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菜鳥榮光
第32章 一顆新星
如果一場比賽的表現不能說明問題，只能說是運氣的話。
當葡萄牙人的球員們意識到他們的後防線已經被洞穿之後，紛紛在心裏大呼不妙。
如果榮光能夠連續三場比賽都進球，那不管你從戰術上找多少漏洞出來批判，也無法影響到媒體和球迷們瘋狂關注他，吹捧他了。
本場比賽里卡迪尼奧傷愈復出，他取代了巴普蒂斯塔成為了組織核心，巴普蒂斯塔雖然還在球場上，但是已經重新做回了工兵。
※※※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得舉手投降了，因為不管是媒體還是球迷，你說的再專業都沒用，人家更在乎的是結果。
第二天盧卡斯·薩頓在約好的時候來到了一線隊訓練場外。
所以連續兩場比賽都又進球，也不能證明榮光真的是天才。
格雷森用力扣掉了桌子上筆記本電腦的蓋子。
榮光突入到了葡萄牙人後防線的身後，然後接到了球！
這種戰術不可長久，也不代表榮光的真實水平。
※※※
他在前場拿球之後，給了一個直塞，直接穿透了葡萄牙人的防線。
這才是一個經紀人該乾的事情嘛！
「這是什麼？」他很吃驚地看著榮光手中的背包。
工資是最少的，獎金幾乎沒有。
總有一天，有我簽名的東西也要比卡卡的更值錢！
巴西人喜歡足球，更喜歡的是藝術足球。那種將足球控制在腳下，利用精彩的個人盤帶和令人拍案叫絕的技巧，把足球送進對方球門，才能夠贏得觀眾們的歡呼。
奧斯瓦爾多則很是尷尬……
法比亞諾揉了揉榮光的頭。
法比亞諾看到榮光進球，就朝他跑過來，打算和他擁抱慶祝的。誰曾想剛剛跑到跟前，伸出手，卻只抓住了一陣風……
可是這個時候，他們就算轉身回追，都起不到作用了……
不就是為了看這激動人心的場面嗎？
「哪裡是幾張簽名？很多好不好？」榮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這一次葡萄牙人的門將想用腳把足球擋出我去——這要比倒地用手更快。
這一次呢？
作為聖保羅青訓營自己培養出來的球星，卡卡兼具了實力派和偶像派的特點。有實力，還長相俊朗，而且性格好，沒有很多巴西球員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醜聞的。自然很受大家歡迎。
等他錯愕完了，就發現榮光已經跑遠了……
※※※
所以儘管他們沒有冠軍頭銜，也是巴西球迷喜歡的。
※※※
「找什麼呢，榮？」他端著咖啡杯，正在用不鏽鋼小勺子攪拌黑咖啡里的方糖。
莫隆比的看台上響起了聖保羅球迷們的大聲歡呼。
鼓掌的同時他開始想，或許到了該和聖保羅重新談談合同的時候了
到最後路易斯·法比亞諾終於抓住了榮光。
格雷森不愧是有足夠大影響力的名記。在他的文章出來之後，也確實出現了很多對奧斯瓦爾多口誅筆伐的聲音。
速度，能夠讓人血脈賁張！
後來大家以為榮光是要跑去教練席，大家都涌了出來，主教練奧斯瓦爾多也站了出來，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準備和榮光擁抱……
榮光將這些簽名的明信片推了回去：「不，你收著，盧卡斯。也許要不了多久它們就會變得值錢了呢？」
甚至都不算職業合同。
能夠容納八萬人的莫隆比球場是巴西最大的俱樂部所擁有的球場——巴西大部分足球俱樂部都是租用市政府的球場，比如弗拉門戈、瓦斯科達伽馬等球隊的主場馬拉卡納就是屬於里約市政府的。
看到足球滾進球門，莫隆比球場上空的歡呼聲達到了頂峰！
因為羅納爾迪尼奧能夠取悅巴西球迷。
進了球的榮光想起法比亞諾給他說的話，慶祝進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
當初卡卡的出道恐怕都沒有這麼屌！
直到現在榮光雖然在一線隊打進了三個球，可他簽的還是最低級的青年合同——不是說青年合同低級，而是說青年合同最低檔次的。
