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七章 招兵買馬
「哦也！」一個女孩跳了起來，只見她快步衝到拉佩面前，她的手裡攥著紙條，紙條的顏色不是紅色，而是紫色。
塔倫靠海，所以這裏最有名的全都是海鮮。拉佩點的是蒸比目魚、烤鱸魚和兩隻生蚝，雖然單調了一些，卻也顯得出他的品味。他給瑪格麗特點的也是蒸比目魚，還有洋蔥煎牡蠣，這兩樣東西吃起來都很容易，用不著動刀叉，也沒什麼刺，就算沒有經過訓練，也可以吃得很文雅。
小老頭微微一愣，他這才看清進來的是一群人。其中兩個是女人，另外還有一個胖子，眼前這個說話的警官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你們聊，我們到外面去，這裏實在太擠了。」警察署署長很知趣地說道。
「我也是，我也是。」另一個扒手跑了過來，他手上紙條也是綠的。
女扒手總算是明白了，她立刻挽住拉佩的胳膊，雖然是第一次，但是她看到過別的女人這樣做，特別是在第五區。
「他有一筆專門的線人費。」警察署署長異常嫉妒地說道。
「謝謝閣下的恭維，不過這離完美還差得遠。」比格·威爾朝著女扒手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最後有些不滿意地搖了搖頭：「這是兩年前的款式，是瑪蒂爾達夫人為安德魯希·埃布爾伯爵夫人設計的。伯爵夫人在國王的生日典禮上第一次穿上了它，結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以至於陛下反倒成了配角。」
從尤特佬的店裡面出來，拉佩藉著握手的機會，把那兩張匯票塞到警察署署長的手裡。
拉佩不再說公事，和警察署署長閑聊了起來。這一次是真的閑聊，一開始是警察署長在說，他說的是馬內的閑聞逸事，這同樣也是一種試探，他要確定拉佩是不是真的去過馬內。
再說，拉佩含糊地暗示過那個瘋子背景很深，這就意味著被那個瘋子殺了，也可能是白死。
「找個女伴，省得那傢伙說一些太敏感的話題。」比格·威爾老謀深算，對人心的把握已經到了無與倫比的境地。
這可不是吹牛。昨天晚上拉佩和比格·威爾商量過這件事，最後找到一個漏洞，而拉佩郵差的身份，讓他可以利用這個漏洞。
現在胖署長又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你當然得出去，就算是真的秘密警察，你也屬於最底層的那種，架子端得太足，反倒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比格·威爾說道。
兩萬比紹就算換成金元，也有兩千五百枚，足夠把一個壯漢壓垮。好在如今有了匯票，兩張薄薄的小紙片就代表一大堆錢。
所有的人都圍攏過來，為了爭搶紙條而你推我擠，好在拉佩準備的紙條夠多。
幾個女孩拿來了化妝用品，這是白天的時候偷的。以前霍夫在的時候，絕對不允許她們偷這種東西，一來賣不出價錢。二來能夠用得起這種東西的女人往往都有點身份，她們的東西被偷了，警察有可能找上門來。現在漢德成了首領，拉佩成了幕後老闆，自然不會有這樣的禁令，而且扒手們也不怕警察，女人全都愛美，所以她們立刻下手了。
正說話間，小威爾森已經跑了下來，他看到拉佩仍舊充滿畏懼。
「幾年前有人在那裡養雞，弄了兩座很大的雞棚，那裡就成了咱們經常光顧的地方，嘴饞了就去那裡抓一隻雞。可能因為偷得太狠了，不到一年，那個傢伙就干不下去了。」漢德一臉遺憾的模樣。
「你不是說誰都不喜歡他嗎？」這一次詢問的是拉佩，他覺得很驚奇。
比格·威爾這傢伙的技術絕對是專業的，只弄了幾下，那名女扒手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同，美艷中透著一股野性。
比格·威爾在那裡冷嘲熱諷。
「馬馬虎虎吧，沒有時間弄蕾絲花邊，也缺了一些點綴的東西，好在這匹綢緞還算不錯，勉強能夠掩蓋一些不足。」比格·威爾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這是一幅很詳細的地圖，上面不但有倉庫和道路，倉庫的門也做了標記，還把鷹架、絞車、裝貨鐵軌之類的東西全一一標註了出來。
「這是練習劍，不過也能殺人，所以你們最好小心一些。」拉佩拔掉了頂端的套子，露出銳利的頂端，那裡是包鐵的，尖銳犀利讓人不寒而慄：「我還會教你們劍術，不管有沒有天賦都可以學。」
小老頭知道這位署長想要幹什麼，他暗自慶幸剛剛把一批值錢的東西轉移走。
「辦私事？」拉佩很驚奇。
