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的鍊金攻略》第八卷 鍊金城主

第097章 暗黑追蹤

第八卷 鍊金城主

第097章 暗黑追蹤

她之前所殺的那些人,從來不會和她有什麼交集,她也從來沒有完成過去殺一個心中對她有著深深愛意的人。她很猶豫,搖擺不定的時候,葛征已經鋪好了被褥,轉過身來道:「好了,你早點休息吧。」
男人多半都是這麼騙女人的。
索爾格維倫坐在葛征的房間里:「你準備怎麼處置她?」葛征凝眉思索一陣:「這個殺手是我們唯一的線索。從那一次的冠軍之夜開始,我就隱約覺得有一股勢力一直在暗中對我們不利。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們揪出來!」
說完,葛征自己合衣鑽進被窩裡就要睡了。
「你、你想做什麼?」小撒心裏一陣緊張,雙手捏的緊了,隱藏早袖子中的指尖上,閃爍著一片寒光。
「砰!」小撒被震得一陣氣血反應,光幕微微一晃,又恢復了正常。
天一亮,臉色就不太好。陰沉沉的就好像小撒現在的心情。憋到了半晌午的時候終於還是沒有憋住,稀稀拉拉的開始下起雨來。這一下,便有些收不住了,天哭到了夜晚。
「不要!」他還沒有說完,小撒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打斷了他的話。阿穆尼亞一愣,看了看葛征,葛征也是一臉苦相:「行了,沒你們什麼事了,都下去吧。給埃米拉騰一間房子出來。」
葛征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少,手指輕輕一送,毒藥跌進了那道巨大的傷口內。葛征拍了拍手:「行了,咱們可以回去等著了,三天以後再來給它收屍。」
索爾格維倫已經恢復了人身:「你有什麼好辦法?」葛征當然有辦法了。上一次毒死梅傑夫四世的毒藥沒有用光,這毒藥的毒性原本十分劇烈,一旦遇到鮮血立刻就會生成新的毒藥,也就是說是一種會引起體內連鎖反應的毒藥,不論多大的身體,遇到這樣的毒藥,一丁點也足以致命!
榮蟬微微一笑,這次克洛斯回來之後,對自己身體的迷戀程度似乎降低了很多,這一路上而來,榮蟬有成功的重新控制住這個男人。
不過,葛征的毒藥與眾不同,卻是他所不知道的了。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比起剛剛進入礦洞處的那個地洞更深更大,暗地岩魔的六隻嘴巴堵在洞口上,三人費了番功夫才鑽出去,回到了上面的那個小些的地洞。兩個地洞好像葫蘆一樣,小的在上面大的在下面。連接處被暗地岩魔佔領。
小撒看著他毫無防備鋪床的樣子,幾次想要出手卻都忍住了。他是因為把床讓給了自己才去打地鋪的,這個時候出手殺他,心中實在不忍。
葛征在眾人的掌聲和祝福聲中,牽著小撒的手站了起來——可不能放鬆警惕啊。
小撒很想跑掉的,可是葛征的速度也不滿,在被他這麼一聲大喊,原本在城堡內巡邏的民兵恰好走到了附近,立刻從街道上圍了過來。小撒想從房頂上逃走,卻看到上一次那個讓她頗為忌憚的高手,正一臉不爽的站在一座屋頂上。
想要在暗夜岩魔這樣龐大的身軀之中找到它的大腦談何容易,可使金屬礦洞中寄居著這麼一頭什麼都吃得巨怪根本無法開採,葛征是不會放過它的。
不過,無論多麼巨大的身體,它的大腦只有一個。
街角處一個影子閃過去,雖然是黑夜,但是葛征還是看清楚了那個背影。他眼珠一轉,充滿了傷情的大聲喊道:「埃米拉!」
她返身回到床上,想了想,反正自己的容貌她也看過了,美也罷丑也罷,不是什麼秘密了,就把披風和兜帽摘了下來。
頭頂上的岩石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暗夜岩魔龐大的身軀讓人震驚,難以想象一個生物竟然可以長到這麼巨大的體積。就算是索爾格維倫,從它的身體內出來,和它再一比較也像是麻雀落在河馬的身體上。
「埃米拉,你又要離我而去嗎?」葛征飛快地追了上去,最裡面喊著深情的話,心裏面算計著這一次可千萬不能再讓你跑掉了。自己的預感果然沒錯,背後卻是有黑手!
