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者聶讓》第十卷

第008章

第十卷

第008章

他輕輕地挪開了克里斯蒂娜的手臂,自己起床,洗漱完畢之後,關上門出去了,留下克里斯蒂娜還在熟睡。聶讓其實沒有走遠,他來到了學校的圖書館,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不在學校,也沒有來過圖書館,感覺都有些生疏了。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聶讓打開賽讓送給他的電腦,連接了血族的資料庫,開始查找起有關魔血人資料。魔血人最早出現在血族戰爭時期,卡瑪利拉和撒霸特的爭鬥持續了很長時間,雙方都損失慘重。於是有人期望通過一些召喚儀式,快速的生產力量強大的吸血鬼,魔血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這些資料聶讓都知道。
聶讓開著自己的車子趕回家,希望克里斯蒂娜還沒有走,他要請她吃頓飯,謝謝她昨晚照顧自己。車子在高速路上開著,突然半空之中落下一道白影,「呼」的一聲掉在聶讓的副駕駛位上。「小姐,現在是白天!」聶讓鄭重的提醒盧若水,盧若水才不管那麼多呢,她一伸手:「拿來!」「什麼?」「你別和本小姐裝傻,老老實實交出來,我挑一個,其他的還給你,別那麼小氣嗎。」「你到底說什麼?」聶讓覺得盧若水是最讓自己頭疼的一個女孩子了。盧若水似乎沒有這種絕覺悟:「別裝了,我都聽哥哥說了——我告訴你啊,若冰和你去了一趟西藏,回來多了一頭藍吼,哥哥說你已經說了,送他一枚靈獸卵,現在只有我沒有靈獸了,這不行,所以你要送我一個。」
逃跑一樣的從盧家武館出來,聶讓連盧勝都沒有見。他在街道上遊盪,漫無目的,心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這是怎麼了,一種奇妙的而複雜的感覺,纏繞著他,或者這個問題已經盤踞在他心裏很久了,只是今天才被他自己曝光出來。
「喂,你去哪裡?」聶讓在後面問,盧若水頭也不回:「不要你管,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聶讓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他不想再和別的女人有什麼瓜葛,已經有的兩個,夠他頭疼了。車外,盧若水一路走遠,突然一腳踹彎了路邊的一根鋼筋護欄。聶讓從倒視鏡里看著她,心裏突然覺得,有一些不舍,他搖搖頭,算了不去想了。
用餐的時候,聶讓一不留神,又打了一個噴嚏,這一個噴嚏,聲勢驚人,把餐巾都掀了起來!瑪麗安關切的問道:「聶,你是不是病了?」她這麼一說才提醒了聶讓,今天接連的打噴嚏,是很不正常的。得病,那不可能,血族是不會生病的。聶讓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還是笑了笑,搖搖頭,堅持把這一餐吃完。
電影上映已經兩周了,一直牢牢的佔據著票房排行榜的首位,這當然主要是因為電影本身確實不錯,再加上眾多明星的號召力,當然也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瑪麗安適當的選擇了上映的時間,在其他的大片的空檔內,獲得了三個周的時間,這段時間內,只有他們這一部稱得上大片的影片上映。
開著車,霍爾諾和瑪麗安以及克里斯蒂娜三個人坐在車上,聶讓突然打開了一個噴嚏。霍爾諾笑道:「噢,是不是有人想你了?」聶讓毫不在意的搖搖頭:「別開玩笑了,想好了嗎,我們去哪裡?」因為第一部電影大賣,霍爾諾和瑪麗安興緻很高,提議要去慶祝,霍爾諾在父母的逼迫下,「順便」把自己的妹妹也帶上了。
