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長袖善舞
第421章 紙上談兵
「那哥們就選這塊了。」
「這塊石頭怎麼賣的？」陳然看了一下石頭上貼著的標籤，上面只有一個數字3的牌號，卻沒有標價。
張樹春嘿嘿一笑：「賭漲也是我賭漲，你那塊是別想了。」
「老張，這塊石頭我感覺不好，你要不要換一塊？」陳然沉吟著和張樹春說道，當然，說的時候，他自然不會用肯定的語氣說的。
看到是三十六號，陳然被嚇了一跳，三十六號也就是三十六萬，這傢伙膽子還真不小，帶了一百萬的資金來賭石，賭第一塊就花去了三分之一還多。
廠房的毛料雖然沒有外面的毛料多，但相比花都和買大運那裡的毛料，也不知多了多少倍去了，在這裏擺著的都有一個牌號。
郭海和張樹春也在這挑選著的，看到陳然走過來，郭海就把陳然叫了過來，伸手指了指他腳下的毛料，興沖沖地問道：「小然，你給我看看我選的這塊毛料怎麼樣？」
「老張，你選好了沒，選好了咱兩先去切一把？」郭海選好了就迫不及待的想切開了，只是他一個人去切多沒意思，他看陳然還沒開始選的，就吆喝張樹春起來。
招呼了一聲，兩人就先去結賬準備直接在這裏切開了。
聽陳然這麼一說，郭海就高興的抱住了這塊，惹得趙國勝暗自搖了搖頭，這塊石頭也就是天窗上出了一點點的綠，才被標記成半賭料的，除了這點綠，其他地方几乎是一無是處，要不然也不會標價這麼便宜了，因為根本上不可能出綠的，本來和陳然交談的時候看得出來陳然還是很懂這一行的，但現在來看，顯然，陳然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陳兄弟，看的怎麼樣了，這些石頭都是被挑過的，一般是出不了翡翠的，你別看這幾個客人都是成堆成堆的買，但他們自己是不會切的，這些人也都是毛料商人，就是他們本錢少，做不起大生意，只能進一批這樣的石頭回去加工成一塊一塊的賣個百八十塊錢，放在店裡或者掛在網上出售，讓那些不懂這一行的人開開眼界罷了，廠房裡的這些毛料要比那些好多了，右邊是半賭的，左邊是全賭的，你想要囤貨的話還是囤一批半賭的比較划算，老廖去拿鑰匙去了，一會去看看他囤積的老坑
「感覺不好？」張樹春雖然把石頭遞給陳然了還問了一聲，其實只是想要得到別人的認可罷了，別人認可他了，他心裏那也就更有底氣了一些，在他看來，顯然，陳然看過這塊毛料之後，肯定會說能試試的，卻沒想到陳然說感覺不好，這讓他怔了怔，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
霸王對陳然的話是絕對沒的說的，聽到陳然的話，二話不說就轉過身了，只不過卻沒離開，而是一臉憨厚的望向了楊世傑，好像是自己找不到地方，讓楊世傑把他帶過去似的。
還有這個楊世傑，雖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給他的印象並不好，但後來也就揭過了，這一路上留給他的印象還不錯，人沉穩不說，還不是死腦筋，放在古代的話，倒是一個大將之才，就是不知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為何要替鄭家老三出頭？
聽到陳然這麼說，趙國勝頓時欲言又止起來，張樹春挑選的這塊毛料，他還是很看好的，雖說這塊毛料的價格相對來說有點高，但一般出綠的毛料價格都很高，想要花個千把塊錢的買塊毛料就賭的大漲了，這是白日做夢，既然給它標價高，那它就有價格高的理由，要不誰還買它啊，張樹春挑選的那塊毛料怎麼看都能出綠的，陳然卻說感覺不好，這讓他更認為陳然有點紙上談兵了，聽到陳然要挑選毛料，他倒是想勸勸陳然找一位賭石顧問的，要不以陳然這水平那還不賠死，只是這話不好說出口，讓他猶豫了又猶豫，還是沒說出來，和陳然招呼了一聲，就先過去看郭海和張樹春解石了，他卻是抱著郭海和張樹春解石后結果出來了再勸陳然的，到時候陳然自然會意識到自己的不足的，那他就可以順水推舟的提出了。
聽到他這樣說，陳然也只能在心裏嘆一下了，這塊石頭裡什麼情況他無疑最清楚不過了，但他卻無法說出來，他可以裝作眼力好為郭海和張樹春提提建議，就算被他提的意見給猜中了，那別人也只會認為他眼力好經驗豐富，卻不會懷疑什麼，這並不是奇怪的事情，在賭石這一行里，不說在賭石一行里，即便是其他一行，有些東西玩的多了，那就