此時正是凌晨之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時間,小撒全身隱藏在黑暗之中,若不是夜風吹起了她的披風搖擺,那些民兵甚至都看不到那個人影。
「我幫你破掉它……」
葛征並不盲目的崇拜力量,這一點上他和龍族是有分歧的。在他看來,很多時候智謀能完成力量所不能完成的任務。就好比上一次幹掉老皇帝,葛征可以一飛劍殺了他,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死他,葛征當然選擇後者了。
他還真沒猜錯,好人克洛斯就在窗外。
葛征伸出手,目標是小撒的頭髮。小撒的身體猛地一緊,惱怒不已:要是他敢輕薄,這次拼了身份敗露,也絕不放過他!
她本來就沒覺得葛征討厭,那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雙手,這一次小撒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那種溫暖的感覺讓人很窩心。
「可是,只有我們兩個人,恐怕對付不了她。」克洛斯有些擔憂,榮蟬忽又一笑:「有你在,想殺死一個人還不簡單。」克洛斯臉上浮出一個自信的笑容:「說得沒錯。」
「答應我吧……」葛征又說道。小撒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不答應房頂上那位虎視眈眈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她嘆了口氣,做出一個被感動得語氣:「我答應你。」
兜帽下,小撒勉強一笑:「沒什麼,快點睡吧……」
小撒應該慶幸她沒有動手,葛征背對著她的時候,其實全身都在戒備著。這隻是葛征試探她的一步棋。小撒舉棋不定,葛征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自己賭對了,這個女殺手其實心中還是有一點良知的。
「埃米拉……」葛征已經到了她的身後,深情地呼喚一聲:「為了我留下來好嗎!上一次你又是不辭而別,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夢裡醒來就不見了你的芳蹤,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嗎,留下來吧,讓我為你建造一座著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堡,我們生兒育女,一起幸福的生活,埃米拉,求求你,留下來吧!」葛征在她身後單膝跪下,雙手伸進了她那又長又闊的黑袖子裏面,握住了她的手。
她還要動手,卻突然豎起了耳朵。然後,一身黑的女孩好像一直靈巧的兔子一樣消失了。魔法光幕一收,葛征第一個走了出來。六根魔法稜柱已經被震得有些鬆動,葛征一言不發,身形飄了出去。
她在葛征身邊蹲了下去,就在這個時候,葛征突然睜開了眼睛!
葛征並非色膽包天、整日做著牡丹花下死得風流夢的色鬼,這美人的確漂亮,不過玫瑰多刺,他絕對不想和她之間「發生點什麼」。
小撒剛剛進入城堡,又有兩個人出現在她剛才站立的地方。克洛斯的巫妖之體讓他在黑夜之中目光如炬,看清一切。榮蟬一幅弱不經風的樣子依在他的身上,兩人身體摩擦,克洛斯的喉結不由自主地蠕動一下。
兩人在聞訊趕來的城主衛隊的護送下返回了葛征的住處。阿穆尼亞建議說道:「大人,城堡還沒有建成,現在住房擁擠,你就和夫人住在一個房間吧……」
「別緊張,埃米拉,我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現在是半夜,你只能在這裏將就一下了,你睡床,我睡地上。」他從柜子里拿出被褥打了個地鋪,很放心的被自己的後背亮給了小撒。
小撒無路可走,只好停下了腳步。葛征的第二聲大喊,顯然具有「報料」的效果,民兵們一聽,立刻來了興緻,原本巡邏了一夜,有些困頓的士兵們,立刻來了精神。
葛征沒有多想,他以為小撒不過是個普通的殺手,殺手身上有這些「痕迹」再平常不過。只不過小撒身上這個痕迹高級許多,暗黑鍊金術中的暗黑追蹤,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施展的。
小撒被那一聲呼喊驚得腳下一滑,差點從房子上摔下去。該死的,她心中暗罵,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葛征的聲音就好像帶著魔咒,小撒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他什麼了,上一次任務回去之後,葛征的那一句「你有一張寶石精靈的面孔」,說得十幾年多在兜帽下不敢見人的小撒時常偷自臉紅、心跳加速。這一次,那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又讓她心神失守。
索爾格維倫心中道:快上來、快上來逃走,我正愁找不到出氣筒呢。
這種聯繫不像是同頻共振魔法,它是一種單向的、單一的聯繫。葛征要做的,就是切斷這種聯繫。
這種巨獸什麼都吃,甚至連岩石都是美味,所以這地動如此之大和它也不無關係。恐怕它唯一不能吃得,就是奉洙礦洞入口的那一面黑色石壁。
長時間包裹在黑色套子下的肌膚蒼白,在淡藍色的魔法燈光下,象大理石一樣散發出聖潔的白光。黑色的秀絲撩起,大理石雕塑上面,印著一個淡黑色的米粒大小的印記。
厚厚的棉布窗帘外,對面遠處的屋脊上站著兩個人。克洛斯筆直的站著好像標槍,一言不發。榮蟬淡淡的看著那個窗口,被窗帘擋住的窗口。她冷笑一聲:「我就奇怪,她從來沒有失手過。原來是春心動了……」
「你脖子後面有個想鼻子一樣的印記,這是暗黑鍊金術中的暗黑追蹤的標記,只要這個『鼻子』在你身上,你永遠也別想逃脫對方的追蹤。」葛征說道。提到暗黑鍊金術,他就想到了好人克洛斯,葛征心裏沒由來的一樂,這傢伙不會再復活一次,然後再巴巴趕來給自己送一次禮吧?
