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在野》第五卷

第十章 百載奇案

第五卷

第十章 百載奇案

万俟姬純道:「今晚沒得睡覺呢?」
這批被屠殺的人有別於戰場上陣亡的戰士,且是在辛勤苦幹不知多少年後,被主子無情出賣,絕不甘心。
龍鷹的目光沒法離開美女因仰起身體而展現被強調了的迷人曲線,他並沒有色慾之意,像是窺見了天地間某一至美之態,因而得到感悟,撫平了他波盪的情緒。
龍鷹道:「說完后一次過領取,你心裏最好有點準備,因再不像以前般的小兒科,只在邊疆外揚揚塵、踢踢土。哈!爽透哩!」
龍鷹道:「刀子憑什麼可沾染殺氣呢?」
龍鷹失聲道:「我早急不及待了,還要多等幾年?」
龍鷹親她臉蛋,欣然道:「當泥石流發動時,這個土木大師在哪裡呢?」
万俟姬純坐直嬌軀,叫道:「怎會是這樣呢?」
龍鷹道:「有很多事可以是表裡不一的,如拿達斯的突厥人,只知開井取水,怎曉得地底下的情況。土木仁兄是這方面的專家,比任何人更注意墓穴下水道的走勢,更清楚春回冰融之時,流量會瘋狂增加,可依此設計古墓,引水進入中間的棺殿,再狂湧出去,那是任何墓穴通道也抵不住的力量,眼前的泥石流便是明證,然後從秘密逃道安然脫身,如果不是棋差一著,被突厥人發現他歸家,說不定可舉家潛逃,享用從墓內能帶走多少便多少的珍寶金子。」
龍鷹雙目瞪視起伏的圓丘,像回到了同一地點百多年前的某一天,徐徐道:「土木大師該是隨千金公主到突厥來的匠人之首,奉命建墓的初期並沒有懷疑之心,皆因在中土帝皇建墓乃平常之事,但終於發覺不對勁的地方,例如被嚴密監視,不準歸家,墓穴內儲物的地方又大至不合情理,諸如此類。」
万俟姬純伏入他懷裡去,風情萬種的道:「請朴神捕領取破案的獎賞。」
万俟姬純道:「沒可能的,只有老天爺方可製造出這般狂猛的泥石流。」
龍鷹忽然摟著秘女拔身而起,投往十多丈外一個高崗,面容變得無比蒼白,還不住喘大氣。
龍鷹苦笑道:「你濕衣貼體的美景已可使我發狂,何況一絲不掛。我的娘!小不忍則亂大謀,對嗎?」
龍鷹道:「首先要設身處地。哈!技術就在這裏。」
龍鷹指指自己腦袋,道:「忘了告訴美人兒,我尚有另一個身份,叫朴神捕,擅長調查離奇事件,什麼奇難雜症到了我手上,都會迎刃而解。哈!」
沒說出來的,是他的魔種受到百多年前慘事遺痕的刺激,險些失控。
龍鷹道:「這就是負責營建此墓的漢人土木大師的報復,間接解釋了他為何可以逃出去。」
月兒在天上溫柔地撫摸這片奇異的山域,大荒山已是與別不同的山巒,但處於大荒山靠近瑪納斯湖的這個邊緣區域,卻有種與別不同的特質,也是山區內唯一長著各種沙漠針刺類植物的地方。
万俟姬純道:「誰可答你的問題呢?縱有!亦已被泥石流摧殘至支離破碎。」
因著角度的關係,秘女往後仰去,別頭仔細端詳,好一會兒后道:「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唯一可說的是泥石的分佈很不一樣,岩石集中多了,似是泥石流的遺痕,可是在這乾旱區域,不可能有過可令山石崩塌的洪流。」
龍鷹得意洋洋的道:「美人兒你先答我一個問題。」
万俟姬純扶著他到一塊石坐下,自己則坐到他腿上去,道:「是波動還是厲鬼?」
龍鷹道:「藉老天爺之手又如何?只有地下河道的力量,方有這股毀滅性的破壞力,至於他怎辦得到,惟老天爺曉得,但此人心智和土木學上成就之高,怕可與后他一輩的魯妙子媲美。想想看,孤身一人,竟能逃返近千裡外的家去,更安排兒子攜圖逃走,自己則與妻子雙雙服毒自盡,如此的一個人,豈是平庸之輩?」
万俟姬純依偎著他,將臉蛋貼著他臉頰,龍鷹也因她親密的動作,逐漸回復過來。
龍鷹道:「他可以種種手段延誤工程,首先待寶物全部送入墓穴內安置好,盡量拖過寒冬,當手下被殘殺,便躲進墓穴去將自己關起來,求神拜佛在破門前大水淹至,就可趁混亂逃之夭夭了。」
