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北軍》第四卷 終極戰爭:毀滅紅色帝國

第二百一十七節 雪谷交鋒(2)

第四卷 終極戰爭:毀滅紅色帝國

第二百一十七節 雪谷交鋒(2)

正在薩拉馬城內圍著火堆、睡在鴨絨睡袋裡、邊喝熱咖啡邊談笑風生的美軍士兵根本不可能相信,此時距離他們不到七十公里的冰河上,一萬多名東北軍士兵正在風雪中艱難而頑強地從浮滿碎冰的河面上游向對岸。「弟兄們,加油!堅持住!」回蕩在河面上的軍官們的鼓勵聲中,士兵們扛著武器、互相攙扶牽扯著游在薩拉馬河上,有的士兵抱著浮冰試圖漂到對岸,但上岸后他們才發現,自己的雙方和身體都和冰塊黏在了一起,還有很多士兵發現手中的武器都凍成了冰疙瘩,AK突擊步槍的槍膛內部被冰塊填滿了。「尿尿!快尿尿!」陳少將急中生智,一邊喊著一邊以身作則地解開褲子。爬上岸的東北軍士兵們艱難地用尿液去澆融武器以及身邊弟兄與冰塊凍在一起的地方。炊事兵們再次忙得滿頭大汗,他們和醫務兵一起小心而認真地用溫水將和冰塊粘在一起的士兵給解脫開。
「沃特,讓薩馬拉和陶里亞蒂的那些軍需官老爺們多準備點燃油,我們這樣做肯定要消耗大量的軍用油,這對我們穿過山谷對東北軍的進攻肯定有影響,我們的坦克絕不能因為沒有燃油而在原地成為東北軍的活靶子。」巴頓中將囑咐道。
「Shit!」接到戰報后心急如火跑過來的喬治·巴頓中將在目睹了第2裝甲軍的慘樣後幾乎情緒失控,「狗娘養的楚奇明!這個該死的隆美爾的私生子!」他怒火萬丈地吼道,「士兵!立刻掘開雪堆,前進!」
準備給營長脫褲衩的偵察兵看了看后一臉為難地道:「營長,你的那玩意兒都和褲子凍在一起了。要是硬扯,估計蛋蛋都會一起扯下來的。」
「辛苦了!準備熱薑湯和繩子!弟兄們,準備過河!」陳少將頭皮發麻地看著薩拉馬河以及凍得半死不活的趙少校。
「這個么……應該是『關門打狗』吧。」楚奇明無奈地聳聳肩,「盡信書,不如無書。讀兵法和寫兵法其實很簡單,但具體地怎麼去靈活運用,這才是考驗前線指揮官。」
轟隆隆的機械聲音中,數以百計的挖雪機輪番上前,艱難地挖掘著山谷里的幾十萬噸積雪,一輛輛坦克也開足馬力上前,試圖在雪山間衝出一條道路,大量的美軍士兵也密密麻麻地揮舞著工兵鎬或鋼盔累死累活地鑿著冰雪。雖說美軍在巴頓中將的鞭策下不折不扣地發揮了「愚公移山」的精神並且在挖掘工作中也收穫頗豐——挖出了大量被活埋的美軍屍體,但無奈從莫斯科飛來的催促電報是一封接一封,而華西列夫斯基大將發給巴頓中將的求援電文也是一份連一份,時間對於美軍來說已經很少了。數萬美軍苦幹了一天一夜,才勉勉強強拱開了不到一公里的道路,效率之低,讓巴頓中將急得五內俱焚。16日上午,四架東北軍的「黑鷹」武裝直升機冒著風雪大搖大擺地穿過峽谷飛到了正忙得熱火朝天的美軍頭上,然後從從容容地轟下了一頓火箭彈,頓時炸得美軍狼奔豕突。隨即,「黑鷹」們又把美軍的具體坐標方位報告給了山谷那頭的第四集團軍的步兵炮部隊,幾分鐘后,75mm的步兵炮炮彈和「天火」遠程火箭彈長眼睛般飛到了如火如荼的「美軍挖雪現場」,騰飛的烈火間,血肉、雪團,和美軍士兵的慘叫聲一起四散亂舞。
