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段譽》第四卷 雖萬千人吾往矣

第117章 初遇喬峰,劇飲千杯

第四卷 雖萬千人吾往矣

第117章 初遇喬峰,劇飲千杯

段譽的頭腦感到有些清醒,察覺酒水從小指尖流出,心裏暗叫:「很爽,這外掛開得!」
喬峰道:「滿滿的斟上兩碗。」酒保依言斟了。
喬峰指著段譽道:「這位公子爺請客,你何必給他省錢?十斤不夠,打二十斤。」
這滿滿的兩大碗酒一斟,段譽登感酒氣刺鼻,有些不大好受。平時段譽都是喝的稍微清香型的酒,這般醬香型的酒還以大碗乘著,讓人有些抗拒之意,不由得暗自皺起眉頭。
他當即胸膛一挺,大聲道:「在下捨命陪君子,正所謂,我願長江化作酒,浪來一口喝一口。」
對於無錫這個名字,段譽是再熟悉不過了,在春秋時便已出名的一座大城。
將近午時,小船劃到了小山腳下,段譽上岸順便問了一下當地人,得知此山叫做馬跡山,已離無錫甚近。
段譽笑道:「好啊!」
喬峰笑道:「兄台倒還清醒得很,數目算得明白。」
段譽心道:「我在後世之時的酒量最多是六兩,也就是三個歪嘴,要是再多我就會醉了。我曾看水滸里那些好漢動不動就要喝酒解渴,聽說宋時的酒不過是醪糟水一般的淡薄,卻不知這十斤高粱酒到底烈不?」
段譽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虛,這烈酒只不過在自己體內流轉一過,瞬即瀉出,酒量可說無窮無盡,但喬峰卻全憑真實本領,眼見他連盡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無半分酒意,心下好生欽佩。
喬峰也喝了一碗,再斟兩碗。
基本上在這個時候,段譽已經確定這就是喬峰了。
雖然有些不甚光明,但這是在應酬之中保持高戰鬥力的好辦法,當然,如果是喝五糧液或者國窖1573,那麼還是別這麼浪費了,喝的都是錢啊!
段譽笑道:「兄台想必是認錯了人,以為我是敵人。不過『不拘形跡』四字,小弟最是喜歡,先干為敬!」他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如果待會兒運氣好真的遇到喬峰,那麼肯定得喝酒了,空腹喝酒會容易醉,而且對胃不好,因此段譽得先吃些東西墊一下底。
段譽當即潛心靜氣,運轉內力,將那股真氣納向大錐穴。體內酒氣翻湧,竟與真氣相混,這酒水是有形有質之物,不似真氣內力可在穴道中安居。他卻也任其自然,讓這真氣由天宗穴而肩貞穴,再經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養老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陽谷、后豁、前谷諸穴,由小指的少澤穴中傾瀉而出。
段譽步履輕靈迅捷,繞著此山行了近乎一個時辰,就見到了無錫城,遂大步走進去。
段譽總不可能像後世之時那麼任意的走過去就坐下搭訕,畢竟在天龍的江湖裡,行事還是不要那麼孟浪的好。
段譽輕描淡寫、談笑風生的喝了下去,喝這烈酒,直比喝水飲茶還更瀟洒。
喬峰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來。」
遂吩咐酒保取過杯筷,移到大漢席上坐下,段譽拱手朗聲道:「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他上得樓來,跑堂過來招呼。
「大不了等他再喝一會兒,我再過去問他是否是喬峰?」段譽心道。
嘆息之後,他還是低頭大口吃飯,大口吃菜,什麼事還是得等吃飽再說,大俠也不能餓著肚子不是?