拉佩舉起了魔杖威脅道：「看來你不吃一些苦頭是不會開口的，那就如你所願，你會發現痛苦詛咒根本就是小意思，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比這更可怕的東西。」
不只是因為好奇心，今天一整天胖署長都在研究拉佩。對於拉佩的秘密警察的身份，他多少有些懷疑。
「分下去，每個人刺破手指……隨便哪根都可以，將血塗抹在紙條上，如果有變化的就告訴我一聲。」拉佩懶洋洋地說道。
拉佩（其實是比格·威爾）並不打算這麼早出去，他要讓那位署長等一會。
用不著漢德介紹，拉佩也能猜到，這位肯定就是第七區的警察署署長格拉羅斯，看來這傢伙在馬車裡面待不住了。
「那個叫佛勒的瘋子也是你們的人？」警察署署長也換了個話題。他已經確認拉佩對馬內很熟，絕對比他熟，而且拉佩混跡的圈子比他的層次高得多，這讓他很沒面子。
這套說辭是拉佩和比格·威爾商量了很久的結果。
拉佩主動轉移了話題，他不想再提佛勒老頭的事：「我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想借您的手下派一下用場，有個叫夏洛克的尤特佬似乎不太明白事理。」
漢德先是一陣沮喪，緊接著又眼睛一亮：「就和那天的刺客一樣？」
那是一份獨立的賬本，裏面清清楚楚地羅列著每一筆進項，也羅列著這些錢的去路，大多是用來放高利貸，也有一部分拿來炒地皮，主要是投資店鋪。如果這些店鋪都算是霍夫的話，那個死鬼絕對是個不小的富翁。當然挂名的不可能是霍夫，他這種人根本見不得光，所以這些店鋪全都掛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這不可能吧？一個有道
噹啷——
「原來是這樣。」拉佩點了點頭，不管是他，還是比格·威爾，對那位探長愈發多了幾分信心。這樣的人接管剌殺案，說不定真會有什麼線索。
「現在我附在你身上，就算丟的是你的臉，我也不允許，我是個完美主義者。」比格·威爾有他的標準。
一名扒手快步跑了進來，他跑到漢德的跟前，在漢德耳邊嘰哩咕嚕說了些什麼。漢德立刻擠開人群，來到拉佩面前低聲說道：「福特曼想見您，他是駕著馬車來的，馬車裡面好像有大人物。」
三樓頓時探出一張圓溜溜的肥臉，這傢伙誠惶誠恐地跑下來。
「很鬆散的組織。」拉佩有些失望，如果幸運金幣裏面的記憶沒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個類似黑魔法愛好者的圈子。
老頭無比痛惜地爬了起來，開了兩張匯票。
「老闆，老闆。」漢德遠遠地就迎了過來，他的手裡拿著一份紙卷。
「那傢伙能力很不錯，破過很多無頭案，說到辦案子，他是這個。」警察署署長挑起了大拇指，緊接著他又露出一臉惋惜：「不過這傢伙太過孤傲，還有些自命清高，和誰都合不來，他也不相信任何人。或許在他看來，其他警察都和罪犯有勾結，所以他辦案子，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插手。而且在破案之前，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數據，他的卷宗隨時都帶在身邊，即便去見廳長的時候也是如此。」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掌聲。
「變黃說明有成為戰士或者騎士的天賦。騎士就別想了，又要鎧甲，又要馬匹，根本供養不起。我會教你們一些用盾的技巧，自從火槍得到大規模運用，大部分戰士已經失去了用途，只有重盾、重甲的戰士勉強還有點用處。變藍可以成為弓箭手，十字弓手，火槍手，前途要比戰士光明得多。我建議你們也練一下暗器，在城裡，用暗器比用弓箭和火槍方便多了。」
「看樣子他們仍舊還有些懷疑，不怎麼相信你的秘密警察身份。」比格·威爾幸災樂禍地說道。
小威爾森拿著地圖就跑，沒想到還沒到樓梯口就被拉佩叫住。
旁邊那名中年警官看了看署長，他很清楚署長根本就沒訂過什麼位置，原本只是想和拉佩見一面，問兩句話的。
「反正順路，等一會咱們走一趟。」署長不只是向拉佩示好，同時也想占點便宜。尤特佬一向以有錢而出名，不過想要從這幫傢伙身上榨出油水並不容易，這一次他的機會來了。
現在太陽已經落下，所以比格·威爾可以出來，但是他只能在幸運金幣附近十公尺之內活動。
不只是署長，站在角落裡的中年警官也一臉難以置信。
這一次，那些扒手就顯得不怎麼熱情了。畢竟丟暗器不會讓人感到血腥，用劍去捅人就不一樣了，心理負擔要大得多，不過也沒人拒絕。身為扒手都有一種危機感，相信別人，不如相信自己的力量。再說，沒人願意當一輩子扒手。
「據我所知，霍夫的錢都是你在幫他管理。」拉佩說出此行的真正目的，他是來算賬的。
