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頌》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欺主的惡客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欺主的惡客

『噗』,天帝被氣得又吐了幾口金色的血液。他厲聲叫道:「怒,出動所有天神,給本尊徹查,到底下界發生了什麼事情。夏頡打殺的那些人,肯定。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要說給本尊聽。可惡,難不成。」
通道內一陣涌動,十幾名背著黑色的肉翼,面容猙獰渾身刺滿了黑色紋身的壯漢步伐沉重的走了出來。領頭的那壯漢朝白蟰點了點頭,領了一干屬下,一聲不吭的拍動背後肉翅,循著白蟰所指點的方向急飛而去。白蟰給他們指點的,正是天帝宮的所在。
和這種級別的存在,根本就沒有平等對話的可能。夏頡只是唯唯諾諾的應了幾聲,也沒有說什麼。他抱定一個宗旨,多言有失,寡言保平安,只要這個自己弄不清名號的天帝『忘了』用暴力搜尋自己的魂魄,自己能表現得多乖巧,就多乖巧的好。
「閉嘴!」
天帝有點驚恐的喃喃自語道:「難道,三清他們開始插手三界的事情?沒這個道理。萬萬沒這個道理。」
這話,說得太嚴重了。天帝身上的金光一時明一時暗,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許久,天帝這才厲聲尖叫道:「饒是如此,你為甚劈本尊一劍?你,你,你毀去了本尊。」
金光慢慢的收斂,慢慢的化為一道金色的人影。這人影模模糊糊的,好似在不斷翻滾的黃金溶液,怎麼也看不清他的模樣。人影緩緩舉起手,淡淡的說道:「甚好,坐。」兩塊白色石礅出現在夏頡和旒歆身後,人影又說道:「截教弟子,果然不凡。令師可好?」
「是好寶貝。」夏頡冷笑了幾聲。
天帝宮,天帝化身為夏頡剛見他時的一團金光,懸浮在空中有如太陽放出無限的光和熱。夏頡、旒歆站在一旁,尋思著若是事情和他們無關,就要趁機告辭才是。
感慨了幾聲,天帝悠悠說道:「你師尊,是大有福氣的人,本尊不如他。」
剛剛坐在石礅上的夏頡聽聞問話,急忙起身稽首道:「師尊甚好。」
夏頡淡淡的笑著,淡淡的看著天帝。他能解釋什麼?能解釋說他害怕這些人說出大夏大軍已經到了天庭么?沒有解釋,根本找不出任何借口。自己的行為不管落在誰的眼裡,都是太不尋常了。
天帝陰沉的說道:「就算不能證道,本尊星域在手,本尊就能牢牢的掌握天庭。」
嘆息了一聲,天帝用極其無奈的口氣嘆息道:「看來,本尊只能用一些特別的手段,來弄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天帝探出右掌,狠狠的朝夏頡當頭抓下。天帝的五指指尖迸出五道暗金色玄光,裏面隱隱傳來讓元神震動的奇異嘯聲。夏頡只覺得魂魄飄飄欲飛,整個人似乎都要飛進天帝的手中。這一次,他就連祭出滅絕印的機會都沒有。
天帝眸中的暗金色光芒益發的幽暗,漸漸的變得好似兩顆黑洞,黑漆漆的要將夏頡的靈魂吸進去。夏頡渾身大汗,他只能死死的抓住滅絕印。印體上一陣陣金光流轉,無數道神文在印體上駱繹浮現,一股股肅殺的寒氣衝進夏頡的身體,順著手臂湧入腦海,鎮住了他的神識,使他不至於在天帝的凝視下昏暈過去。
「交與夏頡吧。這不死樹的果實對於凡人有大用,對於巫民也是極其珍稀的靈物,服下后可治療一應創傷,更有長生之效。」天帝很大方的說道:「殿外你的幾個屬下正好身負重傷,這不死果的效力正能發揮。」