鋪天蓋地的炮彈從山谷里飛出來,砸向東北軍的陣地,頓時塵土血肉橫飛。每一輛美軍的坦克都心驚膽戰地把高射機槍對準那些「在低空中飛行的惡魔」,為了保命的美軍士兵毫不心疼地將炮彈和子彈打得潑水般。給了美軍狠狠的迎頭痛擊后的東北軍官兵們開始躲入土牆後繼續掃射轟擊美軍。
第1裝甲師師長艾倫少將愁眉苦臉地道:「長官,東北軍的防禦陣地全部是用凍土堆積的硬得出奇!上帝啊!那些該死的土牆用重型坦克都撞不破!而他們的士兵就在後面操著突擊步槍和反坦克炮肆無忌憚地攻擊我們!手榴彈扔得像雨點!」
重新被集結起來的美軍在炮兵部隊的強大掩護下又進行了數次猛攻,但又在東北軍鐵壁鋼籠般的防禦陣地下碰得頭破血流。「為什麼不衝進去?給我將那些該死的中國佬統統碾成肉餅!」巴頓中將的怒火像爆發的火山般噴了出來。
古比雪夫斯基山谷口,當美軍第七集團軍源源不斷地衝擊東北軍正面陣地的時候,第1、第22、第45旅的精銳部隊已經翻越了馬西姆山,沿著凍得硬邦邦的冰河繼續駛向目的地。一百四十公里的路程,官兵們在暴風雪中吭哧吭哧足足走了四天三夜,19日傍晚,部隊悄無聲息地抵達了薩拉馬河的河道彎曲部,幾十公裡外的薩拉馬城的燈火已經依稀可見,城外郊區內正在巡邏的美軍士兵萬萬沒有想到,一支規模不小的東北軍部隊已經悄悄地摸到了他們的眼皮底下
被士兵們扛著回去見到陳少將的趙少校一邊喝著炊事兵給他準備的熱薑湯,一邊敘述著對岸的情景,並拿出了那張美國大兵的漫畫紙:「副座,對岸投有任何敵人。這是我從那邊拴來的,可以證明我說的話。」
「咱們已經翻過了烏拉爾山?」趴在薩拉馬河邊,陳少將問道。
布雷德利中將咽口吐沫;「既然楚將軍你已經為我們設計好了這個圈套,為什麼還要讓你的部隊進攻山谷中的我軍呢?在我看來,這簡直是浪費士兵生命的行為。」布雷德利中將是個熱衷千方百計減少己方士兵傷亡的將軍,節外生枝的傷亡讓他是無法接受的。
「狗娘養的楚奇明!」巴頓中將狠狠地罵了一聲,他思索了一下,很快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少將!讓你的噴火坦克上!狠狠地燒那些凍土掩體!融化掉凍土裡的堅冰,那整個掩體就會土崩瓦解了!然後統統衝進去,狠狠地修理中國佬!」
「這麼說,我們現在歐洲了?」陳少將一臉古怪的表情。
在美軍的歡呼聲中,貫穿雪谷的通道在短短的兩天一夜時間內便被打通了。「前進!第七集團軍!」巴頓中將意氣風發地大喝道。
瑟瑟飄揚的星條旗下,滾滾坦克洪流碾壓著橫溢的雪水和熱騰騰的地面穿過山谷猛撲向東北軍第四集團軍。
「好主意!喬治!」史密斯少將的腦子也開竅了。
布雷德利中將垂頭喪氣地道;「巴頓那傢伙懸了。」然後他被押進了戰俘營。第四集團軍製造的大雪崩,不但一口氣埋葬了將近兩萬多美軍,同時還抓獲了大批的俘虜,並摧毀了大量的美軍坦克,以很小的代價便讓美軍第2裝甲軍陷入了四肢癱瘓、半身不遂的悲慘狀態,另外更重要的是,幾十萬噸的積雪還將古比雪夫斯基山谷里給堵塞得結結實實,後續開過來的美軍第7裝甲集團軍部隊只能望著堆積如山的厚雪而無可奈何,坦克和火炮根本無法通行,而且此時肆虐的暴風雪還不斷地加大山谷中的積雪厚度。部分深一腳淺一腳艱難爬過來的美軍步兵部隊立刻遭到了嚴陣以待的東北軍的痛擊,在東北軍迫擊炮和機槍的歡送下,美軍在丟下了大量的屍體后不得不倉惶逃了回去。
