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魔殤
第173章 破而後立
「你願意幫我？」林小天驚得一躍而起。
「你若是想改變現在修真界，只有一個辦法。」龍狼皺眉道。
兩人對視一眼，掙扎了許久，終是答了一個好字。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風天揚隨著那聲音望去，卻是一盞蓮花小燈飄了過來，漸漸靠近。
「這世上沒有絕對一說，青凝和你走的是與那老頭相反的路，終有一日會兵戈相見的，你最好先想清楚該怎麼做！」龍狼撇嘴道，說完站起身就走，他該說的已經都說了，林小天怎麼把握就不關他的事了。
黑夜中，那低喃聲，那急促的呼吸聲，和女孩輕聲的抽泣聲，混雜在一起。
巨人說完就走了，只留下風天揚痴痴的看著雲蒼殿那沸騰的景象。
「我絕不會和老頭子為敵！」林小天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
林小天牙都快咬碎了，想清楚？這要他如何想清楚！兩邊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根本無法去選擇。
酒杯端起，風天揚強行歡笑，今天是雲蒼殿的大日子，他是雲蒼殿的大弟子，必須撐住場面，就算他心中苦悶，也決不可讓人看出。
她為何要掙扎？這不是她一直盼望的么？眼前的男人不是她一直痴心牽挂的嗎？
龍狼氣的一巴掌把他扇出去老遠，怒道：「憑老子是個散仙，憑青凝的仙人號召力，憑現在修真界一片大亂，憑弒天暫時不敢找雪霜國的麻煩？你小子有這麼多憑藉，還問老子？」
「我還能變強嗎？」林小天一臉無奈的搖頭，他的力量再也無法
噗通一聲，林小天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龍狼，破而後立？那就是說讓他去滅掉雲蒼殿，取而代之？
對於重開四園的決定，不僅唐家和孫家有些不樂意，雷動天也不樂意，不過他沒有說話，只是陰著臉看著。
「莫要恨我，求你，莫要再恨我……心潔。」風天揚的聲音在發顫，身子也在發顫。
不過卻不是風雷水火四園，而是風雷唐孫，如今的雲蒼殿吸收了大部分逃亡的修真者，龍紫虛乾脆將這些人重新編匯成兩園，由唐舜堯和孫垂楊分別帶領，在對抗魔界時也方便指揮。
林小天啞然，他最近也有這種想法，一群剛剛起步的修真者能做什麼？頂多增強雪霜國的國力和七夜族的弱勢局面，對他自己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蠢材，實力提高有兩種，一，自身的力量，二，身邊的力量。」龍狼微笑道：「其實你身邊的力量已經不錯了，至少你有我，只不過你缺一個全局的操控而已。」
小燈的後面，一道人影緩步走近，卻是個女子，那女子生的極美，櫻桃一般的唇瓣，彎月柳眉，白皙的面龐，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著他，眼中全是笑意。
「好！」林小天立刻拍胸脯保證，卻轉臉又鬱悶了，撓頭道：「你說的全局控制是什麼？」
眼神陡然收縮，林小天開始有些心動了，是
雲蒼殿如今歡騰一片，一點沒有大戰前夕的壓抑氣氛，原因只有一個，四園終於重聚了。
女子呆住了，這一幕似曾相識，是她一直無法忘記的事，然而她卻知道，風天揚心中想的並不是她，而是又認錯人了。
風天揚竟也醉了，他是渡劫期的高手，真元力護體的他原本對酒水根本不在意，然而他喝的實在太多了，而且……他並不想刻意使用真元力護身，他是從心底里想醉，想要忘記痛苦。
「哎，真是個笨蛋！」龍狼無力嘆息道：「你現在的實力說起來很強，你有個散仙朋友，有個仙人朋友，你還有合體期修為，手下還有不少出竅期元嬰期的高手，但也僅僅是這樣而已，你再沒別的了。」
女子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話，想要詢問卻被風天揚一把摟緊懷裡。
「呃——不知道」林小天答的很直接，然後尷尬的撓頭，這件事他一直沒有個頭緒，雖然有想法，卻無法付諸實際。
看著風天揚那痴迷到極致的眼神，白雪雁一咬牙，猛的揚起小臉，竟然吻了回去。
炎紫陽，怕是已經不在了吧，老人走的時候情況很差，風天揚知道他撐不過多久了，卻也無法挽留，他知道這師弟的脾氣，是絕不願意死在雲蒼殿的，絕不願意死在眾人面前的。
