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清元礦脈
第322章 有心人
孫孛邇好似沒有聽出神裁行者話里的暗意，微笑不改：「感謝閣下在城門口對孫梓的那番指導，雖然這人情賣得太過明顯，但我孫家改日仍然會回報閣下的。」
「你好像在我面前說話越來越隨意了，少了原來那種冷淡和沉默。」
「齊天堡歡迎你，遠道而來的客人。」中年人站起身來，走到殿中，張開雙臂，好似要和神裁行者擁抱一般。
「當然願意。」神裁行者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既然特意來一次齊天堡，我當然要見到我那可愛的朋友孫悟空再走。在他回來之前，就麻煩孫大家主給我安排個棲身之所了。」
「不必了，我自己進去便可。」神裁行者婉拒道。
「無法解釋的事情？」
「老祖宗孫悟空？！」神裁行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吃驚之下險些打翻了手邊的差別，「他是你們孫家的老祖宗？」
「比如，那場大災難……」孫孛邇沖神裁行者神秘地一笑，「我相信閣下很明白我所說的災難是指的什麼。」
「因為閣下是有心人。」
胡彩飄似乎是笑了一聲，不過這笑聲太低，神裁行者聽得並不真切。
熱臉貼了冷屁股，中年人卻沒有絲毫尷尬或者不悅的表情，非常自然地笑道：「老先生遠來是客，不如先嘗嘗我這齊天堡的香茗如何？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的茶葉，但也是我孫家一大特色。」
孫孛邇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那麼閣下的來意，我已知曉。不知閣下可願意在我孫家做做客？」
胡彩飄
神裁行者讚賞地看了一眼這位跪倒在地的孫梓，對眼前這個刻意刁難他的人有了新的認識。
孫梓現在可不會再將這個自稱神裁行者的老頭兒當作一名前來挑事兒的可疑人物，而是將他看作一位德高望重、實力莫測、身份非凡的了不起的大人物！
而那張普通的椅子上面，此時此刻正端坐著一位面容略顯消瘦的中年人。與孫回、孫梓等人相同，這人的面貌也沒有像孫悟空那樣明顯的特徵，而且五官也相當普通，如果不是氣質不俗，恐怕丟進人堆里就再沒人能找得到他。
這座懸挂著「同心殿」匾額的大殿建設得極為雄偉，就算是與龍華國王城的大殿相比也絲毫不差。殿中三十二根巨型石柱支撐，每一塊磚瓦、每一截木料、每一段綢緞的使用都極為考慮，就連白色大理石的地面，也用某種稀有的材料做了特殊處理，讓人走在上面不會有任何打滑的顧慮。
「就像你一樣的有心人嗎？」
兩人跟著那名使者一直遊覽到黃昏時分，才走入了一座雄偉的大殿中。
「孫大家主還真是熱情，令人無限感動！」神裁行者嘴上說得客氣，腳步卻微微朝旁邊挪了半步，躲開中年人的擁抱。
「老邁之人，避世隱居已久，早已忘記了姓名。」神裁行者繼續隨口胡謅。
胡彩飄走在神裁行者的身邊，將
孫家家主如此迅速的反應，令他不得不稍稍改變一下下原本的計劃。
「一點點普通茶葉，讓閣下見笑了。」中年人對神裁行者的稱呼已變，「鄙人孫孛邇，現任孫家家主。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包括帶神裁行者來此的孫回也連忙沖了過來，急忙勸道：「萬萬不可啊！」
「比如……加快齊天堡的建設！我一路走來，發現齊天堡雖然表面宏偉壯觀，但實則內部未完善的地方還有許多，現在的齊天堡，大概也就只能讓孫家之人在這裏正常生活。這對於齊天堡的『建設意圖』來說，實在太過小氣了。」
「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神裁行者笑著問道。
神裁行者和胡彩飄跟著孫家家主的使者漫步在齊天堡整齊有序的內部建築群中，似乎是為了滿足神裁行者的觀光慾望，那使者的腳步故意放得很慢，讓神裁行者有充足的時間去了解這座花費了孫家足足百年功夫的巨大堡壘。
「不如何，站起來吧，傻孩子。」神裁行者笑著拍了拍孫梓的肩膀，「我這麼大一把年紀了，早就過了爭勇鬥狠、見人就殺的歲數，我之前看你心高氣傲，行事偏執，覺得長此以往下去，對你未來進步不利，便敲打敲打你。莫非，你還真以為我想和你斗個你死我活不成？」
「不用改日了，不如現在就回報如何？」
