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段譽》第三卷 江南煙雨劍煮酒

第70章 包不同和風波惡(一)

第三卷 江南煙雨劍煮酒

第70章 包不同和風波惡(一)

「我也曾這麼想,不過手掌劈在他的天靈蓋兒之前,就猶豫了。我等武林中人,去欺負完全不會武功的莊稼漢,豈不是惹人笑話?於是我就提出要跟他重新比一場,為了顯得更公平點,我就提過他手中的扁擔和糞桶,將扁擔橫放在左手上,就這麼平舉著。然後我就說,我就這麼托著,不許換手,咱們對耗,是誰輸了,誰就喝乾了這一擔大糞。那莊稼漢嚇慘了,忙向後退,不料心慌意亂,踏了個空,便向河中掉了下去。我就伸出右手,抓住了他衣領,右臂平舉,這麼左邊托一擔糞,右邊抓一個人,哈哈大笑,說道:『過癮,過癮!』身子一縱,輕輕落到對岸,將莊稼漢和糞擔都放在地下,展開輕功,隱入桑林之中而去。」風波惡繼續喝酒,將這往事說完了。
「小子,這就是你自己找死了,且吃我一刀!」立即有個漢子就掄起厚背鬼頭刀劈來。
「非也,非也!我可不想玩這些,要是染了花柳病,將自家的寶貝弄壞了,那可怎麼得了?況且此事一旦傳出去,咱哥倆在江湖中的名聲就毀了。」小鬍子的胖子道。
「這很容易,你可以施展輕功,從莊稼漢的頭上躍過去就可以了。」段譽一邊喝酒一邊評價道。
「非也,非也!老弟你這是犯傻啊,簡直是莫名其妙。」包不同聽得很不爽。
另外四個人也都在那裡嚷嚷著,說他們是「江南十三鷹」里的高手,若段譽不趕緊過來認錯,他們過去就會無情的擰下段譽的腦袋。
「這個主意倒也不錯,就請三哥你先講吧。」面白無須的漢子微笑道。
「小子,你這樣大聲笑,打擾了大爺們喝酒聊天的興緻,還不快過來跪下認錯,賠禮道歉?」有個絡腮鬍子的漢子拍了下桌子,站起來指著段譽,瓮聲瓮氣的道。
「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江南十三鷹,況且你們只有五個人,真是有些蹩腳的外號。再說了,我不過是笑了幾聲,而你們在那裡大聲叫嚷,還划拳吹牛,到底是誰影響誰,我不信你們的頭腦笨到那種程度,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吧?」段譽根本懶得站起來,只是側著頭悠然笑道,彷彿這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輕描淡寫的小事。
不料他這麼一笑,並未引得包不同和風波惡的反感,反而是惹惱了另外一張桌子的那些粗魯的漢子。
就算風波惡有見義勇為的俠義心腸,但是一旦得罪了江南十三鷹,那麼就相當於為慕容公主豎立了一個敵人,因此他也得考慮後果。
「那麼咱們可以做些什麼有意思的事呢?難道你要跟我拼酒?」面白無須的漢子道。
「你的意思是咱們得將老鴇子叫過來,挑選幾個女子咯?」面白無須的漢子笑道。
「非也,非也!咱們來講故事吧,就說自己生平最難忘的事。」小鬍子胖子道。
但是段譽並不確定這個人就是姑蘇慕容家的四大家臣之一的包不同,此人如此無禮不讓段譽坐這,他旁邊的那個面白無須的漢子卻是溫和的笑道:「我這三哥生平最喜歡開玩笑,兄台不要介意,這裏位置如此多,你任意坐下就行。」
「非也,非也!你比我小,應該由你先講。」小鬍子胖子道。
「非也,非也!小子你說的只是普遍情況,而我的這位兄弟江湖人稱『一陣風風波惡』,向來行事五行我素,不按常理。」小鬍子胖子既然這麼說,那麼段譽就確定他是包不同無疑了。
然後段譽就淡笑點頭,坐在了旁邊,只顧著飲酒,也不多說話,有時候言多必失,反不如緘默不言來得高明。
於是乎,就由面白無須的漢子先講述難忘的往事,他先悶喝了一杯,眼睛看著前方,目光悠遠,然後娓娓道來:「半年前的一天,我趕路從無錫經過,在一條河上的弔橋之上,遇到對面有個挑著大糞的莊稼漢走來。我倆都走了一半了,都不想倒退回岸邊去讓路,況且這是條獨木橋,是不可能側身想讓的。」
「話不能這麼說,我只是覺得以德服人比用武功打敗別人更有成就感。畢竟我等粗人其實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呢,只有用行動去以德服人了。」風波惡笑道。
「小兄弟,你也太狂妄了,他們確實是江南十三鷹里的人物,這五個人的實力也不算差,就算是我跟包三哥都不會輕易的得罪他們,小兄弟,咱們素不相識,待會兒不一定會救你啊!」風波惡說的實話。
儘管眼前這個小鬍子的胖子的口頭禪是「非也,非也!」
段譽聽得大笑,因為這事確實很好笑,他向來不是一個陰沉的有城府之人,該笑的時候就笑,該哭的時候就哭,人生本就得暢快的行胸臆,憋屈的過著算得什麼呢?
這邊小鬍子的胖子在依然寒冷的初春時節,仍然搖著摺扇,手舉酒杯,附庸風雅的道:「師弟,咱們來這等秦樓楚館不是為了玩女子,就這樣喝酒豈不是無聊?」
風波惡繼續道:「我們開始只爭吵了幾句,就一直在獨木橋上對耗著,後來天都黑了,我就說,咱們已從初更耗到二更,便再從二更耗到天明。我還就是不讓。那個莊稼漢的脾氣也很硬,他道,你不怕我的糞擔臭,就這麼耗著。那莊稼漢當真有股狠勁,將糞擔從左肩換到右肩,雙從右肩換到左肩,就是不肯退後一步。在這對耗的過程中我們還不斷的對罵,什麼閑言碎語都弄了上來,結果他沒有內力,半個時辰之後就支撐不住,眼看身體搖晃,要跌入河裡了,他卻反怒耍賴,將手伸入糞桶,抓起一把糞水,向我夾頭夾臉擲了過去。我萬料不到他竟會使潑,剎那間,臉上口中已被他擲滿糞水。」
段譽和包不同聽得不由得皺眉,這等倒霉的囧事,虧得風波惡還將之當做難忘的事。
不遠處的那張桌子倒是熱鬧得緊,划拳吹牛,不亦樂乎。
段譽簡直受不了這兩人的談話了,真想問一句:「呔,兀那胖子你有病吧?」
「那麼你一怒之下就將這廝一掌拍死了么?」包不同感到很不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