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北軍》第二卷 黑日隕落:摧垮太陽皇朝

第四十三節 整軍經武(1)

第二卷 黑日隕落:摧垮太陽皇朝

第四十三節 整軍經武(1)

東北衛生部部長張錫純有點尷尬地走進張學良的私人卧室,雖然趙媞一大早就起床上學去了,但是房間裏面的女兒胭脂味和堂堂張少此時衣衫不整的樣子一時間還真讓張錫純有點手足無措。
「『鐵血漢魂社』?」張學良一頭霧水,「這是什麼組織?」
「好啦,張院長,我一向這麼不拘小節的,繁文縟節我從來不在乎。您老趕緊坐吧。」張學良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熱情地打招呼,「你是來報告疫情治理的事情吧。」
張學良的威信在東北無與倫比,集會人群立刻全部解散了,但是人們都在遠處指指點點地看著他交頭接耳。
張學良又道:「那和這位同學一樣立志參軍的,請保持舉手。」下面三分之二的手臂仍然舉著。
回到帥府後的張學良心情壓抑,他隱隱感覺到東北青年學生之間有一股強大的思想暗流在涌動,他柔聲問趙媞道:「你對那個『鐵血漢魂社』了解多少?」
在一家大型百貨商店內,張學良還看見一台台5英寸、14英寸、18英寸和21英寸的黑白電視機在整齊放置出售著。歷史上電視機的兩位發明者——蘇格蘭約翰·洛吉·貝爾德和美國斯福羅金也都東北安全部經濟情報局的人挖到了東北,使得電視機比歷史上提前了數年發明了出來。東北的「金正」精密電子科技公司享有其知識產權。黑白電視機和洗衣機、冰箱、空調、彩色照相機、彩色攝影機等精密產品都是東北暢銷歐美亞各國和內地南方的重要商品,也是東北政府一項重要外匯收入之一。張學良心裏嘻嘻笑道:別人都說知識就是力量,我看到知識也是錢嘛!
「……在今天這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里,我們東北聯合大學又有1877名學生獲得『學士』學位即將從母校畢業。他們就要離開學校踏上專研更加高深學問或踏足社會為國家的建設和民族的貢獻力量的光榮道路上。在這裏,讓我們祝賀他們學業有成、事業有成!」主席台上,張伯苓滿面笑容率先鼓掌。
張作相緩緩道:「少帥,檢察部也是人組成的,只要是人,就有貪慾,就會被利益拉下水。我建議少帥再組建『廉政公署』部門,和檢察部互相制衡互相監督。廉政公署執行長官一職,我覺得梁子信(即梁忠甲,字子信)可擔任,他在軍政上為官都極為清廉且性情耿直,這一點全東北老百姓都有口皆碑。」
「我們不怕死!」下面不知道哪個學生喊了一句,頓時全場沸騰,學生們紛紛咐和。
會場陷入沉默,張伯苓第一個鼓掌:「少帥說的太好了!是的,我們是滿腔熱血,但是我們也要在復興我們中華民族的過程中發揮出我們個人最大的作用,這才對得起培養我們的祖國和人民!」
張學良在眾東北聯大校長領導和教育部官員簇擁下走在校園內參天大樹側立的林蔭大道上,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座東北第一的高等學府。綠化極好的校園內,具有民族特色而又充滿現代化氣息的教學大樓和科研大廈鱗次櫛比,十分雄偉壯觀。此時東北聯合大學面積已經達到2000多畝,建築面積五十多萬平米;在校大學生和外國留學生35000多人,國內外在此任教的著名講師、教授、學者、文藝大師、科學家共一千零五十五人。東北聯合大學無論規模還是學術上的影響都是全國第一,國際前列。這項建設成果也是張學良頗自豪和得意的一件事情。雖然歷史上中國著名的南開大學被自己給「弄沒了」,但是自己又給中華民族貢獻了一所世界一流的東北聯合大學,算是功大於過了吧。
「你……」幾個滿族青年的說不出話來,為首一個忍無可忍上前狠狠推了那個漢族青年一把。頓時火藥桶爆炸了,「漢族同胞們!揍這些滿清作孽!」隨著呼聲,現場漢族青年學生一擁而上,雙方大打出手扭打起來,叫罵聲和尖叫聲一片,現場桌椅板凳亂飛亂成一團。
卸下重擔的張學良在左邊防最高軍事指揮室內當著眾東北軍高層將領的面,絲毫不顧自己形象地使勁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對於學忠丟下一句「孝侯啊,剩下的爛攤子就麻煩你去收拾吧,我閃了先!」后便直接驅車回家了。這段日子以來,神經時時高度緊張,且一天到晚看著地圖、聽著電報滴答聲、天天靠抽煙過活的日子早不讓張學良受不了了,此時對自己那棟豪華帥府的迫切回去心情更是歸心似箭。
