黑的東西，正是當初萬金山以死給我們做的那種陰陽奇符……在小晴外婆那村上時，師父和阿風兩個回鳳陽鎮拿法器，把這種符從院子里刨挖出來，帶了過來……
看到師父取出這符，我心頭一喜，隨即想到這符的威力，「大家散開！」
「全部散開！」師父叫道，「姓蕭的，你看看這是什麼？」
「全部進到山洞里去！」師父道。
眾人來到洞深處寬敞的地方，點燃蕭天所布的蠟燭，燭光映著一張張表情各異的臉。洞外，那種「嗚嚕」聲一陣大一陣小……
「大家小心，有東西來了！」
「怎麼？」我問。
看著蕭天這副樣子，我心道，這混蛋眼下這是變異了？……
「操你奶奶！」
眼見蕭天沖雨馨撲了過來，我急忙衝上前，擋住了雨馨，眼睛一閉，就聽「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但我並沒有感覺到撞擊，睜眼一看，原來是向風擋住了我……
蕭天盯著師父手裡的符，全身大震，「這……」
「嗯，我孩子還沒生呢，不能死……」
「我操！」楊叔踹了蕭天一腳，「你奶奶的，這是弄的什麼玩意兒？！」
蕭天冷笑道，「你們又沒像那些姓楊的一樣，喝那種巫咒符水，怎麼會跑去那個空間？……」
轉瞬間，霧氣距我們就只有幾十米遠了，那種「嗚嚕」聲大了起來，隱隱
「就是啊。」楊老爺子說。
一陣沉默過後，晨星道，「原來，他就是蕭山失散的哥哥……我和馨的身世實在像了，都是從幼年那時，被外人給養大的，而養大我們的人，居然是一母同胞的兩兄弟。怪不得，我和馨那麼投緣……阿冷，這是天意……」
「爸，我這是死啦？」
師父話剛落音，我就聽到一種「嗚嚕嗚嚕」的聲音，立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是上古的那種鬼東西……
「師父，你有辦法了？」我問。
雨馨充耳不聞，只是怔怔的盯著燭火出神。我們一直不敢把真相說出來，就是怕雨馨內心承受不了這突然而來的變故，心神錯亂，精神崩潰。先前在洞外，雨馨就差點情緒崩潰，她已經不知道該信誰了，可是，蕭天所編的謊圓到那種程度，雨馨最終還是選擇了信任我……既然已經有了先前在洞外時的「鋪墊」，現在就可以把真相說出來了，該說的，總是要說的，想要撫平雨馨的內心，就必須想辦法令她恢復關於「凌霄」的記憶……
聽蕭天這麼說，所有人都抬起頭，只見一團黑雲正從西南方往我們這邊移動，那雲的形狀非常怪異，有點像是核彈爆炸所形成的那種蘑菇雲……
雨馨用蕭天那把刀子，割斷了捆綁我的繩子，抬頭看到蕭天的樣子，胳膊一震，刀子掉落在地，「阿冷，這……」
向風不答，「哼」了一聲，兩腿一曲，摔倒在地。蕭天退了開來。
「照這麼說，他真的不是我的生父……」雨馨怔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