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者聶讓》第二卷

第004章

第二卷

第004章

「你需要一輛箱車,本來我還有一輛,就是那位鄰居留給我的,可是我把他賣掉了,但是我知道那裡有賣的。」雷哈格爾說道:「你總不能天天睡在草坪上,早上的露水很重,你會得病的。」聶讓無可奈何的說道:「我身無分文。」雷哈格爾好像看著一種奇怪的動物一樣看著他,伸出手指在他身上戳戳點點:「你的衣服是名牌吧,我看應該值點錢,還有你手上的戒指,應該很值錢……」聶讓舉起自己的左手,那上面帶著一枚白金的戒指,這是一枚魔法戒指,戴上它,能夠增幅血族魔法百分之五的威力。
雷哈格爾無可奈何的看著聶讓,聶讓說道:「一千五。」小老頭一點頭:「成交。」裏面直接把戒指收走了,丟出來一沓鈔票。聶讓接住。「好了,現在我們去買車。」雷哈格爾說道。
半個小時的徒步之後,聶讓遇見了第一個人,這個人告訴聶讓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洛杉磯市郊。
不要小看這百分之五的威力,如果你遇上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就是這百分之五,就能帶給你至關重要的勝利。聶讓伸手撫摸著這枚戒指,這是他第三次執法任務的戰利品,得自一個老血族的手指上。他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身上的西裝看起來不錯沒,但是畢竟這是外星人定做的,不是什麼真正的名牌,賣不起價錢,只有這枚戒指了。他點點頭說道:「好吧,哪裡有典當行?」
首先和聶讓搭訕的,是一個身材魁梧,張著滿臉黃色鬍子的壯漢。他在一個傍晚,朝聶讓的那一小塊睡覺的「地盤」走過來。聶讓以為他是來找麻煩的,越是在這種地方,越是混亂,幾乎每天都有衝突發生,當夜幕降臨,所有的罪惡都會上演。
雷哈格爾抖抖自己的襯衫:「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還不是活得很高興?」聶讓笑了,雷哈格爾可拿到他的笑容,高興的拍拍他的肩膀:「這才對嗎,你也別灰心,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東山再起!」雷哈格爾很快就和聶讓熟絡起來,並派和他坐在一起,伸出他那又長又粗的手臂,攬住聶讓的肩膀,眼睛之中充滿了期待,似乎明天他們就真的能夠東山再起。「你,怎麼這麼有信心,就一定能夠東山再起?」很久不和人說話,聶讓的舌頭有些不太靈,他一開口,雷哈格爾頓是眼中放光:「哈哈,原來你會說話,我還以為你不能說話呢,哦,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雷哈格爾裂開嘴哈哈大笑起來。
二手車的市場距離市區很遠,他們乘坐BUS一直到了市郊,又偷偷的爬上了一輛運垃圾的貨車,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地方。這裏其實是一個汽車報廢站,很多舊車都在這裏等待報廢,被送進機器壓成鐵塊。
在一條拐彎抹角的黑衚衕里,一扇小門前面,雷哈格爾帶著聶讓站在門口。雷哈格爾用力的敲敲小鐵門。「這裡能比別的地方買個好價錢,雖然老闆的脾氣不好,但是給的價錢合理。」聶讓點點頭。雷哈格爾又在敲門,他的力量很大,正常的敲門,也好像是在砸門。「誰呀!」們開了,一個小老頭露出來:「誰!」語氣果然很不友善。「賣東西。」「什麼東西,讓我看看。」聶讓伸手把戒指摘下來,雷哈格爾遞給他。老頭一皺眉頭,這枚戒指真正的價值,在於內藏的一枚紅色魔法石,但是不念動咒語,戒指表面的鷹形圖案是不會退去的,那枚魔法石也不會出現。但是這一切,那個小老頭不會知道。「能值多少錢?」雷哈格爾緊張地問道。小老頭說道:「十個好東西,我給你一千塊。」「這可是古董,才一千塊?」雷哈格爾有些不滿意。老頭說道:「你這東西是怎麼來的?要是能見光的,絕對不只這個價錢,可是你的東西見不得光,就只值這個價錢了,不信你可以去別家問問。」
聶讓在一邊看著,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為了幾十塊錢和別人討價還價。雷哈格爾和那人一番你來我往,最終以三百五十五塊錢成交。聶讓付了錢,雷哈格爾又是一通神侃,讓車場的人幫忙用他們的貨車把舊箱車幫他們免費拖回了公園。安置好了箱車,雷哈格爾很高興,他從自己的車裡拿出來一床褥子給聶讓鋪上:「這個先借給你用,已經很晚了,你先睡吧,明天我們去超級市場買點生活用品回來。」聶讓點點頭說道:「謝謝你!」「不客氣。」雷哈格爾幫他關上門:「晚安!」
