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探實錄》第一卷 靈案之謎

第八十五章 遺言

第一卷 靈案之謎

第八十五章 遺言

老毛一聲嘆息沒說話,段柏德走下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一聲節哀,然後快步走開。
「我知道我用你找?你現在馬上立刻走,順帶幫我跟王芸說一聲,我要假期,什麼時候歸隊,再說。」
我媽進了房間,我先把紙燒掉才進雜物間找鞭炮,找到三聯點上一根煙拿著出門口,中間中斷十多秒,分三次把鞭炮點燃。
可想到向飄飄和段盈盈還在老毛家裡,估計老毛是受段盈盈差遣,甚至逼迫而來,我不去見又不行。
回到家以後,我把我爸放到我房間的床上,我媽坐在床邊一聲不吭看著他,眼中充滿悲傷,不過自始至終沒有流一滴眼淚。我想給他們一點空間比較好吧,所以走了出廳里坐著,沒想到我媽立刻跟出來,進自己房間拿了一籃子東西才走回去,大概要掩飾我爸的傷,這我幫不上忙,我就沒管。
我站起來,捶了捶跪到發麻的雙腿,感覺舒服些了才走出去。
段盈盈說的話向飄飄應該聽不明白,但我能聽明白,她意思是說,如果我不打暈她,而是同意她跟我一起回來應付盜墓賊,可能我爸就不會死。是這樣嗎?或許,但亦有可能情況更慘,所以我不悔,我都沒心思理會她,我問向飄飄:「向大師,你身體感覺怎麼樣?」
程懷火走了出去,手裡拿著從我褲子剪下來的布塊,上面是那個男人的血,我不可能把小刀給程懷火,那是我媽的刀,上面指不定還有什麼線索證據等等,我不得不小心為上。我想想覺得不平衡的是,如果當時我媽多想一些,在刀上下點毒,那個男人就算走了都得死,不過不可惜,因為這樣我能親手手刃他。
我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大口大口吸著,那會已經快天亮,看出門外,天上的烏雲正在做最後鬥爭,高速運動找尋最後的黑暗棲息地,不過像過去的每一個早晨一樣,它們註定要功敗垂成,轉瞬間天空就徹底亮了起來。
段盈盈又對我道:「我們等會回城裡,你注意安全,各方面的安全。」
十分鐘以後,我媽從房間出來,她已經換過衣服,包紮好傷口,就在此時金族長也匆匆趕了來,接著許許多多叔伯兄弟都趕了來。剛剛放的鞭炮就是通知,他們能聽出來,畢竟是已經流傳好久的習俗,哪家哪戶死了人都這樣通知大家,而不是一家家去拍門尋求幫助。關於幫助,無論任何事我們都是自發行為,卻從來不會有人缺席,我們是一個群族,一個存在了幾千年內鬥次數可以忽略不計的和諧大家庭。
下午兩點鐘,程懷火把我妹帶回來,這小女神踏進族堂看見我爸躺在棺材里就哇一聲哭出來,然後走到我面前哭著問我怎麼這樣?怎麼回事?我說了同樣的話,山崩,意外,很不幸,我妹哭的更厲害,我媽抱著她,安慰她,讓她不要哭。
不知過了多久,我媽從我房間走出來,又走進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張紙,在我面前打開,然後遞給我道:「這是你爸四天前寫給你的。」
我爸怎麼死的這個問題最多人問,我起碼回答了有二十遍,我說的都一樣,山崩,意外,很不幸。
下午五點鐘,金族長從外面走進來告訴我我同學老毛來了,問我方便不方便出去見面?
四句遺言意思很清楚,除了第三句,我想不明白安葬方面為什麼要聽我媽的話?我媽就不懂這方面的事,我道:「媽,這第三句什麼意思?」
「別多想,現在我們最要緊的是處理後事,我想盜墓賊這次損失那麼多人,短期內不會再來,我們有個喘氣時間。我進房間處理傷口,你去找鞭炮,放三聯,你知道規矩,人來以後,解釋方面就按我們回來路上商量的來,對你妹都一樣,絕對絕對不能告訴她,這種事太殘酷,會影響她一生。」