小老頭原本還在奇怪，下一瞬間他就倒了下來，躺在地上渾身抽搐，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幹得不錯。」拉佩知道漢德這傢伙也在收買人心，不過他不在乎。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實力強大的瘋子更可怕的了。
可惜，拉佩卻沒興趣廢話。只見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一串軟軟的如同項鏈的東西，緊接著一抖，項鏈被抖得筆直，變成一根又細又長，如同銀刺的東西。
幾個人全都離開了，甚至也包括瑪格麗特。
「你在吃她的豆腐。」拉佩在腦子裡面對比格·威爾表示不滿。
拉佩沉默不語，他的手插在口袋裡面，右手的口袋裡面還放著一枚金幣，此刻他的手指正輕輕摩擦著那枚金幣。
於是拉佩放鬆了身體。隨著一陣無法控制的顫抖，他整個人變了，儘管只是靜靜地站著，給人的感覺卻是高高在上。
漢德拿著彈弓愛不釋手，其他人全都探頭探腦地看個不停。
誰願意去觸這個霉頭？
替拉佩趕車的車夫立刻走了過來，只見他的肩上扛著一捆木棒，粗細和手指差不多，長度在一尺左右，呈三棱形，頂端有個套子。
「你是夏洛克？」拉佩走到小老頭跟前。
「他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想過逃跑？」拉佩低聲問道。
此時比格·威爾已經將手收了回來，他低聲在女孩耳邊說：「我知道，這讓你很不舒服，但是，這能讓你的步伐看上去高貴，讓你的坐姿顯得典雅……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有什麼不可以的？只要有足夠的理由，就算是猜測又如何？」比格·威爾笑了笑。
「那就取一匹絲綢來，塔倫這樣的小地方，我原本就沒指望有什麼好裁縫。」
「私下會面的時候，談的當然是私人的話題，請對方幫忙辦點私事很正常。大談公事的話，反倒顯得奇怪。」比格·威爾對這方面很有經驗，他本來就是這個圈子的人。
「過來，全都過來。」漢德大聲喊著，他現在就是一個傳話筒。
不過這愈發堅定了漢德的信念，他要成為那樣的刺客。
「哦！」女孩一下子跳了起來，她的嘴巴張得很大，眼睛瞪得溜圓。
隨著一連串清響，旁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掉落在地上，有幾個玻璃質地的東西一下子被打碎，玻璃渣撒得滿地都是。
拉佩推開門走進去，門后的鈴鐺放出叮噹的聲響。
消防塔的高度一般在三十尺左右，站在上面可以將整個倉庫區一覽無餘。
「其實用不著這麼多。」夏洛克低聲說道，身為尤特人必須擅長見風使舵，所以他立刻幫拉佩出謀劃策。
漢德徑直走到那張沙發前，沙發上原本有幾個人坐著聊天，看到拉佩過來，他們全都誠惶誠恐地跑開。
「很簡單，別談什麼公事，有關刺殺事件你頂多含糊地說兩句，然後請那傢伙幫忙辦點私事。」比格·威爾指點
靶子被搬了過來，掛在對面的牆壁上。
「那我要怎麼應付？」拉佩有些發急了，除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和眼前這隻鬼魂，他還沒見過其他大人物。比格·威爾不拿一名分署署長當回事，他不行。拉佩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腳都有些軟了。
比格·威爾把棉團扔到一邊，隨手掏出一副新的手套戴上，然後轉身拿起綢緞往女扒手的身上一披，這邊繞一下，那邊轉兩圈。轉眼間一匹綢緞就成了一條典雅中透著一股時尚的長裙，他最後用剩下的綢緞在女扒手的腰間系了一個很大的蝴蝶結。
「這位小姐，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被附身的拉佩朝著當初教過他偷竊技巧的那名女機手伸出了手。
「瑪蒂爾達夫人？」那位胖署長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你用不著管我，我只是順道過來看看。」警察署署長根本不搭理，他東張西望的，暗自猜測著那些東西的價值。
「這一手實在太帥了。」一名小扒手叫出聲來。
「您放心，他的膽子小得很。再說，這邊一直有人盯著他，他想逃也做不到。」
「你怎麼知道的？」拉佩有些意外。他是郵差，對塔倫已經稱得上了如指掌，也只知道北郊有一片採石場，卻從來沒去過。
「這比抓住刺客更難。」警察署署長不動聲色地回答。
這樣的準頭只能說一般，不過那些小扒手並不清楚，他們只覺得這很厲害。