「盧卡斯？怎麼是你？」榮光還以為是球迷來找他簽名的，滿心歡喜。
他現在很想奔跑。
榮光這兩場比賽的出色表現，讓他暫時取代了卡卡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
戈多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他並沒有大聲歡呼，而只是在鼓掌。
吃了晚飯，戈多以為榮光還要上天台練習，現在榮光練習射門的時候，他肯定是要幫忙練習的。
不過來的人讓榮光有些吃驚。
可榮光射出去的足球卻要比他的腳還快！
他沒說剩下的怎麼辦，但是榮光知道，這些簽名可能都逃不掉去垃圾桶的命運了……
他是來拿回那幾張明信片的。
※※※
「當然，要賣五百！美金！」榮光氣哼哼地說。
老子說你不是天才，你他媽還就一場一球了？
現在嘛……情況就不一樣了，不僅要改成職業合同，工資要大幅度增加，此外還要將包括進球獎金、助攻獎金在內的多種獎金形式寫進合同里。
「找我以前的簽名啊。」說話間，榮光終於找到了他以前練習簽名的那一摞紙，把它們放在桌子上，開始拿起另外一邊的一摞白紙，然後在上面一筆一劃地簽起了名字。
如今桑托斯新崛起的年輕球員羅比尼奧也是這其中的代表人物，他的腳下花哨，踢球很好看。媒體和球迷們就熱捧他，將他稱為「貝利二世」。
我會讓你
榮光點點頭。
但是榮光卻給了他一個大背包。
榮光很驚訝：「你要這麼多簽名做什麼？」
盧卡斯的眼神終於恢復了神采，他捂著頭：「你昨天簽了一晚上？」
「榮射門——！」
三場比賽都有進球，都有出色的表現，這不是大有希望的新星又是什麼？
看著榮光在球場上狂奔慶祝進球，他志得意滿地想到。
五塊錢你們買不了吃虧，五塊錢你們買不了上當，但是你們卻因為這五塊錢而錯失了超級球星榮光的限量版簽名！
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在球場上，聖保羅又一次發動了快速反擊，榮光再一次和足球賽跑！
「進球的感覺真好，路易斯！」跑了一圈的榮光笑著對法比亞諾說，一點沒覺得累。
現在大家最喜歡看的就是榮光用速度狂虐對手。
看到榮光再次前插，看台上就響起了巨大的歡呼聲。
所以儘管佩雷拉帶領巴西國家隊在1994年美國世界盃上拿到了世界盃冠軍，但是這支國家隊在巴西國內的評價也不怎麼高，巴西球迷們更念念不完的是1982年和1986年世界盃上的巴西隊，雖然都沒有拿到冠軍，但是這兩屆巴西國家隊踢的是真正藝術化的足球，令人賞心悅目。
※※※
「我哪知道你這麼激動……」盧卡斯低頭在背包里翻找著，然後抽出了自己昨天給榮光的十張明信片，對榮光說：「這十張就足夠了。賣的錢老規矩，還是三七分。」
於是在球場上就出現了這麼滑稽的一幕——進球之後的榮光一路狂奔，甩開了一個又一個的隊友，他不像是在慶祝，更像是在賽跑！
在藝術足球、桑巴足球的土壤讓你打防守反擊也就算了。
整個大背包里，確實全都是簽名……
在之前莫隆比球場的上座率大約有六成，對於受到了歐洲足球轉播衝擊的巴西足壇來說，這已經很了不起了。這將近五萬人里還有很多都是衝著卡卡來的。
「回到了主場，聖保羅帶著最近兩連勝的威勢迎戰排名第十的葡萄牙人隊！今天和上一場比賽一樣，神奇的中國小子三十三號榮又一次首發出場！在比賽開始前，介紹到他名字的時候，莫隆比球場響起了一陣歡呼聲！看樣子，這個才十六歲的菜鳥小子已經迅速的到了聖保羅球迷們的喜愛！」
他很心痛的看著這一背包簽名。
他這麼做是成功的。
後來卡卡受傷，聖保羅成績下滑，來看球的人數開始銳減。
一聽說就連卡卡的簽名都比自己的值錢，榮光心中更是堅定了要超越卡卡，打敗卡卡的信念。
后場的其他隊友
這顯然是奧斯瓦爾多專門為了讓榮光進球，而設計出來的畸形戰術。
「當然！有瘋狂的女球迷們願意花高價買下卡卡簽名的任何東西！球星卡、明信片、海報、球衣、足球……甚至是一張白紙，只要有卡卡的簽名，都有了價值！」