聶讓被她胡攪蠻纏的本領折服了:「首先,我答應送你哥哥一枚靈獸卵,這不假,但是,那是在他幫我辦好事情的前提下,可是你那寶貝哥哥把事情辦砸了,他還好意思朝我要靈獸卵!」聶讓想起來就覺得有氣,那個盧炫,平時看起來機靈古怪,足智多謀的樣子,怎麼一到了關鍵時刻,竟犯下這麼大的錯誤,白白讓自己搭上了一枚珍貴的靈獸卵。「其次,你這是什麼道理?你沒有了就要從我這裏拿——這是什麼么邏輯?請問我和大小姐您是沾親哪還是帶故啊,或者我對你有監護權?你里找我要幹什麼?」
但是後面的資料就很奇怪。第一批魔血人,也是在這一次出現的魔血人之前,唯一出現過的魔血人,雖然很出色的完成了各項任務,但是最終卻是莫名其妙的被處決了。自那以後,魔血人在卡瑪利拉留下了邪名,然後就成了一種禁忌。資料裏面沒有說明,為什麼魔血人被處決,又為什麼魔血人成為了邪惡的化身,至少從資料上來看,他們不應受到如此的待遇。
一路上聶讓感覺越來越不好,他眼前已經開始有些重影了。自己這是怎麼了?聶讓坐在車上,不知不覺之間身體已經滑到了座位下面。克里斯蒂娜嚇壞了,她連忙把車子停在了路邊:「聶,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不!」聶讓的神志還沒有完全的模糊,他一把抓住克里斯蒂娜:「送我回去就可以了,相信我,我沒事!」克里斯蒂娜連忙點點頭,她將車子開得飛快,沒過多長時間,就到了聶讓的公寓下面。克里斯蒂娜把你而那個從車子上抱下來,聶讓太沉了,她抱不動。她連忙跑到門外敲門大喊:「喂,快出來一下,我們需要幫助!」安古斯咚咚咚的從樓上跑下來:「怎麼了?」
盧若冰的傷勢大有起色,不過還在床上靜養。聶讓進來之前,盧若冰和盧若水正在房間內說說笑笑,聶讓一進來,盧若水一看見他,頓時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就出去了。聶讓很是尷尬,盧若水這樣的人,是根本不會偽裝的。盧若冰很奇怪,叫了一聲:「姐!」盧若水沒有回應。盧炫看在眼裡,心裏暗自有了計較。
聶讓眉頭緊鎖,身上熱得厲害。他的樣子很像是人類的傷風感冒,克里斯蒂娜一夜揪心,聶讓命名很熱,但是身上卻沒有一滴汗。她守在聶讓的房間里,寸步不離,聶讓在床上翻滾,鼻子里發出一聲聲的輕哼,克里斯蒂娜想了想,跑到樓下的冰箱里,到處一些冰塊,用毛巾裹住,做成一個冰袋敷在聶讓的頭上。冰袋剛放上去,只見一陣白氣升起,沒過多久,冰塊就全部溶化完了。冰塊化成的水,順著聶讓的額頭流了下來,克里斯蒂娜慌忙用毛巾把頭擦乾……
一直到天快亮了,聶讓的情況才逐漸的轉好,他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正常的溫度,眉頭也鬆開了,看起來是睡熟了。克里斯蒂娜這才放下心來,他不知不覺之間,趴在聶讓的床邊睡著了。陽光透過窗帘灑在聶讓的身上,他動了動眉毛,醒了過來。身上有些重量,原來是克里斯蒂娜壓在他身上。聶讓心裏一陣感動,他微笑的看看這個女孩子,昨晚上,還真是多虧了她。聶讓面臨著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怎麼會生病?血族是從來不會生病的,因為他們的身體,並來應該是不具備生命的,沒有任何的病菌能夠在已死的生命體上長時間存活的,可是他為什麼會生病?隱隱感覺,自己的這一次生病,和魔血人之間,似乎有些關係。
「你怎麼樣?」聶讓強顏一笑,盧若冰見到聶讓開心一笑:「嗯,我好多了,只是姐姐他們不讓我出去,要不然就不用你來看我了,我就能去看你了。」聶讓看著盧若冰的笑臉,怎麼突然之間就聯想到了盧若水!他一驚,連忙把自己的思路拉回來,不斷地告誡自己,雖然她們很像,但是絕對是兩個人。恍惚之間,聶讓覺得,自己把兩個人弄混了,不知道是把盧若冰當成了盧若水,還是把盧若水當成了盧若冰,又或者,根本就是把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混成了一個人。