「拿去歸檔。」漢德把地圖遞過去。
「暗器還可以這樣玩。」拉佩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彈弓，只見他拉直了皮筋，瞬間鬆開手指，一根釘子閃電般地被打出去。
「就是那個警官，他叫福特曼·蒂亞戈，是第七區警察署署長肖克特·格拉羅斯的心腹，馬車裡面的人十之八九就是肖克特·格拉羅斯。」漢德連忙解釋，順便還加上自己的分析。
「有，北郊那邊有一片廢棄的採石場，那裡滿地都是亂石頭，什麼都不長。造房子又沒人住，離開大路也遠，原本那裡還有一些倉庫，但是因為出入太不方便，最後也廢棄了。」漢德連忙回答。
拉佩從口袋裡面掏出一隻瓶子，瓶子裏面封著的是一些小紙條，只有半寸長，寬度則和牙籤差不多。
「這些錢不是白給的，我還有很多事要請這位署長大人幫忙。」拉佩說道，他拍了拍小老頭的肩膀：「那些扒手我讓漢德管著，多和他聯絡，你會知道很多事。」
「那是陛下的御用裁縫。」比格·威爾隨口解釋道，緊接著他對那位署長欠了欠身：「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不過是一名黑魔法師，同時又擅長暗器，卻在郵政署做郵差，一直都表現得普普通通，這確實有些不可思議。
小老頭痛苦地抽動著，他可不像威爾森叔侄那樣年輕，所以抽動了沒幾下就口吐白沫，眼睛開始往上翻。
女孩撇了撇嘴，她不喜歡這樣，但是她不敢拒絕，因為她擔心自己會被變成一隻癩蛤蟆，傳說中黑魔法師都喜歡這麼干。
除了拉佩，沒人能夠看到鬼魂，所以大家只看到拉佩在發獃，實際上他在和鬼魂交談。
小老頭顯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的臉色愈發變得蒼白起來。
涉及到秘密警察，地方警察廳大多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最關鍵的是沒辦法核實。
女孩搖了搖頭。
「聽說北郊有一片廢棄的採石場，您幫我查查那塊地皮是屬於誰的，我打算買下來改成靶場。您再幫我弄一批火槍和十字弓，長槍、短槍都要，長槍十枝就夠了，但是短槍要一百枝，十字弓也要一百把，這些最好能夠掛在第七警察署的名下。」拉佩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是我的臉。」拉佩抗議道。
小巷仍舊是那條小巷，樓仍舊是那座樓，但是氣氛卻和昨天完全兩樣，沒有了霍夫這個頭，這裏再也不顯得陰森，相反到處是喧鬧的聲音。作為新的頭，漢德自己就不是一個靜得下來的人，他喜歡熱鬧。
拉佩則暗自慶幸他沒打算在警察廳裏面下手，要不然只會白跑一趟，甚至還會引起懷疑。昨天從中年警官那裡得到的消息果然不太準確，中年警官只說那個人古板嚴肅，這已經不單純是古板。
「看來我也要念書了。」漢德笑盈盈地攤開了手掌，他的紙條也起了變化，不過他的紙條不是紫色，而是淡淡的綠色。
「痛苦詛咒，黑魔法。」小老頭顫抖著回答，此刻他看拉佩的眼神，就彷彿在看一隻魔鬼。
「對了，馬文探長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比格·威爾換了一個話題。
「他做事怎麼樣？」拉佩又問道。
夏洛克爬到桌子旁邊，從其中一個抽屜裏面翻出一塊牌子，小心翼翼地遞給拉佩：「那裡每到月圓之日或者無月之日都會有一次集會，憑這塊牌子就能參加。」
「不急。」拉佩擺了擺手，緊接著又道：「你不是說弄了幾個飛鏢靶子嗎？拿到這裏來，掛在那邊。」他指了指對面的牆壁，然後掏出一把鐵釘：「我先教你們暗器。」
「我發誓，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在馬內，等著我吃豆腐的女人可以排兩條街，每一個都成熟豐滿，這種平板身材的柴火妞不符合我的審美觀，我只是不希望她丟我的臉。」比格·威爾一本正經地說道。
「其實我並不關心調查的結果，上面同樣也不關心，陛下只是想知道誰是幕後的指示者。」拉佩（實際上是比格·威爾）不疾不徐地說道。
「誰是福特曼？」拉佩有些莫名其妙。
拉佩為那位場主默哀，看來養雞也得有勢力才行。
「我如果是你，絕對不會想要動粗。」後面的中年警官淡淡地說道。
紙條發生變化的人越來越多，大概佔據了三分之一。大部分是變綠，小部分是變藍或者變黃，紫色只有兩個。
「這麼濃艷的胭脂……這是什麼？是面霜，還是麵粉？……蛤蜊油？這東西也能往臉上塗？」比格·威爾出了搖頭，還是搖頭，嘟囔了半天，最後毫不留情地說道：「在馬內，就連妓女也不用這種東西。」
「你的意思是……警察署署長是來試探的？」拉佩在心裏