風雪間,迎接美軍的是雨點般漫天飛舞的迫擊炮彈、手榴彈、火箭彈以及遍地開花的地雷和無堅不摧的「雪虎」主戰坦克,以及同樣鋼鐵般的東北軍防線和東北軍士兵。「弟兄們,殺啊!」震耳欲聾的殺氣和喊殺聲中,官兵們奮勇發動衝鋒。奔騰飛馳的「雪虎」之後,驍勇的東北軍官兵們血氣衝天地一排排猶如迷彩色的岩漿般大喝著躍出戰壕,挺著突擊步槍和衝鋒槍兇猛地衝殺向美軍。一場場驚心動魄的遭遇戰在風雪間拚死展開,雙方頃刻間殺得天昏地暗。由於地形過於困窘,在人數和裝備上都佔優勢的美軍因此不得不分批投入衝擊,從而紛紛被以逸待勞的東北軍殺得叫苦連天。「雪虎」主戰坦克和「黑鷹」武裝直升機所組成的一支支東北軍的立體裝甲步坦突擊隊衝殺得美軍人仰馬翻,混亂的坦克大戰中,不管是「謝爾曼」中型坦克和「潘興」重型坦克,在一對一的交手中幾乎全不是東北軍「雪虎」主戰坦克的對手,「雪虎」120毫米滑膛炮所咆哮出的鎢芯穿甲彈近乎所向披靡,而「黑鷹」武裝直升機居高臨下的「鐵拳」反坦克火箭炮則輕而易舉地將美軍的坦克凌頭炸成廢鐵。「土城」內的第四集團軍的步兵炮部隊根據楚奇明的命令,所有火炮根本不校對,炮兵們根本不打移動的美軍目標,而是把全部火炮、迫擊炮、火箭炮一起對準了山谷的出口,將一批批衝出來的美軍結結實實地堵在這個天然大口袋裡毫不手軟地猛轟痛宰。眨眼睛,山谷的出口便被橫七豎八、層層疊疊的美軍屍體和燃燒著的美軍坦克給堵住了。
「嗯。」荊少將一邊舉著望遠鏡眺望河對岸的薩拉馬市,一邊點點頭,「我們可是第一支從亞洲殺人歐洲的東北軍。老陳、老木,咱們以後有和別人吹牛的資本了。」
「這歐洲和亞洲有個屁的區別呀!他媽的都是雪!」陳少將罵罵咧咧。
「你就是楚?」布雷德利中將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個友好地給他遞上軍大衣和熱茶的東北軍中將,藍色的眼睛瞪得滾圓,對方的年輕令他吃驚。
被雪崩洪流衝擊得一片狼藉的古比雪夫斯基鎮內,第48旅的官兵們在一輛與眾不同的美軍T-28重型坦克內抓到了搜捕行動最大的一條魚,美軍第7裝甲集團軍副司令奧馬·N·布雷德利將。這個可憐的將軍已經被凍得半死,並且差點因為坦克內缺氧而室息了。面對十多名凶神惡煞圍上來的東北軍士兵們,布雷德利中將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像只小雞般被捆作一團塞上了軍車,然後被押向了楚奇明的前線指揮部內。和他一起被活捉的還有美軍第7集團軍總參謀長勞瑞斯·若斯塔德空軍少將。
足足一個小時的翻江倒海,看得興緻勃勃的第109重裝甲師師長彭道強准將瀟洒地把手中的煙屁股拋出一個弧線:「弟兄們,走!抓美國佬去!」
