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洛河彼岸花
第172章 精神烙印
接下來地修鍊，才是最危險的一步，試著和衛獸溝通。衛磨滅完全沒有經驗，這個時候要是有人在旁邊給他指點一下。他就能夠明白，自己現在的精神力有多麼的強大。水泉神殿修鍊這門溝通能力數百年。從來沒有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一個人完整的勾勒出來。而衛磨滅不但勾勒出來，還十分迅速。
想像一下，衛磨滅強大的精神力，好像泥石流一樣包圍了刀背螳！可憐的刀背螳連哼都沒哼一聲，三角形地腦袋裡面，腦漿被擠成了水，一命嗚呼！
「嚴格來講，空兒也是法師，不過她是一種很特別的法師——應該叫作置換法師。」衛磨滅記得在地球上，高中時候他有若干不怎麼在行的課程，其中一門名叫化學。裏面似乎講過一種「置換試驗」的東東，就是一種元素將另外一種元素置換出來。難道是這個意思？他想起了那個武士骷髏的裂地魔熊的瓜骨。
基礎打好了之後，他不斷地增建難度，裝雞蛋的籃子，打雞蛋的碗，煮雞蛋的鍋，吃雞蛋的筷子……
石桌上擺著四個菜，衛磨滅坐下來，眾人在一旁站著。衛磨滅招招手：「你們也坐下來啊。」雷瑟搖頭：「大人我們吃過了，這是專門給您做的。」
「嗯……」本來很餓的衛磨滅，頓時沒了胃口。金不換注意到他的表情，馬上解釋道：「不過你放心，它們用的絕對是菜刀，不是骨刀。」即便如此，衛磨滅也胃口欠奉，偏偏這個時候，金空兒來喊他們：「父親，吃飯了。」她不知為什麼，對衛磨滅沒什麼好臉色，見面也不打個招呼。衛磨滅也不在意，來到異界之後，一直泡在美女堆里，免疫力大增，要是以前在地球上，肯定又會在心中暗想，這女子好生傲氣……
「啊，准們給我做的！」衛磨滅心中暗道不妙。「對呀，我們已經吃過午飯了，還沒有到吃晚飯的時候，您先吃吧。」雷瑟說道。衛磨滅
「怎麼。難道她不是嗎？」衛磨滅奇怪。「不是，空兒的職業在大陸上人數很少，就好像我們飼養員一樣稀有。」
「還真是多虧了這三具骷髏，否則這麼大的山谷，我們父女兩個還真是管不過來。它們不光能幫我們管理衛獸，日常生活端茶倒水，也很聽話。」衛磨滅眉頭一皺：「總不會金空兒做飯的時候，他們也幫忙吧？」金不換點點頭：「它們三個現在肯定和空兒一起在廚房呢……」
「唉……」衛磨滅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可惜，又有些不忍。馬上就要成功了，看來還是自己心急了。
而衛磨滅現在首先要鍛煉的，正是這個。一開始的時候很困難，想起一個人的樣子，往往在腦海中勾勒出了鼻子的樣子，剛剛描繪清楚的眼睛的樣子又模糊了——注意力不可能平均分散哪。
衛磨滅問道：「周圍地魔法護欄要經常加固，千萬不能讓它們跑出去啊。經費不夠，可以直接向吞海城要。」金不換點頭道：「足夠了足夠了，康特大人每個月給我們五萬枚金幣，足夠了。」衛磨滅點點頭：「如果你人手不夠，可以請衛獸戰士來幫忙。」金不換一笑：「人手倒是沒問題，您也看到了，我們還有三個幫手。」衛磨滅一愣，旋即明白，他指的是金空兒的三個骷髏戰士。衛磨滅問道：「它們能對付這些犀角金龜？這些傢伙里打無窮，稍微一頂，他們的骷髏架子，還不就散了？」金不換微笑搖頭：「大人一定以為空兒是個亡靈法師？」
似乎有了強大的晶流，修鍊起來事半功倍。衛磨滅在進行著這樣枯燥的修鍊的同時，不知不覺間，體內的晶流竟然緩慢的開始流淌起來。他並沒有刻意去控制，反倒順其自然。晶流流淌，衛磨滅繼續著自己的修鍊。
衛磨滅一愣，怎麼會這樣？這個