此時,第三碗酒已經倒好,喬峰見他霎時之間眼神有點飄渺,心下暗暗可笑,知他這第三碗酒一下肚,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畢竟能喝一斤的人真的不多,除非是北方草原的那些把酒當水喝的傢伙們。
那酒保和段譽聽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嚇了一跳。
湖上晚風陣陣,帶著菱葉清香。
段譽心底暗暗喝了聲采:「好一條大漢!這定是燕趙北國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論江南或是大理,都不會有這等人物。包不同自吹自擂什麼英氣勃勃,與他相比,豈不是成了膿包?似這條大漢,才稱得上『英氣勃勃』四字!只是不確定他真的就是我大哥喬峰么?」
而且肚子能裝到這麼多酒,也得看肚子的大小啊!段譽這麼斯文,有些汗顏。
但見西首座上一條大漢回過頭來,兩道冷電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臉上轉了兩轉。
段譽見這人身材甚是魁偉,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段譽從包袱里取出一大錠銀子放在桌上。
段譽笑道:「好酒,好酒!」呼一口氣,又將一碗酒喝乾。
段譽倚著樓邊欄杆自斟自飲,看著下邊繁華的街道,以及聽著周圍熱鬧的聲音,覺得驀地里一股莫名的凄涼孤寂之意襲上心頭,他畢竟是來自後世,靈魂深處的孤獨又有誰能夠理解?因此,他忍不住一聲長嘆。
大漢有意無意的又向段譽一瞥,見他低頭沉思,顯是聽到了自己的說話,突然間雙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聲。然後那大漢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兄台,獨酌無伴,不如過來同飲一杯如何?」
大漢聽到段譽這邊所說的話,回頭微笑,點了點頭,卻不說話。
遂端起碗來,也是仰脖子喝乾,跟著便又斟了兩大碗。
酒保賠笑道:「爺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嗎?」
段譽打算再觀察一會兒,就過去搭訕。
他左手垂向地下,喬峰並沒留心,只見段譽本來醉眼朦朧,但過不多時,便即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台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他又斟了兩大碗。
喬峰已明其意,反正喝得盡興,也不再多說什麼,大笑著攜了段譽的手,說道:「兄弟,這酒也喝好了,帳也結了,咱們走吧!」
段譽掃視了一下這一層樓里,但見坐得差不多滿了,都是些三教九流的江湖人物,熱火朝天的吃喝談笑著,又望見上邊還有一層,就去了樓上,然後段譽讓跑堂的來碗米飯和幾盤好菜。
段譽不由得想起了王語嫣,忽兒又想起了小漁村裡的素素,但他很快就搖了幾下頭,不去胡思亂想,有緣自會再相見,何必耿耿於懷呢?
段譽笑道:「哥哥你見笑了,我這酒量是因人而異。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過二十來杯,一千杯須得裝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說著便將跟前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隨即依法運氣。他左手搭在酒樓臨窗的欄杆之上,從小指甲流出來的酒水,順著欄杆流到了樓下牆腳邊,當真神不知、鬼不覺,沒半分破綻可尋。
喬峰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氣,只不過你的酒杯太小。」叫道:「酒保,取兩隻大碗來,打十斤高粱。」
喬峰豪爽的笑道:「咱兩個先來對飲十碗,如何?」
段譽計議已定,就向行人們打聽松鶴樓的位置,這酒樓很是出名,問第二個人的時候,就得知了其具體位置。
他心中一凜:「看樣子我只好像原著的段譽那般,以六脈神劍將酒逼出來了。我可是陪喬大哥喝了一斤,已經很有誠意,後邊的就排出去吧!」
現在段譽被激起了豪情,心道:「喝吧,喝死當誰著!」
酒保笑道:「是!是!」過不多時,取過兩隻大碗,一大壇酒,放在桌上。
其實這相同的招數,段譽在未穿越前也是用過的,比如聚會喝白酒,他一般是準備半杯茶水在旁邊,碰杯之後,別人是不會注意你行動的,他就將酒喝在嘴裏,須臾,就可以端起茶杯來假裝喝,順勢就可以將酒水吐在茶杯里。再等幾分鐘,趁桌上其他人不注意,再將杯子里的酒水混合物倒地上就行。
大漢點了點頭,道:「未免迫促了些。」
跑堂的偷偷看了段譽一眼,心裏嘀咕道:「這位公子背把劍難道是裝飾么?行走江湖居然不喝酒,真是算不得好漢。」
那酒保伸了伸舌頭,這時但求看熱鬧,更不勸阻,便去抱了一大壇酒來。
喬峰見段譽漫不在乎的連盡四碗烈酒,甚是歡喜,說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為敬。」斟了兩大碗,自己連干兩碗,再給段譽斟了兩碗。
跛足漢子低聲道:「啟稟大哥,對方約定明日一早,在惠山涼亭中相會。」
這三人說話聲音極低,樓上其餘酒客誰都聽不見,但段譽是先天虛丹境界的高手,內力充沛,耳目聰明,雖不想故意偷聽旁人私語,卻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話都聽見了。
那大漢桌上放著一盤熟牛肉,一大碗湯,兩大壺酒,此外更無別物。可見他便是吃喝,也是十分的豪邁自在。段譽覺得這跟水滸里的好漢差不多吧!
