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探實錄》第三卷 真相之路

第一百九十八章 憂傷

第三卷 真相之路

第一百九十八章 憂傷

古怪的是,為何要如此?
向飄飄一句話都沒有說,把衣服放在水缸邊的桌子上轉身就想出去,我叫住她道:「飄飄你沒事吧?」
神婆不耐煩道:「下午,三元宮,外面,閉嘴,不要再問。」
「你從這個角度看,當然,你換一個角度,她打暈你以後要殺段盈盈是為什麼?答案是,打暈你是不想你冒險,殺段盈盈是徹底讓你沒機會冒險。她做這件事當時會想到什麼?會想到她殺了段盈盈以後我會殺了她,所以其實她是在用自己的死來救你。然後你可以想一個問題,死在我手裡以及死在你手裡,她更願意做出的選擇是我還是你?」
「剛剛你在我夢裡?」我說怎麼距離那麼近,必須說,和這些能人一起很沒有安全感,他們隨便就能進人夢裡,還有秘密可言嗎?「要我手幹嘛?」
向飄飄嘴巴張了張沒有回答,說不出口吧,因為答案是她。
「人的七魄區分,一魄是天沖,二魄是靈慧,三魄是為氣,四魄是為力,五魄是中樞,六魄是為精,七魄是為英。其中天沖靈慧主思想、主智慧。氣、力二魄和中樞魄主行動。精英二魄主身體、主強健。段盈盈身體里有千千的中樞魄和精魄,就是說,段盈盈的身體行為和思想之間會有差別,行為會不受思想所控。」
「你有兩千多年的記憶?」我暫時把尷尬給忘記了,「秦雁回呢?林振堂呢?」
向飄飄看上去沒有受傷,走路的步伐很正常,不過臉色非常差,兩眼無神,整個人看上去散發著一股無形的憂傷。但我能理解,畢竟親手殺了向千千,當時面臨困境沒有時間悲傷,現在有了時間,對她那麼重情義的人來說,那一段記憶會很折磨,甚至會一輩子噩夢。
再看缸里的水的顏色,純白色,缸底還有東西在動,不停撞擊我的腿,我用手撈了撈,抓起來的是一把糯米碎,我放掉了繼續撈,第二次撈起的是一隻蟾蜍,肚子鼓鼓,眼睛大大,嚇我一跳,我噁心地想把它扔到外面,神婆一句話崩出來:「不想死就放回去。」
其實剛剛我有想一個問題,拋開向千千插段盈盈那一刀,向千千並非很壞,只不過是自私,她的自私還有理由,她被控制那麼久,被折磨那麼久,就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平白無故失去貞操被下毒咒,心理扭曲很正常,應該用寬恕的目光去看待。即便插段盈盈的一刀,換個角度看不都因為向飄飄?她肯定知道她殺了段盈盈,我會殺了她,所以從她對向飄飄的心來看,她又不自私。
我把門打開看了看外面,是一條長走廊,很破舊,地上是青磚,兩邊是木頭,漆都幾乎已經掉光,但整體看上去沒有那種令人害怕,或者不好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暖暖的正氣。向飄飄在門右邊,靠牆蹲著,那模樣看上去和以前的她簡直判若兩人,沒有了剛強,有的只有柔弱,一種為某個目標而剛強,這個目標失敗絕望了的柔弱。
我喊了一聲醒過來,發現自己整個人被泡在一個水缸里,我下意識站起來,然後又快速坐回去。見鬼啊,我身上竟然什麼都沒有穿,而神婆就站在我前面,我都不敢和她對視,立刻撇開目光四周看。這是一個很破舊的房間,木材建造,房頂很高,可以肯定不是民房。
「一樣,具體的秦雁回跟你說,等你身上的殭屍毒清除了我就走,你恢復的不錯,大概晚上就能好。」
向飄飄搖頭往外面走,關門一刻才告訴我,穿好衣服再說。我連忙爬出水缸穿衣服,感覺整個人很好、很清爽,沒有疼痛感,沒有疲憊感,就像剛剛睡足起來一樣。我知道這是神婆的功勞,如果不是她我們就躲不過這一場大禍,不過我心裏沒有多少感激,因為有些事可能早在命運中,林振堂說的算到有人來,但不知道原來是神婆,以及秦雁回說的這個死冷鬼總是遲到,不就這意思嗎?他們就知道有人會來。
「剪指甲,你真不記得?」
向飄飄瞥過腦袋望了我一眼,眼神很驚訝,大概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了當地剖開她的情緒。
我繼續道:「你是學道之人,對生活和生命的理解程度肯定比我深,你應該聽過一句話:有些人活著已經死了,而有些人死了還活著。我相信千千是後者,她在你心裏,她沒有對不起你,更沒有對不起我們,我已經理解她為何變成這樣,你也沒有對不起她。」
這兩千多年我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但有兩點很肯定,第一,林振堂殺過神婆,在三世之前;第二,神婆和秦雁回關係更好,秦雁回叫她死冷鬼。
