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葛夫子講義
第076章 神殿任務
他有些好奇，一進門，客廳中等待的客人站起來，很恭順道：「導師。」葛征意外：「四皇子殿下，今天陛下北上慰軍，怎麼你沒有去送行？」
傍晚的時候，外面一陣馬車鈴聲，然後葛征聽到了迪諾拉咽口水的聲音。
古爾丹、格羅妮婭和葛征，三人來到一間裝飾典雅的房間，古爾丹神秘一笑，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中取出一瓶積滿了灰塵的酒瓶。
五大主神神殿也有各自的議員，自行選出五大議院。所有的分殿議員集中起來的二十五人，稱之為「眾議院」。
葛征和不出來好壞，也學著樣子，對著月光瞧了瞧酒杯中的液體。他知道古爾丹叫他來，決不會只是為了請他喝酒。
他輕輕一吹，上面一層浮塵飛走，格羅妮婭看到酒瓶上的標牌：「二十年分的德容紅酒，古爾丹大人，這可是您的箱底貨啊！」
葛征沒想到，只是為了向其他五大神殿展示和自己的關係，暗黑眾神殿竟然派來了一位分殿議長。
古爾丹道：「冥界和這個世界不同，那裡的天空一片灰暗，火焰在天空中燃燒，戰鬥在大地上蔓延。沒有一塊凈土，要想活下去，只有不停的戰鬥。所以，冥界強者如林，就算是神，隕落冥界也可能會丟失了神格。」
葛征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殿下，這個我也無能為力啊。」埃隆霍斯早有所料，他並不灰心：「老師，這件事情不算是您幫我，而是我花錢僱用。如果您能夠幫助我解決這個問題，我將會支付您五百萬金幣的酬勞。並且，在沒有得到您的同意之前，這種合金是您發明的這個消息，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以皇族的榮耀保證！」
古爾丹把月牙石交到他的手中，鼓勵道：「只需要一絲魔法力。」葛征半信半疑的拿過月牙石，一絲魔法力輸入其中，他清楚地看到月牙石上每一個文字都扭動了一下，月彎上突然閃過一絲亮光，一絲絲金色的紋線互相交叉繞動，一個滿月大小的紅色洞口緩緩打開。洞口內好像岩漿一樣的紅色物質在翻滾，汩汩的氣泡湧上來，一絲灰色的氣體飄了出來。
古爾丹已經喝了不少，眼睛中有些血絲：「那當然了，剛才的酒實在太劣質，不是用來招待真正的朋友的酒。」
「大師的風格我已經聽格羅妮婭說過了，你放心，一件裝備一百萬的價格，暗黑眾神殿出得起。」
雖然已經被封為皇家鍊金術士，但是葛征依舊一身術士長袍應付一切場合。格羅妮婭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您這個樣子很好。」
菲菲小公主支支吾吾的，葛征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你老實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說實話，我不會讓你搬進來的。」
……
外面一片明亮燈光，紅地毯前面車流不斷，顯然這一次酒會的規模不小，前來參加酒會的人非富即貴，都是暗黑眾神殿在德爾遜的信徒。
這一次酒會
「據說，冥界的空氣和這裏大不一樣，具有極其強烈的腐蝕性，那個世界的生物可以在其中自由生活，可是這個世界的生物進入其中，很快會被化作一片蒸汽。」
「大師……」格羅妮婭手在車中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和葛征說清楚：「希望您能明白，神殿安排這一次酒會，是想向其他五大神殿示威。」葛征這才明白過來：「哦，告訴他們，我已經是你們的人了？」格羅妮婭點點頭，有些擔憂道：「希望您不要介意。」
德容公國是帝國北方兩大公國之一，也是帝國北方前線最重要的兩個橋頭堡之一。但是真正讓德容聞名大陸的，還是它的紅酒。酒鬼古爾丹當年榮升分殿議長，一高興，把一半的家產都買了德容紅酒。
「你真的要去冥界？」葛征還是忍不住問道。格羅妮婭已經平靜下來，面色恬靜道：「我也是在宴會上才得到通知，我被選中，成為五冠戰隊的一員。」
古爾丹說道：「大師，不知道大師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葛征一愣：「解決這個問題？」古爾丹點頭道：「不錯，因為神殿需要大師為我們打造的就是抵擋這種腐蝕的裝備。」