「角落的桌子上放的貼金面具應該是克利茲文明的遺物，大概價值五千比紹。旁邊放著的那個巴掌大小的畫像是畫家米蓋爾的作品，不會低於兩千比紹。而門口架子上的鎏金大盤，是尼古拉一世時代的作品，底下的長頸瓶是兩個世紀以前塔斯提拉修道院出產的，兩者加起來差不多值一千五百比紹。整家店鋪裏面，也就只有這四件東西有點價值。」拉佩（實際上是比格·威爾）的眼光異常毒辣，一進門，他就把這裏最值錢的東西全都找了出來。
「我還有點事想請您幫忙。」拉佩給了那麼多錢，當然是有目的的。
這就和拉佩看到那名刺客殺人一樣，一方面怕得要死，另一方面卻異常憧憬。
「還別說，這傢伙確實有一套。他說這裏太亂了，像個垃圾堆，建議我們整理一下。我們照著做了，感覺確實不錯，不但看上去乾淨很多，還多出來幾間空房間。我拿了點錢，買了兩張撞球桌，一套九柱球，還做了幾個靶子和幾套飛鏢，弄了一個遊戲室。」漢德在一旁彙報。
拉佩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地圖。
羅德餐廳位於第七區和第四區的交界，這是一家以本地菜出名的餐廳，到了晚上這裏總是座無虛席。
「這麼說來，你們做事要容易多了。」警察署署長一臉羡慕。
「怎麼好意思讓您破費？」比格·威爾連忙說道，不過他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當初她會教拉佩偷東西，完全是閑得無聊，沒想到一個有趣的男孩轉眼間就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黑魔法師，如此巨大的變化，讓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小老頭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他已經想到胖子是誰了。
那好吧。拉佩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那些扒手全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們也玩過彈弓，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玩。
「去多買一些釘子來吧，今後釘子的用量會很大。」拉佩吩咐道，弄釘子還是小事，麻煩的是把釘子尾砸扁。
拉佩連忙停下來，他輕聲問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比格·威爾別的本事不怎麼樣，揣摩人心的本事卻是一流。
「吉雅。」漢德朝著遠處招了招手，立刻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扒手跑過來。
「好吧，你儘可能放鬆，讓我附在你的身上，由我來應付那傢伙。」比格·威爾很無奈。人不喜歡被鬼附身，他這隻鬼也一樣，附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還是一個男人，這讓他感覺很噁心。
「我說過，天賦有很多種，不光是魔法師。」拉佩嘆道。
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拉佩翹著二郎腿從漢德的手裡接過地圖看了起來。
「能夠看到這樣神乎其技的手藝，稍微等一會也是值得的。」警察署署長笑著說，緊接著他又道：「我已經在羅德餐廳訂好了位置。」
這個謊當然得由中年警官來圓，所以他立刻跑開，不但要去訂位置，還要幫署長找個女伴。
警察系統原本有自己的一套郵政體系，但是五年前削減財政開支，這套郵政體系因為效率太差，維護費用太高，所以被砍掉了。現在的做法是在郵政署裏面專門劃出一塊給警察系統用。所以拉佩只需要偽造一封信函就行。
「以後您如果想見我，讓人打聲招呼就是了。」比格·威爾連忙回答。
「是的，是的。」夏洛克連連點頭，他現在後悔極了，早知道霍夫是這麼死的，早知道新老大是一名黑魔法師，他肯定不會幹這種找死的事。
「他是一名鍊金術士？」警察署署長瞪大了眼睛，那個瘋子是警察署的常客，他一直以為那傢伙是痴迷於魔法的精神病人。
「拿兩萬比紹來，再把位於第七區的三間店鋪劃到那位署長的名下。」拉佩淡淡地說道，他既然借用了那位署長的名頭，自然要給對方一些好處。
「那我怎麼辦？端著架子不出去？」拉佩問道，他畢竟沒有經歷過這些，更沒有勾心鬥角的經驗。
「不要證據，難道憑猜測？」警察署署長感到有些奇怪。