行人熙來攘往,甚是繁華,比之大理別有一番風光。
他這時所運的真氣線路,便是六脈神劍中的「少澤劍」。
「想我沒穿越之前,畢業聚會之時,寢室六個兄弟,打了五斤白酒,我們都喝得爛醉,不知今天會是怎樣的結果?」段譽心道。
原來松鶴樓離這裏不遠,走了兩條街,再轉了一個彎,只見老大一座酒樓當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寫著「松鶴樓」三個大字。
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時,說道:「哥哥,咱兩個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招牌年深月久,被煙熏成一團漆黑,三個金字卻閃爍發光,陣陣酒香肉氣從酒樓中噴出來,廚子刀勺聲和跑堂吆喝聲響成一片。
老者道:「兄弟本來跟他們說,約會定於三日之後。但對方似乎知道咱們人手不齊,口出譏嘲之言,說道倘若不敢赴約,明朝不去也成。」
段譽未喝第三碗酒時,已感煩惡欲嘔,待得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五臟六腑似乎都欲翻轉。他緊緊閉口,不讓腹中酒水嘔將出來。突然間丹田中一動,一股真氣沖將上來,只覺此刻體內的翻攪激蕩,便和當日真氣無法收納之時的情景極為相似。
信步而行,突然間聞到一股香氣,乃是焦糖、醬油混著鹵牛肉的氣味。段譽想起自己還沒吃早飯呢,昨晚也不過是喝了些酒,吃點花生米罷了。他當即循著香氣尋去,但見是一個不算大的酒館,招牌寫著是「醉魚軒」。
須臾,只聽得樓梯上腳步聲響,走上兩個人來。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撐了一條拐杖,卻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個愁眉苦臉的老者。兩人走到那大漢桌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那大漢只點了點頭,並不起身還禮。
段譽心道:「如此比拼下去,我自是有勝無敗。但這漢子飲酒過量,未免有傷身體。」
一會兒之後,段譽吃得差不多了,打了個飽嗝,他在考慮是否要在松鶴樓住一段時間,說不定能等到喬峰來此,但又覺得守株待兔有點傻,胡思亂想之際,不經意間的轉頭一看。
大漢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問?大家不拘形跡,喝上幾碗,豈非大是妙事?待得敵我分明,便沒有餘味了。」
「且慢,這醉魚軒不對勁,我記得原著里,前任段譽就是在無錫城裡的松鶴樓遇到的喬峰,我何不試試看運氣呢?對,得忍耐一下飢餓,去找尋松鶴樓!」
大漢道:「如此,你傳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兒在惠山聚齊。咱們先到,等候對方前來赴約。」兩人躬身答應,轉身下樓。
喬峰見他竟喝得這般豪爽,倒也出乎意料之外,哈哈一笑,說道:「好爽快。」
他二人這一賭酒,登時驚動了松鶴樓樓上樓下的酒客,連灶下的廚子、火夫,也都上樓來圍在他二人桌旁觀看。
片刻之間,他喝下去的四大碗酒已然盡數逼了出來。
段譽一襲白袍,背負赤紅長劍,站在一艘小船的船頭。船夫又劃了一個多時辰,天漸漸亮了,只見前方迷濛霧氣里裹著一座青翠山峰。他記得聽香水榭和琴韻小築都在東方,曼陀山莊亦復如是,而現在小船向北劃去,越來越遠。
大漢向段譽瞧了兩眼,便即轉過頭去,自行吃喝。段譽當即決定試試看去結交他,就喚跑堂的過來,指著那大漢的背心說道:「這位爺的酒菜帳都算在我這兒。」
說著端起一碗酒來,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頓時覺得跟前世吹瓶子的感覺差不多,畢竟他明白白酒不是這麼喝的,得品,或者是一邊吃菜一邊小口喝,這樣才能有持久的戰鬥力。
段譽笑道:「你我棋逢敵手,將遇良材,要分出勝敗,只怕很不容易。這樣喝將下去,只怕小弟身邊的酒錢卻不夠了。」
段譽見他眼光中頗有譏嘲輕視之色,這在他前世都是受不了的,猶記得曾經他剛入大學的時候,並不喝酒,別人總找他敬酒,吹瓶子,後來他就怒了,為了尊嚴,就開始練起喝白酒,練出六兩的酒量,在酒席之上又勸又喝,兼且划拳劃得好,幾乎可以百戰不殆。
這一大碗便是半斤,段譽一斤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燒,頭腦中有點犯暈了,心道:「我的六兩酒量啊,這下有點懸了。」
段譽和喬峰你一碗,我一碗,喝了個旗鼓相當,只一頓飯時分,兩人都已喝了三十來碗。
還好這些天來,段譽專註于練「少澤劍」的經脈線路,因此還是很嫻熟的,平時作戰不用,是內力還沒有那麼渾厚,還不如一陽指來得實在。少澤劍本來是一股有勁無形的劍氣,這時他小指之中,卻有一道酒水緩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