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平定北方
第1357章 古怪的脈象
一名衛士為劉辯拿來了張草席，在草席上坐了，劉辯微微蹙著眉頭，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那隻陶罐。
「此物名為鹽酸。」指著陶罐中的液體，劉辯對匠作司說道：「一應鐵器、銅器，放在其中便會溶解，若要用它，只有取些細小的樹枝！」
「諾！」匠作司抱拳躬身應了一聲。
說話間，一個衛士已經為劉辯取來了一根很細的樹枝。
看著流淌出的一滴滴稍帶粘稠的淡黃色液體，劉辯嘴角笑意是越來越濃。
聞到這股味道，劉辯的臉上浮起了一片淡淡的笑意。
「都用麻布將口鼻捂上，莫要聞這股味道！」朝一旁伸出手，劉辯向庭院內的眾人吩咐了一句。
自打劉辯迎娶了王柳，整日與她在一處的時間，要比與其他皇妃在一處的時間多了不少。
他的寵幸，雖說讓王柳感到了心內欣然，同時也造成了她在後宮之中，與其他皇妃相處並不融洽的事實。
相比于其他皇妃的寢宮，王柳的住處由於根本無有客人，顯得是極其冷清。
雖說做了劉辯的皇妃，近來劉辯對她又多是寵幸，王柳還是比較喜歡跟隨在劉辯的身旁做他的貼身將軍。
「怎了？莫非……」華佗還沒有開腔，劉辯就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
扭頭看了劉辯一眼，王柳一副不太情願伸手的模樣，可看到劉辯那雙充滿關切的眼睛，有不敢拂逆了他的意思，只得抿著嘴唇，小臉通紅的把手遞給了
看到劉辯領著華佗進了卧房，王柳俏臉一紅，對劉辯說道：「妾身只是偶感風寒，陛下無須勞煩華佗先生……」
得知這些獸皮可以製成近四百套鎧甲，劉辯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點了點頭說道：「既是如此，儘快趕製，前方將軍們等著要穿！」
「有了此物，多久可製成鎧甲？」眼看著工匠在獸皮上鑽了個眼，劉辯向匠作司問了一句：「能做出多少副鎧甲？」
見過劉辯，華佗也不耽擱，趕忙進入了卧房。
鹽酸他終於是製造了出來，下一步就看那些獸皮會不會被酸腐蝕。
用一根木棒攪動著放了明礬和食鹽的水，待到兩樣都溶解之後，工匠把陶罐放在了一團篝火上。
凝視著華佗，劉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古怪，一顆心也旋即提到了嗓子眼裡。
「取根樹枝來。」站了起來，劉辯向身後的衛士吩咐了一句。
篝火燃燒著陶罐的底部，沒用多會，罐子里的水就沸騰了起來。
烈火都燒不毀的獸皮，劉辯還真是沒有太多的把握。
當沾著鹽酸的樹枝戳上獸皮時，劉辯和滿院子的人都愕然的發現，鹽酸沾上了獸皮，獸皮竟然冒出了一縷縷的青煙。
抱拳躬身向劉辯和王柳告了個罪，華佗說道：「煩勞皇妃伸出手來。」
酸酸的氣味越來越濃郁，從罐子里流淌出的液體也是越來越多。
一個衛士
那工匠拿著楔子，跑到獸皮前，用楔子輕輕朝獸皮上戳了一下。
匠作坊內，工匠們忙著製作鎧甲，離開此處的劉辯等人，則是不緊不慢的沿著街道朝皇宮行去。
回到皇宮，劉辯也不再去其他地方，帶著王柳、王榛，徑直返回了王柳的寢宮。
又朝那些攤開擺放在地上的獸皮看了一眼，劉辯向王柳、王榛招呼了一聲：「回宮！」
說著話，他將沾了鹽酸的樹枝拿起，果然，被樹枝按著的那塊獸皮呈現著淡黃的色澤。
跟在劉辯身後，王柳不時的會發出一聲乾嘔。
見他拿開了捂著嘴和鼻子的麻布，庭院內的眾人也紛紛將麻布拿開。
「偶感風寒，若不醫治，也會釀成大病！」挨著王柳坐了，劉辯招呼了華佗一聲：「請為皇妃診斷！」
如今好端端的，突然又乾嘔了起來，著實是讓劉辯放不下。
「無他，陛下不必記掛！」微微一笑，王柳輕聲說道：「或許是受了風寒……」
目送著衛士離去，劉辯對王柳說道：「身子骨不爽利，可不隨朕出門，何必強撐！」
過了約莫小半盞茶的光景，劉辯從口鼻上拿開麻布，深深的吸了口酸味已經退去的空氣，說了句：「險些憋死了朕！」