里卡迪尼奧是聖保羅的中場組織核心。
足球貼著草皮滾向遠端。
他們來莫隆比球場為了什麼？
榮光對於這些鬨笑聲視若無睹，他幾乎繞著球場跑了一圈才重新回到球場……整個過程，葡萄牙人的球員站在場中，呆若木雞——沒見過這麼慶祝進球的！這是在炫耀他跑得快嗎？
在布埃諾的嘶吼聲中，足球竄入了球網！
「簽名啊。」
在當了一個保姆、司機、啟蒙教練之後，他終於要回歸到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盧卡斯攤開手，苦著臉：「完全沒有，他們表示如果是白送的話才會要，要錢的話就不要了……」
卡福瑞也對榮光的評價很高。
結果還真讓他說著了。
然後榮光高速前插——這一套聖保羅這三場比賽一直都在玩，大家都知道他們會這麼打，但是要想防住還真的挺難的。
踢法一點也不桑巴，一點也不藝術，更不巴西。
「聽聽這呼喊聲！這是聖保羅的反擊！榮又來了！他的速度總是這麼讓人熱血沸騰！！」
戈多建議榮光多練練簽名，因為很快就用得上了。
儘管他很認真想寫得好看，可是只有小學學歷的他寫出來的名字，還是歪歪斜斜的，很難看。一點也不像科埃略記者說的那樣好看嘛……
「嗨，盧卡斯，昨天我給你的簽名都賣出去了嗎？」第二天榮光在餐廳中見到盧卡斯的時候，很急切的詢問道。
解說員布埃諾都笑了起來：「真是個菜鳥，連奔跑慶祝都不會！你跑這麼快，讓你的隊友怎麼追？」
大家都想看看他還能創造什麼奇迹。
「別搶我的風頭啊，菜鳥。」
但讓人不能接受的是聖保羅這場比賽雖然進球多，但卻很醜陋。
聖保羅和瓜拉尼的這場比賽，聖保羅的戰術更是簡陋的令人髮指！
對科林蒂安，對瓜拉尼，榮光都給了大家大大的驚喜。
明信片是背面朝上放的，榮光一眼就看到了那上面自己的簽名。
「你還是別跑了！」
因為榮光的速度實在是太變態了！
替補席上那些正打算和榮光慶祝進球的替補球員們有些莫名其妙，一個個攤著手，滿臉驚訝。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足球、籃球都有速度的因素，F1、短跑更是比拼速度……
巴西國家隊常年不變的442就很能
盧卡斯想了想，點頭說：「行。等你小子大紅大紫的時候，我再拿出來拍賣！到時候五雷亞爾可就買不到了！哼哼！」
一疊又一疊的白紙，上面全都是榮光的簽名！
但他並沒有馬上籤，而是收了過來，對盧卡斯說：「我明天給你，盧卡斯。」
你是故意的吧？！
如果不是榮光橫空出世，這場比賽可能連三萬人都來不了。
其實巴西人並不怎麼在意戰術的。
這醜陋的簽名簡直就像他自己一樣，毫不起眼，完全無法引起人們的興趣。
那麼兩場比賽、三場比賽呢？
這個星球上所有體育運動中最精彩刺激的項目，都和速度有很大的關係。
正如布埃諾說的那樣，榮光是「神奇的中國小子」。
這個中國小子是怎麼搞的？
面對如此不要臉的榮光，盧卡斯·薩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但是很可惜，你一晚上的努力都是白費的……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你這麼多簽名扔出去，白送說不定都沒人要！物以稀為貴，你知不知道啊！你這是破壞市場經濟秩序！」
盧卡斯緩慢的抬起頭，他的脖子彷彿都生鏽了一樣，然後他用獃滯的眼神看著榮光。
※※※
盧卡斯伸手接過來，毫無心理準備的他差點肩膀脫臼！
榮光一聽他說能賺錢，眼睛就亮了。
但格雷森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他們只能夠看著榮光停球，然後射門！
不知道巴西有沒有收廢品的呢……
盧卡斯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用神秘的語氣說道：「拿去賣啊，榮！我弟弟昨天找我要你的簽名，他說還有很多和他一樣大的小孩兒都想要你的簽名……但拿出去送人多可惜，不如拿來賣能賺錢！」