下面掌聲再起,但是張學良卻微微皺了眉頭,「在座的還有醫學院的嗎?請舉手。」下面立刻堅起一片手臂的樹林。
頓時台下掌聲如潮,張學良也在鼓掌。但是張伯苓下一句話讓他頓時如坐針氈——「我們東北聯合大學的興盛和我們東北教育事業的興盛離不開我們的領袖張少帥的大力支持,下面,我們請張少帥給我們發表勵志演講!」
趙媞翻了他一個白眼:「大姐在工農銀行上班,二姐在學校學德語呢!我也是剛剛放學回家,你以為各個人都像你一樣這麼清閑啊!」趙媞現在東北聯合大學專研歐洲宗教學,她本人也是虔誠的基督徒。
「呵呵,少帥。軍情局冷局長他們屢建功勛,我們經情局也不能落人之後啊!其實我們老早就關注到了『白山』製藥公司了,但是涉及面之大,牽連之廣,大大出乎了我們的預料。由於我們力量不足,所以我和冷局長借了一些人,終於得到了一些證據和情報。」
張學良頓時氣的乾瞪眼,「你……」混亂中,十幾個警察趕來,吹著警哨,「怎麼回事?」警察們問道。令剛剛放心的張學良大吃一驚的是,這些警察看到被到頭破血流的滿族學生居然無動於衷,甚至還啐了一口:「媽的!這些滿清餘孽就是欠打!」
「回少帥,我曾經委託周局長他們進行調查,但是……遇到很大的阻力,只好不了了之,這個,一些話我就沒有必要多說了……」張錫純說話吞吞吐吐,比較嚴謹。
「嗯,是啊。德國是我們東北在國際上最大和最密切的合作夥伴,經濟和軍事上都是的。我確定也不能老是拒絕人家的邀請啊,不能寒了人家老希的心,是該去一下了。」張學良一邊嚼著飯一邊含糊不清道,「對了,你的德語學的怎麼樣了?難道要陪我去德國才是你這麼熱心學德語的原因嗎?我看你是想趁機去德國旅遊吧?」
旁邊的趙媞看到張學良的不安和疑惑,撲哧笑道:「那是『鐵血漢魂社』成員在發表演講呢!你放心吧,人家沒有反你,他們是絕對支持你的哦。」
人群最中央一個一人高的檯子上,一個青看男學生聲色俱烈,正在高聲向周圍人群演講:
谷瑞玉一臉驕傲道:「那當然了,從你制定東北發展計劃和德國聯盟后,我一直在刻苦學習德國和德國文化呢。德語比較嚴謹,拼寫容易,但是發音變化規律掌握十分困難,不過這都難不倒我的,我現在已經能比較順暢地和我的德文老師交談了。再說德國確實也是一個偉大的國家嘛,擁有不遜於我們國家的優秀文化。我想去開闊開闊眼界增大增大知識面,有什麼不對呢?」
「少帥此言極是!」前來參加典禮的教育部副部長陶行知擊掌讚許道,「東北教育事業能夠得到少帥如此重視,真乃東北之幸!中國之幸!中華民族之幸!」
張作相淡淡道:「其實我早有察覺,假藥事件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如果少帥你下決心抓著這根藤使勁拔,恐怕下面要有一堆東北高層浮出水面的。為了我們東北的長治久安,少帥你這次一定要下狠手啊!」
「我們不是說你們怕死,人固有一死,但要死的最有價值。你們應該在有限的人生里做出更多、更大的貢獻。你們這些醫學院的學子,完全可以在學院裏面專心研究醫學事業,攻克醫學上的一道道難題,為醫學發展做出貢獻。比方說,你們研製出了一種新型的治療手段或者發明了一種新型治療頑疾的藥物,這樣你們就能間接地挽救很多人的生命。這要比你在戰場上救有限的人而能為國家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國家和人民培養你們是有很不容易的,你們不能夭折在繼續成長的道路上,要為了做出更大的貢獻而好好地珍惜你們的青春年華呀。」
張錫純猶豫了一下:「是……『白山』製藥廠。」
「嗯,我心理清楚。」張學良凝重地點點頭,「張院長,你說我已經記下了,你放心!東北政府內部絕對不允許這樣的蛀蟲或者蛀蟲組織存在的!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答覆的。」
張學良臉面上大感無光,氣惱道:「笑什麼啊!這幫學生再這樣胡鬧下去就要鬧大了!」
張學良頓時又驚又怒,正要上前,一輛軍車突然駛來。一個軍官和數名士兵鑽出來上前,軍官先對身邊的士兵吩咐道:「送受傷的學生去醫院」,然後他轉身對和氣道:「諸位不要太過激了,滿清朝代都是歷史了……」張學良認識他,是東北軍第104師副師長常恩多。不料常恩多話還沒有說完,演講的學生冷冷道:「你也是滿清分子的一員,不要為你們的種族說好話了!」常恩多是滿族了,也是歷史上東北軍著名愛國將領。「九一八」事變后他在華東和華北率部多次與日軍血戰,戰功赫赫;後來反對國民黨獨裁而率部投誠延安共產黨,為中華民族的和平和解放事業終日奔波勞累而日久生病,最後英年早逝。
