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動亂
第061章 七夜族
青凝皺著眉行了幾步，一處廣場出現在她的眼前，廣場中一個精緻的小水池，水池旁卻立著一處冰石雕刻而成的人像，青凝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老頭翻了個白眼，差點沒氣暈過去，苒桑榆看年紀也不過雙十年華，他都年近古稀了，居然叫他小傢伙。
夜靈芸愣了半晌，見青凝面上露出不喜之色，連忙起身告罪。
「你究竟去哪？我們問問路行不？」林小天拚命的擦汗道。
夜茹拜了數拜才顫聲問道：「夜茹斗膽，求問我族神君七夜下落，還請上仙告知。」
林小天一滯，撓了半天頭才道：「隨便轉轉唄，反正也不很著急。」
「你帶我來這裏作甚？這是什麼城？」林小天疑惑道，眼睛卻早已停不下了，四處張望著，他去過的地方不算太多，除了家鄉周圍的幾個小鎮外，也就是在雲蒼殿住了幾年，那裡的鎮子雖繁華，地段卻極小，而且往來大多修真者，凡人是極少的。
「你打算去何處找？」苒桑榆問道。
「既然你不知道去哪裡找，就跟著我唄，我去找人幫忙。」苒桑榆淡然道。
「你若是好了，我就走了。」青凝幽幽道，她不想進村，只因不知如何面對這些七夜族人。
「我不喜歡這些纏人的法則，起來罷。」青凝幽幽道，她和七夜就是因觸犯了仙界法則而下場凄慘，又何必拿這些東西去鎖住別人。
眼前的「大娘」一把蔥就丟了過來，怒吼道：「你丫叫誰大娘呢？你丫欠揍啊
「這位大娘，請問聖府怎麼去？」林小天盡量表現出彬彬有禮的姿態問道。
水心潔和雲靖對視一眼，都沒有反對，他們知道林小天是無法割捨青凝的，無論是因為真正的愛意還是元神合修的牽絆。
他對於御氣的方式已經非常了解，進入元嬰期后也可以御風飛行了，不過林小天始終還是想和雲靖一樣御劍飛行。
「他么，他早已不在這一界了。」青凝苦笑道，眼中的淚珠早已克制不住的滑落下來。
少婦憤聲道：「這是祭祀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為何總是耍小孩子心性，就不怕我罰你。」
青凝啞然，隨即苦笑一聲，相比這是七夜當年的吩咐吧，大概是想著給她到七夜族之後有個驚喜，卻沒想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不過青凝絕不會被她的外表騙了，這少婦也是名修真者，修為竟有出竅期。
兩人走了一段路，林小天發現苒桑榆對這城市也很陌生，連續走了數個死胡同后，林小天終於忍不住道：「你到這裏究竟要做什麼啊？你不會第一次來吧。」
夜靈芸見她要走，急的扯住她的手道：「靈芸求上仙進村一敘，姑姑有急事求問上仙。」
夜靈芸死死的咬著唇道：「七夜族第一法則，見青凝上仙如見七夜神君，必行跪拜之禮，若有吩咐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苒桑榆無語，一道妖氣注入林小天腳下的飛劍
苒桑榆卻帶著他到了極北之地，一處冰雪般潔白的城市，整個城市被冰雪包圍，宛如銀裝素裹，景色極為美麗。
青凝眉頭微蹙，也不耐和這些人見禮，只是痴痴的看著那石像，一言不發。
夜茹身子一顫，抬起頭時雙眼已充滿驚懼，訝然道：「上仙的意思是？」她雖猜到什麼，卻怎也不敢問出，心中終是有一絲期盼，希望青凝推翻她的想法。
「廢什麼話，跟著來就是。」苒桑榆沒好氣道。
夜茹一屁股坐倒在地，從七夜去仙界時起，她已苦等了數十年，結果換來的卻只有一句對不起，她只覺得一陣晴天霹靂將她擊的體無完膚，心中的苦澀再也無法克制，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夜靈芸性格隨和，也不矯情，立刻甜甜的叫了聲姐姐。
青凝被她這麼一拜，只驚得差點飛走，疑惑的問道：「你——你拜我作甚。」
城中已不適合飛行了，除非你想體驗那種被凡人仰視的感覺，當然也有不少自大的修真者這樣做，但林小天卻不喜歡。
「小傢伙，你知道去聖府怎麼去嗎？」苒桑榆拉著一個人問道，林小天一口血噴了出來，她拉住的那人是個老頭。
青凝早已無暇回答，身子一閃就掠了過去，小手輕輕的撫在那石像上，入手冰涼清爽，竟是用冰晶雕刻而成。
