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天辰部洲 諸強會聚
第1563章 新的征程
「呵呵，羅昊，有朝一日，願不願意，和爹一起去天外天。」
「只是你個頭！你是豬啊！來人，將他打入下界！不將《聖祖傳》寫好，不準回聖庭！還有你們……滾！都給我滾！」
「那年域界大比，紫雲叔叔獲得第一，南離第二，父親一脈大獲全勝。唯獨周叔聽了父親描述的天外天，對域界大比再提不起興趣，放棄參賽。」
「唔？原來你也記得。」羅昊目光閃爍，低聲喃喃：「父親雖然神機妙算，可他畢竟只是寫了未來經，真正的未來世界，是我們打下的，連無極道途也是我開闢的。如今的九天界，和父親未來經中描述的未來九天界相比，已經發生了不小的偏差……我覺得，父親這一次或許算錯了。你看，已經深夜了，這一天也快過去了。」
「爹！」
「愚蠢……不要聖帝天道，不要萬眾信仰，莫非想去天外天？」
「我若成聖帝，豈不是走了那位被囚聖帝的老路。」
……
「好一個天外天，果然是真正強者所在之地。」
「哈哈哈，聖賢被羅川打跑了！」
他在九天界，是這正無敵的存在。
「真是稀客。你今日怎麼有空來，靜兒？」羅昊抬起頭，笑嘻嘻地看向走進宮殿的女帝。
萬眾矚目下，羅川伸出手指，撫摸靈光，怦然心動。
羅川飛身撲向聖賢，淡淡說道。
羅川的目光落向人群中，那個揮舞著手臂滿臉通紅興奮歡呼的羅昊，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罷了，這個世界留給你，你若喜歡，便去當那個聖帝吧。」
「我為未來之主，即便你是聖賢，我亦能殺你！」
羅川淡淡道，話音落下時，五道融和玄紋已然出手。
轉眼間，羅川已經進入天外天的入口通道。
（全書完）
星淵的巨頭霸主們隔著老遠，朝向羅川一揖到底，有些甚至已經單膝跪拜，對眼前這一位行走於世的傳奇聖者，所有人都已心悅誠服。
「這……待小仙看下禮單。」仙人取出長卷，翻到那頁，臉上露出一絲古怪：「居然是這件寶物。」
「哦？那你的意思是，本帝不正直咯？」
羅川笑了笑，伸手一揮，散去了加冕聖帝的靈光。
「哼！胡說八道！你這《天羅聖祖傳》最後一卷，分明是在胡說八道！」年輕的帝王指著玉階下的黑臉矮胖猥瑣史官破口大罵：「你是豬啊！讓你認真寫史！你卻只會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本帝將你打入輪迴！下輩子變成一頭母豬！」
羅川低吼一聲，瞬間開啟龍犼體術
半空中，浮現出一面氣紋水鏡。
以他如今的實力，還無法抵擋住六名聖賢同時駕臨九天……哪怕他已是未來之主，並且隨時能夠成就聖帝。
隨著空間玄紋的加入，六道融和玄紋猛然加速，無視空間的存在，瞬間趕上那道靈光。
啪！
羅昊抬起頭，望向遠處的無極道途，目光閃爍：「也不知父親他們在天外天戰場獲得多少功勛，贏得多少地盤了……好想和他們相聚啊。」
「噢？」羅昊抬起頭，淡淡問道：「那人姓名？」
「小仙並無此意。小仙只是想當一名正直的史官！」
羅昊冷笑一聲，吹了口氣。
他雖為聖賢，可降臨九天界，搶佔宇游西的肉身，無形之中，已然成為九天仙史潮流的一部分，受到九天制約。
「這個南史官，其餘部分倒是沒有胡說八道，不該說的也沒多說，比如我們一脈的秘密。可他偏偏老喜歡針對本帝！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本帝注意嗎？這個白痴……算了，這傢伙也是可憐，為人呆板不說長得還那麼猥瑣，讓他寫個幾年書就召回聖庭吧。」