張學良卻搖搖頭:「我,不支持你們參軍。」
「有些所謂的『歷史學家』說,我們應該從中華民族的角度看,滿族人也是中華民族的一員,滿洲人已經被我們同化了,滿族幾個皇帝還有我們漢族的血統。他們就想用這種話把沉重的歷史輕輕翻過,他們就想用這種話來掩蓋滿族人欠我們的累累血債!按照這各意思,回族人、朝鮮族人、壯族人、藏族人、苗族人都可以盡情奴役我們、屠殺我們、壓榨我們而不用負責么?難道文天祥、史可法當年以死衛國盡忠是錯誤的嗎?難道那個時候他們應該順應這種所謂的歷史潮流直接把城池和漢族百姓拱手交給蒙古人和滿族人嗎?岳飛抗金還有意義嗎?現在漢族和滿族和蒙古族是平等的,但是在清朝、在元朝呢?我們是平等的嗎?在滿清,我們漢族人是『奴才』;在元朝,我們漢族人是四個階級中最低等最下賤的『南人』!這些歷史,這些我們漢族人當年受的屈辱,難道就要我們忘記嗎?不!我們要記住,我們是中華民族的一員,同時更加是漢族的一員!」
聽了趙媞的詳細敘述后,張學良暗暗心驚,這個「鐵血漢魂社」的影響已經大大超過了他的預料。東北各地包括平津二地,以東北聯合大學、燕京大學(即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為主起碼有五千大學生是這個社團的成員,還包括一些社會各界新秀青年人才也加入個這組織。這個社團起源於1933年底中(東北)日矛盾最尖銳的時候。成員清一色是漢族人,是偏激的民族主義者,愛國但是激進,他們在民族歸屬感上比起中華民族他們更加在意自己是漢族人的身份,他們為漢唐時候漢族在雄風而自豪,又為元清時候漢族的悲慘命運憤恨。而且由於這種思想,東北青年之間已經隱隱掀起了一股「排異」風暴,主要排斥的是曾經統治國漢族的蒙古族和滿族,尤其滿族人首當其衝。普通滿族學生在學校裏面受到岐視和打擊的事情多如牛毛,甚至東北聯合大學文學教授舒慶春(即我國著名文豪和文學家老舍先生,滿族人)在上課時候也遭到漢族學生的處處作對和非難。連東北軍內部一些中下級年輕軍官也是這個社團的成員,甚至一些政府機構工作人員和青年官員也對他們表示同情和支持。最讓張學良聽的膽戰心驚的是一些激進的「鐵血漢魂社」的成員還多次在滿清皇族居住場所爆發集會示威行動,甚至毆打一些原滿清皇族成員。最可怕的是因為勾結日本人而已經被張學良處死的前吉林副省長、滿清皇室成員熙洽的墓碑還被砸毀並塗上侮辱性文字,差點就要掘墳鞭屍了。
張學良一驚,白山製藥廠可是東北第一個五年計劃中建立的直屬衛生部的大型醫藥生產工廠,絕對是政府經營國有企業。怎麼也出現了這種事情?這簡直是對東北政府威信的嚴重損害行為。張學良頓時怒不可遏:「檢察院的人全是飯桶么!為什麼我沒有接到任何報告?」
巨潮般的掌聲立刻淹沒了整個典禮會場。
人群中,張學良微微點頭,這個青年說的雖然偏激了一點,但是也不是沒有道理啊。歷史上,滿清遺族以溥儀首的遺老遺少們就為了所謂的「復國」而不惜甘當日本人統治壓榨東北的傀儡工具。唉,歷史啊……就在張學良嗟嘆的時候,演講青年下面的話讓他越來越吃驚一一「各位!我們應該慶幸,我們的領袖張少帥是個有尚武精神的漢人將軍,而不是滿腦子腐儒思想的滿族政客!所以我們在日寇入侵的時候敢於反抗!是張少帥讓我們重新有了勇於向強敵進攻的氣概!但是我們也要反思,當年為什麼區區兩三萬日本人就敢侵略東北?為什麼?就是因為他們從滿族人身人學會了殺光幾個城市的漢族人就能鎮住所有的漢族人從而讓漢族人乖乖地做奴隸!就是因為滿族人讓我們喪失了抵抗的膽氣!今天,我們正在張少帥的帶領下慢慢重新找回我們漢唐時期的尚武鐵血精神。可是!我們更加要警惕在我們中間的滿清餘孽重新散播腐儒思想腐蝕我們剛剛一點一點恢復起來的漢族血氣!想想我們當年漢唐盛世時個開疆拓土、力克頑敵的原來屬於我們漢族的氣魄吧!我們當年那句『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同時,我們要割掉我們內部滿清遺留的毒瘤!滿族人統治和奴役我們的心不死呀!滿族人是最醜陋最無恥的民族!」
畢業典禮會場上,身穿嶄新而新潮的學士服的東北學子們看見張學良緩步過來,立刻掌聲如雷、歡騰雀躍;尤其女學生,紛紛投來崇拜迷戀的眼神。畢竟張學良是東北的最高領袖,又是抗擊倭寇的民族英雄,在東北民間的影響力無人替代。此時籠罩在張學良身上的光環太多了,多的讓人刺眼。更何況張學良長的又帥,是民國「四大美男子」之一(另外三個分別是蔣介石、戴笠和我們敬愛的周總理)。興奮的學子們紛紛簇擁上前把張學良緊緊包圍住,甚至還拿出書本索求籤名,讓張學良一陣手忙腳亂,幸好這些熱情的學生被校警給攔住了,才給張學良解了圍。
