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千鈞一髮間

「教官，你這叫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張小曼笑道：「你就這麼相信山谷秀一說的話全是真的？」

「好了，他們跑不了。」小白拍拍手，看向了張小曼：「小曼，剛才……是你救了她們兩？可這炸藥不是？」

話音未落，便見他隨手一揮，大截大截的樹木就鋪天蓋地的飛向了廠房，轟轟轟，如此巨物嚇得鬼子們當即就退回了廠房裡，然後門口瞬間就被樹木給擋住了。

小白一愣，這才想起了罪魁禍首的山谷秀一，他緩緩轉身，目光冰冷到極點地看著在廠房門前畏畏縮縮的一行鬼子：「他們跑不了！」

他想起與雲夢蘭的初次見面，酒會、醉酒的女子，一曲似是定情證據的舞蹈；花蝴蝶，遊騎兵，他還清楚記得與顏偌菲一起去齊天大酒店探查情報的每一個細節，更記得第一次被顏偌菲親吻時候的悸動。

「教官，是我通知讓小曼過來的。早在你和那個忍者對上的時候，我就在著手思考菲菲她們身上炸彈的事情了……」

因為閻秋對這一塊特意偵查過，除了控制器和炸彈上的接收信號，就再也沒發現其他信號存在。因此，他在那時就斷定山谷秀一在說謊。而恰好在顏偌菲她們兩跑開的時候，張小曼也趕到了現場，所以閻秋當即就下令讓張小曼出手相救。

從煙霧當中最後走出來的，正是顏偌菲和雲夢蘭，只見她們笑靨如花齊齊地喊出了小白的名字。

「對哦，小白，你這一大個男人怎麼能哭呢？」雲夢蘭嘴裏說著，手上卻是迅速抹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

「哭？我有哭嗎？」小白摸了摸臉上，觸手卻是一片溫熱，難道真哭了？

「嗯？」小白一愣，頓時呆在了那裡。難道山谷秀一最後是真的說謊了？

也想起了與顏偌菲的初見，忘不了那一眼的驚艷與心動，忘不了她的一顰一笑孩子似的撒嬌，忘不了她一深情對自己的愛意，忘不了那一晚的瘋狂。

小白也處在爆炸熱浪席捲的範圍之內，他撲倒在地，對這股熱浪卻渾然不覺。他獃獃地看著前方，看著那爆炸過去卻依然被煙霧籠罩著的地方，全身一陣一陣的冰涼。

三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像是隔絕了千年未見，太多難以用言語表達的情緒，全都在這一個擁抱中流露出來。

啊！

巨大的爆炸，掀起一大股熱浪，以爆炸中心向外擴散，方圓五十米範圍內的樹木全部被攔腰折斷，地面上的積雪是瞬間被融化，整個地面似乎都搖晃了四五秒。

「嗯？為什麼？」小白皺起了眉頭。

好像恍若隔世，好像剛從似真似假的夢中醒來，小白呆立了半秒，啪的一個耳光扇在自己臉上，疼！喜悅到極點的疼！再也無需猶豫，他身子幻化成閃電，瞬間將兩女擁入了懷中。

可聽完這些，小白還是禁不住出了身冷汗，在這無數個環節里，只要差上一點半點，最大的悲劇就真會上演了。呆愣了良久，他敲了敲耳麥，也看向了張小曼：「閻秋，小曼，謝謝，真的謝謝你們！你們救了我的命！」

說不出他臉上是怎樣的表情，絕望、痛苦、孤單、後悔……卻又似乎麻木到沒有絲毫表情。他全然不知道，兩行熱淚是何時出現在了他臉上，他感覺不到自己在哭，在他記憶以來，似乎從來就沒哭過。

「閻秋？」小白將信將疑地敲了敲耳麥，正要說話，閻秋自己卻主動開說了。

「切，這有什麼不敢的。待會我要親自結果了山谷秀一！」雲夢蘭冷哼一聲，當即就朝廠房裡走去。而顏偌菲也毫不示弱，同樣也快步跟了上去。

敢情是真的被山谷秀一擺了一道？

忘不了的太多太多，他恨，恨這一切太過短暫，他還有好多的事沒去做，好多的虧欠沒有補償，好多的愛意沒有選擇一個最浪漫的方式表達，好多的不舍沒有說出來，好多……好多……

張小曼似是在猶豫著什麼事，糾結了會兒，她跟上小白，輕輕說道：「教官，要不，還是留下一個重要點的活口吧？」

趕在最後一秒，張小曼震開繩索將炸彈扔開，然後用自己身體將她們兩緊緊護在了身下，這才躲過了一劫。

只見三個人影緩緩從煙霧當中走了出來，從三個身形上來判斷，是三個女人無疑。為首走出來的那人，渾身破破爛爛的，頭髮似乎都被熱浪烤焦了，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好不狼狽。

菲菲，夢蘭，你們為什麼做出了這種選擇？你們知不知道這個選擇，將讓我在歉疚中過一輩子？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愛，會將我整個淹沒？

「唐小白！」

「咳咳。」

張小曼忍不住在旁邊咳嗽了一聲，雙手叉腰沒好氣地道：「教官，現在可不是玩甜蜜的時候，再這麼下去，山谷秀一他們就要跑人了。」

「不，你們沒死，一定沒死！」

「小曼，你想的很周到。好，我答應你。」

「湖南軍區的事，肯定就是這些鬼子做的。而廠房裡，肯定有那次參与的人。」張小曼說道：「這次軍區的事，國家絕不會就這樣算了，可如果一個活口都沒留，那在對質的時候就會少了很多說服力。所以……」

小白點點頭，一腳踢開了斷木，朝著失了魂似得一行鬼子，大步走了過去。

小白怒吼著，拖著一道長長的殘影奔向了煙霧繚繞當中，突然，他身子猛地一頓，雙眼瞪得老大老大，因為，他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面。

張小曼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正所謂關心則亂，見到教官這樣，她只覺得自己心裡頭又是好笑又是難過，道：「教官，你若實在想不通，就問問閻秋好了。」

「菲菲？夢蘭？」

「我不准你們現在就離開！」

閻秋詳詳細細的把事情經過都給說了出來，讓小白聽的是一陣一陣的愕然。

「喂，唐小白，你怎麼哭了？」顏偌菲濕潤著眼眶笑了起來。

「張小曼？」

「教官，你還是抓緊時間解決完這邊的事吧，季明那邊，快撐不了多久了。」閻秋說道。

繚繞著的煙霧，還有著濃濃的硝煙味道，過往的一幕幕像電影上映般出現在了小白眼前。

淚，越流越多，好像壓根就停不下來，可他卻一直沒有哭出聲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哭了。

小白點點頭，他看著顏偌菲和雲夢蘭道：「菲菲，夢蘭，敢不敢和我去收拾鬼子？」

小白仰天長嘯，心裡頭那一波一波的痛苦絕望似是要將他淹沒，他需要發泄，他甚至想毀滅了全世界！

小白往前急走了幾步，他不敢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馬上，一種巨大的驚喜充斥在了他的心頭。

那控制器確實是真的，控制器損壞，炸彈是真會自爆。可如果抓緊時間拆卸下來，那就啥米事也沒有，所謂的繩子也能感應自爆，就更是山谷秀一胡扯的了。

小白喃喃叫出了名字，他有太多的疑惑不解，可緊接著，他渾身都顫抖了下，因為，因為後面那兩個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