「糟糕！」
「陛下說的是願意，小仙親耳所聽，親眼目睹。」黑胖史官昂著脖子堅持道。
「你錯了，只有你不在九天界，我才好放手殺你。」
聖賢回首望來，臉色大變。
眾仙慌忙告退，走出聖殿，相互打量，暗暗搖頭。
「我求無上，無道無極，亦願眾生追求大道，無盡無極。」
他們都已知道，即將發生什麼。
越來越多的信仰之力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湧向羅川。
羅川抬起頭，望向已經逃入天外天入口通道的「宇游西」，目光閃爍，飛身而起，追向聖賢。
羅昊驚訝地張大嘴巴。
「沒有留下名字。」仙人滿臉古怪。
《未來經》嘩嘩翻飛，「仙魔無上，大道無極」八個大字映入眼帘。
道人正在向東門外走，似乎察覺到什麼。
空間通道中發生了什麼，他們自然無法看到，可那一陣慘叫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卻穿透通道大門傳了過來，結局如何，誰都已能猜到。
羅川摸了摸羅昊的腦袋，在周不臣的幫助下，撐起身。
可是兩百年的天下太平，卻讓年輕的聖帝無所事事，脾氣也越來越大。
九天界四面八方，屬於天羅聯軍的修士們歡聲雷動，朝向星淵方向，匍匐膜拜，恭迎他們的唯一領袖加冕九天帝統。
他站在虛空之中，卻彷
「還有孫武兩位老哥，還琉月……羅昊，若我無法等到那天，你替我接引他們。」羅川摸著羅昊的腦袋。
轟隆！
「未來聖帝……」
「那年我父親擊殺聖賢，親手重啟輪迴，拉開未來盛世的序幕，至於那位犯了大錯間接導致九天寂滅的聖帝，父親並沒有殺他，也沒有放他，留在星淵，延續域界大比的傳統，警示後人……」
強者的信仰源源不斷地湧來，化作本源，修復補充著羅川虛弱至極的身體。
「蜂穴……」
可他萬萬沒想到，聖帝尚未殺死，未來秩序便已然誕生！
只要他選擇接受，便能成為萬古至尊，不死不滅，成為天地之主，掌控眾生，也將會獲得無上之力……這幾乎是一件令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事。
這一刻，羅川終於知道，為何聖帝從天外天帶回來兩脈修士，便能輕鬆平定九天界。
兩人的手閃電般撤開。
歡呼聲響起，震天動地。
「當然願意！」
他們六聖賢所創立的，是這個時代的天道秩序，道義法則。
「龍犼無極！」
自從中天紫微大帝趙如意平定了最後一股天外邪魔，九天安寧，整個天地已經太平了整整兩百年。
香風從門外飄來。
此前他曾在天荒巨瀑外修行，擊殺天外邪魔，可那裡終究只是一個緩衝帶，並非真正的天外天。
如此一來，羅川就可以創建出屬於他的天道，殺死聖賢！可這樣一來，天道依舊在，只不過換了個主人而已。
「那是一個讓你打回最底層，重新心懷敬畏、恐懼以及期待的強者世界。」羅川說著，頓了頓，笑著道：「對於我們，九天界當然是全部。可如果相比天外天那就不算什麼了。與其說是牧場，倒不如像是蜂窩……之中的一個蜂穴。」
「等新的輪迴和九天接軌，老爹，你就可以見到娘了。」羅川看向走到身旁羅十七，笑著道。
經書文字，幻化成全新的道義法則，將他手中的天道威能一點點地削弱、融解，最終開始潰散。
眾仙膽戰心驚，大氣不敢喘一聲。
羅川低聲喃喃，抬起頭，望向天空。
未來秩序化作大潮，死死壓制住他！
而他在九天界唯一的威脅，卻是那個連他都尚未企及，亦無法琢磨的未來秩序！
與此同時，天南北斗生命元氣，涅槃大火，三道聖力……但凡能夠使
……