張學良頓時一頭熱汗,此時學子們的掌聲如滾雷般一陣高過一陣,眾學校領導和教育部官員以及現場的社會賢達紛紛一起把目光注視向他,鎂光燈也很配合雷鳴掌聲地如閃電般閃個不停。張學良頓時覺得那張伯苓的笑容怎麼越看越奸詐呢,難道那老頭還記仇,此時存心讓自己難堪?張學良深知自己可沒馬丁·路德·金那種即興演講也能講出舉世聞名的《我有個夢想的那種本事。但是這個時候自己明顯不能打退堂鼓了,雖然根本沒有準備,但是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台,「咳咳……這個,這個嘛……其實張校長把我要說的話基本都說沒了。看到在座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我很激動,因為你們是我們民族的未來,是以後我們國家社會的脊樑。看到你們這些寶貴人才一批批地成長起來,我心中的感慨是很難用語言說出來的,看到你們,我彷彿就看到了我們民族美好的未來。我現在想聽聽你們的理想,這位同學……」張學良指手隨便點了一個女同學(很漂亮的那種),「你是哪個學院的?你的理想是什麼?」
一回家,只見身體硬朗氣色極好的五姨媽壽夫人正在抱著自己最小的兒子張閭飛和自己的三老婆趙媞一起逗弄著,「漢卿,回來啦!」壽夫人笑著道,又立刻吩咐身邊丫鬟,「趕緊準備晚飯。」一看見張學良回來了,壽夫人懷中的張閭飛立刻伸出兩個白白胖胖的小胳膊牙牙而語:「爸爸……爸爸……」
學子們都錯愕了。作為新一代青年的學生,他們很容易為國家為民族而熱血沸騰,受到東北軍對內對外百百勝的光輝戰績和開疆拓土的豪氣壯舉的強烈影響,此時東北的青年和學生們無不把從軍建功立業作為一條報效祖國和民族以及證明自身價值的最直接道路。
「現在我們這個發展關頭還有人蛇鼠兩端,不顧民族大義而損公肥私,那肯定就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張學良咬牙恨恨道:「反貪反腐是一個政權得以穩固的重要內因,我一直沒有放鬆。檢察部難道就沒有一絲察覺嗎?」
張錫純談到正事,臉上立刻浮現出莊重,「是的,少帥。謝天謝地,老朽辛不辱命,現在總算可以向您復命了,南朝鮮省西南的疫情現在已經撲滅的差不多了。」
「好啦,張院長,我一向這麼不拘小節的,繁文縟節我從來不在乎。您老趕緊坐吧。」張學良一點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熱情地打招呼,「你是來報告疫情治理的事情吧。」
「怎麼這麼快就有結果了?」張學良有點吃驚,不過他還是很為自己手下有這麼快的辦事速度和這麼高的辦事效率而欣慰的。
張學良幾乎驚呆了,這四個人都是東北的元老級人物,都被張學良寄予了厚望安排在重要崗位。沒想到連檢察部都被拉下水,難怪他們一直逍遙法外這麼久。張學良頓時覺得有股悶氣在胸膛中膨脹著,「你繼續說吧。」張學良沉聲道。
張學良毫不猶豫拿起筆,正要簽字的時候,譚海進來報告道:「少帥,商業部張部長在瀋陽飯店邀請您晚上赴宴。這是請柬。」說著遞上一份燙金的大紅請柬。
張學良默然點點頭,「苛政猛於虎」這句孔子說的話突然出現他的腦子裡,而現在的眼前情況是「鼠疫猛於日軍」。
「哎呀!少帥百忙之中還能抽空參加畢業典禮,我們整個學院都蓬蓽生輝啊!」氣球騰空、旌旗招展、鮮花滿目,布飾的喜氣洋洋的東北聯合大學門口,校長張伯苓率著東北聯大的教育頭頭們笑容滿面上來迎接道,甚至還親自給張學良打開車門。此時張伯苓對當年自己被張學良不擇手段「弄」到東北時初對他的滿腔反感之情已經煙消雲散了,張學良對教育事業的高度重視以及對自己的大力支持,別的不說,相比吝嗇的南京國民政府在教育投資上的摳門,光是張學良每年大筆一揮撥給東北聯大的三十萬法幣建設資金就讓張伯苓在心裏張學良充滿好感了。
「哦。」張學良如夢初醒,一面感慨自己有這麼懂經濟的老婆一面吩咐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吧,我給你全部的支持。」要是南京政府用這一招搞垮東北的經濟讓他張學良破產,他還哪來的錢去發展軍備和建設東北啊。
第二天快到中等時分的時候,尚且懶洋洋躺在被窩裡面打盹不想起的張學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然後門後傳來譚海那熟悉的聲音::「少帥!張錫純院長找您。」