「您還沒弄明白，陛下不需要證據，也不打算採取行動，威爾勛爵死了也就死了，沒必要為他大動干戈，陛下只需要知道誰是反對者？這樣他就可以小心那些人，我們也可以早做準備。」比格·威爾解釋道，他說起這些的時候，看上去毫不在意，好像死的根本不是他。
黑魔法從來都是忌諱，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兩個世紀以前，黑魔法師不再人人喊打，也不至於一被發現就立刻被送上火刑架，但是人們對黑魔法師總是敬而遠之。
「在下有眼無珠，之前多有冒犯。」身為尤特人，小老頭最清楚該服軟的時候，必須服軟。
「明天讓您的律師來這裏一趟，有三家店鋪需要轉讓。」拉佩低聲說道。
拉佩說一句，小老頭的臉就抽搐一下，到了這個時候，小老頭已經知道拉佩絕對不是漢德的手下。
「讓你的小店蓬蓽生輝的是這兩位。」中年警官連忙朝著拉佩和署長指了指。
「不是，當初的他比我們要風光多了。」拉佩立刻否認，這一次說話的是拉佩本人。
「您滿意就行，這是底下的人從倉庫區消防隊弄來的。」漢德頗有些得意，他聽得出，這是拉佩對他的肯定。
「你識字嗎？」拉佩問道。
「我叫瑪麗……」女孩慌慌張張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警察署署長被唬弄了過去，他沒有興趣徹查此事，那個老頭是瘋子，這一點他很清楚，而且拉佩自己也承認。
拉佩的秘密警察身份，最大的破綻就是佛勒老頭。老頭是個瘋子，不可能配合他演戲，所以絕對不能說老頭也是秘密警察，同時還要解釋得通他為什麼找老頭，而且是在刺殺發生的第二天就找上老頭。
「署長您好，您有什麼要求？儘管說話。」夏洛克換了一副謙卑的模樣，他很清楚，面對中年警官，他只需要拍一拍馬屁，然後塞點好處。可是面對這位，他就要大出血了。
「他是一名鍊金術士，最好的鍊金術士，曾經得到過帝國院士的提名。不過後來出了一件事，他在馬內待不下去了。」拉佩隨口爆料，他不怕這位署長去調
那名中年警官確實神通廣大，居然搞到了一間包廂。此匆四個人正坐在包廂裏面，拉佩和警察署署長面對面坐著，另外兩個座位屬於兩名女人，中年警官則筆直地站在角落裡面。
火槍這東西買一、兩把沒問題，但是一下子購買幾十枝甚至上百枝，問題就大了，這是要組建軍隊啊！掛在警察署名下，確實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做法，但是他的壓力就大了，如果有人知道這件事，專門派人徹查，他就有麻煩了。
「你怎麼知道是黑魔法？你以前嘗過？」拉佩很好奇，他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急切的味道。
小老頭從旁邊抄起了一根手杖。
「消防隊。」拉佩猛地一拍腦袋，他居然把這事忘了。
三個人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比格·威爾停下來，他看了那名女扒手一眼，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將手伸進女孩的裙底。
不過這對拉佩來說，卻是件好事：「你去查一下那片土地歸誰所有，想辦法買下來，我打算把那裡建成一座靶場。我想辦法弄一些長弓、短弓、十字弓、還有火槍來。不只是為了紙條變藍的人，大家都必須練一下。」
「容易？」比格·威爾搖了搖頭，突然他長嘆一聲：「不說這些了，您覺得我們輕鬆，我覺得你們愜意，只有幹這一行，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困難。」
「風光？」警察署署長停下了刀叉，他明顯被嚇著了。
「你說吧。」警察署署長一下子變得大氣起來。
商量的結果就是儘可能把老頭說得很厲害，說成是隱形的靠山，老頭是被拉佩利用，本身並不知情，也和秘密警察無關。
「完美，這是我看到過最漂亮，也最雅緻的裙子了。」說話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胖子。
拉佩並不感到意外，這些人如果能讀能寫，也就用不著做扒手了。
「我的馬車就在巷子外面等著。」署長說道，他朝著四周看了看，然後聳了聳肩：「這裏別的都還可以，唯獨馬車進不來，實在讓人頭痛。」
小威爾森滿臉嫉妒，他攤開手掌看了看紙條，讓他失望的是紙條一點變化都沒有。
真的拉佩自然沒有去過馬內，他最遠只到過安塞爾，那是他姑姑的家，他的姑姑嫁給安塞爾的一名雜貨商人。好在這裡有一隻馬內土生土長的鬼魂，比格·威爾說得不多，只是偶爾會插兩句，他的話卻總能戳中要害。
小胖子此刻也躲在一個角落裡面，拳頭裡攥著一張染血的紙片，滿心期待著紙片起變化，聽到拉佩叫他，他連忙跑了過來。