兩個州的時間,已經取得了兩億七千萬美元的票房,足以讓聶讓轉的盆滿缽豐了。既然大家要去慶祝,自然要找一個好一點的飯店,霍爾諾想了想,看了看交通牌:「前面路口,左轉。」聶讓遵照他的指點,把車子開到了一家星級酒店外面:「這裏嗎?」霍爾諾點點頭:「沒錯,據說這裏新來了一位印度名廚,我們來嘗嘗。」聶讓想到了咖喱,頓時搖頭,把已經熄火的汽車重新啟動:「還是換一家吧,我不喜歡這裏。」霍爾諾又想了想:「那算了,我們去麗晶酒店吧。」
賽讓走了,聶讓突然想起來,不知道科非怎麼樣了他也和那些魔血人有過間接接觸,自己和賽讓尚且如此,不敢想象科非的情景!聶讓連忙撥通科非的電話,電話鈴響了兩聲之後,科非健康的聲音在聽筒之中響起:「聶,是你,有事嗎?」聶讓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吧?」「我?我好得很,什麼事也沒有,怎麼了?」「你沒有生病嗎?」「你怎麼了,好像你希望我生病?」聶讓掛斷了電話,他沒事就好——可是他為什麼沒事?電話那一頭,科非看看自己的行動電話:「莫名其妙。」
聶讓鬆開手,賽讓又萎靡下去。聶讓有些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他拄起賽讓的雙手,轉化能量飛速的沖了過去。聶讓大病初愈,自己的狀態也不好。治好了賽讓之後,也累得氣喘吁吁。賽讓看出來聶讓的狀況:「怎麼,難道長官也病了?」聶讓深色凝重:「不錯。這一詞的事情,很蹊蹺,我有一些發現,你來看看。」他把自己的發現和賽讓說了,並說明了自己要他幫忙。賽讓滿口答應:「長官放心,我這就回去,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
撥通了賽讓的電話,過了很久,塞讓才接電話。「喂。」賽讓的聲音有氣無力,聶讓問道:「你怎麼了?」「是長官哪,我,好像是生病了,昨天回到酒店我就覺得不舒服,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聶讓更加奇怪,怎麼賽讓也生病了!「你在哪一家酒店?」
盧若水神色一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很明白,我已經說清楚了。」「那就是說,我和你毫無關係了?」聶讓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本來就是嘛,我和你是因為你妹妹的關係才經常在一起,雖然你們倆很像,但是並不代表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她話還沒有說完,盧若水一腳踩在他的腳上,車子猛地剎住,盧若水推開車門走了。
聶讓遲疑了半晌,還是問了出來:「那個,盧若水,她這兩天沒什麼事吧?」盧炫很意外:「我本來以為你會問若冰呢,沒想到你竟然問若水。她很好啊,怎麼了?」「沒,沒什麼。」聶讓訕訕的說道。盧炫卻不是傻子,他已經覺察出有什麼不對了:「我可告訴你,雖然我很贊同你和若冰在一起,但是若水也是我妹妹,這兩個妹妹可不分輕重,你可不能欺負她們。若冰對你一往情深,你要是做了什麼事情,可能會不止害了你們兩個人!」聶讓連忙搖頭:「你想到哪裡去了……對了,若冰的傷勢怎麼樣了?」「你這麼關心,幹嘛不自己上去看看她?」
