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長袖善舞
第335章 紅蓮白藕青荷葉，三者原來是一家。
眼前的事情太過邪門，即使是陳然，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搖頭說道：「慧瑤姐，那還真是巧了，不瞞你說，這套公寓就是我在幾個月前租下的，袁月就是我的房東，我的租期時間快到了，還想再接著租下去的，但聯繫不上房東了，就找物業查了查，結果竟然發現這套公寓還有一個共有人的，這個共有人竟然是你……」
接過吳經理遞過來的資料，映入眼帘的這位共有人的名字，即使是以陳然的沉穩，也不由得呆愣住了。
站隊啊。
坐在沙發上，把手裡的這份資料仔細的查看了一下，確定了這份資料上的曹慧瑤就是彼慧瑤之後，陳然就掏出手機給曹慧瑤撥打了過去。
「陳先生，這位曹小姐的資料查到是查到了，但由於這份資料登記的時間太早了，都好幾年了，當時我還沒在這上班的，這麼長時間，曹小姐的電話早換了，現在根本打不通，所以雖然查到了，但我們還是聯繫不上，除非是去派出所……」吳經理站在一邊皺著眉頭為難地說道，只不過他還沒說完的就被陳然給打斷了。
和曹慧瑤解釋著得時候，陳然也挺感慨的，想想那時候的情景，再想想眼前，這轉變還真是天翻地覆了。
具體的來說，其實也就是站錯了隊。
卻見陳然拿著這份資料一邊看著，一邊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吳經理的辦公室，連吳經理在後面喊了他兩聲都沒有聽到……一直在走出物業辦公樓之後，陳然才抬起了頭，長吁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朝著公寓走去。
她哪能想得到，陳然在租這套房子的時候，這套房子在陳然眼裡可是天價的房子了，要不是女警房東只給他按一間房間算得錢，他說什麼也捨不得租下的。
「這樣啊……」儘管陳然說的有點天方夜譚，但曹慧瑤還是選擇了相信陳然，抬手理了理雲鬢，柔聲安慰道：「小然，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吧，現在過的好就行了……」
這樣的結果無疑有點出乎袁父的意料，曹國雄這邊就更不用說，雖然他沒直接出手，但想整袁家那還不是容易的很，袁家就是被曹國雄有意無意給搞垮的，一直在袁家破產，還欠了一身的巨債才暫且的放過了袁家，
曹慧瑤和女警房東無意之中也就巧遇到了。
「袁月？」電話里的曹慧瑤似乎怔了一下，隨即卻是沉默了下來，一直在沉默了半晌后，才輕聲說道：「小然，你打聽袁月做什麼的？」
這還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
「慧瑤姐，你認識？」陳然確定的問了一下，其實不用問，曹慧瑤的回答明顯就是認識了，只是曹慧瑤的語氣卻讓他有些奇怪，難道慧瑤姐和女警房東之間有著什麼恩怨，這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兩人以前同時擁有一套房子，現在顯然是幾乎不聯繫了。
陳然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慧瑤姐，和你打聽一個人，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做袁月的？」
夢裡尋她千百渡，暮回首，她在燈火嵐柵處！
不想站隊的問題，陳然卻是想到了袁父，見到袁父的時候，由於袁父和他父親有點像，當時他可還是很同情袁父的，現在想來卻不得不感慨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即使要站隊，也無需做的如此絕情吧，還讓曹家的兒子死掉了，曹國雄要不整垮袁家才怪呢。
搖搖頭，陳然將腦子裡的這個念頭甩了出去，省里有曹部長，市裡有馬市長，他感覺他應該不會面臨站隊的問題，此時此刻的他自然不知道將來的他要站的隊卻是要遠比曹家和袁家之時的站隊殘酷多了。
後來的結果不用說，曹國雄被隔離了一陣后，也就出來了，曹家發生了這一系列的事情，曹家的兒子死掉也是因為曹國雄被隔離審查的原因，組織上為了彌補曹國雄，等他出來就直接提拔他當了省委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
陳然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突然不辭而別的女警房東和曹慧瑤竟然會有這樣的關係，還真是讓他苦笑不已了，現在……不知道慧瑤姐知道了會怎麼樣。