「我這邊已經好了，咱們走吧。」比格·威爾說道，他再一次向那名女扒手抬起了胳膊。
「我和一群硏究黑魔法的人認識，他們從我手裡買過東西，還讓我幫他們留意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小老頭痛苦不堪地說道。
幽深的小巷，低矮的廊檐，窗口的位置和街面幾乎平齊，微弱的燈光從窗戶裏面透了出來。
「我還有一些東西要給你們。」拉佩打了個響指。
大多數人顯得忐忑不安，不知道這是什麼。只有幾個人露出興奮之色，其中就有漢德、吉雅和小威爾森。
「這幅地圖是從哪裡弄的？」拉佩很吃驚。
站在門口可以看清整間店鋪，這是一家古董鋪，店面不大，被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塞得滿滿的。一個頭戴圓帽，鼻樑上夾著圓邊眼鏡，額頭高聳，臉頰枯瘦的小老頭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裡拿著放大鏡在看一條項鏈的吊墜。
吃的東西早已點好了，瑪格麗特的那份是拉佩幫著點的，接下來是等待的時間，這也是閑聊的時間。
拉佩順著台階走下去，這房子一半在地下，所以顯得頗為昏暗。
一上來說的自然是刺殺事件的調查進展，警察署署長說得很含糊，拉佩聽了一會就沒興趣，因為裏面沒有一點有用的內容。
「我會儘快打聽清楚。」漢德拍著胸脯說，緊接著他又道：「我也會儘快搞定那片採石場。」
釘子精準地打穿了靶心，因為力量太大，居然一穿而過，深深地陷進牆壁裏面，反倒是靶子被震落下來。
「這話有理。」警察署署長表示贊成：「至少我十五歲的時候，用不著查案子，更不用說是刺殺案件，兇手還是一名頂尖的刺客。」
此時包廂的門被推開，幾位侍者托著餐盤走了進來。
真正的黑魔法師集會的地方大多是在鬧市之中，這樣進出方便，而且一旦集會被發現，混進人群裏面就可以逃脫。實在不行的話，也可以拿路人當人質。
「我又給你找了個差事，教她認字。」拉佩指著那名女孩。
「還有暗器。」漢德提醒。
拉佩認得這名小扒手，就是昨天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那個小孩。
「這是測驗我們有沒有成為魔法師的天賦？」漢德激動地問道。
「當然是那些想升職的人，馬文雖然很讓人討厭，但是他有一個好處，他對升職不感興趣，唯一的興趣就是破案。上面的人最喜歡他的這個習慣，等到他破了案子之後，大家就拿過來分功勞。正因為這樣，每一次有案子交給馬文，同時也會撥一筆錢給他，因為這傢伙有『潔癖』，所以用不著擔心他貪污或者挪用。」
突然拉佩停了下來，他若有所思，好半天才轉頭問漢德：「塔倫有沒有面積大，而且便宜的土地？」
小扒手們頓時不感覺害怕了，他們全都夢想過自己是魔法師。特別是昨天大家親眼看到頭目慘死，連屍體都化為膿血，徹夜難眠，噩夢連連的同時，也讓所有人對魔法愈發嚮往。
拉佩抓著那一把鐵釘，猛地一甩手，只聽到叮叮的一連串輕響，那把釘子全都釘在對面的牆上，有五根釘子打穿了靶子。
「老頭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全都是我的老師告訴我的，老師還說如果遇到麻煩可以去找佛勒老頭。雖然老頭不會給我直接的幫助，但是他可以提供我很多有用的東西，而且待在他的身邊非常安全，就算整個塔倫都毀了，他那裡也不會有事。」拉佩侃侃而談。
不過當拉佩進來的時候，樓裏面頓時鴉雀無聲，昨天晚上很多人徹夜難眠，一閉眼就做噩夢。因為拉佩給他們
「現在我們來談一下那群黑魔法師的事。」拉佩坐在小老頭剛才坐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問道。
「暗器打不了太遠，頂多十幾尺，這裏專門騰一排房間出來就行。我還打算弄一批手弩過來……對了，漢德，你找一下城裡有沒有擅長製造火槍的工匠，我想弄一支防身用的短槍。」拉佩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
「有長裙嗎？再拿一套首飾來。」比格·威爾這傢伙對漢德發號施令，緊接著他又問道：「誰有化妝品？」
「我和他們不熟，他們互相之間的身份都是隱蔽的，不管是集會的時候，還是來我這裏。他們全都穿著厚重的袍子，連臉都用面具遮蓋起來，出入也都是坐出租馬車。」夏洛克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放心，我已經走通了上面的門路，廳長大人那邊不會有問題。」拉佩信心十足。
「小威爾森。」漢德抬高嗓門喊了一聲。
