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瞳》第三卷 長袖善舞

第460章 第一殺

第三卷 長袖善舞

第460章 第一殺

「不知道。」
這話一出,立即就在行內引起了軒然大波,對於藏寶閣來說,那無疑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現在這位鄭老闆突然跑到了翡翠堂來,自然讓周師傅擔心了,只是擔心歸擔心,這個賭盤還是要開始的。
「滾一邊去。」鄭老闆把自己的毛料固定在切石機上,旁邊站著的夥計也就上前幫忙起來,只不過剛上前動了一下手,卻被鄭老闆不分青紅皂白的給推了一把。
「老弟,你這是……」見到這話是陳然說的,常胖子也有些發怔,不由得奇怪的問了一聲,只不過他話還沒說完的就被陳然擺手打斷了,直接朝著鄭老闆走了過來。
「怎麼切我自己還不知道還用你來說……」鄭老闆見到是陳然說的話,也是一陣冷笑,這兩年來順風順水的,闖出了這麼大的名氣,心氣自然也高,哪容得住陳然這樣的一個年輕人來指教他。
「再等五分鐘……」周師傅看了一下表,也就皺著眉頭說了一聲,按照規定分配好之後,十分鐘時間沒到場就當棄權了,現在還差兩三分鐘的。
進來的這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陳然也不認識,看到大夥的臉色不對,他也就奇怪的問了一聲。
瞧著被切開的切面,這位鄭老闆只覺得一陣后怕,額頭上也是滿頭的冷汗,這塊毛料加上一百萬押金的錢就算輸了也不會被他看在眼裡的,但他卻輸不起,也不能輸。
這一刀下去,人群里眼尖的立馬見到真的切出綠了,雖說出現了綠,把綠分成了片綠,但分開的片綠也足夠大,雕琢出鐲子還是沒問題,玉肉挖出來的話起碼也能挖出五六公斤來了,這絕對是大漲了。
這位鄭老闆也沒讓其他人幫忙,自個把毛料固定在了切石機上,就拿著顏色筆畫線起來,這塊毛料在來之前,他顯然就研究過來了,所以三下五去二的他就畫了好線,畫好了線之後,他就準備切石了。
「這人是不是傻子啊?」
「漲了。」
「常老哥,這人是誰啊?」
「看他說的頭頭是道的,應該是真的吧?」
勸住這位夥計的人不是別人,赫然是陳然。
在場諸人雖然對鄭老闆這樣沒把眾人看在眼裡有點不滿,但人家的確有著傲氣的本錢,也就沒人說什麼。
「老弟,這人姓鄭,賭石很有一手,在咱們賭石這一行,這兩年風頭很勁,眼光奇准膽子也大,據說從出道至今還沒賭垮過一次,去年的時候,去掃了浙江那邊藏寶閣的場子,沒想到今年竟然跑到騰衝這邊來了,以他的名氣既然跑這邊來了,那肯定是有備而來,咱們還真夠倒霉的,竟然和他分到一組了。」
議論著的時候,大夥也都把頭湊了過來,想看看陳然說的是真的是假的,不過顯然大多數都是不怎麼相信,覺得陳然完全是自以為是。這塊毛料是鄭老闆自己帶來的,在這之前,他早就研究過了,什麼情況他自然了解,這塊毛料就是從一大塊的巨型毛料上加工出來的,而那塊巨型毛料卻是有裂的,起初沒往這方面想,現在聽陳然這麼說,還說的頭頭是道,怔了怔,也就連忙拿著放大鏡在陳然伸手指著的地方瞧了起來。
而就在他把電閘插上準備切割的時候,旁邊忽然傳到了一道聲音:「你這樣一刀切下去就算有肉也會切垮的。」
聽到這話,鄭老闆頓時一愣,隨即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其他人也都聞聲望了過去,見到是那個沒被他們放在眼裡的年輕人,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不知天高地厚,這位鄭老闆是什麼人,需要他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來指點?