「一個月前,我們瀋陽站的人發現了胡毓坤生活上有點不檢點,就對他展開跟蹤調查。發現他和張景惠、袁金鎧、闞朝璽等人走的很近。他們勾結在一起,利用職務之便和手中的權利中飽私囊,大量收受賄賂,貪污公款,還和一些奸商勾結囤貨奇居。一些正當商人沒有對他們行賄便受到他們的集體打壓,檢察部對他們進行調查的時候,闞朝璽就從中插手為他們洗脫罪名,或者犧牲幾個小角色棄車保帥。胡毓坤的私生活極為糜爛,在瀋陽、北平等地購買數處洋房,而且經常帶小姐出入。另外調查中,我們還發現了他和南京軍統和中統有聯繫,很有可能這四個人是逐一被南京特工機構給拉下水的,並且出賣我們東北的經濟情報給南京政府。少帥,我們要求拘捕四人並搜查他們的家產。這是拘捕令和搜查令,請您簽字。」高深說著遞上兩份文件。
「……我們漢族人丟失『鐵血』尚武精神已經近千年了!儒學本是我們漢族人的國學和我們道德文明精華,可是宋朝趙氏集團為了維護他們從柴家偷來的政權,卻有其中的腐朽糟粕來控制國民,一點點地泯滅了我們民族在宋朝後第一次被蒙古族征服!第一次做了亡國奴!而滿族人更加變本加厲,他們徹底閹割了我們漢族人的血性!幾百萬人的滿族人為了奴役控制我們幾萬萬的漢族人,便用迂腐的儒學來給我們洗腦,我們漢唐之氣的雄風早已一去不復返!在滿清人入關之前,關內大批的明朝文人就早早蓄了滿族人那可笑的豬尾巴辮子,一批又一批明朝漢族將領率領著他們比八旗兵多十倍的軍隊投降清軍然後轉身屠殺我們的同胞!『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湖廣填四川』,多少血淋淋的慘案!我們漢族人在滿清統治兩百年間被屠殺的何止千萬!幾萬女真人強姦了我們無數的漢族姐妹使得滿族人在十幾年內人口翻了一倍又一倍!滿情兩百年間,無數漢族女子在出嫁頭一天晚上是在滿族主子床上度過的!滿族人還敲骨吸髓地掠奪我們的財富,我們漢族人在滿清兩百年間任勞任怨地供養著幾百萬滿族人,讓他們成天提著鳥籠子游物好閑看戲吟詩。清朝末年,我們喪失了多少領土!簽訂了多少不同等條約!我們就賠給了日本人兩億白銀!慈禧太后居然還說『寧予外邦,不給家奴』、『量中華之國力,結與國之歡心』這種赤祼祼的賣國宣言!無恥啊!我們的尊嚴被踐踏!我們的國格被侮辱!直到幾年前,已經被驅逐出中國歷史的滿清遺族居然還想妄圖和日本人勾結重新統治我們東北,繼續統治壓榨我們漢族人!滿清肅親王的女兒還投靠日本人充當漢奸,就為了他們所謂的『復國』!他們為了復他們所謂的國而不惜出賣我們整個中國!滿族人的手上沾滿了我們漢族人的鮮血!為什麼我們漢族人會被這麼無恥的種族統治!為什麼?就因為我們漢族人失去了鐵血尚武精神!而造成這個的,滿清是罪魁禍首!滿族人是罪魁禍首!他們統治我們的思想,清洗掉我們骨子裡面的尚武精神,就是為了讓我們像雞鴨牛馬一樣沒有思想乖乖地做他們的奴隸!為什麼我們中國近代科研技術落後?為什麼我們近代沒有影響世界的大發明家和大科學家?全是滿族人的罪孽!是他們用腐朽的八股文和儒學吸幹了我們身體內最後的血性!」
張學良一下子來了興趣,「呀,原來使我們東北的『憤青』啊!走,我們去看看。」
「打倒滿族人!」隨著演講學生的振臂高呼,整個廣場上千餘人一起高呼口號,聲浪如雷。
張學良問道:「主犯是誰?」
打定主意后的張學良立刻找到了東北政務總督張作相,這老頭見多識廣,在大大小小的風暴裏面趟了一趟又一趟,經驗豐富的很。聽完張學良的敘述后,張作相點點頭:「這些孩子出發點是好的,是出自一種崇高的民族榮譽感和責任感。但是他們的民族榮譽感世一種狹隘的『漢族榮譽感』而不是廣大的『中華民族榮譽感』。思想觀念有點偏激,而且這個趨勢在慢慢擴大,不過加以引導疏通,他們都是我們東北以後的社會精英哪!畢竟他們是真正的愛國,愛我們的民族!加以引導,一定會變成我們的力量。至於如何引導,倒也不是難事。」
返回帥府後,張學良躺在床上,第一次驚詫地發現,自己以為固若金湯的東北內部居然有這麼多問題,幸好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哪些人絕對忠誠可靠愛國愛民所以加以重用才能維持現在的局面。不然,自己的「東北王國」可能根本就是泥足巨人,來不及實現自己「復興中華民族」的理想就倒塌了。但是不知道還有多少沒有發現的毒瘤正在東北健康肌膚內滋長呢,也許哪一天致命疾病就爆發了,自己到時候該怎麼辦是好?