一張金光萬丈的交椅憑空冒出,天帝端坐在那交椅上,沉聲說道:「這樣就好。有很多年沒和他們見面了。自從當年斷絕了天地通道,很多很多年了。這些年來,又甚是事多。」
「你,殺了他們。」天帝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就因為,他們是你的仇人?」
卻說夏頡出手用滅絕印砸天帝之前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又有人通過天地通道到了天庭。大夏的大軍已經開去了巫神山脈,被巫神們偷偷開啟的天地通道收斂到只有丈許大小,兩個行事精細的巫神仆用正潛伏在離通道不到三里的地方,偷偷的張望著四周,提防著有天神靠近。
天帝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管怎樣說,你打殺了他們,但是他們來自下界,這是不會錯的了。你打殺了他們,而且是在本尊的面前,就連他們分說的機會都沒有,就打殺了他們。夏頡,你就沒有一點兒解釋?」
天帝宮並不奢華。
既然不能出手,但是身為天帝,卻的確沒有什麼閑話和一個下界來的渺小存在羅嗦的,故而天帝也開始發愣。
「先天寶物中沒有這寶貝的名號。他裏面蘊含了上古金烏的元神,更有一縷極鋒利的銳氣是射日弓的器魂。是誰打造的這件寶貝?」天帝冷冷的看著在夏頡頭頂翻騰跳動的滅絕印,嗓音都變了。夏頡和他的修為差距極大,但是能夠輕鬆的打傷他的真身,這滅絕印的威力,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若是夏頡是和他同一個檔次的修為,剛才一印,早就將他打殺了。
天帝自言自語了一陣,突然笑著問夏頡:「你這次來天庭,僅僅是為了採藥?令師就沒有一點兒別的說法?」
看著那十幾名壯漢飛走,白蟰露出一個殘酷的冷笑,轉身鑽進了天地通道。
「沒有么?」天帝沉默了一陣,金光燦爛的臉上應該是眸子的地方突然迸射出兩團古怪的暗金色光芒,死死的盯住夏頡望了許久。好似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夏頡身體一陣僵硬,直覺到天帝已經對自己起了某些不良的心思。夏頡后心冷汗打濕了衣衫,他雙手背在身後,右手探進左手袖中,死死的握住了左手腕上的手鐲,一有不對,管他是否天帝,照樣一印砸了再說。
夏頡點了點頭,笑道:「如此看來,陛下的門禁並不森嚴。這些東西哪裡是人?分明是一干妖孽,陛下怎生能容他們進來?」話音剛落,不等天帝和怒反應過來,夏頡已經揮出了滅絕印,將那十幾名壯漢砸成了齏粉。夏頡在心裏感慨道:「上古之人畢竟純樸,這天帝,也是想見就見的。這些撒拿旦·奧古斯都培養出來的怪物,他們怎麼來了這裏?」
一干人愣了許久,突然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陛下,有人求見。」
天帝一個愣神,隨手朝那大印硬擋了上去。他淡然笑道:「果然是鍊氣士的手段。不過,能傷本尊的。」一聲脆響,天帝撞碎了坐下的交椅,飛速向後退了老遠。他右掌金光一陣暗淡,五根手指明顯的一陣哆嗦,幾滴純金色的血液自指尖滴下,化為一圈圈光暈飄散。
帝宮的正門極高大,先天五金精英融成的大門上雕刻了滿天星圖,星圖還在緩緩運轉,這兩扇大門,竟有如活物般在吞吐天體靈氣。大門兩側分列數十名金甲天神,一個個有如木雕泥胎般靜默不語。和巫神殿外的巫神們比較起來,這些天神就硬是多了一股子正式的味道。在夏頡看來,這就好似正規軍和土匪軍,給人極強的對比感。