在陳然的眼裡，曹國雄顯然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
曹家和袁家之間的恩怨，用造化弄人來形容還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陳然呵呵一笑：「慧瑤姐，你還沒和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他對曹慧瑤和袁月之間的關係也
當時女司機開著車載著若若卻是去見曹慧瑤的，當時曹慧瑤在天中市做採訪的，一個星期都沒走開，曹部長就派了一個女司機開著載著若若去和曹慧瑤母女相聚一下。
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情的話，那結果不用說，起碼陳然不會租到這套公寓的，也不會和女警房東牽扯到一起的。
走進公寓打開房門，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卻又是一番別樣心思，昨日的一幕幕，彷彿就在眼前，房間里到處都充滿著女警房東的影子，想到了第一次見到她和租房的樣子，想到了第一次見到她喝醉酒堵著門口的樣子，想到了她總是坐上沙發上拿著一罐啤酒猛灌的樣子，想到了兩人傻乎乎的拼酒的樣子，想到了她抱著他又哭又打傷心欲絕的樣子，想到了兩人因為喝酒問題而吵架……
而最後的時候，在陳然的期待之下，曹慧瑤也終於告訴了陳然女警房東的去向。
如今的她身在何方？
幾年前得這套公寓也算是高檔的公寓了。
隨著曹慧瑤的敘說，陳然也總算是明白了曹慧瑤和袁月之間的關係，也解掉了他心中一直裝著的幾個謎團……
接到陳然電話的曹慧瑤有些奇怪，陳然可沒主動給她打過電話的，電話接通，回答的時候，卻是從辦公桌前站了起來，走到陽台上，趴在陽台的欄杆上，眼神望著遠處，臉上浮過一絲笑意，手卻撥弄著陽台上放著的一顆水仙花。
曹家當年也並不止曹慧瑤這麼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兒子的，在兩家大人的撮合之下，曹家的這個兒子和女警房東早早的就訂下了婚約，而眼前的這套公寓赫然是當時曹家這個兒子買下來的，買房子的時候，戶主是寫的女警房東的名字。
這件事不管是對於曹家，還是袁家來說，用晴天霹靂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當然，或許，用天塌了這個詞來形容會更適合一些。
這也不能怪他，女警房東這套公寓的那位共有人名字竟然叫做曹慧瑤。
「曹慧瑤。」
搖了搖頭，陳然雖
曹國雄當時還不是省委組織部常委副部長，而是中都市的組織部常委副部長，曹國雄當時的靠山中都市的市長出了點問題，被隔離審查了，曹國雄也受到了牽連，同樣也被隔離了。
幾年前得曹家還不像如今這麼如日中天，而幾年前的袁家更不是如今這樣的落魄，正如陳然在水玲瓏會所第一次見到袁父之時，那個青年對袁父的介紹，幾年前得袁父在中都東區一帶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物，而當時的袁家和曹家是門當戶對的，由此就可想而知了。
「藍天小區？小然，你怎麼在那裡住著的，那套房子不是租出去了嗎？你和袁月是……」曹慧瑤撥弄著水仙花的手指一頓，隨即蹙起眉頭，接連詢問了好幾個問題。
曹慧瑤是賢妻良母型的，性格比較溫和，對袁父雖然暗恨，但對女警房東倒是沒那麼大的氣，再說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有點氣也差不多消了。
陳然長吁了一口氣，這個詞，在國內，想必任何人都不會感到陌生的，他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也面臨這樣的問題，這個答案顯然是肯定的，官商，官商，不管是走商還是走官，恐怕都逃脫不了吧，即使是威勢如斯的朱風不還是一樣擔心這個問題。
當然，好奇歸好奇，要說此時陳然最迫不及待想知道的無疑還是女警房東身處何方？
聽到曹慧瑤說認識，陳然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慧瑤姐，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的嗎？」
此時此刻，他自己也說不出他是什麼感受，但不可否認，在這股複雜的情緒之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思念，這股思念來的是這麼的猛烈。
