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探實錄》第二卷 湘雲之秘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女王

第二卷 湘雲之秘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女王

「斬了她。」
風兒看大家這副反應,知道形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她大聲吼道:「我只是為父報仇這又有錯嗎?」
風兒這威脅的話有效果,她剛說完,原本圍著弓箭手的人頓時全部退開,弓箭手快步往族堂裏面走。我在上面了是無處可躲,悲劇啊,我選了這樣一個地方固然是能監控全場,但同時亦把自己充分暴露了出去,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聽見後面逐漸傳來聲音的時候,我甚至是有點絕望……
「大家不用看,是族老們醒了,很快會出來,等眼下的麻煩解決掉,他們會告訴大家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剛說完,已經有兩位族老率先走出去,都是六十多歲的老人,頭髮鬍子已經發白。他們看見外面所有人都跪成一堆,疑惑了幾秒,遲疑了幾秒,隨即亦跪了下來,後面出來的有樣學樣,噼噼啪啪在族堂門口跪成一排。
「風兒你鬧夠了嗎?」段盈盈的聲音響了起來,「到了這種地步你認為你還能贏?你大勢已去。」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無比震驚難以反應,包括風兒亦包括我在內!
再遠點是四個赤膊漢子,不過四個赤膊漢子都是清一色的震驚神色,看上就不是高手,高手一般都臨危不亂,如向飄飄,泰山壓頂而臉不改色。戴面具的鬼手我不知道,看不見他的臉,但我認為是他的機會更大些,可他為何要幫段盈盈?為何又有能力幫段盈盈?我可從來沒聽段盈盈說過,村裡里還隱藏著別的高手。
段盈盈看見這樣的情況,聲音增加了幾分威嚴讓他們跪下,披麻戴孝的那群人立刻先跪下來,然後才陸陸續續到其他人,最後噼噼啪啪一片,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全部跪在了地上,那場面很震撼。
沒找到鬼手,人群里有人自告奮勇道,爭先恐後的要操刀,很顯然這些人都想藉機表現自己的忠心,推卸原來同意殺段盈盈的責任。到此整個事情完全被逆轉過來,大家都能接受,畢竟族們老沒死是一件很令人高興的事情,是村寨的福氣。
不過,這個大救星卻告訴我,沒有抓到段盈盈的爸爸。我很吃驚的問她為何放信號?她說聽到這邊唱歌,是殺人的前奏,已經殺人,等人來了也是遲到,放信號是讓我放心救。
而族老們沒死,同時證明段盈盈無罪,殺段中和算什麼?那是他們的家事。如果風兒把段盈盈指派她殺胖族老的事情說出來,段盈盈會很麻煩,但首先風兒有麻煩,風兒估計很後悔殺胖族老,可惜當時她並沒有反心,如果她當時就有反心,段盈盈不會有那麼容易脫身。
段盈盈全場掃了一眼對大家道:「剛剛風兒說的關於奶奶那一段都是實話,奶奶或許有錯,但已經負了責,她不欠任何人。都起來吧,這兩天的事當沒發生,從明天開始連續三天擺宴席。此後如若還有人包藏禍心試圖奪位以及做些損害村寨的事,就兩個字,砍頭。其它話由族老跟你們說,這個架子儘快拆掉。」
風兒被我說的臉紅耳赤牙根痒痒,她露出想殺我的目光,死心不息大聲對所有人道:「有件事你們不知道,我爸是被奶奶所殺,還有其他幾個一起做生意的人,海叔,甘伯,以及輝哥,都是被奶奶所殺,而不是奶奶說的失蹤,她故意讓大家白白找了幾年。」
「丫鬟就是丫鬟、護衛就是護衛,永遠上不了檯面,當不上公主。還有你,段柏德,你想逃嗎?你再走一步試試,我保證讓你變成燒豬……」說著我快速從包里掏出一張靈符,這傢伙看見事情不對路竟想混進人群里逃走,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嗎?他要血債血償!