張學良暗暗吃驚,這種「大漢族」思想已經開始有點偏激和失控了。這時,人群中突然一陣騷動,七八個男女青年躍上台。為首的一個怒道:「我就是滿族人!請你公正評論歷史!張少帥早就說過,各民族平等!滿族人和漢族人是平等的!你們這樣是侮辱我們滿族人,是破壞漢族和滿族等其他民族團結的行為!」
「哎,你這麼這個樣子?」趙媞杏眼圓睜,玉牙怒咬,「我已經在同學和張校長面前誇下口了,你要是不來,那我還有什麼面子?」
張錫純談到正事,臉上立刻浮現出莊重,「是的,少帥。謝天謝地,老朽幸不辱命,現在總算可以向您復命了,南朝鮮省西南的疫情現在已經撲滅的差不多了。」
瀋陽自從被確定為中國東北政特區的首府城市后,立刻成為東北的政治、文化、經濟和交通中心。伴著張學良手中地盤的擴大,城市的建設事業也日益飛速發展著。此時瀋陽城內已經有300多萬常住人口,城市面積和規模超過南京和北平,屈居上海之下位居全國第二,也是此時世界上的大都市了。映入張學良眼帘的瀋陽城內高樓林立,大街小巷車水馬龍,商店攤鋪滿目,飯店、書店、酒店、理髮店、菜市場、舞廳和花鳥魚蟲市場比比皆是,一條條商品步行街交錯橫疊,商店內各種貨物商品琳琅滿目。滿大街都是摩肩接鍾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輛輛電車和燒柴油的公交車緩緩地行使著,叫賣吆喝聲和汽車笛聲充斥耳邊。大街上經常還有為數不少的金髮碧眼的白種人來來往往,大都是德國合作的工作人員和歐洲各國留學生以及定居在東北的猶太人。在十字路口紅綠燈下,身穿藍色制服的交警們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交通。整個城市整潔、現代、富有生氣,看的張學良嘖嘖稱讚:「看來瀋陽市政府在建設城市上還是下了不少力氣的。」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啊?」趙媞白了他一眼,「這是我們東北大學生和一些德國留學生之間自行組發的一個很著名的組織呢!他們這個組織的名字取義德國『鐵血宰相』俾斯麥,同時也寓意我們東北軍的你一手提倡的『鐵血』尚武精神。他們認為你是中國的俾斯麥,還對唐太宗李世民和漢武帝劉徹十分崇拜,對中國近百年來的悲慘遭遇憤恨不已,發誓要盡自己的最大力量去改變中國的命運。」
看著張作相胸有成竹的樣子,張學良略微放寬了心,突然又想起了白山製藥公司的事情,又愁道:「輔公,一個再堅固的東西,假如內部不穩,外殼再堅硬也會碎掉。我懷疑東北政界高層有一顆正在越來越大的毒瘤。這次南朝鮮鼠疫事件中,白山假藥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張學良頓時童心大起,立刻上前抱過來使勁親起來:「哎,我的乖兒子……」張閭飛就是張學良(楚飛)剛剛到這個時空后第一次和二夫人谷瑞玉在辦公室裏面歡愛的結果,畢竟是自己「真正的親兒子」,張學良當然格外疼愛他,給他取名「飛」,一來是為了紀念自己的「前世」,同時也蘊含自己祝福中國能在自己的一手操縱下民族騰飛的意思。不過此時小飛飛似乎很討厭自己的老爹,小臉使勁扭到一邊不讓老爸親。
趙媞聳聳肩,無所謂道:「我也特別討厭滿清這個腐朽無能的王朝,打就打唄!」
從激情蓬勃的東北聯合大學出來,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張學良索性換了一套便裝、戴著墨鏡和趙媞一起微服私訪了起來,兩人溜達在了瀋陽的大街上。
張學良打開來看了看請柬后又看了看高深,突然收起來,又把拘捕令和搜查令收起來,笑道:「好啊,今晚我就去開開眼。高局長,到時候你也來吧。」
「少帥!」常恩多頓時眼含熱淚。
張學良終於忍不住了,用力推來人群登上講台,一把摘掉墨鏡厲聲道:「統統給我住手!」
張學良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沒有人理睬他。自尊心大大受打擊的張學良一怒之下立刻去摸腰間,槍沒有帶,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沒有了權力也是普通人一個,居然連場群架都攔不住。趙媞在旁邊看著笑嘻嘻起來。
「哎,我的張大帥,明天是東北聯合大學第五屆學士畢業典禮,我的同學和師長們都讓我邀請你參加呢!你明天一定要來呀!」輪到三夫人趙媞發話了。
「這個嗎……」張學良有點頭疼道,「本少帥我很忙的……」
張學良一臉歉意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厲聲命令道:「都給我解散!」
看著下面射來的道道厭惡眼光,不善言辭的常恩多頓時被噎住了,沒有等他回過神來,廣場上繼續發出鋪天蓋地的「打倒滿族人」的口號,甚至有鞋子從人群中飛向常恩多,他頓時氣的臉色青紫。
「嗯,很對很對。」張學良繼續扒飯。大夫人于鳳至道,「漢卿啊,你一直注重東北的軍隊建設和社會發展,東北的經濟也是重點,你可不能忽視。南京政府的軍隊雖然進不了我們東北,但是南京市可是控制著東北的法幣金融體系的,我們也要做好和國民政府打經濟戰的準備。」于鳳至出生在一個富裕的糧食商賈之家,繼承了家庭做生意的精明頭腦,對經濟管理比較在行。知道張學良對經濟是文盲狀態,所以和他談起這些事都用最通易懂的話。
正當張學良豪氣衝天的時候,卻發現廣場的中央圍聚著大量的群眾,大部分是身穿學生裝的大學生,人群中似乎有人在發表什麼激情昂揚的演講似的。張學良暗暗想到:我可沒有對東北施行獨裁統治,我可是下令百姓言論自由的。難道有人在學聞一多和李公朴做演講?
