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仙泣
第217章 雲凌
大羅金仙，在仙界是最頂級的存在，是任何人都要仰望的存在。
那人皺了皺眉，沉聲道：「你就不能再聽哥哥一次？再這般下去只會毀掉你的。」
青凝愣了愣，頓時恍然大悟，苦澀道：「我知道你會幫我，那仙人呢？你毀了他？」
那人曬然，搖頭道：「七夜早已魂飛，他並不是記得你，只是僅剩的一魄中還有些許殘留的印記，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了，他已沒有思維了。」
人群中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林小天一把就將那人抓住了，喝道：「出什麼事了？」
「經過幾次獸身的結合，他早已不是當初的七夜魔君了，如今的他只是野獸而已。」
「回去吧，忘記那些事，我們重新來過。你可知道，有好些人都盼著你回去呢。」那微微笑道，輕輕的扯住青凝，往那雲層中飄去。
庄雨婷驚呼一聲就要上前，卻被庄雨佳一把拉住，女孩死死盯著兩人，她想看看，看這人到底還值不值得她留下。
上官擎蒼苦澀的搖了搖頭，嘆道：「我不是利用你們，我只是，只是不知道如何打敗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停的想去傷他，毀他，我只要一想起往事，就再也忍不住了。」
上官擎蒼冷哼一聲，也不回答，從兩女回來的一剎那他就知道結局了，若是魔界勝了，兩人絕不會完好無損的回來，甚至未必能夠回來。
「身份？哈，我就是記著我的身份，所以才忍你這麼多年，我是你的弟子嘛，或者是擋箭牌？棋子？打手？狗？哈哈。」蕭辰逸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那裡始終有一絲牽挂，讓她無法釋懷，無法轉身離去。
「住口！」
青凝連退數步，滿臉驚愕，身子連抖個不停，她死死咬著唇，眼淚已止不住的流將下來。
青凝驟然停步，驚恐之色頓時爬上臉龐，幾乎是本能的轉身，如電掣般飛離而去，她終還是不敢見他，也不知如何面對他。
「你……好自為之吧。」
蕭辰逸卻還在笑，笑個不停，又道：「可惜啊，有人機關算盡，不惜背棄盟友，不惜背棄天下，不惜毀了幽玄谷所有的名譽，卻還是沒達到目的，那人居然還活著，真是可惜啊！」
青凝愣愣的聽著，眼中浮現出的全是不可置信，她猛然大怒道：「你騙我！你說謊，不會是這樣的！」
那手一把扯住了青凝，任憑她如何掙扎都不再放開，彷彿一道枷鎖，將她牢牢困住。
看著他緩緩走進內室，蕭辰逸終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微笑道：「你們呢？可願助我？」
那人微微一笑，輕輕捏了捏青凝的小手道：「一個小小的下仙，讓他不敢說話的方法太多了，毀了他，禁錮他，或是給些壓力，或是給些好處，都可以。」
上官擎蒼一愣，猛抬頭，疑惑道：「信？不信？你想說什麼？」
就在她靠近的剎那，那雲突然一顫，一陣強烈的波動傳來，雲層猛然發出一陣咯吱聲響，竟是完全裂開了。
「信我，就將一切交給我，任由我去做！」蕭辰逸傲然道：「你不知道如何打敗他，我卻知道，你贏不了他，我卻未必，你有你的力量，我有我所擅長。」
一聲嘆息，上官擎蒼終還是將蕭辰逸放了下來，雙眉深鎖的走了回去，
庄雨佳一滯，深深嘆了口氣，她倒不是怕雲蒼殿，而是實在不想和林小天為敵了。
半晌，蕭辰逸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笑的直咳，口中不停的溢出一絲絲鮮血，他邊笑邊道：「婷兒和佳兒回來了，你難道不問嗎？難道不想知道那人是死是活嗎？」
老管家一臉驚恐的掙扎著，待看清楚是他立刻就放聲大哭起來。
「放手！」青凝驚駭道，捆仙索陡然發動了，卻是纏住那手，想將那人震開，但無論她如何發動仙氣，那手卻連動都不動，紋絲不動。
她看著他，顫聲道：「你殺了他，殺了我最愛的人，叫我如何忘記？我只是回來拿回我的東西，我再也不會回那一界了！」
林小天剛回凝冰城就覺得不對勁，城裡人像瘋了一樣的往外沖，甚至連一些士兵都面色驚惶的從城中湧出來。
蕭辰逸動也沒動，只是冷冷的看著他，鄙夷道：「又如何？百年了！我已厭了，也煩了，要麼你就現在就毀掉我，或是由我毀掉自己。」
「好！我答應你。」上官擎蒼轉身就走：「你做了老夫百年的棋子，今日老夫也做一回你的棋子，幽玄谷上下連帶老夫，從今日起全部交給你，我絕不過問。」
至於上官擎蒼自己，他心中明白，他有實力卻不識統籌謀划，他力量極強卻不會擅用人才，他直直的盯著蕭辰逸的臉，肅然道：「你保證，可以毀掉他？」
「看看罷。」庄雨婷也學著他那般慵懶的靠在椅上，揮手道：「若你願意將那