万俟姬純笑彎了腰,嬌喘著道:「堂堂大周國賓,有另一個『少帥』之稱的鷹爺竟然怕鬼,你究竟做過什麼虧心事?你和它們是同類呵!」
美人兒大嗔道:「人家聽得全身寒浸浸的,怎宜親嘴。說下去呵!」
万俟姬純道:「他是沒法控制地下洪水到達的時間的。」
万俟姬純投入他懷裡去,輕輕道:「白天是屬於人的,夜晚是鬼神的世界。你這番話,給姬純開啟了另一個天地,世上最厲害的波動就是太陽的波動,驅走陰寒,賦予生命,在它的照射下,其他波動都要退避三舍。在大漠,也有百多處我們確證為凶地的處所,全是偏陰偏暗,或水霧重的地方,所以要尋這麼一片凶地,必須在夜晚去找,太陽出來后便不靈光了。」
龍鷹道:「姬純能感應刀子的殺氣嗎?」
龍鷹神氣的道:「今晚我要摟著姬純來睡覺,明早醒來立即去尋寶。」
万俟姬純道:「是『美人兒』三個字,我族有個故事,話說柔然族有個昏君,像鷹爺般是個好色鬼,記憶力卻遠不如鷹爺,對眾多妃子們每每喚錯她們的名字,令妃子們心生怨懟,於是有人向他獻計,就是個個都喚做『娃娃兒』,果然解決了他的煩惱。『娃娃兒』正是美人兒的同義詞語。」
秘女道:「這是所有武人都知道的事嘛,殺得人多,刀子會沾上殺氣。」
万俟姬純道:「藏寶圖如非落入鷹爺之手,別人得圖亦沒有用。」
龍鷹道:「我的尋寶故事尚有下文,美人兒你看,接近山腳的一截有何異乎尋常之處呢?」
万俟姬純審度著他,道:「你神態這麼輕鬆,又對人家回復毛手毛腳,當是胸有成竹,有入墓取寶之法。」
万俟姬純道:「泥石流之下,豈非是寶墓入口嗎?難怪找不到了。」
龍鷹道:「任何事背後自有其因由,就看我們能否找到答案。我之所以在地底河尋得逃生的出口,全因我的魔種視天下萬物為波動。刀子是一種波動,人的精、氣、神更是最易掌握的急劇波動。當人被刀子奪命,人於此極端情態下精神會以比平常強烈百倍的方式波動著,臨死前的激烈情緒,會嵌進刀子的波動里去,成為刀子波動的一部分,這種結合是永久性的,不會因歲月而減退。」
又色變道:「看形勢,泥石流該是從墓穴入口湧出來,豈非古墓已被摧毀?」
龍鷹撫著她香背玉腿,微笑道:「美人兒放心,寶藏仍安然無恙,可是整個出口走道已完全崩塌壅塞,想由此路進入,沒幾年的發掘休想辦得到,且要沒引起更多的崩泥塌石。」
龍鷹一呆道:「不可以睡醒后才去找嗎?」
万俟姬純掩嘴嬌笑,笑得花枝亂顫,道:「給你氣死了!入口在哪裡呢?」
万俟姬純歡喜地連親他臉頰多下,含笑道:「你的語調像個荒淫無道的昏君。」
道:「正是這道泥石流,殺死埋葬超過二百人,如果我們往下發掘,會發覺全是穿著革胄的突厥戰士遺骸。」
万俟姬純道:「當然在墓內而非墓外,否則突厥人會將他分屍。」
秘女今次真的是睡意全消,坐起來,神秘深邃如天上明月的眸神打量他好半晌,看龍鷹是否故作豪言來逗自己,訝道:「你竟是認真的。」
龍鷹訝道:「『寵幸』兩字,是昏君專用的嗎?」
龍鷹道:「美人兒冰雪聰明,待我去起出『太乙元參』,立即好好寵幸你。」
探手指著鄰靠最大窩谷另一較小的窩谷,吁出一口氣道:「數百人就是在那裡被突厥人屠豬宰羊般殺戮,我似重臨當年的情景,滿耳慘叫哀號,狂暴的激烈情緒抓著我的心房,胃收縮了,幸好沒吃過東西,否則會吐出來。」
龍鷹欣然道,「竟有個這般有趣的故事,昏君叫錯妃子的名字問題不大,可是若妃子叫錯昏君的名字,例如左先鋒某某或右先鋒某某,便糟糕透頂了。哈!直到此刻,我才輕鬆下來,不單終可得到姬純嬌貴的身體,還對所有兄弟、各方君主有所交代,那種滿載而歸的感覺,超出了所有言語的描述能力,得到元參后,我和姬純是否不斷地努力造人呢?」
美女道:「你暖和過來了,剛才你的身體冷如冰雪。」
龍鷹猶有餘悸的道:「這種事千萬別要去試第二次,太可怕了,猶如重歷當時的情況。」
龍鷹摟著她站起來,道:「我和它們是同類,從何說起呢?」
万俟姬純發噱道:「與鷹爺在一起令姬純不愁寂寞,裝神扮鬼正是你的長處。說吧!朴神捕對這個棘手的百載奇案,尋得破案的線索了嗎?」
万俟姬純道:「人家歡喜被你叫作美人兒,因為鷹爺心情大佳時,會像現在般,左一聲美人兒,右一聲美人兒。」