興高采烈的東北軍官兵們紛紛跳下汽車和坦克,揮舞著AK猛撲了上去。一片銀白色的山谷里,大量的美軍坦克和汽車七零八落地猶如死烏龜般趴在雪窩裡不得動彈,有的只露出個頂,有的已經被狂暴的雪崩給掀翻了;一些命大活下來的美軍士兵丟下武器,正驚魂未定地垂死掙扎著,從雪坑裡不顧一切爬出來的美軍士兵一個個喪魂落魄、瑟瑟發抖。「投降不殺!」官兵們踩著齊腰深的積雪一邊走一邊用英語大喊著,像打掃戰場般,官兵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俘虜了大量被嚇得毫無鬥志的美軍。有的美軍士兵已經精神崩潰了,倒在地上兩眼發白或者傻笑著。官兵們一邊抓著半死不活的美軍士兵,一邊向癱瘓在雪坑裡的美軍坦克、汽車內投擲手榴彈,一道道霹靂雷霆間,大量的美軍坦克被炸成了廢鐵。
游到了對面的冰層上,趙少校艱難地爬上去,雪花簌簌地打在赤裸的身體上,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停住動作,一旦停下來,整個人就立刻和冰面凍在一起了,此時的呼吸也愈發困難。身後已經看不到偵察兵們關切的目光了,周圍黑漆漆的,趙少校吃力地走到對岸,腳板底一黏一黏的感覺,那是腳在和冰面不斷地凍在了一起。爬到雪地上,他仔細搜尋著,周圍確實沒有美軍或蘇軍,也沒有蘇聯平民。「可以回去交差了。」他哆嗦著,感到眼皮的眨動都很困難了,因為上下眼瞼幾乎也要凍在了一起。趙少校突然看到雪地里有一張漫畫紙,上面全是英文,還有一個金髮碧哏的美國女人,大概是寒風吹來的美國大兵的東西。他撿起來,叼在嘴上,然後又遊了回去。當爬上對面的冰層時,趙少校只感到渾身的力氣都隨著熱量消失殆盡了,五臟六腑彷佛都結了冰。
「嗯。」木少將回答道,他的右腿舊傷又被凍開了,疼得他哼唧哼唧。
巴頓中將的臉扭成了苦瓜臉,「狗娘養的楚奇明!」七竅生煙的他大吼著,「命令山谷里的炮兵部隊給我狠狠地炮轟東北軍!給我把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對準那些該死的直升機!」
巴頓中將勢力克制中自己的惱怒,他背著手認真思索起來。他意識到,對付「陰險狡詐」的中國軍隊,靠雄厚的後勤保障以及強悍的裝甲部隊猛打猛衝的那套對付德國人的進攻方法已經不行了,必須也要學會玩陰謀詭計。只要衝過這條山谷,自己的裝甲部隊就能在一馬千川的中亞原野上發揮出威力了,可這條山谷偏偏卡死了部隊的道路。怎麼才能快速地弄開山谷里的積雪?巴頓中將凝重地思索著,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被剛才東北軍火箭彈炸開的積雪,幾分鐘后,一道靈光從他腦中劃過。「有了!沃特!」巴頓中將興奮地道,「冰雪最害怕的是高溫和烈火!命令士兵們,將後備的坦克燃油全部潑在積雪上!用大火的高溫融化掉積雪!燒開一條路!」