霍爾諾用羅森家族的名義,定了一間頂層的總統套房,然後讓餐廳作了一桌義大利美食,送到了房間內,順便拿來了一瓶上等的香檳。香檳蓋子「嘭」的一聲彈了出去,白色的泡沫溢出來,霍爾諾一聲歡呼,把酒倒進四隻細長的酒杯:「來,為了我們的第一次成功,乾杯!」他舉起酒杯,其他人也一同端起酒杯,聶讓突然又打了一個噴嚏,霍爾諾奇怪:「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一直有人想你?」聶讓擺擺頭,鼻子抽動兩下,笑了笑:「來,乾杯!」
「是聶,他病了。」「病了?」安古斯很意外,好像聶還從來沒有生過病呢。他和克里斯蒂娜一起,把聶讓抬上樓去。「我看我們最好送他去醫院。」安古斯並不樂觀。克里斯蒂娜搖頭:「不,他不願意去。」「那好吧,我去找些葯來,你現在這裏等一下。」「謝謝你!」
接連幾天,平靜無事,聶讓奇怪,盧若水竟然沒有來找他麻煩,按照這丫頭的個性,斷然不會受了委屈忍在心裏,自己吞了。可是好幾天過去了,就是沒有動靜。盧炫也沒有來找他,可能是真的不好意思來要那一枚靈獸卵了。其實聶讓不過是隨口一說,那會真的當真不給他了。既然他不來,就給他送過去好了。聶讓來到盧家武館樓下,打電話把盧炫叫出來。「幹什麼,不能上去說嘛?」盧炫在電梯口看到了聶讓。聶讓搖搖頭:「不想被那幾個老傢伙知道。來,挑一個吧。」他拿出一堆水晶,盧炫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都給你看錯了,你還……」聶讓呵呵一笑,開玩笑說道:「你的眼光不好,那太好了,你挑得肯定是不好的,我的損失能小一點,快拿一個吧。」盧炫其實很想要得,也不再做作,選了一會之後,拿了一個和自己修練的法門屬性相符的靈獸卵。
聶讓很快趕到了賽讓住的酒店,賽讓的情況很不好,和他昨天晚上的情況很類似,不過自己已經好了,他還是這個樣子。「你感覺怎麼樣?」聶讓問道,賽讓痛苦的敲敲自己的額頭:「頭很疼,而且,好像我的力量都沒了……」聶讓心中一動,抓起賽讓的手,輸過去一道轉化能量。賽讓的精神一陣:「長官!」
再往後看,聶讓卻看到了一些驚人的消息:凡是和魔血人有近距離接觸的血族,卒后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最先死亡的,就是製造魔血人的那個血族魔法師。聶讓盯著屏幕出神: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些血族的死亡,難道和魔血人的最終覆滅有關係?他不知道自己的推斷是不是正確,如果真的這些人的死亡和魔血人有關,那麼其中的關聯到底是什麼?聶讓決定讓賽讓去詢問一下卡瑪利拉的元老們,他們都是從那場戰爭之中走下來的,老傢伙們的腦袋裡,埋藏著眾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安古斯拿來了一些阿司匹林和一杯水,克里斯蒂娜餵給聶讓吃——聶讓可不想吃,但是不吃,可能他就要被送去醫院,聶讓硬著脖子把葯咽了下去:反正腸道也不會吸收。克里斯蒂娜喂他吃完了葯,然後給他蓋好被子,對安古斯說道:「謝謝你,你去休息吧,這裏我來照顧就行了。」安古斯點點頭:「今晚只有我一個人在,我就在對門,有事情叫我,好嗎?」克里斯蒂娜點頭:「我會的。」
聶讓一想,已經好幾天沒有看望盧若冰了,他點點頭:「好吧,我和你上去看看她。」
聶讓覺得有些不舒服,有些頭暈。他站起來和大家告別:「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要先回去了。」霍爾諾問道:「要不要我送你?」「不用了,你好好玩吧。」克里斯蒂娜站起來:「我開車送你回去吧,你現在的樣子,需要一個司機。」聶讓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