修鍊的方法倒也並不複雜，首先是鍛煉念力，在腦海中幻想著一件東西，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件東西的樣子完全的描繪出來。說來簡單，但是人平時的聯想，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比方說想到某個人，一般只是個印象，美醜、善惡、高矮、胖瘦之類的，絕不會有人一想到某個人立即就能在腦海中像是彩色噴墨印表機一樣，迅速的將這個人的完整樣子，一絲不芶的完全複製出來。
深度記憶，衛磨滅似乎找到了方向，他向橫行蟹腦海深處潛了進去。只感覺周圍一片白茫茫的，完全是舊時空白。衛磨滅好像一粒沙子掉進了大海里，完全摸不著頭腦。這樣不行，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雖然橫行蟹的腦容量很小，靈魂很弱，可是生物記憶儲量，遠比電腦硬碟海量，這樣大面積的記憶海，衛磨滅現在的力量，搜索十幾天也找不完。
衛磨滅大喜，連忙追過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既抑制還突然冰凍。衛磨滅身不由己地被推了出來。他一愣，精神力完全回到了自己身上。低頭看去，橫行蟹已經暴斃在籠子里。腦袋上到處都是撞痕，最致命的那一道。足有一拃長。
第一次使用精神力進行溝通，就經歷這麼多的事情，衛磨滅也有些累了，他向後一仰，躺在床上，兩層褥子，果然很柔軟。衛磨滅閉上眼睛，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
「噢……」衛磨滅大感興趣，直
衛獸的精神世界真是很簡單，和一般的野獸沒有太大的區別。情緒上只有最簡單的三種：喜、怒、懼。橫行蟹現在就是懼。衛磨滅在它心中，是一團巨大的陰影，十分恐怖的陰影。衛磨滅不得不將自己撫慰的情緒傳過去，橫行蟹大約從來沒有接受過這樣的情緒，一時間頗為迷茫，搞不清楚衛磨滅是什麼意思。
「竟然這麼久？」衛磨滅一驚，肚子突然咕咕一陣響，衛磨滅點點頭：「嗯，看來時間的確不短了，肚子已經抗議了。」一旁的金不換哈哈一笑，連忙喊了一聲：「空兒、空兒，快寫煮飯！」衛磨滅對雷瑟說道：「你們把這裏打掃好，我去看看犀角金龜。」金不換陪著他，來到了葫蘆谷的另外一邊，這邊可不像刀背螳那邊那樣環境優美，碗口粗的大樹折倒一片，經常可見磨盤大小地石頭飛上山坡。衛磨滅搖頭：「唉，這幫傢伙，還是這麼暴力！」金不換對他崇敬無比：「大賢者，每次來到這裏，我心裏對您，都有一種崇拜。雙衛獸神殿，就算是在整個神眾大陸的歷史上，也沒有幾個啊。」衛磨滅呵呵一笑：「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金不換搖搖頭：「您敢將衛獸放在野外放養，及憑著一點膽氣和見識，就不是一般的人所能達到的。說實話，我也發現衛獸圈養地一些問題，可是我卻不敢提出來，要將尊貴的衛獸放養到野外。」還是因為觀念的問題，就好像雷瑟他們打掃房間，看到兩頭暴斃的衛獸，恐怕都要畢恭畢敬，小心翼翼，衛磨滅卻覺得死了也不過死了，家禽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神眾大陸上，沒有人敢將衛獸在山野間放養，還不就是因為衛獸地位尊貴。
衛磨滅有搜索了幾遍，還是沒有。他想到了在地球上，那些催眠師經常提到了，深度記憶。據說人年幼的時候，雖然不記
「那三個骷髏戰士，是我們花錢買來的，它們關鍵部位的骨頭，已經被空兒置換成了堅固的金屬，外面刷了一些顏料，雖然看上去還是枯骨的樣子，其實比枯骨牢固千倍——要不然早就散架了。」竟然還有這樣奇妙的職業，衛磨滅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能不能給衛獸也置換一下？不過他看看金不換，這老人家也是個虔誠的信徒，對衛獸尊敬無比，恐怕不會同意自己這樣糟踐神的寵物。