改變戰術的美軍再次發動了進攻,一排排架設著加拿大產「朗森」噴火器的美製「E-4R」噴火坦克在「謝爾曼」的掩護下排山倒海般展開猛撲,閃耀起了的一道道刺眼白光,霎那間火龍飛舞,伴隨著噴火坦克兩側183mm火箭彈的轟射。炙熱的高溫下,東北軍的土牆開始變得鬆軟、脆弱,繼而被一輛輛美軍坦克給轟然撞開。官兵們繼續奮勇反擊,第108和第109重裝甲師的「雪虎」坦克群再次出擊,與美軍坦克廝殺成一團。被「鐵拳」反坦克火箭筒或穿甲彈擊中的美軍噴火坦克頃刻間在驚天動地的爆炸中化為一坨巨大的火球,裏面的美軍坦克兵立刻被燒成焦炭,儲油箱內的燃油則化為漫天的火雨蘑菇雲地鋪天蓋地而落,粘稠的燃油濺到穿得很臃腫厚實的美軍士兵身上立刻引燃了衣服,依託坦克前進的大片美軍在火雨間撕心裂肺地慘叫打滾。
「嗯。」楚奇明點點頭。
偵察兵們熱淚盈眶地衝上來,拚命摩擦渾身發青的營長,並往他嘴裏塞巧克力。趙少校的頭髮、眉毛都凍在了冰渣子里,渾身上下包括艙上也結了一層冰。「快……脫下褲衩,給我衣服……凍、凍、凍死老子了!」他上下牙猛烈撞擊起來。
偵察兵們緊張地望著正在黑竣竣的河水中撲騰著游向對岸的趙少校。趙少校臉色鐵青、牙關緊咬、嘴唇發紫,冰冷得刺入骨髓的寒意瘋狂地湧入了他渾身的每個毛孔中,濺到頭髮上和臉上的水珠很快凍成了冰塊。他感到渾身都被凍成了一坨冰塊,隨時都會沉入水底,渾身上下的皮膚很快便沒有感覺了,只有四肢還在機械地划動著。那已經不是簡單的冷的感覺了,而是疼的感覺,浸泡在冰水中的身體像刀割般地劇烈疼著。
廝殺至黃昏,數番拉鋸戰下來,親臨火線的第108師師長彭天宇准將逐潮弄明白美軍的攻擊規律了,他靈機一動的計劃得到了楚奇明的准許。美軍又一次大規模炮擊時,頂在第一線的第108師的官兵們一改頑悍的作風,打退了第一梯隊的美軍后紛紛一反常態地不戰而退。第二梯隊的美軍輕鬆無比地沖入東北軍的陣地后正在納悶著,後續的美軍炮兵部隊例行公事地對東北軍的陣地再次進行炮轟,佔領了東北軍陣地的美軍頓時被自己的炮火炸得血肉橫飛。趁著氣急敗壞的美軍步兵軍官和炮兵軍官對罵之際,第108師的官兵們再次反攻,一鼓作氣地又將美軍重新驅逐出了防禦陣地。
「我也研究過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上面沒有人為製造雪崩去消滅敵人的方法呀?」
「狗娘養的楚奇明!」巴頓中將怒不可遏地拔出手槍對著大雪封山的古比雪夫斯基峽谷一通「呯呯呯」亂放。「喬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接替若斯塔德少將的新任集團軍總參謀長沃爾特·比德爾·史密斯少將氣喘如牛地跑過來,「進度實在太慢了!如果再加上東北軍這樣停騷擾和炮擊,清除掉整個山谷里的積雪我們起碼還要花一星期的時間。怎麼辦?」
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的荊少將站在河邊努力給士兵們加油打氣,他說得冠冕堂皇、振振有詞:「弟兄們,嗯,這個……這個河水的溫度是零度,但現在周圍空氣的溫度是零下四十度,這樣一對比,其實河裡還是很暖和的,大家不要顧慮……」
走過他身邊的士兵們都在心裏罵道:暖和你個屁!在岸上是穿戴整齊,在河裡則是光著屁股。河裡暖和,你怎麼不在河裡住下過冬呢?