「你們不要過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孫梓揮手阻止了想要衝過來救他的眾人，「認敗服輸，我既然是懷著殺他的心動手，那輸了之後，我也只能接受死亡的命運！這是對等的條件！」
面對孫梓的過分熱情，神裁行者頓時頭大如斗。
「呵……」
「果然是上品香茗！」對茶毫無眼睛的神裁行者隨口稱讚道。
孫梓沒有半點猶豫，低頭頷首道：「在。」
「和聰明人說話不用弄那麼多玄虛，不是嗎？『孫大家主孫孛邇』閣下。」神裁行者故意在「孫大家主孫孛邇」這七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你……您……多謝！多謝您！」孫梓恍然大悟，真心誠意地對著神裁行者連扣三個響頭，「多謝您的教誨！」
「不！恰恰相反，我非常開心。」
「閣下莫非不知嗎？」孫家家主孫孛邇毫不避諱這種他們孫家的超級大秘密，「孫悟空確實是我們孫家的老祖宗。傳聞在無數年，有一場大難，當時尚還年幼的老祖宗孫悟空無力在那場災難中自保，便自封于傲來山神石當中，直到二十三年前才再度蘇醒。」
剛剛那位帶神裁行者和胡彩飄進入大殿的使者應聲從門外走入，彎腰請神裁行者兩人出發前往尊靈殿……
難道……他剛剛的事情做得太過頭了一點？
「哦？你為什麼認為我會知曉？」神裁行者露出好奇的表情。
「我們孫家豈能如何怠慢老先生您！請老先生讓我為您帶路！」孫梓堅持道。
「當然！老先生您裏面請！讓我
兩人對視一笑。
這帶路的工作，他當然毫不客氣地從孫回那裡搶到了自己手中。
「殺了他，然後呢？我們還能進來嗎？」神裁行者以同樣的方式回答道，「這裡是齊天堡，孫家的精銳集中之地，在孫家的大門前殺了孫家的強者，等同於是將整個孫家的臉面踩在地上，別說聯合了，以後孫家不追殺我就算不錯了。所以我就故意賣個人情給孫家，看看孫家的掌權者如何反應。」
「哦？孫家家主嗎？反應倒是挺快。」神裁行者略微有些吃驚。
「孺子可教啊！一個名字罷了，你以前太過在意，才會令自己這個心結始終放不開，影響你一直以來的心態和行事作風。如今大徹大悟，未來修鍊必定更上一層。」神裁行者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是當然。」孫孛邇笑著點了點頭，拍手揚聲道，「來人，帶這兩位尊敬的客人去尊靈殿。」
「敢問閣下真名。」
初次見面的兩人各懷心思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著下人送上香茗，直到喝完第一杯散發著清香的清茶，兩人才又露出滿意的笑容。
……
「交淺言深，我們的話題好像有些過於深入了。」
至於他究竟在滿意什麼，就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了……
「那麼，現在我叫你一聲『孫子』，你敢答應嗎？」神裁行者表情怪異地一笑。
「也好。」神裁行者點了點頭。
「怎麼了？」
「老邁之人？」孫家家主孫孛邇意味莫名地一笑，「聽聞閣下是我孫家老祖宗孫悟空的朋友？」
如果
「殺了你？你好像並沒有命令我的權力。」神裁行者笑著聳了聳肩。
「那你要如何？」
看著孫梓那一臉崇拜的表情，神裁行者忽然開始慎重地考慮起一個問題——當他恢復身份的時候，要不要乾脆改名叫胡大忽悠……
「神裁行者。」
「和我知道的傳說有所出入……按你這麼說，他確實是你們孫家的老祖宗……他那種獨特的外貌特徵，就是因為自封于神石中無數年而產生的嗎？這個輩分……不過，我好像沒有看出你們孫家的人對他有多麼尊敬。」神裁行者暗中翻了一個白眼。
孫梓見是家主的使者到來，不敢再執意為神裁行者帶路，對著神裁行者離開的背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那是因為很多事情無法向他們解釋，所以，多數族人並不知道老祖宗的身份，知道這些事情的，只有我孫家的上層和極少數精銳。」孫孛邇如此解釋道。
就在神裁行者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的時候，一名身穿黃衫的孫家人忽然從齊天堡內跑來。那人一路跑到眾人之中，先是對孫梓和神裁行者分別行了一禮，然後才道：「老先生，家主有請，請老先生跟我來。」
「彩飄……」神裁行者的聲音忽然又傳入胡彩飄的耳中。
「哦？閣下希望我們如何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