這賭盤啊,人到齊了也就可以開始了,但現在還差一個自然沒法開始,等了約莫五六分鐘,連當裁判的賭石師傅還有解石的幫手都過來了,缺的那個人還沒過來,大夥本來就有點心焦,這等的自然都有些不耐了,常胖子也就不滿地問了一聲。
「他才多大還能看出礦脈的走勢?」
「老常,這人是你帶來的?懂不懂規矩……」
「先別說廢話,你這塊毛料是出自帕敢場區,根據帕敢場區的礦脈走勢,還是礦洞的第三層,毛料的礦質應該是東西走勢,但你這塊毛料卻是東南走勢,結果可想而知,如果我沒料錯的話,你這塊毛料的這條線應該會出現裂綹,十裂九垮,你這塊毛料下面就算出綠,那也可能是片綠,如果出現的是片綠的話,你這一刀下去可就全垮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在這個角上磨兩下,有沒有出現裂結果自知。」
「這人怎麼來了?不會是想掃場子的吧……」
「哼,一會殺盤結束了,你那份就不用出了。」
聽到鄭老闆的話,陳然眉頭一皺,但隨即就舒展開了,也沒說什麼。
「真的假的啊?」
陳然這話一出,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其他人頓時紛紛議論了起來。
在這幾種賭法裏面,賭裂無疑風險是最高的,俗話說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獄,就是形容翡翠原石的賭裂,這種賭法切出來的原石,基本上不是大漲就是賠的底光,風險是最大的,不過有些膽子大的人偏偏就喜歡賭裂,裂有表面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了,還有表面上看不出來的,遇上這樣的那無疑就完全是碰運氣了,切對了好說,切錯了就算出綠了,那綠也被損壞了,價值肯定要大損的,不過有些厲害的賭石高手就算是毛料內部含有裂,根據毛料的外表也能大致的推斷出來。
「他們是不是一夥的啊。」
「這年輕人是什麼來頭?以前怎麼沒見過?」
聽到周師傅的話,在場的玉石商人都沒吭聲,齊齊的把目光投向了這位鄭老闆。
「還真讓他說對了。」
他之所以說要等五分鐘,卻是因為既然他負責了這個小組,那麼出了大漲,他是能跟著沾光的,賭盤結束后,他們這些當裁判的賭石師傅肯定要攀比一番的,而若是作廢一個參与者的話,那就少了一個一百萬的押金了,第一輪就少了一百萬,和其他擔任裁判的賭石師傅比的時候,說不定排名就很靠後了,他多說了兩分鐘也是希望能拖一會。
這位鄭老闆呢,明顯是沒把在場的這些玉石商人看在眼裡,或者說根本不屑和陳然他們多說什麼,周師傅話音剛落下,他就取出裝著自己帶來的毛料的保險箱的鑰匙根據代號找到自己的毛料從保險箱里取了出來。
好在最後的這人並沒有讓他們多等,在又過了兩分鐘之後,終於姍姍而來了,只不過是見到這人的到來,在場的這些包括常胖子在內的玉石商人臉色都有點不好看。
「是啊,怎麼還不過來?」
陳然沒吭聲,其他人可就不樂意了,本來其他人還沉浸在鄭老闆這塊毛料漲了還漲了這麼大那他們可就輸了之中的,鄭老闆這話卻一下子提醒了他們,讓他們看著陳然的眼神立馬變得不善了起來。
顯然,這會陳然已經成了公敵了,就連常胖子和剛才那位夥計看著他的眼神也有點不對起來……
如果一個人做了十件好事讓人對他有很大的好感,而一旦這個人做了一件壞事,那好感就一下子沒了,想要再讓人對他有好感那就不容易了,賭石也是如此,就像是打仗一樣,成王敗寇,這塊毛料如果切垮了,那他以前闖出來的莫大的名氣就全部毀掉了,就算他以後賭漲再多,那也挽救不了他賭垮了這一次了,所以這會這位他可謂是后怕的很,只不過他這人心氣有點高,闖出來的名聲讓他頗有些自負,說白了就是自尊心強,陳然的確是幫了他,但換一個想法的話,那也是揭了他的短,而且陳然說的這麼准,讓他還有點嫉妒,所以他對陳然也沒什麼好感,甚至不知不覺得有點敵意,只是想著他贏了之後把陳然那一百萬的押金和陳然的毛料不管切沒切出來翡翠都歸還給陳然就是了。
「這小子是誰,怎麼這麼傻?」
「真倒霉,怎麼和這人分到一組了?」見到這人的到來,就連常胖子也低罵了一聲。
沒等鄭老闆把話說完,陳然就把他給打斷了,陳然也沒和他辯解什麼,直接蹲下來給他指了指,賭石的門道有很多,有些人喜歡賭色,有些人喜歡賭種水,還有些人喜歡賭裂,各人根據自己的經驗,選擇出手的時機以及毛料。
聽到周師傅的話,在場的人雖然有些不滿,但也忍著不吭聲了,畢竟既然他們參与了這個賭盤,那對自己帶來的毛料都是極為自信的,都想著自己能贏的,顯然他們也不樂意平白無故的就少了一百萬的押金。
「真出現裂了啊。」
「咳咳……好了,開始吧,你們誰先來?」
聽到陳然的詢問,常胖子就給陳然介紹了一下,介紹著的時候,臉色卻不怎麼好看,去年的時候,他賭了三塊毛料結果輸了三塊,今年不敢賭那麼多了,也就只準備賭這麼一次,一是玩一把,二呢是盯著賭盤挖出來的翡翠拍賣的,今年只準備賭這一次,帶來的這塊毛料自然是他精挑細選的,他對他這塊毛料也是極為看好的,本來還想著大贏一把的,剛才見到陳然和他分到一個小組,為何有點苦笑,卻是因為他心裏已經想著贏一把了,怕贏了陳然,陳然面子上過不去,結果卻沒想到竟然碰到了這個姓鄭的鄭老闆,這位鄭老闆的厲害他是深有體會的,去年在浙江藏寶閣那邊他可是親眼所見的,所以碰到了這位鄭老闆,他一下子就沒了底氣。