暴風雪般的炮彈呼嘯著砸向東北軍的陣地,繼而大批的美軍在坦克的掩護下再次衝擊東北軍的防線,雙方旋即展開激烈的廝殺,殺聲和硝煙四起,雙方猛烈對轟的炮火幾乎將冰冷的空氣都給烤得滾燙了。
阻擊在雪谷出口的東北軍官兵們殺退了美軍第2裝甲師的突擊后,紛紛饒有興趣地看起了峽谷里美軍的悲慘下場。長達五公里的山谷中一片天塌地陷的末日場景,鬼哭狼嚎、肝膽俱裂的美軍士兵和坦克、汽車在巨大的混亂中蜂擁著爭相試圖奪路而逃,大量的坦克和汽車在抱頭鼠竄的倉惶間互相撞作一團,叫罵聲和呼天搶地的哭喊聲衝天而起。鋪天蓋地而落的大雪崩直接呈泰山壓頂之勢地轟然而下,衝天的雪霧霜汽在山谷里勢不可擋地衝擊回蕩著,升騰的巨大氣浪猶如海嘯松濤般。連綿不絕的地動山搖和雷霆般的巨響中,成片成片無路可逃的美軍士兵在絕望的喊叫聲中紛紛被被一座座轟然而落的雪山給統統吞噬殆盡。漫山遍野的銀白色洪流中不斷響起一聲聲爆炸,那是少數還保持理智的美軍在徒勞無助地用手榴彈或炮彈試圖炸開一條逃生之路。
「哦,這樣才會讓貴方以為我軍的意圖是在狹窄的山谷中依仗地形阻擊貴軍,從而讓你們繼續增加兵力,尤其是寶貴的坦克。我方才能誘敵深入,用雪崩盡最大限度地殺傷貴軍的有生力量。」
圍繞著東北軍防線的雪地上一片狼藉.大量的美軍坦克和美軍屍體在燃燒著,屍臭味和刺鼻的燃油味令人窒息。再次付出了六十多輛坦克的代價后,美軍第1裝甲師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在固若金湯的東北軍防線上撕開了數道缺口。「炮火掩護!」巴頓中將厲聲命令道,他發現阻擊己方的東北軍其實並不多,又吩咐道,「命令各個部隊以團旅為單位,分批進行輪番衝擊和輪番休息,累也要累死這些中國人!」
「是!長官!」艾倫少將茅塞頓開。
第2裝甲師的悲劇又一次上演,滾滾的黑煙間,衝擊碾壓東北軍防線的美軍坦克紛紛被阻在那一道道堅硬如鐵的城垣下無法跨越雷池一步,大量沖入反坦克塹壕內的美軍坦克紛紛碾上地雷或被鐵絲網攪入坦克履帶中不得動彈,繼而在東北軍官兵們掃出的反坦克炮彈下統統爆炸起火。後續依託坦克前進的美軍士兵則在雨點般的子彈和手榴彈中抱頭鼠竄,猶如一團渾水般連滾帶爬逃了回去,少數在迷宮中繞得不認識回去路的美軍士兵紛紛被活捉或者被刺刀捅得透心涼。
一直在密切關注戰事的巴頓中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自己的部隊在莫斯科打得德軍丟盔棄甲,但在這裏居然被東北軍揍得落花流水,這是美國的榮譽和他的自尊心所難以接受的。「前進!第七集團軍!」他高吼道。
「是,喬治。」史密斯少將急匆匆地轉身而去。
數百噸的坦克燃油被潑到了攔在美軍面前的雪山上,烈火衝天而起,熊熊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山谷,刺鼻的汽油味四散飄揚。火龍下的積雪立刻被融化開來,雪水化為了滾熱的開水四處橫流,熱氣騰騰中,熱流所到之處,原先美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奈何不了的冰雪城牆開始一道道地倒塌、瓦解、崩潰,化為了一股股污水,燃油隨著水流到處亂漂,而一道道火龍也順著火油吞噬著雪山。