「對不起。」青凝嘆息
「姑姑？」青凝愣了愣，隨即恍然，想必是這第四夜的族長吧。
林小天哭著就跑了。
「我要去找青凝。」林小天笑道。
理由很簡單，這樣比較——帥。
冰雕片片白衣素裹，一眸一笑都和她極為相似，再加上冰晶中一抹淡淡的綠色展現，竟和她在仙界時的樣貌完全一樣。
少婦的面色不好，焦急的喝罵道：「你又逃去何處了，你可知這樣很危險？萬一被人捉去怎好？你可是七夜族的聖女，行止可否莊重些。還有那對雪兔，是否你又偷偷拿去放了？那可是供奉用的！」
一連串的質問劈頭蓋臉，夜靈芸無辜的眨了眨大眼睛道：「這村中都一年多沒有來人，哪裡有什麼危險，至於那兔兒，好好的活著又為何要殺死它們。」
「這是雪霜國的王都，凝冰城。」苒桑榆淡淡道，說著就拽著林小天往城中走。
夜靈芸見她猶豫，只當她有什麼要緊之事，忙道：「靈芸不會耽誤上仙太久時間，只想求上仙見見我姑姑，若是上仙有事，我們七夜族也必當效命。」
眼眶漸漸濕潤，青凝早已看的痴了。
「你叫我姐姐便是，我不喜歡上仙這稱呼。」青凝嘆到，她早已不是仙人，連仙體也毀掉了，又如何稱得上仙的名字。
夜靈芸狡黠一笑，也不回答，自顧自的拉著
「嘖嘖，王都啊，怪不得這麼繁華。」林小天讚歎道，又問：「那你帶我來這作甚？」
少婦這才注意到青凝，臉色就是一變，說道：「這是何人？靈芸你竟敢帶外人進村？」
不過林小天並沒有馬上走，而是跟著雲靖學了幾天飛劍的操控。
兩人的關係可說複雜至極，必須他們自己去處理這段心結，外人是幫不上忙的。
女孩的神色很誠懇，青凝卻很是猶豫，她並非不想見這族長，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說明七夜的事，這些人都是七夜的族人，對他奉若神明，若是知道他已被仙界處死的話，這打擊絕不會小。
嘩啦啦的數聲，待青凝轉過身時，後面已跪倒一片，那少婦已經熱淚盈眶，雙唇顫抖的拜了又拜，顫聲道：「七夜族第四夜族長夜茹，叩見青凝上仙。」她終是認出眼前的女子了。
這冰晶溫度極寒，普通人根本無法接近，再加上硬度堪比金屬，要刻出這麼一座冰雕的難度可想而知。
「姐姐，你看這人像可是你？」夜靈芸嬌笑道。
然而那飛劍卻只是換了個方向，依舊筆直的往前飛行著。林小天這才放下心來，卻發現此刻已是飛向北方，他疑惑道：「我們去何處？」
青凝愣了片刻，想問是什麼，卻已被女孩拉著朝村中行去。
「找人幫忙？你？」林小天的疑惑立刻換來蛇女的一個白眼，他歪著頭想了想也就不在意了，
而眼前這座冰雪之城卻宏偉的讓他吃驚，他還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城市。
苒桑榆皺著眉看了看左右，納悶道：「這裏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怎麼多了好多高牆。」
夜靈芸緊鎖著雙眉，一瞬不瞬的盯著青凝的臉龐，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七夜族第四夜十一代聖女夜靈芸，拜見上仙。」
不一會，小村就再次浮現在兩人眼前，村口正聚著數十名七夜族的村人，清一色的皮膚黝黑健康，一雙眸子透著淡淡的藍色。
「以前？」林小天差點沒吐血，這蛇女都被關了幾百年了，這城市居然還健在就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多了幾堵牆算個屁啊。
「姑姑。」夜靈芸歡呼一聲，飛也似得奔了過去，那些村人見她跑來，也急忙迎出，為首的是一個看似柔弱的年輕少婦，身材婀娜面容嬌俏，很是美麗。
夜靈芸撇了撇嘴，也不多言，反正這姑姑頂多責罵幾句，也不會真的罰她，抿著嘴嘀咕幾句又想起了青凝，又蹦蹦跳跳的跑過來道：「姐姐你快隨我來，我先帶你去看你的東西。」
青凝無法拒絕，只得嘆息一聲點了點頭。女孩立刻一聲歡呼，跳過來抱住青凝的胳膊道：「若是姑姑知道，必定開心極了。」說著臉色突然一變，狡黠道：「上仙定不會後悔進村，那裡還有件您的東西呢。」
林小天一把扯著苒桑榆就走，蛇女雖然早已幾百歲了，這也不能算叫錯，但卻太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