在星淵上空，肉眼無法看見的未來氣運中，輪迴重演，那並非屬於聖帝的舊輪迴，而是屬於羅川未來經中通達無上的輪迴。
「你放棄成為聖帝，當那天道之主，註定了你無法殺我。」
「哼！還不承認？你把本帝寫成什麼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毫無城府的幼稚小童！還有，聖祖當初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去天外天，我明明說是不願意。」羅昊冷冷道。
聖賢冷笑連連，眼神中依然充滿不屑。
不少人偷偷豎起耳朵，好奇地聽著。
那是個穿著灰色龍紋鶴羽氅的男子，身形高拔，面容古樸，從相貌上看只有三四十歲，可雙鬢已然斑白，眸瞳中透著看破世情的滄桑和智慧。他的氣質更是難以言喻，竟如萬仞雄山，巍峨蒼勁，讓人無限仰望。
在他看來，只有毀滅過去的道義秩序，才有可能重立聖帝，創建全新的未來秩序！
羅川心跳一聲比一聲響，一陣比一陣快。
「宇游西」手托天道威能，面對羅川未來經中滾滾而來的時代潮流、未來大勢，他滿臉不甘，不肯避讓。
蜃祖聖賢敗亡，幻境自然也隨之消逝。
「幼稚的傢伙，你以為天外天是什麼地方，那可是神明也難以善終的永恆戰場。」
「沒大沒小，我可是你師姐。」任靜兒冷哼一聲，眼中有思念，也有寂寥，轉瞬即逝，淡淡道：「你忘了，今日是師父臨走前，提到的那個日子。」
水鏡中，出現了一名道人。
入口通道中，羅川抬起頭，遙望遠方，終於第一次看清了真正的天外天。
為何他已成為開闢七重空間的恐怖存在，卻依舊選擇回到九天界稱王稱霸。
「哈哈，想殺我？幼稚。」
「怎麼，又想師父了？」
「小仙並無此意。小仙只是……」
那一物，便是未來！
「什麼！」
羅昊眼睛紅通通的，雖然滿臉不解，可還是認真點頭。
被捲入未來大潮中身形不穩的聖帝神情莫測，到此時，他就算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未來大勢，已經落入他人之手。
仙人正要走，任靜兒目光閃爍，開口道：「等等，東門外是禁地，防禦森嚴，祖尊也難闖入。那個道人叫什麼？」
話音落下，蜃祖聖賢避開另一波兇猛的未來秩序，啟動獨門手印，打開迴轉天外天的入口通道。
而他這次降臨九天界的目的，正是為了毀滅過去那個時代聖帝所留下的最後的
蜃祖聖賢驚恐的聲音響起：「這股力量！你根本駕馭不住！你找死嗎！你就算殺死我，你自己也必死無疑！你……」
羅川的聲音從星淵擴散，傳遍千域，回蕩九天，配合著他的未來經，又一次讓九天界萬眾生靈沸騰。
天外天，那是一個任何任務無法想象的世界。
橫亘萬里的龍犼光影法相在爆炸中湮滅。
只因為萬眾信仰，蒼生朝拜，讓羅川獲得信仰靈光，只要他接受了靈光，便可成就未來聖帝，御統蒼生，建立屬於他的天道，掌控一切！
「本道九龍君，見過聖帝。」
蜃祖聖賢從未來大潮中艱難飛出，冷笑一聲，眼中有僥倖，也有不屑：「羅川，今日本聖不和你計較。九天界，本聖還會回來……你等著！」
「仙魔無上，道者無極……然而這一次，師父也許真的錯了。」任靜兒莞爾一笑：「不過這樣也好，只要過了今天，距離我們前往天外天找師父他們也已不遠。」
創立未來道義法則的，不是北極大帝，不是他，不是諸聖，而是一個五十歲不到，九天界土生土長的年輕修士。
「哭什麼，我又沒事。」
他不能讓蜃祖聖賢活著離開九天界。
第一個跑過來的是羅昊，眼淚汪汪。
聖賢扭過頭，滿臉嘲諷。
「陛下！」
「聖賢退了！」