介意?這種情況下,夏頡能介意什麼?元神遁回體內,夏頡淡然笑道:「上尊客氣了。」
旒歆驚怒交加的呵斥一聲,數十道五顏六色的煙霧激射而出,射向了天帝的面門。
通天道人一個字一個字的惡狠狠的說道:「天~帝~陛~下!貧道敬你是三界之主,你怎麼就不給貧道一點點臉面呢?貧道的徒兒若是被你抓走了魂魄以搜魂大法拷問,貧道除了拿劍抹脖子,還有別的出路么?你是想要逼死貧道么?」
夏頡振振有詞的說道:「上尊不覺得,這些人有點奇怪,並不是天地生成的生靈么?」
沉默了許久,天帝乾澀的說道:「好寶貝。」
天帝陰陰的冷笑了一聲,雙眸只是對著旒歆、白、玄武略微一轉,旒歆悶哼一聲倒退了三步,狼狽的軟在了石礅上。白、玄武同時噴出一口精血,被無形的巨力打飛了老遠。
夏頡還沒想好是否要接受這千多枚果子,一旁的旒歆早就大袖一卷,從怒的手上將一千多果子搶得乾乾淨淨。她一本正經的對天帝點頭道:「你不是什麼好人,卻也還算大方。」旒歆的話說得直,怒的臉都發綠了,天帝更是訕訕然半天沒吭聲。
夏頡大大方方的挽著旒歆的腰肢,施展神通,一步邁進了大殿。殳、猿大、猿小被那大殿中透出的威嚴氣息壓制得喘息不過來,尋思了半天,還是認命的蹲在了殿門外的台階上,傻乎乎的看著殿外那一個個肅立的天神。
殿內自成一個世界。夏頡進了大殿,就好似身處宇宙虛空中,回頭不見門戶,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是無邊無際的廣袤空間。一團團星雲在虛空中循著一恆古不變的軌跡運轉,無窮無盡,沒有停歇。在這無邊的虛空正中,在那一絲絲古老的氣息傳來的地方,不見人影,而只見一團空透的金色光芒。這一團金光異常的恆定,暖暖的光照徹了一片虛空。那光芒好似直射到了人心裏,讓人本能的回憶起身處母胎時的溫暖。
怒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敢怠慢,恭聲應諾了,快步順著殿外的游廊朝後方走去。
遠處的數十片雲團上有宮殿樓閣,隱約傳來一聲聲整齊的士兵操練的吶喊。架著戰車,穿著統一的制式盔甲、手持各色格式相同的制式兵器的巡邏隊伍時不時的自遠處掠過,就是有一種正統、威嚴、名正言順的味道。
「蠢貨!明知故問。」白蟰隨手抓裂了兩名仆用的頭顱,輕輕的朝身後勾了勾指頭,俏生生的說道:「好了,你們出來吧。」
天帝張口就是一道血箭噴出,他以自身演化而成的星雲空間被通天道人斬碎,自身已經受了重創。天帝憤怒的咆哮道:「通天~~~」
不知道繞過了多少處宮殿樓閣,不知道見過了多少處瑰麗景象,夏頡甚至都開始不耐煩了,他們終於到了一處通體用半透明的黃色晶體打造,不斷的朝外釋放出濃烈的金色光焰的宮殿門前。絲絲古老的洪荒氣息自那大殿內透出,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的在眾人的心頭響起:「貴客來了,請進罷。怒,看看殿後不死樹上果子還有多少,采一半下來待客。」
擒殺一名尋常鍊氣士,對於天帝而言不算什麼。但是擒殺一名深受某些人寵愛的鍊氣士,這個後果,就算是天帝,也要考究一陣了。
黑漆漆的通道內泛起幾點光紋,一條白影急速穿了出來。渾身帶著刺骨的寒氣,白蟰衝出天地通道后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神念掃過,已經抓住了那兩名巫神仆用的方位。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朝那兩個仆用勾了勾指頭,淡淡的說道:「過來吧~~~果然不出本公主所料,這裏沒留下什麼人防守啊!本公主的神機妙算,果然不錯。」