我思考著,慢慢記了起來,在老母偏殿門外我背部突然燒起來,我嗅到一股惡臭就暈了過去。而暈之前我看見我的指甲從裏面崩出來,瞬間長長變硬變的沒有生氣。連忙的,我把手抬起來放在眼皮底下看,指甲還是很長,不過不是黑色,亦不是沒有生氣,我鬆了一口氣。
兩分鐘以後,神婆幫我剪好了指甲,我的手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我連忙去摸背部,有傷疤,但沒有傷口,應該已經沒事。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問了神婆,她沒有回答,她把我的指甲用靈符燒掉,灰燼倒進一杯準備好的水裡讓我喝,我稍微一猶豫她就掐我的嘴巴往下灌,很殘暴。
向飄飄語調憂傷:「不用安慰我,我殺了她,灰飛煙滅,怎麼會對不起她?」
看來她憂傷的原因不止一個,但能不能說清楚點?我一臉鬱悶道:「你別用術語,直接點說。」
神婆又為何在七花村寨?而且一直仇視鎮東南的人?我原來覺得這個事不重要,現在知道神婆是那些怪物的主人,我就不再是那樣的想法,因為兩者間有矛盾在裏面。
我暈過去以後,對外界沒有了感知,沒有了意識,但在內界和自己的溝通之中是沒有問題了,只是比較迷糊,看見的許許多多都是支離破碎的景象,像在做夢。而我醒過來前一刻,我清晰的看見一張臉,一張比看見鬼更令我感覺可怕的臉。還有聲音,這張臉屬於神婆,聲音自然亦屬於神婆,她靠的我特別近,近到我會認為那根本就沒有距離,所以真的很可怕。
「你自己不記得?」神婆說著話,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把大剪刀又道,「你的夢挺難進,你的意志比你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強了許多。手伸出來。」
神婆抓住我的手,我想抽走,她瞪了我一眼,我不敢再動,任由她剪。那一幕好尷尬、好彆扭,好沒有安全感,我這沒穿衣服呢!神婆彷彿知道我內心想什麼似的,她道:「你看我五十多歲,這是這一世,我最遠的記憶已經兩千多年,什麼東西沒有見過?」
胡思亂想了一下午熬到天黑,我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接著是敲門聲、向飄飄的說話聲,她說她給我送衣服,我說了進來她才推開門。
「她……」向飄飄遲疑道,「其實灰飛煙滅的是肉身和魂,兩魄和精血在段盈盈身體里,一魄是精,二魄是中樞。」
我滿腦子疑問,讓我閉嘴很難受,不過我這狀態,她給我剪指甲我一樣難受,所以只能憋著。
幸好灌完符水神婆就走了出去,關門前的最後一句話,讓我繼續泡,天黑了自己穿衣服出來。
我立刻把蟾蜍放回水裡,它沉到底游到後面,我心裏發毛,我是光著身子,這東西要是一個不小心從我後庭……鑽進去,或者對準我褲襠的神兵利器來一口,我不得……我不敢往下想,又不敢站起來,我只能下意識道:「這是什麼地方,發生什麼事?為何把我泡在水缸里?」
我沒有叫她起來,我蹲在旁邊道:「是不是突然感覺活著沒有了意義?」
「你做了正確決定,當然我不是說她該死,只是命運如此。」其實我說的是歪理,不過向飄飄能接受,她腦子亂不會想到那麼多,看她目光就知道,已經慢慢在變化,沒原來那麼憂傷,彷彿瞬間就放下了一些東西,「所以,釋懷,沒有人恨她,你更不要恨自己,這肯定不是她希望看見的結果。」
兩千多年的記憶是怎麼回事?他們是兩千多年前的古人?我覺得不可能,神婆和我說的是這一世她五十多歲,在老母偏殿外她也對林振堂說過她孤苦了三世。所以最有可能是轉世,但我媽告訴過我,轉世不會帶著記憶,事實上亦不可能帶著記憶,愁啊,當然他們三個人都是變態,可能用道術可以辦到。
果然是殭屍毒,電影演的糯米治殭屍看來確有其事:「現在幾點?我們在什麼地方?段盈盈和向飄飄人呢?她們如何?秦雁回呢?他又如何?」
我看了看窗外,陽光普照,什麼時候才天黑?關鍵是衣服在哪?我四周看都沒看見,心裏好鬱悶、好糾結,各種疑問。不過我不是那麼不冷靜的人,門關上以後我慢慢就調節好了情緒,內心先經歷了一番死裡逃生的感慨,才從神婆剛剛為數不多的話里,開始分析他們三師兄妹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