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梵城
第四章 沙漠中的城市
俺叫易天行，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之一，俺閑著沒事兒跑美國來了。
調出紙牌遊戲，微鼓著雙眼盯著閃光的熒光屏，看著熒光屏上那些牌張飛來飛去，格子西服全神貫注，好不容易贏了一局，不由露著牙齒笑了起來，昨個兒說過，這傢伙牙齒顏色不大好看，像泡久了茶的茶缸。
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在前台讓酒店給自己租了一輛車，易天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風衣的裏面小口袋，唇角綻出一絲微笑，走了出去。
※※※
這裡在數百年前是荒涼的沙漠中草場，如果沒有修胡佛水壩，估計到現在還是個牧場，上面放著牛羊，老牛仔抽著土煙，揮著長鞭；當然，如果沒有前著名流氓頭子想到在這兒里開賭場，估計這裏頂多算是美國西部比較出名的旅遊點。
易天行笑了：「路上會有熱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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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名周易，用的香港護照，這些在強大的美國國家機器面前只能遮掩少許。
「先生，請坐好下注。」
在他進門的那一剎那，有几絲清風自他的身畔飄過。
……
美國防空防天司令部第一個做出反應，將戰備等級提高到「D」，恐怖的「D」，防空防天司令部夏延山地下指揮中心、科羅拉多州、加利弗尼亞州和佛羅里達州所有的防空防天軍事基地全部進入戰備狀態。
他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感覺著自己的真元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不由微微一笑。由於時間緊張，他不能再貪圖享受，於是自手掌里噴出一道極高溫的火苗往自己的臉上嘴裏燒去。
……
這或許就是心理作用。
格子西服顫抖的手指離開了咖啡紙杯，他的屁股顫抖著離開了座椅，腦袋慢慢從電腦顯示器下探了出來。
酒店方面幫他租了一輛卡迪拉克，樣子看著挺笨，裏面空間
「科羅拉多那邊確實有美國最漂亮的景色，不過先生一人出行，旅途會顯得孤單一些。」
嘩嘩啦啦！一連串簌簌拉拉，什麼東西粉碎后的聲音在地下武庫里響了起來。
「當然不是，親愛的。」長下巴中年男人有些著急，揮揮手，「只是最高法官家裡丟了個古董天秤。」
※※※
易天行境界夠了，身體夠結實了，所以能夠承受這種不同時間階的衝力。
……
受此呼應，房間里四處滲出些淡金色的小字，在空中反覆盤旋著，細細去看，原來是：「星斗燦爛，光芒如真」八字。
他雖然自信，但也不想莽撞地與美國人的密集對空炮火相抗。
手指按上按鈕，電腦開始啟動，嘟嘟正常的聲音在安靜的地下武庫里回蕩，格子西服似乎有些享受這種聲音，趁著電腦啟動前的那剎，他拿著文件夾開始做例行的巡視。
巡視一向都很馬虎，只是走過場罷了。
……
嘩嘩……
這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細，就像是響在每個人的耳邊上有無數只螞蟻在磨自己的腿，又像是被分解延長成十分鐘的一聲雷響，又像是美國國家圖書館的書本被五十億個頑童不停地翻著。
……
荷官傻眼了，還是挺和藹地喚來一個女服務生，微笑望著易天行：「需要我們幫您換成籌碼嗎？」
雪花之下，破損的無數箱子內，空空如也。
易天行愣了愣，在風衣口袋裡掏了又掏，掏出一大把美鈔來，放在桌上。
站在房門處，他微微閉眼，右手二指一絞，捏了個道訣，淡淡光芒從他的掌上滲了出來。
長年的冥想苦修已經讓他的身體適應了隨時隨地的修行，睡眠也是修行的一種，在睡夢中呼吸吐納異常天然隨性
凄厲的警報聲，在內華達美軍秘密基地里響起。
拉斯韋加斯有很多賣貴貨的地方，易天行恰好現在是一個有很多鈔票的遊客，所以他在城裡逛了幾個小時，在愷撒宮給老猴買了幾件衣裳，順路用神識探了一下身後的動靜。
街上出現了很多奇怪的人，雖然這些人的目光並不是盯著自己，但看得出來，這些人非常的緊張，似乎正在不停地尋找什麼。
這就是沒經驗的後果。為了保證不在攝像頭下留下痕迹，他一直保持著高速的移動，以強悍的境界強行延緩時間，但這樣一來，當他打開箱子的時候，也就只花了很少的時間。
所以當他離開地下武庫后不久，飽經折磨的箱子們同時爆裂開來，從材料的最深處嗤啦粉碎。
空曠的地下武庫中，一個人昏倒在電腦桌旁，在他的身前，巨大的空間里，無數各式材料的箱子片片粉碎。
瞪成金魚泡一樣的雙眼驟然失神，他腿一軟，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倒在電腦桌前，昏了過去。
隨意找到一家賭場，險些被賭場外噴水的彩燈雕塑晃花了眼，易天行走了進去，在漂亮的洋妹妹手上拿了杯酒，然後找了張檯子坐了下來。
嗤嗤啦啦一陣燒灼，臉上牙上附著的垢物被燒的一乾二淨。
俺老人家說：俺是來賭錢賺錢貼補家用嘀，怎嘀？不行咩？
放得很輕，紙杯與全塑桌面的接觸基本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同意。」這位一年來被萊氏貴妃整的焦頭爛額的美國總統快要崩潰了，哀嘆道：「注意保密，以免引起恐慌。」