同時我還給白白家裡打過一個電話,我告訴白白我又遇上在七樓和我交手的高手,讓白白找關係查一查全縣城的大小醫院以及診所,看有沒有醫生接收了一個肚子被刀傷的男人。其實我覺得那個男人沒那麼白痴上醫院看傷,大概隨便包紮好,以最快速度離開我們縣吧!
程懷火愣了好久好久才走到我跟前,蹲下來道:「怎麼這樣?山崩很厲害嗎?」
早飯二嬸做好了端來給我和我媽,我們都沒胃口吃,一直都傻愣愣的坐在客廳看著金族長指揮叔伯兄弟為我們家的事情忙碌。比如收拾東西去族堂、設靈堂,燒水找衣服等等,最後我媽親自給我爸洗澡,換上傳統服飾用床板抬去族堂。其實應該更複雜些,不過這是我媽的意思,金族長原本不同意,我開了口說這是我爸的意思,大家才無話可說。
我給了老毛一個會意的眼神道:「不用說,我挺好……」
段盈盈說的各方面的安全,包括著皇陵的安全!能看出來,其實她特別想問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沒敢問出來,一是因為向飄飄在場;二是即便向飄飄不在場我都不會有心思給她答案;三是我活著就一定程度說明皇陵很好,我的命和皇陵緊密相連,皇陵不好我不可能還活著。
我媽道:「以前我們談過這個問題,你爸說死了都要面對皇陵安葬,聽他的話吧!」
族堂門外,我看見一輛吉普車,是段柏德的車,他人就在車裡,段盈盈以及很虛弱的向飄飄都在車裡,連向飄飄都來了,不過她應該是自願的,她這種人很難逼迫,況且段盈盈會巴不得她不來,怎可能進行逼迫。而老毛,他站在車邊,煩躁的抽著煙,看見我走了出來,他顯得有幾分不自然,倒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而是不知道如何說第一句話,安慰嗎?
老毛跟我一起讀書時沒少來村寨,所以金族長認識他,而他那麼讓金族長轉達話,顯然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我肯定是沒心情去的,我跪在地上不停想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我在想如果我什麼地方做多些結果會不會好些?說白了就是怪自己,所以我都不想動。
我點了頭,我妹算我們家比較正常的人,我自然不會輕易告訴她。
程懷火接過布塊道:「誰的血?」
紙張就是普通的紙,上面寫著四句遺言,第一句是照顧好你媽和你妹;第二句是務必用生命守護好皇陵;第三句是安葬方面聽你媽的話,不需按風俗;第四句是我無悔一生,你們都不要傷心難過,何種命運,它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怕它。
「不說了,也不用安慰,我已經哭過。」我從口袋拿出一塊布遞給程懷火道,「這上面的血拿回去化驗,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向飄飄搖頭道:「我還好,你節哀。」
我雙手接過來,很恭敬,因為這是我爸留給我的最後的東西,我不得不小心翼翼。
我媽或許說了實話,但肯定只說了一半,甚至更少,我從她眼中能看出來。只是我知道她這個人,我無法逼她說,而且好像這些不重要,不告訴我或許有他們的道理吧,我不多問。
車門開著,我上了車看著向飄飄,段盈盈道:「金夜雨,你不那樣可能結果就不一樣。」
可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不能放過,我總會找到他,傷他的小刀我撿了回來,上面有他的血跡,除非他是幽靈。
我一直留在族堂里,跪在設得極其簡陋的靈堂前,中間就走開過一小會給已經上班的程懷火打電話,讓他請個假開車去學校把我妹接回來。我沒有告訴程懷火是怎麼一回事,因為他肯定忍不住對我妹說出來,我不想我妹哭著回來,我希望她哭的時候,我能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