一迴風園，風天揚就再也忍不住了，雙
風園很安靜，弟子們都去大殿了，院中漆黑一片，若不是那稀稀落落的月光，他怕是連路都找不到了。
白雪雁僅片刻就醉了，隨著心中泛起的一絲不知是甜還是苦的感覺，她輕輕伸出雙臂，緊緊擁住了風天揚的脖子。
「師尊，弟子……先告退了。」風天揚鞠躬道，他舉止依舊得體，但手卻已忍不住發起抖來。
「希望那位，能暫時忘記我們的私事吧。」龍紫虛嘆息道。
風天揚迷迷糊糊的低喃了幾聲，卻根本沒有聽清，只是將女孩緊緊摟住，用那溫暖的小身子來驅散他心中的寒冷。
畢竟——雲蒼殿現在最大的麻煩是魔界，而不是追憶往事。
面上一陣濕滑，她驚訝的發現風天揚竟將嘴貼了上來，在她的面上一陣遊走，似乎想找她的唇，女子嚇得驚呼道：「師尊，是我，是雪雁，不是水師娘。」
「你來啦。」風天揚笑了，突然伸出一隻手，將那女子的柔膩玉腕緊緊握住道：「你終還是回來了，終還是願意見我了，我好開心。」
龍紫虛嘆息，修真界門派之見極重，大多以自己的利益為中心，想要他們團結，怕是得花一番苦心的，就是那幽玄谷的盟約，他就從心底里感覺不靠譜。
「現在說說你第二個想法，你究竟要拿修真界如何？你如何去改變它現在的狀況？」龍狼嚴肅的
唐舜堯和孫垂楊的面色很古怪，雖然沒有反駁，但龍紫虛卻很明顯能看出，這兩人不太願意，他們所記掛的始終是他們的家族。
龍狼很是無語的哀嚎一聲，他都快被這小傢伙氣瘋了，說的天花亂墜的，實際上一點準譜都沒有。
看著風天揚顫顫巍巍的離去，龍紫虛也不由得嘆息，這是他極為看重的弟子，無論是品行還是修為都無可挑剔，但卻有個極大的缺點，太固執了，太循規蹈矩了。
龍狼卻很是無奈的還了他一個白眼，兩人都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了，早已發展成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基友，這小傢伙卻還是糊裡糊塗的。
「只是暫時的，魔界之事完結后，你們想走想留，老頭子絕不過問。」龍紫虛嘆息道：「不過如今，最好能結成一氣，否則我們拿什麼去對抗敵人。」
「師尊……雪雁其實好愛你，好愛好愛你。」
「破而後立！」龍狼眯著眼答道。
龍紫虛的目的很明確，要將這些亂七八糟的雜牌軍，用兩大家族的名義凝聚，用雲蒼殿的名義凝聚，否則雖然人聚在一處，但心卻各有所向，這樣是無法對抗魔界的。
雷動天點了點頭，面上卻依舊不太好看，只是壓低嗓音道：「動天明白，動天只是有些想師兄和師妹了。」
她的身子被那炙熱的胸膛緊緊抱住，腰肢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擁的幾乎無法呼吸，還有那撲面而來的男子氣息，還夾雜著陣陣酒氣。
林小天一愣，急問道：「是什麼？」
白雪雁被他吻的幾欲瘋狂
「我又如何不想他們。」風天揚顫聲道，對炎紫陽的惋惜，對水心潔的虧欠，這些日子無休無止的折磨著他，讓他寢食難安，心中煩躁至極。
「大局為重！」風天揚嘆息道，他知道雷動天的想法，在雲蒼殿，沒有人可以取代水心潔和龍紫虛的地位，然而如今卻別無他法。
「你想幫她，就去變強好了，你想改變修真界，就取而代之好了。」龍狼低沉的說道：「這些都是你常說的，但你卻沒有真正的去做。」
林小天總算明白龍狼的意思了，卻被他嚇了一大跳，顫聲道：「你是說……讓我開宗立派？我憑什麼？」
至於水心潔，卻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傷痕，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痕。
聲音很低，根本傳不出院子，也傳不出那片黑暗，這黑暗的院落，就像個天然的屏障，讓兩人與世隔絕，讓兩人除了彼此再也無法看到和聽到任何事物。
「是！」風天揚點頭，眼眶通紅的說道：「多謝師尊教誨。」
龍紫虛微微點頭，嘆息道：「去罷，有些事，莫要再去想了，過去就過去了，雲蒼殿始終還是要靠你的。」
「我也不是刻意幫你，只不過你想做的事我也很期盼，只要你不偏離這目標，順手扶你一把也沒什麼。」龍狼微笑道。
眾人在歡呼，在拚命的喝酒，似乎想忘卻魔界的巨大壓力，想忘記親人喪命的痛，忘記流離失所的苦，所以都喝的很快，醉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