一覺醒來，衛磨滅開門走出去，外面雷瑟緊張地說道：「大人，您終於出來了！」衛磨滅呵呵一笑：「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雷瑟對他很了解，馬上問道：「您又在裏面修鍊了吧？」衛磨滅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進去幾天了？」雷瑟伸出一個張開地巴掌：「整整五天了。」
要是水泉神殿的人知道了。一定會大呼怪事。與衛獸溝通，其實是一件很兇險的事情——第一次與衛獸溝通，很有可能因為衛獸的抗拒而失敗，失敗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飼養員喪失了智慧。
從最簡單的開始，衛磨滅不斷地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個一個的雞蛋，各式各樣的、各種姿態的，甚至到最後，連光線從不同的角度射進來，什麼位置有陰影，他都能一清二楚的描繪出來。
他慢慢增加了輸入橫行蟹靈魂內的精神力。橫行蟹有些難以承受。劇烈的頭疼，讓他不由自主地用力撞擊著鐵籠子。每一次撞擊，它的腦袋和鐵籠子相碰，都會在記憶之海中。當起一片巨大的波瀾。衛磨滅繼續尋找，突然橫行蟹狠狠地往鐵籠子上一撞。整個記憶之海陡然掀起了滔天巨浪，巨浪之中，好像一葉扁舟。一顆黑色地骷髏頭突然一閃而逝。
果然，金不換說道：「理論上，他們可以置換任何生物的任何部位，可是
不過那是一般人。一般人絕不會有衛磨滅這樣強大的精神力量，他們必須小心翼翼，全力以赴。溝通篇上也說明白了。第一次嘗試，要全力以赴。一旦突破了這個關口，以後就順利的多。
衛磨滅當然不敢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全力以赴、一定要全力以赴！他選擇了刀背螳，畢竟是自己的衛獸，第一次試驗，還是信任「自己人」吧，想來它應該比橫行蟹更加容易接受自己。
這正是對牛彈琴了，衛磨滅苦笑。他不再抱什麼幻想，要和橫行蟹有什麼深層次的交流了，索性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衛磨滅放棄了這樣的修鍊方法，他決定循序漸進。先從最簡單的開始，一隻雞蛋。靈感不用說都知道，是來源於偉大的達·芬奇。
衛磨滅試著慢慢輸出自己的精神力，一點一點地接觸橫行蟹。沒想到剛剛放出不到三分之一的精神力，就成功的和橫行蟹建立了心橋，進行精神溝通。他身不由己的哆嗦一下——橫行蟹把它的恐懼，傳染給了衛磨滅。
哭笑不得的衛磨滅退出了那片記憶區域，心中有些迷茫。究竟那個精神烙印隱藏在哪裡呢？還是說這個精神烙印，根本就不存在？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晶流越來越快，他的思維也越來越快，原本要很長時間才能描繪出來的東西，在晶流提速的過程中。也突然加速。唰的一下就想清楚了。
搜索了一遍橫行蟹的精神層面，並沒有什麼心靈之鎖之類的東西，除了自己在它心中留下的大面積陰影之外，再也沒有什麼陰暗的東西，不過衛磨滅倒是找到了一片灰暗地帶，他進去一看，原來是上一次兩名水泉神殿的衛獸飼養員被雷瑟關了起來，這是幾頭橫行蟹沒得吃，餓了好幾天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