「好、好、好,為了你的金面,我去還不行嗎!」張學良立刻軟下來繳械投降。
「哦,那就好啊。有多少人不幸遇難了?」張學良心情還是比較沉重的,雖然疫情已經被控制和消滅了,但是畢竟人命關天,估計這次又是生靈塗炭了。
「回張少帥……我、我是醫學系畢業的,」那個女學生明顯激動異常,說話都不利索了。畢竟和張少帥直接對話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機會的,但是談到自己的理想的時候,她立刻變得鎮靜了,話也十流利,「我想馬上報名參軍,用我所學的知識成為一名優秀的醫務兵,我要在戰場上救治那些為了保衛祖國而受傷流血的東北軍戰士!」
「同學們。」張學良動情道,「戰場比你們想象的要慘烈的多,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種浪漫氣氛,死亡隨時會降臨到你們身上。你們都是我們民族的精英,是未來社會的棟樑,所以你們是不能犧牲在戰場上的。」
「冤枉哦!我在邊防部這半個月來也忙的很!被小鬼子攪的連個好覺都沒有睡!」張學良叫起屈來了,然後又一臉鄭重道,「綺霞,有件很重要的事和你商量一下。」看趙媞注目過來,張學良又哈哈大笑起來,「鳳至和瑞玉都給我生下兒子了,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啦?」說完張學良攔腰抱起趙媞,在大廳內壽夫人和眾丫鬟驚詫的眼光中以及趙媞半真半假的嗔怒中直接把她抱進了卧室,頓時房間內春光無限。
「經濟戰?」張學良一臉茫然,然後說招來於鳳至在心裏萬分鄙視的徹頭徹尾的外行話,「我們現在缺錢嗎?」
最後,張學良和眾學子以及教育部官員、東北聯大的師長們合影。他身後是1877名學士,左邊是張伯苓、陶行知、黃炎培、東北聯合大學首席文學講師魯迅、郭沫若、矛盾、巴金、舒慶春、曹禺等東北文藝教育巨匠們,右邊一個叼著煙頭滿頭蓬亂華髮的老頭則是現在東北聯合大學首席物理學教授、東北科學院終身院士愛因斯坦,他是硬被張學良從實驗室內拉出來合影的。照片中張學良笑的合不攏嘴,他心裏在得意地想:我把這麼多人才都挖到東北來了,東北怎麼能不強盛起來呢?
心情極好的張學良哈哈笑起來,然後又問道:「對了,鳳至和瑞玉呢?」
張學良嘆口氣,學生集聚度高,又年輕,所容易受到一種激進思想的蠱惑,當這種思想如瘟疫一樣蔓延傳播開來的時候,造成的後果是巨大的,破壞力也是極大的。讓張學良略微鬆口氣的是幸好自己現在還得到他們的推崇和敬重,也許可以設法把這種思想轉化成一種凝聚力和向心力,那就百利無一害了。
東北軍的建設和對內對外的戰爭一直是張學良最挂念最操心的事情,現在難得清閑了,居然發現還有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操作。看來做個領導真不容易,張學良心裏納悶:怎麼21世紀中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領導能夠在繁忙的公務后還有多麼時間去洗桑拿、開一個又一個的重要會議並參加一個又一個飯局,最後還有精力包小蜜呢?
剛下車,把寬敞的校門堵得水泄不通等候多時的各方記者們的鎂光燈閃的張學良差點睜不開眼。「哎呀,張校長客氣了!科學和教育是民族前進的動力!教育是頭等大事,學良怎敢懈怠呢!」張學良一片誠摯笑容道。
「漢卿,德國政府已經數次致函來電,希特勒元首三番四次邀請你前往德國訪問。前一段時間你一直忙著指揮南朝鮮的治疫和軍事行動,這件事只好一直拖延著。我看希特勒元首對你的邀請熱情絲毫不減,你也該去一趟了吧。」二夫人谷瑞玉突然婉聲提醒道,她現在身份還是張學良的私人秘書。
懷著這樣的一種憂慮,張學良輾轉到凌晨才睡著,直到下午才醒。剛睡醒就受到報告:東北安全部經濟情報局局長高深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了。
張學良頓時又聯想到日本內部的「皇道派」,「皇道派」和現在這個「鐵血漢魂社」是何等相識。又想到老舍先生也是在文革中受迫害而自盡的,張學良不由一陣毛骨悚然,難道自己的東北內部會出現像「文革」那樣的思想風暴或者「皇道派逼宮」事件?