「不!」葛征已經準備動手了,小撒遲遲反應,十分堅定固執的回絕了。葛征一呆,只見小撒望著窗戶,眼神堅定的有些死硬!他立刻就起了疑心,恐怕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說不定這個女殺手背後還有更多的秘密呢。
掀開被子躺進去,被子上有些特殊的味道。她不由得聞了聞,和自己的被子上的味道明顯不同,濃郁厚重,她的臉突然紅了,這就是男人的味道……
窗帘外面就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小撒心裏很清楚,卻不願意去把那雙眼睛找出來。她掀起被子,蒙上自己的頭大哭起來。
不過這種毒藥的原型標本葛征還有呢。他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隻試管,裏面還有小半管的紫黑色液體,他微微一笑:怎麼可能沒辦法,要是沒辦法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說我是葛門的傳人了……
這一折騰,天已經亮了,晨光從厚厚的窗帘和牆壁之間的縫隙里透了進來,好像在牆上掛了一個巨大的光輝相框。
「耶!」周圍掌聲口哨聲歡笑聲一起響了起來,淳樸的民兵們目睹了一場愛情感人劇,都為有情人終成眷屬而覺得歡欣鼓舞。有思想淫蕩者還在回味城主大人剛才的話,為什麼是「夢裡醒來就不見了你的芳蹤」?這女孩一定睡在大人身邊哪……
心亂如麻的小撒並沒有注意到,葛征側躺在地上,靜靜的看著她:這女孩天生麗質,卻為什麼總喜歡擋其自己的臉?如果是別的女孩擁有這樣一幅讓人嫉妒的美貌,巴不得每天炫耀幾百遍,可是她……那黑色的披風和兜帽,就是她深深的自卑,將她包裹個嚴實。
小撒這一整天都悶坐在房間里,渾然忘記了這裏本來是葛征的房間。三餐飯、茶點,都只勉強用了一點,葛征與她說話,小撒心中劇痛,卻也要勉強笑臉應對,心中實在痛苦。天色一暗,她便早早的推說困了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小撒發現自己誤會了他,心中略微有些歉意,做起來轉過頭去,自己撩起了長發。
小撒心中大驚,被發現了!她猛地想起來,上一次在羅林格爾城,自己曾經以心自己被發現了。這一次,那個高手對自己很有敵意,難道說這個鍊金術師雖然沒有對自己起疑,可是他的部下卻不相信自己?
「你對她還不信任嗎?」克洛斯問道。榮蟬淡淡一笑:「不是不信任,而是失望。」克洛斯不解道:「既然你擔心她完不成這個任務,為什麼還要派她來?」
葛征本來是不懂這些暗黑鍊金術的門道的,但是有好人克洛斯的幫忙,得到了他的筆記之後,葛征對暗黑鍊金術也有了很深的了解。盯著小撒看了一陣子,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小撒的瞳孔旁邊有些淡黃色的沉澱,很淡很稀少,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不一定能發現。
暗黑追蹤是一種痕迹嗅探的魔法,「痕迹」和嗅探魔器之間有一種神秘的聯繫,只要將痕迹種在目標的身上,就能夠通過這種聯繫,依靠嗅探魔器找到目標。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他握住,不過這一次格外的緊。小撒以為這是葛征心情激動,葛征其實是害怕這丫頭圖示殺手。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流逝,她知道只要天色一亮,城堡內的人就會發現外面的衛兵不見了。她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一遍又一遍的尋找,可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小撒有些惱怒了,剎那之間就到黑影魔神一般的漫天飛舞,九道力量集中到一個影子身上,「唰」一道黑影射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那藍色的光幕上。
小撒的背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這房子看上去不設防,恐怕情況並非如此,說不定這就是個陷阱,只要自己一動手,立刻就會有一大群衛兵衝進來!