看到這一幕，劉辯頓時面露喜色，對匠
起初劉辯並沒有太過在意，可走了沒多會，就連續聽到王柳發出乾嘔，不由的回頭朝她看了一眼。
「快！試試可否鑽眼！」獸皮的顏色發生了些許改變，匠作司絲毫不做耽擱，趕忙向一個工匠吩咐了一句。
他心內有些放不下的，不僅是鹽酸究竟能不能做的出來，還有那動物的皮膚，用鹽酸到底可以不可以腐蝕。
被戳出了個小洞，周邊沒有變色的獸皮依然是極其堅韌，無論楔子如何往裡捅，就是捅不進去半分。
罐子里流淌出的液體越來越粘稠，一個工匠把罐子從篝火上提了起來，扭頭看向劉辯。
樹枝很細，按在獸皮上，也只是有一個小點與獸皮接觸。
拿著明礬和食鹽的工匠，將兩種物事倒進一隻陶罐中，爾後在陶罐里兌了半罐子水。
「陛下，此處有楔子。」曉得劉辯是要親自在獸皮上鑽眼，匠作司趕忙說了一句。
罐子放到篝火上，他還在其上加了個可供蒸餾水流出的小口。
「回稟陛下！」抱拳躬身，向劉辯行了一禮，匠作司對他說道：「一副獸皮至少可製成三套鎧甲，此處共計獸皮一百二十七張，足可製成近四百套鎧甲！」
製造鹽酸，劉辯過去並沒有做過，對他來說，這種製造法也是首次嘗試。
被劉辯責怪了一句，王柳紅著臉沒有吭聲。
可話也不敢說的太過肯定，畢竟鹽酸
回到王柳的寢宮，劉辯滿心焦慮的等了足足有小半柱香的光景，華佗才在一名衛士的引領下，來到寢宮。
劉辯擺了擺手，示意那工匠把罐子放在一旁。
「啟稟陛下，姐姐以往身子骨就弱，承蒙華佗先生調理，如今方才好了些。」抱拳朝劉辯行了一禮，王榛小聲說道：「末將看姐姐臉色蒼白，顯是身子欠安，莫要是舊疾複發方好！」
「受了風寒，也不至於連番乾嘔！」眉頭微微蹙起，劉辯向一名衛士吩咐道：「請華佗先生前往王皇妃寢宮，為皇妃診斷！」
見她臉色有些蒼白，劉辯問道：「怎了？莫非身子骨不爽利？」
回了寢宮，發覺王柳臉色不是很好，兩名宮女連忙迎了上來，將她攙扶到了內室。
把住王柳的手腕，華佗細細的診斷著。
當年王柳刺殺他時，簡直就是個垂死的病秧子，若非華佗悉心調理，恐怕早已是命喪黃泉。
「陛下！」放開王柳的手腕，華佗站起身，抱拳躬身向劉辯行了一禮，臉上糾葛的神色半點沒有退去，開口說道：「皇妃此脈怪哉，臣下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這等古怪之脈象！」
他懂得一些製造酸性物質的法子，可惜硫酸和硝酸的製造工藝相對複雜，只有鹽酸的製造工藝，在這個時代可以獲取材料。
在診斷之時，他的臉色是忽而變化一下，先是一臉欣喜，爾後又好像是覺著哪裡不對，眉
王榛的一番話，讓劉辯心內也是多少有些忐忑。
「諾！」衛士應了一聲，兜轉戰馬，掉頭走了。
水冒著氣泡，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沒多會庭院內就瀰漫起了微酸的味道。
看著宮女攙扶王柳進了內室，劉辯向王榛問道：「方才你與王柳在一處，可發覺她何處不太對勁？」
隨著「噗」的一聲輕響，原本用最鋒利的錐子也難以錐破的獸皮，竟被戳出了個小洞。
至於皇妃這個身份，對她來說，無非證明她是劉辯的女人而已。
劉辯離去之後，匠作坊內的工匠們立刻動起手來。
王柳身子骨不好，這是他早就曉得的事情。
彎腰提起盛著鹽酸的陶罐，劉辯走到一張獸皮前，將樹枝的尖端放在陶罐內沾了些鹽酸，爾後把沾了鹽酸的樹枝按在獸皮上。
王柳、王榛齊齊應了，帶著一隊衛士，跟在劉辯身後，離開了匠作坊。
皇宮後院，皇妃們平日最愛去的，便是唐姬的寢宮，至於王柳這裏，由於其他皇妃與她關係並不是十分相諧，她也不大去別處串門，別的皇妃基本上也都不會來她這裏。
王柳並沒有睡下，雖說劉辯要她卧在鋪蓋上，莫要輕易動身，她還是覺著躺下不太舒服，只是盤腿在鋪蓋上坐著。
常年製作鎧甲，工匠們的動作是極其嫻熟，沒用多會，就把許多張獸皮給分割成了小塊。
酸味已經散了去，眾人拿開麻布之後，都是深深的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