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瞳》第三卷 長袖善舞

第452章 拆玉

第三卷 長袖善舞

第452章 拆玉

這件全佩是有女士佩戴的,戰國全佩在中原輝縣也出土過兩件,于玉瑗上懸挂左右兩個珩,左右珩下各掛一個璜,中央從瑗上直接懸挂一個沖牙,垂於珩和璜之間。
也就是說,迄今為止,還沒人見過全佩是什麼樣子,一切都還是未解之謎,只是根據記載推斷而已。
就像眼前這件玉佩,只看這件玉佩的話,卻是白頭鳥戲牡丹圖,但常胖子遞給他的圖紙畫著的圖案卻是一副子孫滿堂圖。
而眼前的玉佩卻是一件組佩,具體的說,又叫拆玉,或者說是組玉。
在我國佩戴玉佩是很常見的,特別是在古代,古代的統治階級都佩戴有佩玉,甚至在大多數的朝代佩戴玉佩是必須的,因為統治階級等級森嚴,佩戴玉佩是要被記入法策中的,也就是禮法,就是說不佩戴玉佩出行的話,那就是不合禮數,也就是違法的,嚴重者是要被砍頭的。
這樣的玉佩還有種叫法又叫機關玉,當然,這樣叫的人很少,只是這樣形容罷了,據說拆玉的由來就是根據戰國的某種機關雕刻出來的。
何謂拆玉呢?組佩就不說了,也就是數件組佩組合在一起,而拆玉也就是組佩中的一種,是取巧的一種,也就是本來是一件組佩,但從中間或者某個分割線拆開就變成了兩件玉佩或者三件玉佩甚至更多,而且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兩件還是三件都是一模一樣的,但組合在一起的話,卻是一件玉佩,一點也不顯得多餘,這就好比把魔方給拆開是一個個的小方格,組合在一起,卻是一個大方格一樣,相對的來說,自然拆玉更難一些,因為拆玉不管拆開之後的玉佩還是組合在一起的玉佩都不是小方格,只是小方格的話,那還叫玉佩嗎?
而佩又有全佩,組佩和裝飾佩玉。
這三件全佩被鑒定為全佩,但事實上,還只是猜測而已,因為這三件全佩和古典上記載的全佩形制並不符合。
「這樣吧,常哥,我試一試,能不能雕琢的出來我也沒多大的把握,行不行明天早上我給你答案,你看怎麼樣?」說實話,陳然對這種拆玉也挺手痒痒的,雖說這段時間以來,他都沒有干雕玉這一行了,但畢竟在這之前幹了一年多了,作為一位玉雕師,遇上了這種玉佩,自然想研究研究。
目前出土的全佩總共也只有三件,一件藏於美國弗利爾美術館,出於花都金村,全長約42厘米的戰國金鏈舞女士玉佩,它以金鏈貫穿玉質舞女及璜、管、沖牙等組成佩飾。兩舞女短髮覆額、兩鬢有盛鬋,衣長曳地,博帶,各揚一袂于頭上作舞。沖牙為雙首龍形,佩末端懸龍形雙璜,此佩可掛于頸部垂於胸前。
瞧了一眼,陳然也就立馬清楚這件玉佩是個好東西了,怎麼個好法,雕玉的料子倒在其次,主要的自然還是這件玉佩的意境。
只不過他心裏卻有點疑惑,這件玉佩雖好,但按說如果讓其他玉雕師出手的話,應該還是能仿的出來的,雖說仿出來的可能意境不能一模一樣,但意境這玩意只要差的不是太遠也就沒問題了,再說就算讓雕琢這件玉佩的玉雕師本人雕琢兩件一樣的玉佩出來,也不可能意境一模一樣的,肯定要有稍許的差別的,這就和玉雕師的狀態有關了,玉雕師狀態好,也就發揮的好,雕琢出來的玉器質量也就高,而一位玉雕師在雕琢玉器的時候是不可能一直保持一樣的狀態的。
陳然把盒子打開,只是瞧了一眼,就眼前一亮,神情也凝重了起來,不得不說,雖說還沒細看,但只是瞧了這一下,他就知道這塊玉佩絕對是他見過最好的玉佩,雖說他見過的玉佩總共也不多。
或許是瞧出了陳然的疑惑,常胖子這時卻是遞給了陳然一份文件。
陳然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接了過來瞧了一瞧,這一瞧,卻是怔了怔,但隨即就恍然了。
除了全佩,還有組佩,組佩也就是將數件玉佩組合在一起,組佩出土的倒是比較多,只不過是組佩一般都是懸挂在革帶上的,怎麼懸挂的文獻記載也不具體。
所以想要雕琢出來一件一樣的還要合璧之後的圖案是一副子孫滿堂圖,是極為的困難的,恐怕也只有雕刻這件玉佩的玉雕師本人才雕琢的出來,因為其中的密碼只有玉雕師本人才知道。
全佩是有珩、璜、琚、瑀、沖牙等組合,其組合方式,宋以來有很多學者進行了考證和推測,由於佩制失傳已兩千余年,至今仍難以定論。
