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動亂
第077章 刑罰
「你若不回來多好，你不是喜歡那種生活么，為何還要回雲蒼，為何還要逼我。」風天揚的長嘆道，面色已有些發抖，怎也不願回過頭來。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娘嗎？」水心潔吼道，她並不怕受刑，她早已做好了準備，但她卻絕不允許因自己的事而讓弟子受到牽連。
水園師娘和弟子苟且？還要處以極刑？這絕對是雲蒼殿百年來最嚴重的事了，甚至比幽玄谷入侵還要嚴重。
「那你說，還有什麼辦法？」風天揚一臉古怪的看著雷動天，又道：「你若說的出，我就做的到。」
台下的人已經聽傻了，連炎紫陽和雷動天都愣住了，誰也不知道這裏面還有這一層的關係，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風天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每個被她望見的水園弟子都想強行擠出一絲微笑，那面色卻比哭還難看，有些弟子已忍不住流下淚來。
風天揚微微一笑，笑容卻帶著幾分慘然，低喝道：「你既已決定了，那就開始吧。」
樹海的深處，有一處亂石嶙嶙的懸崖，這裏全是岩石，所以寸草不生，黑色自然也無法蔓延，整個懸崖都是一片潔白，彷彿是一件黑衫上鑲嵌的明珠，陽光照射在光潔的石壁上，反射出耀眼奪目的光彩。
轟的一聲，整個水園都炸了鍋，無數的驚呼聲跌蕩而起，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著台上，林小天直接暴喝道：「為何？」
雷動天臉色一滯，顫聲道：「若是說靖兒強行——」
「住口
那一戰，雲蒼死傷過半，魔族的傷亡更是數以萬計，屍體將整個山峰覆蓋，血水流入後山的樹林之中，從此無論這裏再長出什麼，顏色都是深黑色的。
「我是自願的，你心裏很清楚！」水心潔極為嚴肅的說道，這句話卻換來了風天揚的一句冷哼。
「你？你也想試試雲蒼刑罰嗎？」風天揚身子顫抖個不停，他已被氣的幾近暴走，不僅雷動天質疑法則，就連一個小小的弟子也敢口出狂言，他這個代掌教的威嚴根本無存了。
他現在終於知道水心潔昨天那句話的意思了，這戒規對師徒私戀之事竟管的如此嚴格，水心潔竟要被誅元神，那就不僅僅是修為葬送的問題了，那根本就是等於徹底毀掉她。
「背一遍雲蒼法則吧。」風天揚說道，卻是對水心潔說的，雖然他們四人都已知道，但下方的弟子們卻大多茫然，有些根本不知道今日是要做什麼。
「但他們如今的身份是師徒。」風天揚怒喝道：「師弟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你質疑的是雲蒼殿千年流傳的法則。」
林小天擦了擦汗，他和苒桑榆合修，也不知算是暗謀還是反逆，雖然沒有對雲蒼殿做出什麼壞事，但要被發現，這元嬰估計是毀定了。
一隻手從背後按住了他的肩頭，東方傲沉聲道：
楚傑一愣，隨即明白了東方傲話中的意思，狠狠的點了點頭。
「恨！」水心潔笑了，僅一個字就將風天揚震得連退兩步，卻又聽她說道：「我恨你，卻不是為了你遵守這雲蒼法則，換了是別人一樣會做，就算是師尊也不敢違背。但我依舊恨你，只因你毀了我和靖兒的生活，若不是你，我不會走到這一步。」
山峰的後半也屬雲蒼殿範圍，卻沒有任何建築，有的只是濃密的樹海，一片一片一叢一叢延綿開去。
「第五條，雲蒼殿門下切不可師徒私戀，違反者嚴懲，私戀者逐出山門，一旦發生苟且亂、倫之事，為徒者毀元嬰，為師者誅元神。」
水心潔正在悠閑的喝著茶，表情不冷不淡，時不時的還朝著下方的水園弟子格格的笑幾聲，那模樣嬌憨可人，彷彿一切與她無關似得。
「切，千年又如何，這法規根本就是個屁。」台下一人嗤笑出聲，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們繼續吧。」水心潔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徑自朝刑柱走去，聲音舉止中透著洒脫，她已看開了。
台下又是轟然作響，這次不僅僅是水園，連其他三園都鬧開了，他們大多不知道水心潔和雲靖的事，乍聽之下大驚失色。
這裏就是雲蒼殿的刑台，此時卻站滿了人，所有雲蒼殿的弟子都一臉肅然的站在刑台下，