段盈盈說完快速跳下牛頭鍘向我走來,她剛剛那發號施令的口吻真像一個女王,不過大擺宴席恰當嗎?畢竟有個族老失去生命,還有風兒的六哥雖然死有餘辜,但畢竟還要舉葬。當然這跟我沒關係,我不需要理會,我只要享受劫後餘生所帶來的愉悅就好。
風兒憤怒地轉過身,眼神帶著強烈的恨意剮著我,含著淚一字一句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說完又對眾人吼道,「我是你們選的公主,你們要相信我,不要被外人三言兩語蒙蔽,到底發生什麼事我自會向你們解釋清楚。現在聽我指揮,弓箭手通通走出來,上閣樓,是全部一起上,把上面那個狗娘養的給我射成馬蜂窩……」
這幾千人頓時騷動起來,有幾百人走出來團團把一百多個披麻戴孝的人,以及牛頭鍘給圍了起來。
在大家有反應前,我連忙道:「首先做生意有賺有虧很正常,他們賺了整個村寨享福,他們虧了就自己承擔責任你們覺得這又很公平?而且這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大家的生活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受到任何的影響。如果你們是白頭婆婆,你們會如何選擇?你們會把自己兒子殺掉?虎毒不食兒人之常情吧?你們都不會吧?既然你們都不會,白頭婆婆放走自己的兒子有錯?」
我打斷道:「不,你還能選擇隱性埋名,你有錢,你仍然可以風流快活的活下去,你完全不需要回來害自己的主子,所以你死了一點都不冤枉,你是自己害死自己。」
我還在思索,風兒已經從震驚和悲傷之中反應了過來,她大吼大叫道:「你們不要錢不要解藥了嗎?還不趕緊把他們給我通通都圍起來……」
聽眾人這麼說,段盈盈才往身邊看了一眼,沒有了鬼手,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給我做手勢讓我去追,我搖了搖頭,做了一個沒有問題的手勢。
不過等我回頭看了一眼,我心裏的絕望剎那間又煙消雲散,因為來的不是弓箭手,而是向飄飄,她快步走到我跟前,我感覺她帥呆了、酷斃了,她就是我的大救星。
段柏德說的不無道理,雖然我沒親口聽見段盈盈要殺段柏德,但段盈盈亦沒親口和我說不殺段柏德!我道:「我不和你理論,你的命和我無關,怎麼處理你等你的主子發話,放了她,讓她出來」
這不是坑我么?我有點氣憤,不過想起剛剛救段盈盈的人,我又冷靜了下來,或許這是變戲法,或許人早就已經到了現場。我問她後面的人如何?她說已經被她搞定,他們的弓箭只會對準風兒,而且她已經給躺在棺材里的所有人吃過解藥,大概五分鐘他們就能醒過來。
風兒臉如死灰,而這時候我身後有了動靜,一片咳嗽聲傳出來,大家隨即都伸長脖子往裡面看。
現場一片寂靜,許多人都猶豫不決,不知如何選擇!
「斬了……」
「你想活埋這些族老來鞏固自己統治地位有錯,你明知道他們沒死,大可救醒他們編個故事策反,比如段盈盈騙了他們,所謂的計劃只是欺騙他們,一切都是送他們上斷頭台的謊言。如果讓我來編這樣的故事,我能把他們說相信十次。」我搖了搖頭,冷笑道,「可悲可嘆,至少有十種辦法可以成功奪位,而你偏偏選擇了最愚蠢的一種,你該死,殺段盈盈你是背主,殺族老你是背村,按族法腰斬。」
我又把目光投到風兒身上:「第四錯,中午你不能殺段盈盈,但可以用藥或者用其它辦法控制她,讓她神志不清,不會辯解,甚至面對所有人親口交代莫須有的罪行。第五錯,沒有立刻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讓他們協助你取得所有族人支持,自己一手抓能抓得過來?能力不行導致最終沒人聽命於你。從這點看你就不配做一名領導,更不配當一名公主,永遠只能當護衛。」
段柏德一臉痛苦:「我比你要了解盈盈,我活不成。」
向飄飄念了一句咒語,拿弓箭的人立刻分出兩個,走到段柏德的身邊,拉起弓箭對準段柏德,他們表情很冷漠,時刻傳遞都一種信息,那就是隨時可能放箭。所以段柏德只能投降,舉起雙手道:「不要亂來,這隻是一場誤會,我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你那麼聰明,那麼會推理,你肯定能推出我的心理,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第三錯,沒殺死族老,你該殺了他們才能成功。你是因為不夠狠?不,你是因為不夠智商,一介武夫竟敢玩政變,真是貽笑大方。」我瞪了一眼段柏德,「還有你,你想不到嗎?還是怕族老死後冤魂會去找你?」
事態嚴重,我們弄到如此驚險就因為要找到他,所以義不容辭,向飄飄立刻轉身就往後面走,不過走了幾步又走回來,告訴我控制弓箭手的咒語!我繼續對大家道:「你們不要動,我立刻把族老救醒過來。」
風兒立刻道:「大家不要相信他,趕緊去把族老的屍體都保護起來,殺了他,他這人連屍體都不放過,你們希望族老死無全屍嗎?不希望就聽我命令。」