「小然，你打聽她是……？」曹慧瑤有些奇怪，小然怎麼會認識袁月，還怎麼知道我也認識袁月？
陳然突然發現這一幕幕，竟然是這麼的清晰。
曹慧瑤的意思，陳然哪能聽不出來，搖頭解釋道：「慧瑤姐，不瞞你說，租這套房子的時候，我還猶豫了很久的，袁月房東給我便宜了一點我才捨得租下的，而在租這套房子之前的幾天，我還飯都要吃不上的……」
曹國雄站錯了隊，袁父也站錯了隊。
聽到這裏，陳然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就是政治的殘酷啊，曹國雄挺過來了，要是沒挺過來，那恐怕將會是另一個結果了，顯然曹家的局面比現在的袁家好不到哪裡去，甚至將會更慘。
聽了曹慧瑤的話，陳然不由得哭笑不得，這「傻子」不用說，也是袁月對他的稱呼了，以後再也不租給任何人了，這句話明顯是想讓他房租到期了，就讓他滾蛋的，有一點，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女警房東離開的時候，給他留言，說等房租到期了，會有人來收回房子的，這個來收房子的人竟然是慧瑤姐！
問過之後，陳然才恍然大悟，這事說起來竟然還和他有關。
陳然有些呆愣，呆愣的原因自然不是因為重名，而是資料上的這個曹慧瑤明顯就是他的慧瑤姐，這還真是……
深呼吸了幾口氣，也就恢復了正常。
「小然，你還不知道吧，若若小的時候還有一個舅舅的，只不過後來沒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現在的袁月應該是若若的舅媽才是，說起來我們曹家和袁家還是世交的，只是造化弄人……」曹慧瑤倒也沒有隱瞞陳然，只不過和陳然說著的時候，語氣卻低沉到了極點，眼神之中也流落出了淡淡的憂傷。
「嗯，認識。」曹慧瑤肯定地回道。
這個時候，無疑是曹家最風雨交加的時刻，而在這樣的時刻，袁父沒有選擇和曹家同舟共濟，而是選擇了和曹家脫離了一切關係，投入了另一方陣營里。
至此，袁家和曹家的關係算是徹底的破裂了，直接就絕交了。
發生了車禍，雖然剛開始是在天中市的醫院的，但隨後就轉到了中都的醫院，剩下的就是碰巧了，轉到的這家醫院正好是袁母動手術的醫院。
讓陳然好奇的是曹家和袁家不是斷絕關係了嗎？那曹慧瑤怎麼和袁月還有聯繫，還讓曹慧瑤到時候來收回房子。
曹慧瑤的回答無疑說明了她並沒有和袁月斷掉聯繫，這套公寓被他租下，她也一清二楚的，但很顯然她並不知道是他租下的。
「對了，小然，你怎麼跑去藍天小區租房子了？不會是因為看袁月這麼漂亮才跑去租房的吧？」曹慧瑤微笑著說道，說著的時候，卻蹙起了眉頭。
陳然的話讓曹慧瑤怔
首先是他出手幫了女警房東一把，有了錢，女警房東也就拿著錢給袁母做了手術，而在隨後他陪著晏如玉回到天中市的路上，無意之中救了若若和開著車的女司機。
想到了袁父，陳然也不由得想起了女警房東，對女警房東這麼嗜酒，脾氣這麼怪也總算是有了解釋，而且還有一點，當時女警房東這麼急著要給袁母動手術的，陳然卻一直很納悶，既然那麼急，何不將他租的這套公寓賣出去呢，畢竟房子再怎麼重要也沒有救命錢重要吧，現在也總算是搞明白了。
「小然，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藍天小區並算不上高檔小區，只能算是中低檔的小區，還都是老房子，住的大多是白領，而陳然的身家呢，她雖然不清楚具體是多少，但看陳然開著將近兩百萬的越野車，去少林寺的時候，眨眼都不眨眼的，就出價五百萬收來了一套茶具，明顯身家不低，而且在她眼裡，陳然一直都是一個神秘的傢伙，就像那天晚上……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在這樣的小區住著呢，關鍵還是租房子，隨便拿出一點錢也買一套了，這讓她不由得有些懷疑。
這也太邪門了吧，怎麼會這麼巧。
陳然笑著搖搖頭，不答反問道：「慧瑤姐，你在藍天小區是不是還有房子的？我現在就在這套房子里住著的……」
當時傳得沸沸揚揚的，都說曹家要垮台了。
這招無疑還真是絕了，女警房東和曹家兒子也沒結婚，這房子是曹家兒子獨資買下的，那添加了一個共有人的身份，無疑這套公寓女警房東只有居住權，根本沒有話語權，就算是賣掉了，按照比例，女警房東應該也得不到錢。
「吳經理，謝謝你了啊……」
與此同時，袁父還設計把女警房東騙離中都，想要藉此和曹家撇清關係，曹家的兒子得到了消息，開車追趕女警房東的時候，結果卻發生了車禍，當場就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