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仙泣
第222章 傾訴
雪無暇搖頭苦嘆，卻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出乎預料的，林小天沒有拒絕，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或許他也需要一個人來訴訴苦了。
「若那仙子不讓小天幫忙，你會收手嗎？」雪無暇又問道。
「聽不懂！」林小天汗顏道，他知道雪無暇說的是什麼，但不明白和他有什麼關係。
苒桑榆也不行，蛇女對這些事根本不明白，她只覺得林小天做什麼都是好的，大不了抱著一起死，她不在乎，但是他在乎。
雪無暇一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她發現這小子根本就不是做霸主的料，照他這般說，皇帝家丟了東西都得自己去抓賊了，要護衛衙差何用。
「小天不是讓無暇無條件信你嗎？愛你，自會信你。」
「是，也不是，情分多種，愛情，親情，友情，是一種讓人為之傾心，為之瘋狂，讓人義無反顧的東西。」
雪無暇莞爾一笑，又道：「這個你們，是指的無暇和琦兒，還是……」
林小天一怔，心中猛然湧出一絲明悟，這便是他和青凝的情感，青凝不愛他，卻不能阻止他去愛她。
「傻瓜……」雪無暇哈哈大笑道：「小天可有問過那仙子是否願接受你的幫助？」
至於東方笑和胖子，林小天暫時不打算告訴他們這些，等一切擺在檯面上再說吧。
「結束一場亂世，需要用鮮血去奠基，會死很多人，但若放手不管，同樣會死很多人。」
「是啊。」林小天笑道：「好難吶，非常危險。」
這事和雪無暇完全無關，和雪霜國也無關，確實可以做他的傾訴對象，而且這女人極聰明，或許真的可以為他解惑。
「我總是把莫名其妙的人牽扯
「無暇也想無條件信任小天，但卻不知你究竟是在做什麼，在想什麼，無暇是個很好奇的女人，心裏是裝不下事的，小天可否為我解惑。」雪無暇幽幽的說道。
「哈。」林小天莞爾道：「我說的是真正的仙人，那種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
「好人？哈！」林小天鄙夷道：「若我真的可以做到這些，便是個好人了，但我卻發現什麼都做不了，有些事根本不是憑我一個人可做到的。」
林小天本能的就想推開她，卻猛然想起她是個凡人，又怕傷了她，又不願這般，只是尷尬的想要扭頭。
雪無暇立刻明白了，她是見過那女子的，雖然只是遠遠的一眼，而且青凝這個名字她也聽過，在和林小天的那次……
「嗯，幫青凝是我一個人的事，我就自己去做，哪怕死了也毫無怨言，卻不可將他們牽扯進來了。」林小天咬牙道。
「可還記得那次，慕容家主攻入皇宮時，空中曾出現一個女子……」林小天笑道：「她叫青凝……」
林小天撓著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苦笑道：「也沒你說的那麼偉大，我只是覺得這些事太難，太早告訴大家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呃——沒有。」林小天苦笑道，青凝甚至都不愛他，又如何有臉去問。
僅僅一吻而已，再無其他，兩人卻都為之沉迷，無法自拔。
雪無暇莞爾，痴痴的望著他的臉，笑道：「小天是個好人呢。」
「是，我愛極了她，就算是死，就算永世無法輪迴，就算這一界崩毀，我
掙扎停止，林小天痴痴的看著這女人，體會著她唇上傳來的陣陣顫抖和深情，那顫抖讓他為之窒息，那深情竟連他也微微動容。
說著，女人的手漸漸移過來，竟握住了林小天的手，目光中一絲鼓勵的神色露出。
「多謝你。」林小天含笑道。
林小天突然撓了撓頭，話鋒一轉又道：「我最近發現自己的心太大了，總是去想那些力所不及的事，我甚至想去改變這一界的規則，想抹殺所有的不公，但這些其實根本不是我做的了的。」
看著眼前這女人，林小天覺得很奇怪，她和他並不算很好，和這件事也絕無關係，卻能幫他解除疑惑，將信念貫徹到底。
「我不在乎。」雪無暇拚命搖頭道：「你愛誰，無暇不在乎，甚至不在乎你愛不愛我，我只是想要一個愛上你的機會而已。」
雪無暇眼睛微眯，問道：「小天想把這些事自己一個人背負？」
「憋著，會很辛苦不是嗎？」雪無暇笑道。
「若是成功了，改變亂世，重新建立秩序，這樣才會有真正的安寧，小天只需要考慮這兩者之間孰輕孰重，值不值得。」
林小天沉默了，他很想耍個寶，頂一句回去，但雪無暇的面色卻不像在開玩笑。