怒在一旁手忙腳亂的施展了半天神咒,卻硬是沒能撈到一點兒殘留的魂魄,根本不知道這些壯漢求見天帝的意圖。怒只能無奈的朝天帝搖了搖頭,無比詭異的看著夏頡。那領人進來的天神,更是閃身到了夏頡身後,蓄勢待撲。
「唔~~~」夏頡悠悠嘆道:「聽師尊說,是師祖、大師伯、二師伯、師尊四人聯手煉製的這件法寶。」
四處都有森嚴的禁制,只有順著那一團團白雲循序攀升,才是進出帝宮的唯一通道。而且白雲團上不能施展神通,只能老老實實的用一個極慢的速度飛行,這固然凸顯了帝宮的神聖不可侵犯,卻也使得夏頡他們耗費了三個多時辰,才慢慢的到了帝宮門口。
大袖一揮,通天道人捲起夏頡、旒歆等人就走。劍光迅速,瞬息就不見了蹤影,遠遠的,通天道人就留下了一句話:「天帝,貧道徒兒你都舍了一半的不死果,貧道親自登門,你就連那棵樹都舍了罷!你家大業大,毋庸太小氣!貧道怕給你添麻煩,已經自己取了,你就不用客氣啦!」
旒歆、白、玄武同時發現了事情不對,旒歆猛的站起來,雙手扣住了她煉製的最惡毒的巫毒,時刻準備出擊。白、玄武也顧不得剛和熾焃拚命所消耗的元氣,同樣目露凶光的逼上前了幾步。
夏頡用異常純樸、天真的眼神看著怒,怒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額頭上,有氣無力的說道:「罷了,依你身份,略微失禮,未嘗不可。」搖了搖頭,怒眼裡射出兩道金光,身形開始急速的膨脹,最終恢復到了他萬丈高下的正常身高,這才朝夏頡點頭示意,大步走進了帝宮正門。
滿天里都是巨鍾轟鳴聲回蕩,一隊隊的天神帶了自己的仆用軍士,亂糟糟的朝四面八方飛去。
頃刻之間,夏頡他們已經陷入了絕境。
夏頡背起雙手,冷冷的看著天帝:「他們和我有仇,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殺了他們又怎地?」
通天道人打斷了天帝的咆哮,他冷笑道:「怎麼?貧道一劍劈碎了你元神演化的世界?嘖嘖,難不成你以為,貧道就算不劈你這一劍,你就能憑藉那個世界證道?少作美夢了!」
天帝呆了一下,突然爆喝道:「夏頡,你好大的膽子!你殺他們作甚?」
站在夏頡他們身後的那天神一聲獰笑,大手狠狠的朝旒歆一掌拍下。這天神高有百丈開外,大掌壓下,就好似普通人去捏一隻小蟲子一樣,掌沿帶起的颶風,壓得旒歆、白、玄武動彈不得。
通天道人冷酷的喝了一聲:「敢對貧道的徒兒出手,膽子這麼大的人,已經很多年不見了。」
天帝眸子處的兩團黑暗突然消散,兩道溫暖有如春日暖陽的金光溫柔的射了出來。他爽朗的笑道:「原來如此,居然是。是他們四位聯手煉製的法寶,難怪以後天之材,化為了頂級的先天之物。哈哈哈哈,方才本尊出手相試,夏頡你不會介意吧?」
四道彌天極地的四色劍光穿透了虛空,滿天的星雲粉碎,天帝宮這座金色的晶體大殿被斬成稀爛。手拎酒罈的通天道人嘻嘻笑著破空而來,空蕩蕩的右手隨手一揮,一道無形劍氣劃過,夏頡他們身後的那天神突然身體一僵,巨大的身軀被劈成了數十萬片極薄的肉片,『嘩啦啦』一聲瓦解崩潰,血水噴得遍地都是。
看到怒領著夏頡等人行近,門外的兩列天神中走出了八名體形異常壯碩的大漢,猛吸了一口氣,雙手狠狠的按在了帝宮的大門上。大門略微顫抖了一下,八名天神身上的肌肉都撐得鎧甲『嘎嘎』作響了,大門這才晃悠悠的挺不樂意的慢慢開啟,一團團濃郁的混沌元氣頓時自門縫內奔涌而出,門外的天神們同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神采。