張樹春在這之前顯然也是在猶豫著的，郭海的話倒是讓他下定了決心，應了一聲，就抱著一塊毛料就走了出來，看到陳然，就眉開眼笑的招呼道：「陳會長，你還沒開始選呢，看看我這塊怎麼樣？」
聽到趙國勝的話，郭海頓時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看到這傢伙選了一塊價格這麼高的石頭，陳然也慎重了起來，他釋放出能量光圈探測了一下。
郭海的話讓張樹春的臉色有點難看了起來，不過只是猶豫了一下，他就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就選這塊吧，我感覺這塊還可以。」
「怎麼選了個塊頭這麼大的，郭兄弟，毛料這種東西可不是越大越好的，不過你選的這塊表現倒是不錯，以這塊毛料的外表表現出綠的可能性很大。」郭海腳下的這塊毛料足足比臉盤還大呢，看到郭海挑選的這麼大，趙國勝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這塊毛料的表面布滿了松花，大家都知道，一般松花下面出綠的可能性很大，所以這塊毛料還是很有可賭性的。
陳然便如是走馬觀花一般，釋放出能量光圈探險測著，一條通道走過去，再從另一邊走回來，接著再從這邊的另外一條通道里走回去，就這樣來來回回的走了一通，雖然趙國勝和廖老闆都注意著他的，但也沒在意，只當陳然是才入行不久，先看看再說的。
如果說剛才陳然還有點僥倖的心理的話，現在就是一點也沒了，想要一夜暴富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
「沒有翡翠嗎？」本來還正在高興著的郭海聽到陳然的話，頓時鬱悶了起來，他對陳然的話是深信不疑的，所以沒等陳然回答，他就又興高采烈的轉身走開了：「那我再換一塊。」
所以他只是假裝從這些普通的毛料過道走了一遍，他現在能量光圈能夠探測到的距離有十多米的，從過道里走過
陳然點頭之後，楊世傑就帶著兩個武警轉身離去了，霸王也跟了過去。
聽到陳然的話，楊世傑就毫不猶豫的搖頭說道：「陳會長，我們就不用了，多謝您的好意。」
「陳兄弟，你不過去瞧瞧？」郭海和張樹春去解石，陳然並沒有跟過去，兩人選的石頭裡什麼情況他都知道了也沒必要跟過去，趙國勝本來也要跟過去的，但看到陳然沒動就問了一聲。
「那好吧，你們也不用一直跟著我，那邊有休息的地方，想挑選石頭的話，就去挑選幾塊，不想挑選的話，就去那邊休息一下，沒必要一直跟著我，霸王，你也坐那玩去吧。」看楊世傑態度堅決，陳然倒也沒強求，擺擺手就把他們打發了。
陳然也沒多想，在他們離開之後，就走馬觀花一般的釋放出了能量光圈探測了起來。
「呵呵，郭兄弟，你這塊看著倒是挺好看的，但表現只是一般啊。」趙國勝忍不住笑了起來，說著的時候，也隨口評價了一番。
趙國勝呵呵一笑，就把陳然帶到了廠房裡擺著半賭毛料的地方，趙國勝這麼熱情，陳然也只能跟過去看看了。
陳然有些納悶，怎麼都讓他看起來了，這傢伙都塞他手裡了，他也只好看一下了，說實話，要論賭石的話，不提他的能量光圈，張樹春絕對比他有經驗，所以挑選出的這塊從哪看出綠的可能性都很大，他看了一下牌號是三十六號。
走了幾個來回，十多分鐘的時間，陳然差不多便把倉庫這邊堆積著的毛料探測了一個遍，能量光圈化為像水一樣的液體如蛇一般的鑽進毛料里，能夠讓他看清毛料內部的情況，但探測過後，能量光圈就收不回來了，所以這一通的探測，可是消耗掉了他不少的能量光圈的，這也幸虧在達摩洞讓他吸收了這麼多的能量光圈，要不然就算能量光圈有了探查毛料內部的功能，他恐怕也無計可施了。
「我感覺還可以，你可以賭賭試試。」聽到郭海的話，陳然就點了點頭，三萬的話還是很有賺頭的。
陳然也是好笑又好氣，不過他用能量光圈探測了一下，出乎他的意料，這塊毛料裏面竟然出綠了，是油青的，油青翡翠也是中檔
消耗掉了這麼多的能量光圈對他精神的損耗也是巨大的，可把他累的不輕，這倒不是關鍵的，關鍵的是這麼多的毛料，竟然沒有一塊石頭裡有上點檔次的翡翠，即使是有翡翠，也都是一些不太好的，糙白地，糙灰地，狗屎的，價值幾乎是等於沒有，最好的一塊好像也只是干白種的。