這個夥計也就是二十歲左右的年齡,是一位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怎麼說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本是好心幫忙的遭了一聲罵不說還被推了一把,特別是鄭老闆那看不起人的眼光,自然讓這位夥計臉色不好看心裏也憋屈不已,張口就想還口一聲的,但還沒等他還口的,就被人拍了拍肩膀,小聲的囑咐了他一聲:「別衝動。」
聽了常胖子的介紹,陳然倒是忍不住多看了這位鄭老闆兩眼,從接觸賭石這一行以來,說實話,他還沒見過真正的賭石高手的,也不知道他們的賭石水平到底高到了哪一步,能不能和他相提並論,傳說國內的那幾位翡翠王在判定一塊毛料的時候,不但能判斷出是能賭還是不能賭,甚至還能判斷出毛料裏面翡翠的大概價值,雖說只是大概的價值,但這無疑已經十分了不得了。
周師傅顯然是也知道這位鄭老闆的,見到等的人是這位鄭老闆,他也是眉頭一皺,已經心想著要不要和九爺說一聲,他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卻是因為這位鄭老闆去年在參与了浙江那邊藏寶閣的大賭盤之後,從最低押金到最高押金每一個層次都賭了一個遍,而且每次都贏了,算是最終的冠軍得主,本來贏了也就贏了吧,也沒什麼,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對藏寶閣反而是大漲名頭的好事,但結果這位鄭老闆在賭盤結束之後,卻狂傲的說了一句話,說藏寶閣也不過如此,連一個高手都沒有。
「怎麼是他!」
「周師傅,還缺一個誰啊,那人怎麼還不過來?」
「總不能讓大夥一直等著吧……」常胖子這麼一開口,其他人也都紛紛不滿地開了口,在場的人至少也都是百萬富翁,多多少少的有點脾氣那是肯定的,讓他們心平氣和的等人還真不容易。
他們在打量著陳然的時候,陳然也在打量著他們,只不過除了常胖子之外,他卻是一個也不認識,不認識他也沒放在心上,反正他是賭石的,又不一定非要認識。
大棚內擺著的磨砂輪之類的倒是不少,但切石機卻只有一台,這倒不是翡翠堂買不起切石機,而是因為這樣輪著來無疑更有氣氛,切過之後,切出翡翠了就可以到一邊解去,切垮了那就干看著吧。
鄭老闆瞧了足足有大半晌,直到周師傅都想催促他了,這才站了起來,瞧了陳然一眼,也就在那個角上用磨砂輪磨了起來,其他人也都盯著看了起來。
磨了約莫兩分鐘,果然出現了一道裂,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紛紛議論著陳然起來,還打聽著陳然的來頭起來。
這位鄭老闆長的也是五大三粗的,有點像是搞體育的,推的這一把用力可不小,一下子讓這個夥計退後了好幾步,這個夥計被推到的地方正是陳然站在的地方,小夥子被推過來了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在磨砂輪上,陳然也就順手扶了他一把。
瞧見真的出現了一道裂口,鄭老闆臉色十分難看,額頭上也出現了層層的冷汗,不過他也沒說什麼,拿著放大鏡仔細地觀察著裂綹的走向起來,觀察之後,就重新把毛料固定在切石機上,根據裂綹的走向沿著裂口一刀切了下去。
被陳然這麼一提醒,這個夥計這才醒悟了過來現在已經不是在學校了,他這一開口,說不定這份工作就沒了,待看到周師傅那警告的眼神的時候,更是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得朝著陳然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到了這個時候了,陳然也知道了分到他這一組的除了他自己和常胖子之外,還有另外的五個人,也就是說他們這一組一共有七個人,七個人也就是七百萬的押金,七百萬已經不是小數目了,就算是常胖子也不可能不在乎的,所以現場的氣氛並不怎麼友好,除了還有一位沒到之外,都在相互地打量著,具體的來說,應該是都在打量著陳然這個新人,除了陳然之外,其他幾人包括常胖子在內,幾乎都是老面孔,只有陳然是新面孔,不過雖然在打量著陳然,但他們卻沒怎麼把陳然放在眼裡,他們沒見過陳然,那陳然明顯不是行里的人,不是行里的人還這麼年輕,那又有多高的眼力,至於說掏錢請掌眼的,能掏錢請來的,那都是業餘的,專業的早就被挖走了,而且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年代了,以前的時候,一般賭石世家出身的賭石師傅都有祖訓不能自己賭石只能給別人賭石,現在卻不同了,還守著祖訓的那都是眼力不怎麼好或者說還在鍛煉眼力的,眼力好的和有經驗的都自己做生意了,現在做玉器生意的一大堆,好多都是出自賭石世家就算不是那也是找了一位出身於賭石世家的師傅拜了師,所以做玉石生意的老闆自己本身眼力就極好,起碼比那些業餘的賭石顧問之流的強,所以他們打量了兩眼陳然後,也就把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