無數次的掙扎與彷徨，她終還是低低的嘆息了一聲，緩緩轉身，卻立刻就轉了回來，青凝肩膀輕輕顫抖著，低低的抽泣著。
上官擎蒼勃然大怒，猛的閃身而起，一把將蕭辰逸的脖子捏住，滿臉都是怒容，冷聲道：「你實在太放肆了！」
那人莞爾一笑，另一隻手緩緩伸出，將青凝的小手緊緊握住，笑道：「跟我回去，可好？」
蕭辰逸莞爾，慵懶的答道：「我儘力而為。」
雲中一點光浮現眼前，接著是一片，越來越強，晃得她根本無法睜眼，那光中裂開一道長長的裂縫，一陣陣熟悉感湧上青凝心頭，一個人影漸漸浮現出來。
一隻手從雲層中穿出，極快速的伸了過來，速度竟比青凝還快，快的匪夷所思，讓人無法躲避，甚至無法反應。
「我只是來拿回我的東西！」青凝咬唇道。
「那你就利用我們？」庄雨婷終是忍不住冷喝出來。
兩女緊盯著上首的中年男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庄雨佳死死咬著唇，庄雨婷則將臉轉了過去，皺眉凝視窗外。
「哥哥？哈！」青凝一挑眉，怒道：「雲凌！從你殺了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再沒有當你是哥哥了！」
門外，庄雨佳雙眉深鎖的拉住妹妹，疑惑道：「你真要幫他？還要繼續和雲蒼殿為敵？」
「對不起，哥哥。」青凝哀泣道。
屋中坐著兩人，上官擎蒼雙眉緊鎖，蕭辰逸則慵懶的靠在椅上，面色苦澀。
「忘記？」青凝苦笑一聲，身上的仙氣猛然爆發來來，小手瞬間抽回，身子也移出數丈之外，那人就是一愣，皺著
青凝慘然一笑道：「如今的我，還能再回去嗎？你可知道，我方才殺了個仙人呢。」
青凝痴痴的屹立在雲端，遙望那雲層深處，那裡曾是她的故鄉，她的家園，而今……她卻一步都不敢靠近。
保證？這世上有多少人真正能夠保證？你保證可以活過明天嗎？保證可以贏得賭局嗎？保證這個詞，本身就是件很傻的事，凡事儘力即可。
「從來只有你騙我，我又何曾騙過你！」那人曬道。
蕭辰逸愕然，撓了撓頭求道：「只留下兩人可好？」
「聖王啊，您老可回來啦，出大事啦，聖府鬧鬼啦！」老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
青凝苦笑，她不懷疑這人的話，也不懷疑他的能力，就算是仙界的那一位，遇到他也是要給幾分面子的。
「即便是這樣，我也再不會回那一界了。」青凝苦笑著伸出手道：「我的東西，還給我。」
庄雨婷眉毛一挑，冷聲道：「我們還有的選擇嗎？莫要忘了我們殺過多少雲蒼殿的人，就算我們願意收手，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青凝一昂頭，傲然道：「那便不要再壓著，結局？我早已不在乎了，我只要和他在一起，死又何妨！」
「我知道你有多恨，知道你有多傷，否則又怎會追隨你百年，但你真的信過我們嗎？」蕭辰逸苦笑著問道。
一聲深深的嘆息響起，一揮手，青色小弓從空中緩緩飄落，直直的落向青凝，雲凌轉身就走，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那人再嘆一聲，緩緩走進，伸出手想要拉她，卻被青凝一把推開。
庄雨佳和庄雨婷一進屋就是一愣，連屋中的兩人也是一愣。
那雲極深，
那人痴痴的看著她，良久，終是嘆息一聲，肅然爬回面上，有些微怒道：「你還想胡鬧多久？你做的那些事，若不是我壓著，你可知結局會如何？你可知我壓的多幸苦？」
「會！我一定會讓他變回來，他還記得我的，他還是他！」青凝怒吼道。
「只要你想就可以！」那人面上滿是傲然，沉聲道：「我始終是大羅金仙，你也始終是我妹妹，一個下等仙人而已。」
上官擎蒼皺了皺眉，又點了點頭，他明白蕭辰逸所說的，也清楚這個弟子的本事，否則當初也不會選他做幽玄谷的掌教。
「既來了，為何不見我，為何這般急著走。」柔柔的聲音傳了過來，青凝的身子立刻一顫，那聲音極熟悉，卻讓她萬分驚惶，一句話都不敢答，只是身子一個勁的顫抖著。
直到那光再次裂開，那身影重歸雲中，一聲悠長的嘆息才緩緩飄來。
「哼！」那人冷哼一聲道：「他？他還是他嗎？他還能變回他嗎？」
「若你那時跟我回去，或許返魂果可助他轉生，可惜你太貪心了，你想為他重述仙魂，卻不知這樣反而害了他。」
雲凌陡然一震，死死咬住唇，雙目直視女孩，青凝也緊盯著他，眼中滿是堅毅。
女孩怔怔的看著那光，那雲，那漸漸合上的虛空裂縫，終還是忍不住心中的苦楚，緩緩的跪將下去，不知不覺間，她淚已成行。
「鬧鬼？」林小天徹底蒙了。
庄雨婷冷哼一聲，站起身就走，蕭辰逸連忙哀求道：「好好好，一個不留一個不留，哎，從明日起，怕是要學著怎麼愛上男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