林小天一愣，茫然的點了點頭，心中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似乎就是這般想的，確實有些矛盾。
雪無暇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並不太懂仙人究竟是什麼，但從林小天的話語中可以感覺出來，他竟愛上了一個仙人？自己竟對一個仙人吃醋？
「很多
「很難的事對嗎？很危險？」雪無暇目光灼灼的問道。
「呃……」林小天往後縮了縮身子，尷尬道：「但是無暇，你和我……你知道我喜歡……」
「但這始終是我自己的事啊。」林小天撓頭道，其實他知道東方和胖子若是知道他的事，即使逆反仙界也會義無反顧，但他卻不敢也不願牽扯他們。
「你的事？」雪無暇疑惑道。
不過她不可這般解釋，因為林小天一定會反對的，想了想，雪無暇又道：「林小天可明白情字為何？」
夜茹不行，那個女人的心中想的永遠是七夜族，若知道林小天想對抗仙界，是必然不會答應的。
「小天。」雪無暇痴痴的呢喃道：「無暇發現自己也愛上了你呢，就想你說的那般，無論你愛不愛我，我都不會後悔，我只想有一個讓自己愛上你的機會。」
看林小天點頭不語，她想了想，又問道：「既然和無暇完全無關，小天可否將無暇當作一個聽眾，將心中的話兒說出來，閑聊也好，發泄也好，我也想聽聽呢。」
林小天嘿嘿笑著，點了點頭又道：「我明白了，天下事就要天下人做，我的事就我自己去做。」
「為何？小天不也是仙人嗎？」雪無暇眨著眼睛笑道。
「無暇明白了，想來這些事是什麼仙魔之類的吧，和無暇是完全無關的。」雪無暇嬌笑道。
「情字？愛上一個人嗎？」林小天愣愣的問道。
「呃……」林小天無言以對了，雪無暇說的似乎有道理，
也不等雪無暇回答，林小天又自顧自的說道：「她是個仙人，我想幫她，卻不知如何去幫。」
她不嫉妒青凝，但卻極想也體會一番這種情感，這是她從未有過的。
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本能想要拒絕，自從愛上青凝，他已習慣拒絕了。
「我也不知為何會這般想，只是遇到不好的事就想阻止，遇到不公的事就想反對，其實我幫你們也是這樣。」
「其實，有時候我想想，這些根本就與我無關，好像什麼都不關我的事，但我卻無法阻止自己，總是想做些什麼。」
「不煩不煩。」雪無暇急忙答道，將身子移近一些，兩人竟貼身而坐，那兩隻柔軟的小手更是緊緊纏在林小天的臂上。
雪無暇卻沒答，只是痴痴的看著他，眼中滿是迷離，她從一開始就喜歡林小天那種堅定而執著的表情，此刻見他如此心愛青凝，更是無法掩飾心中的痴迷。
雪無暇笑道：「也不是想太多了，我方才便說過，小天是個好人，是個善良的人，自是不願去看到那些流血的。」
林小天愣愣的想著，一直想了很久，這才深深嘆息道：「無暇說的對，我卻是想太多了。」
「小天吶，你做的既然是天下事，又如何能不牽扯天下人？」雪無暇吃吃的笑道。
「等等。」雪無暇突然皺著眉打斷道：「小天可是說，你想為這天下做些事，但卻不願將天下人牽扯進來？這不是很矛盾嗎？」
「好！」林小天猛一點頭，深深的吻了回去。
輕輕咬住唇，一股醋意漸漸湧上心頭，雪無暇也不知為何會這樣，只是從心底里有些鬱悶，有些失望。
「起初
「想做便做吧，莫要想太多，這世間的事，若是每個都去想值不值得，那便什麼也不用做了，小天只需要想，你是否愛極了她，是否無法失去她，是否真的想幫她？」雪無暇笑道。
「那不就完了，問來作甚！」雪無暇痴痴的笑著，面上滿是調侃。
「你可以不愛我，但卻不可以阻止我愛你，求你，給我這個愛你和信你的機會。」
雪無暇皺眉道：「無暇不明白小天說的是什麼，但卻明白一件事，自古成霸業者，都必須不計犧牲，他們只要去想一件事，這般做值不值得！」
雪無暇莞爾一笑，又道：「小天和那仙子之間是愛情，可為了保護她不惜一切，和那些朋友則是友情，憑何不讓他們為你犧牲？莫非小天覺得友情不如愛情？」
雪無暇猛然捧住林小天的臉，雙唇緊緊的印了上去。
林小天嘆息一聲，苦笑道：「你若不覺得煩……」
「要不，我問問他們？」林小天尷尬道：「問了之後，他們願意就願意，不願就算嘛。」
林小天一怔，想都不想就答道：「不會！」
「我想幫青凝，想改變這天下，但一人根本無法做到，只有去尋求幫助，但卻又怕將那些人卷進來，害的他們為我而死。」
林小天愣愣的看著她，心中猛然湧出一股傾訴的慾望，就想雪無暇說的那樣，青凝的事他一直憋著，總是找不到人傾訴，真的很辛苦。
「我的事……和你們是完全無關的，和雪霜國也完全無關。」林小天苦笑著坐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