果然，還是有幾個人在遠遠地跟著自己，雖然不大明白美國方面是怎麼疑心到自己身上，但看著對方似乎對自己這個目標不是很重視，易天行稍微放下些心來。
……
「聽
世界各地的美軍基地都接到了一個秘密的通知，安全等級提高到了「B+」。
「噢。」易天行這才明白過來，尷尬地笑了笑：「麻煩了。」
無數的箱子已經碎成了粉末，緩緩飄在空中，被大燈一照，就像是百老匯舞台上人工撒下的漫天雪花，只不過，這地下武庫的空間太大，這些木屑紙粉太多，顯得更為壯觀，甚至比大自然的落雪，顯得更驚心動魄。
※※※
神識下意識地往街上探去，他發現了一些異常。
叫切爾西的女生聳聳眉頭：「小事情？只要不是那個婊子的問題就行。」
美國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不咋嘀，總統閣下深受其害。
「全換了。」易天行微笑著望著他。
此時他才有點兒後悔，當時在內華達偷了東西之後就應該馬上兼程回去，相信對方不會這麼快反應過來，不過當時他確實已經很累了，長途跨越遼闊的太平洋，確實是一件極其冒險的跋涉。
而箱子不能。
他無法預料到地下核武庫中，先前下了一場木粉構成的大雪。
金色小字回到他的掌中，正宗道家氣息一現即隱，他先前布置在房間里的禁制也被銷除。
雖然知道此時自己的臉上絕對比一般女生要乾淨許多，但易天行總覺得有些不舒服，總覺得乾乾的，不如用濕毛巾舒服。
無數電波循著各種秘密的專屬線路，傳播著一個異常恐怖的消息，線路的那頭，直通華盛頓，直通美國最緊要的那些地方。
簡單一點說：如果一個人用零點零一秒的時間打開一個箱子，那麼手指附在上面，加速減速就需要比正常時間狀態中更大的力，箱子本身材料所受的衝力更是大到不可想像。
「一共是八萬四千六百美元。」女服務生將零頭推回易天行面前，說道。
他左手端
易天行知道自己的角色扮演正式開始。
安靜的地下核武庫中，又響起了鑰匙串輕輕搖蕩的聲音，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穿著格子西服的那位可憐人慢悠悠地走了進來，手裡端著咖啡，腋下夾著文件夾，似乎這身打扮千年未曾變過。
……
易天行靠在軟軟的座椅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
黑色的卡迪拉克無聲地離開三藩市，後面有車子跟了上來，但看那車的行進路線，似乎有些猶豫，這個目標是不是值得去跟。
美國剛好丟了一批好家業，美國政府請問您老人家來做啥？
但隨著紙杯杯底與桌面的一觸……
「總統閣下，我建議將本土安全警戒等級提到最高。」
他並不知道此時的美國已經鬧翻了天，因為在他的計算里，核武失竊的事情，至少還需要兩個工作日才能被人查出來。
而在華盛頓那間白色的住宅內，一個下巴有點兒長的美國中年男人把電話重重地摔下，臉上漲的通紅，爆著粗口：「你們這群狗屎！阿肯色州的人從來不會把自己家的黃金喂狗！」
「沒什麼，切爾西，你先出去一下。」長下巴的中年男人勉強掙出一絲笑容，「我們這裡有些小事情。」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拉斯韋加斯已經成為了世界上最出名的賭城，吸引了世界上無數的遊客。除了賭博這種人類最古老的愛好之外，這座繁華的不夜城最吸引人的，自然是不怎麼被人注意的美食、購物，還有那些上空表演。
問題是，自己這個時候不能走，一走，便是做賊心虛也。
「先生，我們去哪裡？五百公里以內，我們按照正常計價。」
遠方美國西海岸的上空有很多像獵鷹一樣的飛機在游弋著，阻住了他飛回去的可能。
易
肉眼掃過，又調出自動攝像記錄，電腦沒有提示異常，所以他也很放心。
沙漠里突兀現出一座繁華的城市。
易天行坐車進入了城市，下榻在了bally，他沒有讓司機離開，給了筆小費，便讓他等著自己，這是營造出一種，他隨時還準備回三藩的假象。
Bally最出名的就是那些美人兒們的上空秀，而易天行所扮演的角色不可避免地會去欣賞一下那些渾圓的美麗曲線，不知道這算不算「假公濟私」。
啦啦……
司機也會意的笑了：「對，路上經過拉斯韋加斯，男人都會願意去那個地方看看天堂，體驗地獄。」
想來再過不久，對方就應該能查出自己的真正身份，那自己的嫌疑也會越來越大。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年輕的女生，驚訝道：「父親，出什麼事了？」
……
一覺醒來，窗外紅日映海面，正是暮色蒼茫。
東海岸某處，太陽剛剛升起不久，美國第三艦隊全體緊急出動，游弋在西海岸廣闊的海洋上，巨大的航母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普通士兵聳著肩，表示著對緊急演習的不滿。拿著小旗兒的艦上人員，有氣無力地揮著小旗兒，指揮著無數架飛機飛上高空，進行著未知的攔截。
所有知道內情，不知道內情的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驚慌和亢奮之中。
……
後面，美國的特工們也坐在不遠處盯著易天行。
易天行此時已經飛回了酒店，臉色煞白，累的夠嗆，畢竟保持長時間的高速移動，縱使是仙人也不可能一點真元損耗都沒有。
但易天行不知道這些，他已經感到了很難得的疲憊，一股從心底深處升起的倦意迅即佔據了他的全身，他掙扎著去浴室胡亂沖了一下，然後躺到床上，雙腿絞著柔軟的被子，就這樣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