信步間,張學良不知不覺走到了市中心的工農廣場,孫中山和張作霖的塑像靜靜地肅立在這裏。張作霖大帥一身大帥戎裝,手持長劍佇立,雙目深邃凝視前方;孫中山國父一身中山裝,右臂上揚,目光炯炯仰望天空;台基下面擺滿了群眾敬獻的鮮花。張學良心情極好,看著張作霖的塑像,他心裏暗暗想到:老張啊,你應該感謝我哦,要不是我,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東北就要被你那不爭氣的兒子拱手讓給日本人啦!俺可是好好地把握了你留下的基業,下在做復興民族的大事呢!張學良又望了望孫中山的塑像,默默道:中山先生,你就放心吧!你一生追求的國家共和民主事業和中華民族的復興大業我一定會繼承你的衣缽,幫你完成的!
「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張學良聲色俱厲,「常師長是保家衛國的民族英雄!東北會戰時期他親臨前線多次出生入死浴血奮戰,難道就換來你們對他的人生攻擊的這個個下場嗎?」
「慘哪!」張錫純搖搖頭,一臉傷痛,「疫情一共蔓延了南朝鮮省9個市縣,共55280多人感染上了鼠疫、霍亂、傷寒等急性傳染病。幸好及時發現,加上少帥您頒布的各項強制有力的措施以及眾醫療人員夜以繼日的努力工作,而沒有進一步擴大開來。共死亡13674人;醫療人員中也有數百人感染,122人殉職;其他感染者基本都已經治愈或已經處於監護治療中。現在當地駐守部隊和民兵正在對疫區進行消毒和最後的清理工作。」
演講的青年學生斜著眼冷冷道:「我沒有說漢族和滿族不平等,我只是揭露了你們的種族在中國歷史上所寫的不光彩的一頁罷了!你們滿族人已經永遠被釘在中國的歷史恥辱柱子上。你們欠我們漢族的債永遠也還不清!怎麼,難道今天你們還想再奴役我們嗎?你們這些滿清遺老遺少們,抱著你們的所謂的『大清國』的夢進棺材去吧!」
「……,漢卿,這不是缺錢不缺錢的問題。一個國家,或者說一方勢力有沒有錢,不是看手裡的鈔票是多少,而是看黃金儲量。黃金的價值永遠不變,而紙幣只是紙而已。現在全國的法定貨幣是法幣,法幣只能是南京政府印刷出來的,我們從南方賺再多的法幣,哪天南京政府濫發紙幣,我們手中的法幣也會隨之貶值,到時候東北就會物價飛漲通貨膨脹,南京政府再用新的法定貨幣取代法幣,那我們就破產了,手中的法幣全是廢紙。」于鳳至娓娓開道張學良道,「我們要把我們手中的法幣從南方換成金條和白銀儲存起來,東北內部數額較大商貿盡量使用銀元和我們銀行的支票進行交易活動。這樣南京政府在金融上對我們的控制能力才能達到最低。」
一九三六年十月底,隨著日軍在南朝鮮省最後一次大規模海軍登陸戰的失敗,擁有八省二市地盤的東北和此時將近7000萬人口的東北人迎來了戰爭后的短暫和平。
「少帥,老朽還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報告一下。」張錫純略遲疑了一下,從內兜掏出一張報告單,「在這一個多月撲滅疫情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內地醫藥廠有個別單位製造假藥事件,提供給我們的無效藥物造成了很多患者得不到有效藥物的救治而無辜喪命,這件事還請少帥明察。」
張學良讚許道:「輔公果然深謀遠慮,我一定早日完成這件事。」
張學良心頭一驚,立刻起床去接見。
張學良一聽,頓時一股極大的怒氣衝上心頭,「哪家醫藥廠?」
「哎呀!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鬼樣子!」趙媞嗔怒道上前奪過寶寶交給壽夫人,「多少天沒有洗澡了?一身汗臭和煙味!也不怕熏到孩子!再看看你那鬍子!多少天沒有颳了?能扎死牛!趕緊躲開點!」
白山製藥廠出現製造假藥事件,而且連醫藥質檢局都沒有辦法深查下去,看來東北高層內部已經出現了一個能量不小的腐敗集團了。張學良吃晚飯的時候仍然在出神地思考著這個問題,沒在發現三個夫人都奇怪地看著自己。
本來張學良被譚海這不知道第幾次吵醒自己美覺的行為而大為光火,但是一聽到是張錫純要見,立刻謹慎起來。張錫純是南朝鮮省治理疫情行動的總負責人,他現在跑回來應該是有關於南方鼠疫的重要事情要和自己報告了,事情重大,張學良民不計較譚海的唐突行為了,直接在被窩喊道,「快請張院長進來吧。」
高深幾乎一字一頓:「商業部部長張景惠、瀋陽商會會長兼白山製藥公司總經理袁鑫鎧,瀋陽市副市長胡毓坤、檢察部副部長闞朝璽。」
頓時整個廣場一片鴉雀無聲,眾人都張嘴巴和眼睛獃獃地看著張學良,尤其那個演講青年,更加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