第45旅第777坦克團的趙強少校帶著營內的一隊偵察兵去河邊摸情況。士兵們發現整條河的兩邊靠岸的地方都結了厚厚的冰,但河中心大概兩三百米的地方由於水流湍急仍然波濤滾滾。趙少校帶著士兵們爬到冰層和河面的交界點,他脫下毛茸茸的防水皮手套,寒風頃刻間將他的手凍得像石頭一樣僵硬且沒有知覺了。趙少校試著將手探了一下河水,凍得差點讓他當場鬼叫起來,「他媽的……怎麼這麼冷!」他的眼淚都凍得掉下來了。偵察兵們又望了望白茫茫的河對岸,靜悄悄的,沒有蘇軍或者美軍的蹤跡,甚至連個人影都沒有。趙少校狠狠心,開始脫衣服,鋼盔、氈帽、風衣、軍裝、棉衣、軍靴、棉襪……一件件地從他身上剝下來,偵察兵們驚訝地望著他。「必須要到對面實地看一下,不然出個問題,我們的腦袋都要掉地。說不定美國佬和蘇聯佬就在對面等著我們呢。弟兄們,要是半個小時后我還沒有回來,就說明對岸有問題,你們立刻報告副座和旅痤。」趙少校一邊解釋著,一邊將自己脫得只剩個褲衩,然後在士兵們一片「牛逼」的驚嘆聲中一臉視死如歸表情地扎入了水中。
清晨時分,天色稍微亮了一點。負責防護美軍第七集團軍後防軍需事宜的陸軍第8航空隊司令卡爾·安德魯·斯帕特中將乘坐著一架運輸機從薩拉馬和古比雪夫斯基之間的公路上飛過他看見守護公路的美軍士兵都在雪地上不停跺腳搓手,一邊哈著熱氣一邊罵罵咧咧;再遠方,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薩拉馬河仍然像一條銀白色的帶子紋絲不動,除了還在不停呼嘯著的暴風雪,一切似乎都很平靜。巴頓中將曾再三請求斯帕特中將嚴密保障好第七集團軍的後勤補給線,但斯帕特中將認為他完全是杞人憂天,中國軍隊根本不可能會跑到這裏來,畢竟他們也是人類,不可能具有企鵝那樣抵禦嚴寒的能力,因為在這片風雪中,一動不動地趴著,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凍僵或者被凍死了。「令人恐懼的天氣。」斯帕特中將憂慮地道,「看來要給部隊繼續增加防寒衣物。」斯帕特中將沒有想到,就在他的眼皮下,在這蒼茫一片的冰天雪地間,一萬多東北軍士兵們正靜靜地潛伏在雪窩裡,等待著進攻的命令。
士兵們開始準備起來,軍服和武器都被裹在防水油紙里並扛在肩膀上,炊事兵們開始用生石灰和河水攪拌起來烹煮薑湯,每一份薑湯里都摻了高純度的白酒,每個脫了衣服的士兵都狠狠地喝上了一大杯,然後排成隊伍堅定地走向冰冷刺骨的薩拉馬河。第一批熟悉水性的士兵先行過去,在河面上拉起一道堅韌的繩索,以防後面的弟兄們渡河時被河水沖走。
「那……那就別管褲衩了……直接穿、穿衣服……」趙少校語無倫次。
「我們的坦克不是中國佬坦克的對手!」督戰的史密斯少將失魂落魄地報告道,「喬治」他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中國佬在痛宰我們的小夥子!」
「這是孫子兵法的哪一出?」布雷德利中將艱難地問道。
「嗯?」楚奇明一頭霧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