在大家強烈呼喊的要求下,段盈盈總算髮了話,但不是肯定的話,反而是與大家的所求相反的話:「剛剛斬的六哥是最後一人,從此以後族法里沒有血祭這一項……」
一片寂靜,大家都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的在後面,段盈盈對風兒道:「念你跟了我那麼多年,念你們家保護了我們家那麼多年,我放你一馬,你現在馬上離開村寨,以後請你珍惜自己,你好自為之。」
段盈盈憤怒著道:「混賬東西,我才是真正的公主,我即便做錯事我一樣還是公主,況且誰說我做錯事?我不說話就代表我做錯事嗎?我在做什麼你們知道?你們不知道。如果你們眼裡還有我,立刻給我跪下來,我可以恕你們無罪,否則休怪我把你們通通開出族譜……」
「我不想跟你廢話,更不想看見你的嘴臉,趁我沒改變主意立刻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我嗯了一聲,已經能看見原本走進族堂的弓箭手返回頭逼近風兒,拉起弓把她圍在中間,鋒利的箭對準她身上各個要命的部位,她的目光在那一刻很絕望,她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大家紛紛耳語,但僅僅是耳語,並沒有對我的話提出質疑和反對,他們不敢,因為那等同於反白頭婆婆,而白頭婆婆為他們勞碌了一輩子,到死的一天還請他們吃飯。
現場瞬間就轟動了起來,好幾個人問出同樣的問題,就是奶奶為何殺人?風兒繼續道:「他們當時做生意失敗,把全村寨的資產都幾乎敗光,於是心生歹念進古墓偷東西,最後被奶奶發現,但奶奶只殺了其他三個人,卻沒殺自己兒子,你們覺得這事情公平嗎?為何只放走自己的兒子?」
段盈盈滿意地掃視了一眼,目光轉投到風兒身上道:「風兒你輸了……」
風兒瞪大眼睛,好久才反應過來道:「你真的確定你要放我走?」風兒的潛台詞是問段盈盈會不會說一套做一套?
我念動咒語,弓箭手恢復意識,看見那麼多人跪著,立刻都跪了下來,而失去威脅的風兒,倉皇而逃。
風兒咬牙切齒道:「對,我輸在中午沒有殺掉你。」
段盈盈轉向段柏德:「德哥,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嗎?我不怪你的小人之心,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把屬於村寨的資產兌現成現金轉到村寨的賬戶,記住,一分不少,少一分,天涯海角都要你人頭落地,滾。」
段柏德道:「我想到,但這種事我不能做,我只想自保,沒想殺人。」
剛剛的煙霧瀰漫,我完全看不清發生過什麼事,明明是風兒的六哥用匕首挾持了段盈盈,為何轉眼間風兒的六哥被斬成兩截?實在匪夷所思!風兒的六哥可是高手中的高手,轉眼間就被滅掉說明什麼?說明附近有更厲害的高手存在,他是誰?我觀察著牛頭鍘的附近,最近距離的是穿紅褲衩戴牛皮面具的鬼手。
我又念了咒語讓兩個弓箭手恢復意識,他們退遠跪下,段柏德和風兒一樣倉皇而逃。
我才小聲對向飄飄道,「看見外面那個人沒有?赤膊、穿紅褲衩、頭戴面具,身上掛著眼鏡蛇那個,剛剛他還在段盈盈身後,現在他要走,你幫我抓住他,不要讓他離開村寨的範圍,帶去肥料屋吧!他有可能是段盈盈的爸爸,剛剛下面一直有人在幫我,給我扔武器以及打掉風兒六哥手裡的刀,是用蒜頭打,力度非常嚇人,你不用靈力肯定打不出那樣的力度。」
「第二,現場布置有問題,弓箭手不該在人群里,而該在各個制高點監控全場,這樣無論我用什麼方式出現都會在說話前被射殺。腦子不好使就不要學我,我當時把人派去守入口和現在情況不一樣,當時我在族堂裏面對段中和,人山人海把門堵住,外人不可能出現,你看看你這個現場能一樣?」
我已經不用再和風兒理論,我轉身從閣樓下族堂,從側門出去,先去族堂後面找回飛掉的血祭刀,才返回頭從正門走出族堂。那會段盈盈站在牛頭架的最高處,整個人高出在場所有人一米多,真正居高臨下。她臉色凜然地和幾個人爭論著,這幾個人說的是為什麼他們要相信她的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小九九,你回來那天其實想開車撞我,而不是看不見,你和段中和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你一樣想控制村寨,只是用的方法相比起段中和顯得更陰險。最後你看見段中和的凄慘下場害怕了所以收手,你膽小如鼠更可恥。」
「鬼手呢?出來斬了她……」
「錯。」我靠近風兒,晃著手裡的寶刀道,「你的錯主要有五點,第一,不夠小心謹慎,你認為我和向飄飄已經被毒死,如果我是你我就算自己不進密道看一眼,都會派其他人去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