「你恨我嗎？」風天揚注視著她的背影，顫了幾下終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
「自然知道，若不是你，師尊又怎會破例收我為徒，我又怎會和靖兒師徒相隔，若不是你，我原本該是做風園的弟子罷。」水心潔幽幽的笑道。
楚傑輕笑幾聲，剛想再說卻聽到一聲嬌喝響起，「閉嘴！」水心潔勃然大怒，一掌橫推出去，楚傑只覺得被一道無匹的真元力推回了座位，一臉驚異的看著水心潔。
林小天當即就閉了嘴，一轉身就往旁邊走去，他不是離開，也不是回去，而是朝著其他幾園的場地走去。
水心潔朝著水園擺擺手，吵鬧終於平復了一些，她朝風天揚笑道：「還要繼續背嗎？應該可以了吧，話說後面的我也記不清了呢。」說著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面上一絲哀傷都沒有，表情可愛之極。
風天揚臉色陰晴了許久，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現在根本無法拒絕水心潔的要求，如果允許，他甚至可以為水心潔去死。
「你想做什麼？」東方笑一把扯住林小天道。
石柱下是一片由石塊堆砌的高台，再往下則是一片延綿數畝的石砌廣場，廣場中沒有樹木，沒有花草，連小動物和飛鳥似乎都懼怕此處，只敢遠觀卻不敢靠近。
「為何？為何？憑什麼？」林小天怒不可遏反問道，前四條他都明白，雖然有幾處有些苛刻，但總算有些合理，但這第五條根本就是屁
「切，你啰不啰嗦，都回來了還要怎樣！難道你還能再放我離開？」水心潔曬然道。
「第二條，雲蒼殿門下切不可與魔，妖，鬼三界為伍，違反者嚴懲，勾結者逐出山門，暗謀者毀元嬰，反逆者誅元神。」
「師弟！」「師兄！」兩聲怒喝同時響起，卻是炎紫陽和水心潔，雷動天嚇了一跳，卻怎也不敢說下去。
楚傑瘦小的身影站了出來，微笑道：「不用找了，老子說的！」
風天揚的臉色已經漲成了紫色，連水心潔都一臉愕然的朝台下望去。
風天揚背負著雙手，一臉陰沉的仰望天際，他身後的炎紫陽和雷動天卻神情慘然的低著頭，只有一人的臉色輕鬆不變，那就是水心潔。
「第一條，雲蒼殿門下切不可殺戮凡人，違反者嚴懲，誤殺者逐出山門，謀殺者毀元嬰，濫殺者誅元神。」
「給個面子？」水心潔指著楚傑微笑道，話卻是對風天揚說的。
「第四條，雲蒼殿門下切不可使用他人元嬰修鍊邪法，違反者嚴懲，使用者毀元嬰，剝奪者誅元神。」
楚傑呆了半晌，猛的一拳轟在地上，那地面硬是被轟出了一個大坑，這瘦小漢子眼中已滴出淚來，不甘和憤怒同時湧上心頭。
「好！」水心潔柳眉一挑，站起身昂首望天道：「雲蒼十誡，乃第一代仙祖所創，歷代弟子莫敢不尊，莫敢不從，一入雲蒼皆立誓，犯十誡者必處極刑。」
雲蒼殿並沒有完全覆蓋掉整
「不必了。」風天揚嘆息幾聲，又高聲喝道：「水園師娘水心潔，與水園大弟子云靖私戀，並暗行苟且，依雲蒼法規第五條，將對水心潔處以極刑。」
「師兄！」雷動天猛的站起，巨大的身軀竟也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他面上滿是苦澀，哀聲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她是我們的師妹啊！」
這裏的樹木大多是松柏，顏色卻是詭異的深黑色，據說是雲蒼幾百年前和魔界的一次血戰所致。
所有水園弟子都被哀傷的氣氛包裹著，雙目直視刑台上的四人，沒有一人缺席，也沒有一人說話。
風天揚一怔，面上的神色鐵青，艱難的問道：「你，你都知道？」
「這不公平！」雷動天再也忍不住了，咆哮道：「心潔本就和靖兒是青梅竹馬，就算是法規也該有例外之處。」
「別管我！記住我昨天說的話！」林小天一揮手，真元力猛的爆出，東方笑的修為差他太多，當即被摔落開來，再抬頭卻已找不到林小天的身影了。
此言一出，東方笑立刻撇了撇嘴，又朝林小天眨了眨眼，心想這濫殺也不知幾個算是。
「第三條，雲蒼殿門下切不可同門私自相殘，違反者嚴懲，重傷或誤殺同門者逐出山門，謀殺者毀元嬰，弒師長者誅元神。」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台上，盯著水心潔，沒有人發現林小天的舉動，除了東方笑。
懸崖旁屹立著一處巨大的石柱，這石柱高達數十丈，竟是天然形成的，也不知何種的自然之力能形成這般詭異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