羅川嘴角微揚，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一把撈回宇游西的肉身拋回星淵，與此同時，第六道玄紋飛出，融和進入前五道玄紋之中。
「羅川，你看到天外天了？那裡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我們九天界真的只不過類似一個牧場嗎？」周不臣問道。
「不！這不可能！這一方的天地由我執掌，萬眾信仰是我的專屬！這個時代是我的，未來也由我說的算……你憑什麼成為未來之主！」
仙魔無上，大道無極！便是聖賢，亦能殺之！
那團光華之中，蘊藏著連他也無法輕視的恐怖破壞力。
「天道再誘人，可也是牢籠。」
護體法罩四分五裂，化作粉末，消散一空。
可就在這時，羅川心頭咯噔一下。
羅川憑未來經服眾，加冕成為新的聖帝，乃是眾望所歸。
「我也可以去找她了。」周不臣深吸口氣道。
星淵之地，無數強者暗鬆口氣，露出慶幸，無論曾經是敵是友，看向羅川的目光則充滿著無限的欽佩，尊崇，以及膜拜。
萬眾朝拜，天地歡呼。
星淵之地，各路諸強，巨頭霸主們神情複雜，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羅川猛吐一口鮮血，被震飛出空間通道
半晌，一名仙人飄然而入：「回稟陛下，東門外，一名獻寶的北極域道人似乎走錯了路，誤闖入了琴魔祖尊的守宮。」
「哼，怕了吧。終於明白自己之前有多幼稚了？打開天外天的大門，還敢不敢出去？」
青龍燈下，羅昊深吸口氣，拾起《天羅聖祖傳》，隨手翻開一頁，靜靜看著，時而蹙眉，時而會心一笑。
「是。」
聖帝身為九天之主，按祖訓，必須鎮守聖庭，監護無極道途，防範天外邪魔入侵。
「琴魔祖尊正在閉關，本帝說了，誰也不準打擾。把那個道人趕走，三百年內，不準踏足聖庭。」羅昊道。
「很多年後，天外天，一定會流傳著我羅川的名字。」
「什麼！你……」
六道融和玄紋轟然爆炸！將靈光炸碎！
「怎麼回事？亂糟糟的？」羅昊問道。
「看來眾生也不是都渴求無上……也有一部分生靈只求安穩，渴望有一個類似的聖帝存在庇護他們。」
「他獻的寶貝是一個古物，名為千嬌百媚宮。」仙人道。
與此同時，羅川也感受到了一些失望、遺憾、擔憂的信仰之力。
「裝神弄鬼。」
身為無極道途上的第一人，沒有對手，沒有戰爭，是最無聊的事。
九天未來之主已經誕生，這已經不是他的世界。
「不愧是九天第一人，本帝服了！」
蜃祖聖賢毫不猶豫，掙脫肉身，化作一道靈光向天外天掠去。
「眾願難調，如此，未來世界當分兩半，有無上和無極，亦有聖帝。」
「你……你是在暗諷本帝是膽小鬼？不敢隨聖祖去天外天嗎？」
「不過你，已經看不到那一天了。」
咚！咚！咚！
隨著羅川未來經誕生，獲得眾生信仰，萬靈宏願，繼往開來，未來盛世即將開啟，屬於他的聖賢時代也已進入尾聲。
「是啊。只要平穩過了今天。」羅昊笑了笑，牽起任靜兒的手，沒等他說什麼，宮外忽然一陣大亂。
「怎麼了。他獻的是什麼？」任靜兒問道。
肉身已成累贅。
他緩緩停下腳步，轉過頭，目光穿透水鏡，落向羅昊，微微一笑。
「連信仰之力都已經無法完全補充元氣……看來，九天界果然已經不適合我了。開啟下一段新的征程嗎……」
「何況你已離開了九天界，更無法殺我。」
黑胖史官昂首挺胸，不屈不饒，滿臉不服：「請問陛下，我哪裡胡說八道了？」
九天之巔，瓊樓玉宇，那座最高寒也是最威嚴的廣闊聖宮之中，中央大殿的帝座上，年輕的帝王冷著臉，將書卷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