龍鷹道:「今次到我聽得毛骨悚然,希望我沒猜錯,只有波動,沒有厲鬼,否則就糟糕至極。」
龍鷹尷尬的道:「不是賣關子,而是增添談話的情趣。告訴我,刀子為何有殺氣呢?」
龍鷹道:「為保持秘密,沙缽略將所有參与建墓的外人,我指的是從中土去的工匠全體處決,人數該不少於五百人。想想吧!五百多人臨死前激烈的精神波動是多麼強大,充滿憤怒和怨恨,投射往四周的環境,肯定會被記錄下來,使那個地方成為凶地。我的老天爺,憑小弟的靈覺,想找到這樣一片地方還不容易嗎?」
秘女皺眉道:「你很喜歡賣關子呵!」
秘女點頭道:「有這樣的感應,似嗅到刀子的血腥味。」
龍鷹用手逗著她下頷,親個嘴,放開手后悠然道:「不論我們的藏寶圖如何草率粗疏,但總可以大大收窄我們的搜尋範圍,卻是不爭之實。對嗎?」
万俟姬純大感興趣的道:「這個也可以有解釋嗎?」
龍鷹道:「是個天然洞穴,被擴建為逃生秘道,事實上地圖上的圓環形很有意思,地下的墓穴正是個龐大的圓環空間,中間該是棺穴,這樣的空間是沒可能由人手開鑿出來,該是先有地穴,再改建成墓。」
山勢轉趨平緩,由西至東地朝瑪納斯湖的方向傾斜而下,一個個像圓帽一般的泥丘從地上冒出來,丘與丘間形成十多個大小不一的窩谷,最大的窩谷方圓達數百丈,石筍怪岩聚散分佈,看得人眼花繚亂,若非有藏寶圖指引,如此一個大自然之手創出來的奇景異象,任誰都不會相信下面某處就是「大汗寶墓」所在處,最大問題是怎樣將東西運到這裏來?
秘女輕扭蠻腰,不依道:「不立即說出來,休想我放過你。」
万俟姬純嬌媚入骨的道:「要獎勵嗎?」
龍鷹卻沒法大佔便宜,美人兒雖然心甘情願地主動與他親熱溫存,只是藉此開解自己,但時、地和心情都絕不適宜,幸而美人兒溫熱和充滿生命活力的動人肉體,可助他排除極端和死亡的可怕波動。
龍鷹道:「最後一個問題,就是沙缽略和千金公主是否在墓內?」
万俟姬純聽到這裏,道:「千金公主是漢人,思想不像突厥人般單純,會防土木大師一手的,例如須解釋每個工程的作用。」
万俟姬純喜孜孜道:「鷹爺的說法很新鮮,令姬純茅塞頓開,令人家沒法生疑,更令我想起鬼屋凶宅,亦可能基於同樣的道理,屋子將過往某一兇殘激烈的事記錄下來,其他人進入這個地方,會覺得陰風陣陣,毛骨悚然,鬼影幢幢,還以為是厲鬼作祟,事實上只因通過房子感應到以前的慘事。」
万俟姬純耳語道:「你是色鬼嘛!」
万俟姬純鬆一口氣道:「鷹爺回復正常哩!剛才你的模樣很嚇人。」並不介意他對自己毛手毛腳。
眼前景色忽變得朦朧起來,似有水氣從泥石間隙里騰升出來,使整個山域斜段被一層薄霧籠罩,月兒的芒光被籠上一片輕紗,像個倒映多於真體,氣溫立,陰寒徹骨,大小圓丘層層疊疊的延往右下方的山腳,仿若幢幢鬼影,直排至與礫石原接壤的位置。
龍鷹道:「暫時仍不可親嘴,但可以愛撫。」毫不客氣的把手按在她修美的玉腿上。
万俟姬純道:「姬純對你還可以有所保留嗎?比你更渴望呢。可是不成哩!得到元參后,必須立即回到族人處去,做足預備工夫后再到中土尋你。」
稍頓續道:「他由生疑到斷定被千金公主出賣犧牲,其中的過程我們不用費神猜估,到最後這個土木仁兄面對的只有兩個問題,就是如何報復和如何逃生。」
接著手指上移,道:「死去的人被埋葬在我們看不見的斜坡下。」
万俟姬純橫他一眼,春意盎然,昵聲道:「怕你嗎?」
万俟姬純道:「下面至少有兩道水脈,真想不到呵!我們每次搜索這個山區都是在大白天,又值初冬之時,故嗅不到水的氣味。」
秘女道:「你所謂的收窄,大約是方圓十里的範圍,都是我們曾仔細搜尋過的地方,因為只有那個區域岩少土多,可以開鑿,然而高低不均,坡度急緩無常,表面看來全無異樣之處,除非將所有泥石翻開來看,否則怎可能知道寶墓藏在哪裡呢?」
万俟姬純歉然道:「歲月如流,看眼前吧!百多年彈指即過,為補償你,明天姬純會伺候你沐浴。」
龍鷹道:「姬純聰明絕頂。來!親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