夏頡勉強打了幾句圓場,一時間都沒人能找出什麼話題,幾個人全愣在了那裡。天帝更是滿腹的不開心、不高興,原本他的確是不準備和夏頡多羅嗦,直接擒下了夏頡拷問他的魂魄的。哪知道夏頡手上的法寶居然是那四個他不想招惹的人聯手煉製的,可想而知夏頡在鍊氣士中的地位以及受到的寵愛。
兩名巫神仆用眼看白蟰是從天地通道內走出來的,又自稱公主,頓時放心的走到了白蟰面前,大咧咧的問道:「你是下界的人?」
這聲音恰好打破了眾人之間的尷尬,天帝沉聲喝道:「著他進來。」
正這時,怒小心翼翼的捧了一把尋常人拇指頭大小,黑漆漆的好似枇杷一樣的果實冒了出來。怒大聲叫道:「陛下,這麼多年沒人採摘了,不死樹上掛了三千七百枚果實,我采了一半回來。」
「耶?奇怪呀?」通天道人很憊賴的問道:「牢牢的掌握天庭?難不成有人要造你的反?哎呀,貧道可不參合你這些事情!徒兒,走!」
虛空中幾點光影閃爍,十幾條人影冒了出來。一名天神領了十幾名背著黑色肉翼的壯漢走上前幾步,那天神朝天帝跪拜道:「陛下,這些人自稱來自下界,有極重要的事情要彙報給陛下。」
旒歆的眼神一陣的茫然,心神幾乎即刻失守。幸好還有白這頭凶獸蹲在夏頡身上,對於這種金光,白可一點感覺都沒有。發現旒歆的眼神不對勁,白立刻狠狠的一爪拍在了旒歆的腦袋上,一聲巨響后,旒歆清醒了過來,她再也不敢看向那團金光,本能的縮到了夏頡的身後。
這裏的混沌元氣是如此的充沛,幾乎都有盤古蛋膜內的密度。夏頡、旒歆對望一眼,都有一絲的愕然。
沉默了一陣,夏頡再次起身,稽首道:「師尊的確只要我來採藥。不知上尊所說的,是什麼『別的說法』?」
夏頡閉上了眼睛,面對實力比他強了太多的天帝,夏頡除了閉目等死,還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心裏祈禱通天道人這個護短的師尊,能夠及時趕到了。每一次夏頡有麻煩的時候,通天道人都能有如救世主一樣適時的出現,那麼這一次呢?
夏頡厲喝一聲,頭頂衝出一條白氣,白氣上一尊黃光萬丈的玄武元神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元神的大龜頭上再次衝出三道青金色氣流,三朵金蓮在那氣流上載波載浮。金蓮上更是射出億萬道極細的青光,拖起了一方奇形大印,當頭朝天帝轟了過去。
自遠古流傳下來的帝宮,只是格外的宏大,氣象萬千。帝宮和巫神殿一般,都修建在懸浮在半空中的山脈上。帝宮離地高有萬里,一團團白雲漂浮在空中,組成了巨大的台階通向帝宮的正門。每一塊雲團上,都矗立著一座牌坊、幾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纏繞著在下界已經極其罕見的天龍,更有鳳凰、麒麟等神獸盤踞柱頂,一個個目光炯炯的打量著夏頡他們。
怒低聲道:「夏頡,旒歆,隨我來。覲見天帝,你們可知禮節?」
夏頡卻是捏定鍊氣玄門的清心手印,固然是在那一波波的金光中心神亂顫無比的難受,卻死死的守住了心頭的一點清明。他朝那團金光稽首道:「截教弟子夏頡,見過天帝上尊。」剛剛將腦袋縮回甲殼以躲避金光的玄武也伸出了長脖子,朝金光用力的點頭二十七下,作為參拜之禮。
通天道人陰陰的笑道:「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貧道就給所有有資格聽貧道說話的人說過,誰也別招惹貧道的門人。是否貧道封劍這麼些年,有人把貧道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