買家掏錢還包料，這樣的買賣葛征很想多遇上幾單。與阿達維登溝通了一下細節，雙方告辭。
「大師看清楚了吧？」古爾丹道。葛征一鬆手，月牙石沒有了魔法力支援，上面的魔法文字立刻靜止不動，那紅色的洞口也緩慢閉合了。
春天越來越近，開戰的最佳時機也在慢慢逼近。
大陸北方寒冷的冬天即將過去，帝國北方前線上戰事也逐漸頻繁起來。奧斯塔帝國和薩默爾帝國疆界問題一直糾纏不清，在雙方有爭議的克薩米爾地區，有新近發現了一座儲量驚人的精鐵礦，這一下，雙方更加不可能放手了。
古爾丹拉著葛征一起走進宴會大廳，這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葛征在冠軍之夜的表現有目共睹，看到如今他被暗黑眾神殿拉攏，信徒們都很興奮。
葛征回憶著剛才的感覺，似乎並不是腐蝕那麼簡單……
「這是最簡單的冥界通道，將兩個世界之間的位面介質盡量稀釋，只能釋放冥界的空氣過來，不能召喚任何生物。」
從巨刀魔酒吧出來，要穿過了大半個東勝區，才能回到葛征的家。
格羅妮婭突然覺得心亂如麻，很多時候越理越亂，她從座位下面抽出一支匣子，裏面藏著一小瓶烈酒。
葛征並沒有多想：「好啊，什麼時候開始？」格羅妮婭忙說道：「到時候我來接您。」葛征點了點頭，敦克已經上菜了，午餐開始。
「可是……」埃隆霍斯有些為難道：「射速增快，炮管承受的壓力增
古爾丹突然拿出一枚月牙形的魔晶石，月牙石上面用暗金色的墨水刻畫著一個個奇怪的符號。他古怪一笑：「大師有沒有興趣見識一下？」
五百萬！葛征已經攢下了不少家底，再加上這五百萬，差不多足夠買下召喚陣的一種材料了。葛征怦然心動。
菲菲小姐抓起葛征的胳膊一陣搖晃，學著普通小女孩撒嬌的樣子，嗲聲嗲氣地說道：「老師，人家過來陪陪你好不好？」葛征嚇得兩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你說什麼？你不是有自己的公寓嗎？」
這就是信徒讓人無奈的一點：他們總覺得自己的神無所不能。
新事物的誕生畢竟引發一輪新的潮流，葛征也不能斷言新式魔炮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一咬牙：既然未來如雲中廬山，不論你怎麼努力也看不清楚，那就順從於現在的內心慾望，想把五百萬金幣賺到手再說。至少，自己的回家之路，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酒會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才結束，作為最主要的客人，葛征自然被留了下來。
他「嘭」的一聲打開酒瓶，一股凝聚不散的香味飄出來。
迪諾拉嫉妒不已。
葛征笑呵呵的一擺手：「不介意當然不介意了。不過咱們事先說明白，我可不信仰你們的那些神。」格羅妮婭點點頭：「這個我們不會強迫您的，不過我相信，在赫爾女神的感召下，您早晚會回歸女神膝下的。」
「先生，格羅妮婭小姐來了。」
這個委託，到底接不接呢？葛征心裏很猶豫。他不會庸人自擾，憑空產生什麼生產了殺人的武器，造成生命災難之類的荒誕想法。殺人的永遠是人，而不是兵器。
「我有一個新的想法。」埃隆霍斯說道：「改變魔晶石大炮的發射原理，不再採用再炮身內雕刻魔法陣，然後填充魔晶石作為發炮能量的陳舊發射模式，而是將魔法陣雕刻在魔晶石之中，用火系魔法推動魔晶石，直接轟炸目標。這樣做雖然製作魔晶石炮彈要耗費更多的人力，但是發射的速度可以提高到原來的三倍，而且精準度和威力都能大幅增加。」
葛征大吃一驚，轉頭看向格羅妮婭，後者的臉色略微顯得有些蒼白。
葛征也跟著格羅妮婭一起問候古爾丹，分殿議長連忙拉住他：「大師不必客氣，以後我們要仰仗大師的地方還很多。來，快請進吧。」
葛征道：「說說您的要求。」阿達維登道：「首先就是重量，一定要重。我上一柄斷落槌，重三千磅，略微有些輕，我想這一次最好能達到四千磅的重量。」葛征終於明白，為啥那兵器叫做「槌」了。
古爾丹看了看旁邊的格羅妮婭一眼：「英靈使格羅妮婭也是這個計劃之中的一員，這個計劃叫作『五冠戰隊』，五大神殿各
……