雷哈格爾和車場的人一番交涉,然後又一個人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地方,這裏擺放著大堆的舊旅行車。「你自己挑吧,我來幫你砍價。」雷哈格爾對聶讓說道。聶讓看了一下,找了一個空間比較大,看起來車況還不錯的。「就是它了。」雷哈格爾看看聶讓挑的車,拉著他去和那人談價錢。「五百美元。」「五百!」雷哈格爾跳起來:「新車才多少錢,一輛報廢車就要五百快,不行不行太貴了。少一點,少一點。」「不行。」「兩百。」「別開玩笑了。」「兩百五。」「不行。」
「嘿,你來了幾天了,怎麼也不和鄰居們打個招呼?」壯漢的熱情到讓聶讓很是意外,他抬起頭,看看這個傢伙,黃色的鬍子讓聶讓不由自主地想起來大法官的守護者雷哈格,他心中升起了一絲好感。「我叫雷哈格爾,就住在那裡,我們是鄰居。」壯漢笑了,他自報家門的時候聶讓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精神一陣恍惚,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執法者的時代。他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順著幾乎和大法官守護者的名字一模一樣的雷哈格爾指點望去,一輛破舊的箱車停在不遠處的草坪上。雷哈格爾抱怨道:「就那麼一小塊草皮,每年還要收取我三百美元的費用。」雷哈格爾喋喋不休的開始訴苦,聶讓有趣的當著聽眾。雷哈格爾突然意識到聶讓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不由得笑了一下說道:「別不好意思,剛剛破產吧,呵呵,我剛破產的時候也和你一樣,老婆帶著女兒跑了,來到這裏也是很羞愧,和誰也不說話,但是你看我現在!」他掌來雙臂,聶讓這才仔細的打量著這位鄰居的樣子,他的身高至少也有一米九以上,穿這一間破舊的背帶牛仔褲,上身是一件暗紅色的花格子襯衫,不知道是本來襯衫的顏色就是那樣,還是因為穿得太久的緣故。
在洛城的街頭遊盪了幾天之後,從來沒有來過這裏的聶讓總算是稍微熟悉了這裏的環境,還好他以前一直生活的英語語種國家裡,因此在這裏雖然有一些俚語還是不太明白,但是交流上總算是沒有太大的問題。這幾天他找到了一個流浪漢的宿營地,在郊區的一個公園裡面,偌大的一片草坪,上面有很多無家可歸之人,他們在這裏露營,有的搭起簡陋的帳篷,更多的人是直接拉來了一節箱車,就把家安在這裏面。聶讓在這裏住了幾天之後,逐漸的和裏面的一些人混熟了;這裏的人有些是破產難的商人,有些是私奔的情人,總之經濟狀況都不好,剛剛破產的人不得以搬到這裏,還很「自尊」,輕易不合這裏的「土著居民」打交道,他們之中有人還每天定時購買昂貴的金融雜誌,期待著有東山再起的一天。聶讓看起來,就好像這一類人。他從不主動和人搭訕,也沒有固定的住宿,夜裡就和衣在草坪上躺著,蚊蟲都不敢來騷擾他。早晨起來自己去水池邊洗臉,然後信步走進市區,晚上又不知道從哪裡慢悠悠的踱回來了。
聶讓現在每天睡在公園裡,這倒沒什麼,反正他一個月也睡不了幾次覺,但是衛生問題已經嚴重的困擾著他。他只有這一身黑色的西裝,每天早上起來還可以用公園水池裡水洗洗臉,梳梳頭髮,可是這衣服,時間長了自然就有了些味道;身為血族貴族,怎麼可能忍受這樣的痛苦?無家可歸,無衣可換,真是苦不堪言!
在大都市內遊盪了幾個月之後,聶讓苦不堪言。以往的時候是不知道,什麼叫一錢逼死英雄漢,以前的時候,卡瑪利拉支付他的一切費用,幾乎從來不用自己做什麼。出入都是名牌轎車、五星級酒店,一切事情服務人員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就算是你想吃一支冰淇淋,也會馬上有一支冰淇淋出現在你的面前。他的存款已經超過了七位數,還有一些不動產,所有的生意和投資都由卡瑪利拉專業的投資機構幫他運作,只是定期把收入存進他的賬號而已。但是現在,這些帳戶都被嚴密監控,一旦他動用這些錢。他就馬上曝光,卡瑪利拉不會放過他的。
「這裏,看到了嗎。」雷哈格爾帶著聶讓來到了一片草坪上,距離他的箱車也不遠,草坪上明顯有很多重物壓過的痕迹:「這裏以前是我的另一個鄰居,他和我一樣住在車裡,不過他還有女兒。」雷哈格爾說道:「本里以前我也沒有信心,可是他給了我信心,他成功了,他搬回了高檔社區,還請我去他家做客——我想既讓他能夠成功,我也能行!」
幾個月之後,在美國的西海岸,聶讓的腳,踏上了陸地。他看看這裏,陌生的環境,看不到一點熟悉的東西。這裡是一處偏僻的海岸,除了一些礁石和水鳥,什麼也沒有。他攤開手,那是一塊小小的貝殼,是他剛剛從拉蒙人的基地內出來的時候,隨手在海里抓了一把抓道的。他走在沙灘上,腳下一陣硬硬的感覺,他挪開自己的腳,又是一枚貝殼。他把兩枚貝殼一起放進了自己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