但是當他已經做好準備之後，結果榮光從教練席前放掠過，直接跑回了后場……
看到他這認真勁兒，戈多笑著搖搖頭，自己進卧室去給女兒打電話，不打擾他了。
看台上也響起了聖保羅球迷們善意的鬨笑聲。
速度，能夠讓人熱血沸騰！
榮光的這個進球讓他惱羞成怒。
巴西人不太在乎足球技巧是否實用，他們當然也喜歡冠軍，甚至最喜歡冠軍，但他們更喜歡的是用漂亮的方式贏得冠軍。
盧卡斯掏出一疊明信片，遞給了榮光：「所以很抱歉，榮，讓你白高興一場……還你吧。我只給了我弟弟一張。」
速度，讓人目眩神迷！
現在在觀察了榮光三場比賽之後，他相信榮光已經配得上這樣的讚譽了。
盧卡斯也沒異議：「行，明天還是這個時候，我來這裏等你。」
話是這麼說，但平時不苟言笑的法比亞諾臉上卻帶著微笑。
※※※
但是他發現榮光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在翻箱倒櫃。
「漂亮！連續三場的第三個進球！！」布埃諾振臂高呼。「真不愧是『神奇的中國小子』！」
榮光有些懊惱的敲敲自己的頭，然後對盧卡斯做了一個鬼臉：「你不早給我說，害得我百忙一晚上。」
所以羅納爾迪尼奧這樣的球員在巴西很受歡迎呢？
謹慎的卡福瑞在此之前一直都沒用這樣的詞來形容榮光。
「卡卡的簽名就很值錢嗎？」
加爾旺·布埃諾坐在莫隆鼻的解說席上，對著話筒大吼著。
「你怎麼知道，盧卡斯？」榮光一臉驚訝。
榮光很驚訝，也很失望：「怎麼會這樣？」
當然了，巴西球迷最喜歡的是1970年的巴西國家隊，因為那支國家隊不僅踢的賞心悅目，而且還贏得了冠軍。符合巴西人「漂亮贏球」的足球美學。
第二天訓練結束的時候，就有人找上門來要他的簽名了。
現在，在卡卡受傷的情況下，這些人有不少就是來看榮光的。
如果他不這麼吼的話，他擔心電視機前的觀眾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榮再一次為聖保羅打開了僵局！連續三場比賽都有進球，三個進球一次助攻，我們彷彿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顆新星在冉冉升起了！」
聖保羅球迷們都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揮舞著手臂，跺腳高呼。
於是他轉身狂奔！
盧卡斯·薩頓沒有在意榮光失望的表情，他遞上手裡的一疊聖保羅俱樂部的明信片：「快，幫我簽名，榮！」
專門和我作對是不是？
助理教練毛羅低下頭笑了起來。
盧卡斯·薩頓伸手在榮光頭頂上虛抓一下，將榮光的幻想泡泡抓碎了：「醒醒醒醒。你真是想錢想瘋了！」
「賣了分我一半啊，盧卡斯！你真是天才，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我給你說，這些簽名可都花了我一個晚上的時間啊！這要是都賣出去了，我就發了……一天六頓巴西烤肉……」榮光扳著手指頭開始興奮地計劃著有錢之後要怎麼過。
「呃，我高估了你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榮……你要是卡卡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
格雷森巧妙的抓住了巴西球迷的心理，藉此機會對聖保羅大肆抨擊。
結果一看到一頭黑髮的盧卡斯·薩頓就咧了咧嘴。
「幾張簽名能有這麼重？！騙鬼呢你！」他大叫著拉開了拉練，然後表情就石化了……
有不少人都在批評奧斯瓦爾多的戰術，因此對榮光的進球也就不以為然了。
儘管榮光嚴格遵循羅查的要求，不用盡全力射門，但他速度快的爆發力好，腿部力量都很足，射門的力量本來就很大，所以射出去的足球躥得特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