「嗤嗤嗤……」氣體和空氣一接觸，立刻發出一陣刺鼻的味道。古爾丹隨手把一支酒杯丟進去，玻璃杯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迅速的溶解著，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師，時間不多。」古爾丹強調說道：「計劃已經開始實施，明年的這個時候，就是百年一遇的五星連珠，位面介質最稀薄的時候，那是穿越冥界的最佳時機，總議長大人不會再等一百年了！」
果然，品過了紅酒，古爾丹說道：「大師，我們現在是自己人了，有什麼話我就直說了。我是個酒鬼，就這種性格，你不要介意。」
「殿下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葛征問道。
葛征嚇了一跳：這小子的確是個人才，用魔晶石作炮彈，火焰魔法為動力發射，已經很接近地球上現代火炮的原理了。
格羅妮婭一出現，艷光四射，立刻引來了無數關注的目光。葛征陪在她的身旁，這會兒到有些陪襯的味道了。
格羅妮婭原地轉了一圈，手臂張開：「怎麼樣？」葛征由衷道：「很漂亮！我這個樣子，不會給你丟人吧？」
梅傑夫四世把自己最信任的兒子二皇子布格諾放在塞拉炯要塞，以顯示皇帝捍衛北方領土的決心。布格諾沒有讓他失望，最近幾場小規模的戰鬥，奧斯塔帝國的騎兵大顯神威，均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讓梅傑夫四世在和亞托帝國的談判中腰板硬了不少。
葛征推開車門：「我會儘力的。」格羅妮婭坐在馬車內，看著葛征走進家門，裏面出來一陣歡笑聲，心裏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大陸上早就有魔晶石大炮的存在，並且炮兵營已經成了各國步兵的主力組成部分。德爾遜王城的城頭上也有無數炮口，現在是和平時期，只能看到一個個空洞的方孔，其實裏面隱藏著裝著輪子的魔晶石大炮，用鐵鏈鎖在城牆上。
埃隆霍斯從自己的出物空間中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玩偶：「這是我新研製的魔晶石大炮。」
皇帝出巡不是一件小事情，帝國上下立刻忙碌起來。從皇帝的儀仗，到犒軍的物資，方方面面一定要準備周全。
《在水中新生》，這篇論文詳盡的闡述了「水煉」的基本原理，雖然涉及到一些技術細節方面語焉不詳，但是總的來看，還是能夠讓人們對水煉有一個大致的了解。雖然不能憑藉這樣一篇論文就確立起水煉和傳統的火煉平起平坐的地位，但是至少能在火煉一統天下的鍊金術世界里，投下另一顆不同聲音的石子。
……
埃隆霍斯淡淡一笑：「我覺得與其在父皇面前表現孝順和恭敬，不如幫他老人家解決了北方戰局更能讓他開心。」
古爾丹說道：「大師需要什麼儘管開口，這個大陸上，沒有暗黑眾神殿辦不到的事
門口，玫瑰紅的悠長裙擺灑在地上，好像天邊的日霞。格羅妮婭宛如一隻傲然盛開的玫瑰花，魔族的紫色皮膚，就是她的毒刺。
「神殿一直有一個計劃，但是因為一些器物的原因一直沒有辦法實現。現在有了大師您，我們又燃起了希望。」
埃隆霍斯起身告辭：「導師，我知道您一定能辦到！」
葛征和格羅妮婭相處的久了，多多少少對暗黑眾神殿有些了解。暗黑眾神殿的最高領袖稱為「總議長」，五大主神神殿各自的神殿議長成為「分殿議長」。整個暗黑眾神殿的權利中樞稱之為「上議院」，五位分殿議長即為上議院議員。
葛征遲疑道：「好的……」
他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些什麼？自己又是不是應該表示些什麼？
神殿內快步走來一位身著黑色神袍的中年人，格羅妮婭看到他，微微行禮：「古爾丹分殿議長大人。」
「回去！」
「可是……可是這根本就是去送死！」葛征痛心道。格羅妮婭平靜的眼神中看不出太多的東西來，她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上位者總以為自己能夠洞悉一切，他們用我做人質，脅迫你必須煉製出能夠抵禦冥界空氣的物品來，不過我不願意這麼做。你也不用太擔心，五冠戰隊的戰士是暗黑眾神殿的精英棟樑，就算你找不到辦法，總議長大人也不會派我們去送死，神殿承受不了這麼巨大的損失。」