陳然也看了看，還用能量光圈探測了一下，很可惜，這塊毛料的松花下面的確出了一點的綠，但沒連成一片，綠也只是一般的藕粉的，幾乎沒什麼價值，而這些半賭的料子最便宜也要好幾萬呢，所以看過之後，他就把眉頭皺了起來：「我感覺不好，還是再換一塊吧。」
「選好了，選好了。」
「老張，小然的感覺可是很準的，他說感覺不好那你這塊石頭……你還是再換一塊吧。」聽到陳然的話，郭海被嚇了一跳連連勸說張樹春起來，只是他說話有點口無遮攔，還沒說完的就被陳然瞪了一眼，連忙改口了。
也就是說倉庫堆積著的這些毛料其實就是一倉庫的爛石頭，不過這些石頭都是按噸賣的，價格是相當的便宜，要是賭到那幾塊干白的和糙白地也算是能賭漲，可這些石頭都是一堆一堆的賣的，買一堆回去，只賭到幾塊干白的話，那無疑就是虧大本了，這讓陳然別提多懊惱了。
郭海剛才相中的顯然不是一塊，轉身離開還沒等陳然開始看毛料的，就又抱著一塊興沖沖的跑了過來：「小然，再給我看看這塊？」
說著就把他抱著的石頭遞給了陳然。
「呵呵，我還是接著挑選毛料吧。」陳然擺了擺手。
趙國勝的話讓郭海訕訕的笑了笑。
「大海，你這貨怎麼選了一塊這樣的，你這塊要是能賭漲那才怪呢。」張樹春看到郭海選的那塊像企鵝的石頭就忍不住笑罵了一聲。
「楊隊長，你們三個也去挑選幾塊吧，挑選好了，直接抱過來我一起結賬。」陳然挑選著的時候，霸王一直跟著他就不說了，楊世傑和兩個武警也緊跟在他的身後，雖說他們並不能看到能量光圈，但一直盯著他的話，說不定就能從他臉上無意之中流露出來的表情里看出什麼端倪來，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轉身和楊世傑招呼了一聲。
陳然也有點渴了，點點頭，接過
趙國勝本來還想勸勸郭海的，但還沒等他開口，郭海就跑掉了，他也只好閉上了嘴巴，畢竟這是郭海要賭石，別人想賭哪塊，他也不能不讓不是。
郭海兩眼一瞪，沒好氣地說道：「我靠，哥們還沒切呢別說這晦氣話，走，咱倆去切開看看去，誰賭漲誰賭垮還不一定呢。」
「哥們問過了，這上面標記的多少號，就是多少萬，這塊石頭是3號就是三萬。」
好在三十多萬還不至於讓張樹春傾家蕩產，看他那興沖沖的樣子，給他潑盆冷水也好。
楊世傑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想了想，就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陳會長，有事情你就叫我們。」
這次他挑選的倒是沒那麼大了，這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看了一眼，陳然和趙國勝就知道他為何選這塊了，因為這塊石頭也不知怎麼加工的，看起來像一隻胖乎乎的企鵝似的。
陳然接過趙國勝也不知道從哪裡要來的手電筒就在過道里看毛料起來，這邊的倉庫堆滿了石頭，中間有一條過道是讓車過的，有些客人買毛料的時候都是一堆一堆的買的，結過賬后，就直接裝上車拉走了，望到這一幕的陳然也放心了，他要賭的可不是一塊兩塊，賭漲一塊兩塊，那還可能是運氣好或者說他的眼力好，但一直賭漲別人要不懷疑他才怪呢，所以他早就打算好了，挑選好了毛料也不現場解石，直接拉走，這也是他說要囤貨的原因。
倉庫這邊的毛料石塊亂七八糟的，有尖有圓，陳然並沒有裝模作樣的拿著手電筒去觀察，因為這些毛料剛才趙國勝還和他說都是挑選過的毛料，表現好的有綠的都被挑走了，他還拿著手電筒認真的觀察，那不是傻逼了嗎？
陳然有些好笑，別看霸王傻裡傻氣的，但心裏卻聰明著呢，只不過是他被馬三拳關了十幾年，心智還不成熟，說白了就是和外面的世界接觸的少，但人卻不傻。
探測過後，他就嘆了一下，這塊石頭只有表層那麼一層的綠，在這層綠下面卻是一片空白，倒是和他在花都吭周劍雲那塊石頭的情形有些相似。
看到陳然到廠房這邊了，趙國勝就拿著陳然的礦泉水走了過來，一邊把礦泉水遞給了陳然，一邊對陳然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