小撒走進地洞,卻被魔法封印擋住。她明明看得出來這就是一個封印魔法,可是卻偏偏找不到破解的辦法。她可不是個魔法白痴,單從魔法的角度考量,她的早已不在克洛斯之下。可是她就是找不到那個封印魔法陣究竟在哪裡。
小撒在夜風中站得久了,儘管修為精深,不過畢竟身體單薄,雙手難免有些冰涼。葛征的手一握住,一股溫暖包圍,小撒心中嘆了口氣,有些同情葛征:這個痴情的男人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
「呃……」葛征的手伸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脖子後面?」小撒一愣:「幹什麼?」「你身上可能有一些禁制,我要求證之後,才能判斷。只讓我看一下脖子後面就可以了。」
就這樣,小撒稀里糊塗的在別人的印象中丟了清白。
葛征的房間被人霸佔了,他只能又換了一個房間。幸好一切重要的東西他都是隨身攜帶的,那個房間里只是一些日用品。換個房間也無所謂。
葛征的直覺還真靈驗,十五名衛兵,的確不是一股保險的力量。
為了讓皇帝死的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注意到自己,葛征特意在其中加入了一些其他的成分,中和了這種毒藥霸道的毒性。
「每個人都應該有兩次機會。」榮蟬這句話乍一聽似乎很有人情味,再往深處一想,卻讓人不寒而慄。
其實葛征絕對沒有撕心裂肺,只不過隔得比較遠,聲音被夜風撕扯,額外附加了這種效果。
「你打算怎麼辦?」克洛斯不帶感情問道。榮蟬好像並沒有多想說道:「我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一定要幫我除掉她,她知道我們太多的秘密了……」克洛斯心頭微微一顫,看了他一眼,正好迎上榮蟬那璨星般的雙眸,克洛斯心中一盪:「放心,一切有我。」
看著還是沒有防備躺在地上的葛征,小撒又找到了機會。她慢慢的走過去,手腳很輕,她的力量收束著身上的衣服,走動中衣服不會擺動發出聲音。
屋內,葛征還在看著小撒,看著看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掀開被子,葛征走向了床。小撒一直到他站在床邊才反應過來,心中立刻大為緊張:他想幹什麼?!
小撒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嘴巴張了張,又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對情人用情之深,讓小撒心中震撼。看慣了小姐的虛情假意,她尤其覺得這種至情至愛實在難得。
葛征的眼睛中只有濃濃的愛意,看不到一點防備。他溫情脈脈道:「你能回來,我很高興。謝謝你。」
眾人依命退下,唯有索爾格維倫走得有些不情願。葛征關好了門,調暗了室內的魔法燈光,雖然桌椅粗陋,但是在幽藍的魔法燈光下,獨室孤男女,想不曖昧都不行。
暗夜岩魔並沒有死去,它的身體構造和普通生物不同,它的體積越來越大,內臟也越來越多。一套內臟負責一片身體,葛征他們破壞的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套罷了。
小撒根本不用打開窗戶去看就知道克洛斯一定就在附近。葛征說出這話的時候,小撒後腦勺對著他,他並沒有發現女孩臉上顏色慘變,被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拋棄被判,其痛苦可想而知!
雖然小撒拒絕葛征的好意,不過葛征卻打算悄悄為小撒化去這個暗黑追蹤。如果這個「痕迹」一直在小撒身上,恐怕小撒不死,她背後的那些人就不會露面。破去了這個暗黑追蹤術,葛征很想看看他們會是什麼反應。這招叫做敲桶驚鼠。
索爾格維倫一撇嘴,巨龍的思維和人類不一樣,就算是智慧巨龍,有時候也不能免俗。在巨龍的思維之中,最鮮明的特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然巨龍們不是這樣總結的,意思還是一個意思。
……
「這就是你的辦法?」在索爾格維倫看來,毒死暗夜岩魔無疑是最愚蠢的選擇,因為體型越大抗毒性必定越強,而且暗夜岩魔有幾十套內臟系統,更能化解毒素。
小撒並不知道背後有人跟著,克洛斯自有一套追蹤的辦法,能夠不被任何人發覺。她的九個分身輕而易舉的打暈了十五名衛兵,礦洞不設防,朝她敞開了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