拉佩隨手把彈弓扔到漢德手裡：「想要打釘子，必須經過改裝，你們自己去改。」
「沒錯。」拉佩點了點頭。
「讓大家都過來。」拉佩朝著漢德說道。
「身為秘密警察，你代表的是國王，如果是廳長還有擺架子的資格，一個分署署長有什麼資格這麼做？那傢伙不進來，卻讓你過去，這明顯是在試探你。」
眨眼間，一個渾身是血的鬼魂瞬間冒了出來。
「你讓他幫我問一下，能不能讓我登上消防塔？」拉佩想親眼看一看。
警察署署長眉開眼笑，他感覺自己來對了，他給拉佩面子立刻得到了回報。
那名女扒手不知所措，她既不知道拉佩做出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
沒等她說完，比格·威爾已經搶過了話題：「好吧，以後你就叫瑪格麗特。」
「不……不要，我說，我說。」小老頭服軟了，他不想得罪一群黑魔法師，同樣也不想得罪一個黑魔法師，因為兩者的結果差不多，都足以讓他生不如死。
「沒有長裙。」漢德很無奈，這裡是扒手窩，就算是女孩也為了行動方便，穿的是長褲。而那些用來練習偷盜技術的人偶身上倒是有幾條長裙，但都又破又臟，根本拿不出手。
突然小老頭想起來了，他連忙換了一副笑臉：「福特曼警官，原來是您啊！您的到來，讓我的小店蓬蓽生輝。」
比格·威爾的話另有深意，既有對這一次事出突然的不滿，同樣也有加強合作的意思。
胖署長談不上什麼品味，但見識是有的。拉佩用一匹絲綢隨手弄出來的長裙，絕對比城裡最好的裁縫的作品都要高明，而且這條長裙明顯帶有宮廷風格，一個在塔倫土生土長的小郵差怎麼可能接觸到這些東西？
「我如果不來找你的話，這些恐怕都已經成了你的東西。」拉佩笑著說道，他暗自慶幸來得早，老傢伙沒來得及轉移財產。
「很不錯，有頭腦。」拉佩讚許了一聲，然後轉頭朝著漢德說道：「以後他就充當你的副手。」然後又道：「把地圖交給小威爾森，讓他歸檔。」
比格·威爾輕輕托起了那名女扒手的下巴，看了看她的臉，然後勉為其難地說道：「你的皮膚還算白，現在又是晚上……算了，稍微撲一些胭脂吧。」說著他親自動手，取過一團棉球，沾了少量的胭脂，在女扒手的臉頰上輕拍了幾下。
這招果然有用，警察署署長聽說過那名尤特佬，也知道那傢伙是幹什麼的，甚至猜到拉佩為什麼發火。
夏洛克很識時務，這是尤特人的一貫特徵，他們喜歡鑽規則的間隙，喜歡玩點小花招。但是當他們發現自己無力抵抗的時候，則又會非常守規矩，讓你挑不出一點錯來。
就在這時，漢德從樓上跑下來，他的手裡托著一塊銀白色，帶著暗花紋的綢緞，這同樣也是霍夫的收藏。別看只是一塊布，少說也值兩千比紹。
「我不太擅長這種交流。」拉佩仍舊有些心虛。
搶到紙條的人全都遠遠地跑開，誰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測試的結果。
拉佩一直在找黑魔法師。
警察署署長聽懂了，他已經可以肯定拉佩是秘密警察，郵差是不可能懂得這種說話方式的。
比格·威爾這傢伙一邊侃侃而談，一邊從漢德手裡接過別針，用來固定住裙子的形狀。
拉佩看著小老頭的神情就已經猜到，老傢伙肯定也在那些黑魔法師的手裡吃過苦頭，十之八九也是被痛苦劑折磨了一番。
小老頭這才看清拉佩的模樣，他隨即就明白過來：「是漢德讓你來的？你這名小扒手，給我滾出去。」
「你想幹什麼？」拉佩弄不明白。
「小威爾森。」拉佩高聲喊道。
「我都不敢和那個人比，那個人可不簡單，至少是個大刺客。整個塔倫，只有護衛隊總指揮賈克卜上校有資格和他較量一下。」拉佩閑扯著。
夏洛克這傢伙爬到角落邊上，拿出一種賬本，然後又爬下來，呈給拉佩。
「這件事必須上報，由廳長定奪。」這位署長猶豫著要不要把那兩張匯票退還給拉佩。
「如果我想加入這個圈子，怎樣才能進去？」拉佩問道。佛勒是鍊金術士，很多地方和黑魔法師不一樣，幸運金幣裏面雖然有黑魔法師的記憶，但是太少，而且不成系統。
漢德同樣低聲回答。
「你沒有魔法天賦，卻是一名天生的刺客。」拉佩解釋道。
拉佩悻悻地把牌子收起來，雖然意義不大，但是有總比沒有強。就算只是一個愛好者組織，裏面也肯定有真正的黑魔法師，從他們那裡應該可以和其他黑魔法師搭上關係，也可以買到一些東西，譬如黑魔法類的書籍，或黑魔法專用的材料。
「真是一個沒有見識的鄉下姑娘，你怎麼會喜歡她？」在拉佩的腦子裡面，比格·威爾翻著白眼。
「就是抬手能打的那種？」漢德親眼目睹那場刺殺，前前後後讓那名刺客感到過威脅的只有三個人，兩個是魔法師，另外一個是有錢人，他靠的就是一把防身用的短槍。
警察署署長有些為難，他很後悔剛才答應得太快。
看到有人進來，那名小老頭連忙將項鏈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