「神殿的一些重要人物都回到場，他們很想見見您。」格羅妮婭補充說道。
葛征愣了愣：「那再好不過……」
菲菲嘴巴一扁：「還不是那個蒙澤爾？整天纏著人家，煩都煩死了。老師你現在在學院內威名赫赫，蒙澤爾肯定不敢來您這裏騷擾，所以，嘻嘻，您就可憐可憐您這無依無靠的學生吧，讓我在您寬厚的羽翼下受一段時間庇護好不好？」
「這個不成問題，我會為你準備原料的。」
埃隆霍斯等葛征坐下了，才坐回椅子上，嚴格以騎士侍從的禮節侍奉葛征。「導師，我要幫父皇解決北方戰局，還需要導師的幫助。」
他的口氣可真是不小，葛征卻知道這個一直被人忽視的四皇子決不簡單，既然這麼說了，一定有自己的把握。
靜夜之中，馬蹄聲、車輪聲顯得格外刺耳。
阿達維登一點頭，一張晶石卡出現在葛征面前：「這是一百萬金幣，你還需要什麼？」葛征暗嘆：十三級職業者果然非同一般、非同一般的有錢。
古爾丹並不是赫爾女神殿的分殿議長，而是邁克特蘭特庫特里神殿的分殿議長。其他四大分殿議長抽不開身，但是暗黑眾神殿評估了葛征的價值，覺得有必要派來一位分殿議長，古爾丹正好抓住這個機會，自告奮勇前來拉攏葛征。
葛征的煩惱在於，這麼做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危害。並不僅僅是這種武器會不會威脅
葛征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稿，換上了一身新的術士長袍，擦了擦自己的認證徽章走了出來。
門外的馬車也不是格羅妮婭經常坐的那一駕，今天這個要華貴的多。車夫一身整潔的藍色呢子禮服，彬彬有禮向葛征點頭致意。兩人登上馬車結伴而去。
丹德拉帝國對於奧斯塔富庶的德容公國一直垂涎三尺，北方兩大帝國各有所需，最終達成了同盟。
格羅妮婭換上了一身樸素的長裙，青色的裙擺好象水面的荷葉。馬車換回了她常坐的那一駕。
午餐的香味已經從廚房裡飄出來，坐在餐桌旁的格羅妮婭有些忐忑對葛征說道：「大師，今晚神殿有個酒會，希望您能賞臉參加。」暗黑眾神殿忌的東西不多，允許信徒喝酒。
迪諾拉盯著格羅妮婭的細腰不住的咽著口水，讓葛征苦笑搖頭。
門口一陣馬車聲傳來，然後是菲菲小姐的聲音：「就是這裏了，把東西都卸下來吧！」葛征走出去一看，三輛馬車上面裝滿了東西，菲菲正在指揮著傭人們往裡面搬。他不由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大人，到了。」車夫停下了馬車。
「來，嘗嘗。」他倒了三杯，在手裡搖晃著，暗紅色的液體好像月光下情人的口紅。古爾丹感嘆一聲：「這酒，還是我當年剛剛晉陞為分殿議長的時候買的，一晃二十年了！」
葛征道：「神殿需要我做什麼，分殿議長大人儘管說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辭。」古爾丹點點頭，話音一轉問道：「不知道大師對冥界有多少了解？」葛征驚愕：「一點也不了解。」
這些事情和葛征沒什麼關係，皇帝威風凜凜的出發這一天，葛征把自己的論文投進了鍊金術士協會。
馬車上的鈴鐺叮叮叮，馬兒碎步得得得，車夫一拉韁繩，停在了赫爾神殿門口。「大師，我們到了。」
葛征從鍊金術士工會回到家，在街道上就看到門口停著一架馬車。不是格羅妮婭也不是菲菲的馬車。
葛征當然能辦到，修士們有無數人使用著火行的飛劍，動輒引動天雷地火，那溫度，可比連續發射的魔法炮管高得多了，飛劍都能安然無恙，煉製一種能夠承受魔炮發射的溫度的炮管隊葛征來說小菜一碟。
馬車掉了個頭原路返回，車廂內飄出來一陣刺鼻的酒氣，車夫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是，我手頭沒有龍鋼……」
前線的形勢越來越緊張，梅傑夫四世一天清早起床，突然發現納爾帝宮內的樹上已經開始吐出嫩芽，帝國皇帝心中一動，決定前往北方前線慰軍，順便看看自己最喜歡的兒子。自從把老二派去塞拉炯，父子倆已經有兩年多沒有見面了。
下午，葛征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為了那十萬枚金幣的稿費辛苦著。學術性的文章不需要什麼文采，就算需要葛征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