裝飾性的玉佩就不用說了,現如今的玉佩一般都是裝飾性玉佩,裝飾性玉佩包括生肖形玉佩,如人紋佩、龍紋佩、鳥紋佩、獸紋佩等,最為精巧絕倫的則是鏤空活環套扣的玉佩。
這種拆玉只是取巧罷了,在古代並不怎麼盛行,因為古代佩玉不是因為玉的貴重,而是源於玉的品格,也就是君子溫潤如玉,講究的是君子之道,而這種拆玉無疑就是奇門淫巧不是君子所為了,所以知道的人也比較少,放到現代知道的人更不用說了,陳然知道這種玉佩還是從晏如玉那裡聽說的,當時他跟著晏如玉跑了一趟黑市,晏如玉給他講起奇聞巧玉之時,給他說起過這種玉佩,所以一瞧到常胖子讓他瞧得圖紙,他也就知道了這是一種拆玉,或者是一種組玉,相應的,也就知道了其他玉雕師為何不能雕琢出來一件一樣的玉佩的原因,因為其他玉雕師或許能夠模仿的出來,甚至模仿出來的意境也相差不大,但兩者合璧的話,形成的圖案卻不一定是圖紙上的圖案。
「常哥,這是組玉吧。」聽到常胖子的詢問,陳然也就點了點頭,說起來這種玉佩他還真略知一二。
新人合璧,也就是兩件玉佩合璧,兩件玉佩合璧之後的玉佩正好是一副子孫滿堂圖,子孫滿堂圖既有白頭鳥的夫妻恩愛,又有子孫滿堂。
拆開之後的玉佩是一種形制和圖案,而組合在一起的玉佩卻又是一副形制和圖案,當然,拆玉可不是簡答的把一塊玉佩從中間切開,也就是日月合璧那種,準確的說日月合璧也算是拆玉,但只是最簡單的拆玉,根本沒什麼技巧可言,真正的拆玉,兩者不管是拆開之後的還是組合之後的玉佩都是完整的玉佩,而且無論是意境還是形制都是不一樣的。
最為神奇最為神秘的玉佩自然是全佩,全佩是一種很複雜的玉佩,在古代只有君王才能佩戴上這樣的玉佩,而且一般佩戴的時候,也是祭祀的時候才佩戴的,也就是專門用來祭拜天地四方的。
「對對,陳老弟說得沒錯,這種玉佩就是組玉,老弟不愧是咱們這一行里的行家,連這種玉佩都有研究,要不是別人找上門來了,老哥我還真不知道還有這種玉佩的,怎麼樣,老弟,有沒有把握弄出來?」聽到陳然說這種玉佩是組玉,常胖子頓時高興的連連點頭起來,雖說還不知道陳然能不能雕琢出來,但起碼比其他的玉雕師強多了,這無疑讓他對陳然多了幾分希望,心急之下,也就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
「陳老弟,你先瞧瞧這個?」
眼前的這副玉佩雕刻的卻是一副白頭鳥戲牡丹的情景,採用的雕刻手法有紋飾有鏤空雕,一瞧也就瞧出手法比較複雜,當然,更重要的還是那種意境,白頭鳥的活潑和機靈,牡丹的高貴和大氣被表現的淋漓酣暢,只從這件玉佩上就能瞧得出雕刻這件玉佩的玉雕師那種心有猛虎細嗅薔薇一剛一柔剛柔相濟的胸懷,特別是畫面上的白頭鳥給人一種想要從玉佩裏面撲騰而出飛上你肩膀向你嬉鬧的喜感,而高貴大氣的牡丹好像也是招手即來一般的感慨。
「陳老弟,你知道這種玉佩?」瞧到陳然的神色,常胖子倒是意外了一下,這種玉佩可是連他也沒聽說過的,他公司里養著的玉雕師也都沒聽說過,瞧陳然這神情,倒像是知道似的。
單獨的一件玉佩是白頭鳥戲牡丹,這幅圖的意境就不用說了,一般就是祝福新婚夫婦恩愛百年白頭偕老生活美好的,這是訂婚玉佩,現在還沒結婚的,結婚也就意味著新人合璧了。
看到常胖子雙眼緊緊地盯著自己,陳然苦笑了一下,這種玉佩他也只是聽說而已,連見過都沒有見過,如何能雕琢的出來,要知道這裏面可是有著很多的技巧的,就好比,一塊玉佩上的一個不起眼的點,在單獨的一件上或許只是很普通的一個點,很不顯眼,但兩塊玉佩合璧之後可能就是人或者動物的眼睛,眼睛和點自然不同的,眼睛必須突出和有神才行,但這個點單獨在一件玉佩上的時候,卻必須將這個點的光芒給掩蓋下來,怎麼設計這就要自己琢磨了,這隻是一點,眼睛還是比較簡單的,其他就更複雜了,並不是比著其中的一件玉佩模仿下來就行了,就算表面上模仿的一模一樣,但合璧之後,可能就是另外的一副圖案了。
合璧前,合璧時,合璧后,這無疑就是應景了,設計的可謂是巧妙之極,而把合璧在一起的兩件玉佩拆開的話,卻是兩件完整的玉佩,只是單獨的見到其中一件玉佩的話,並不能瞧出這是一件拆玉,所以起初瞧到這件玉佩的時候,陳然沒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