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雖萬千人吾往矣
第123章 悲酥清風
喬君才藝超卓，立功甚偉，為人肝膽血性，不僅為貴幫中矯矯不群之人物，即遍視神州武林同道，亦鮮有能及以。此才具而繼承吾兄之位，他日丐幫聲威愈張，自意料中事耳。
喬峰說道：「喬某身世來歷，慚愧得緊，我自己未能確知。但既有這許多前輩指證，喬某須當儘力查明真相。這丐幫幫主的職份，自當退位讓賢。」
「這郝連鐵樹也是先天虛丹的高手！我若全力與之一戰，有些把握取勝，但他還有那麼多手下，還是先撤吧。」段譽顧及王語嫣安危，施展出一招「等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返」。
須臾，馬蹄聲驟然響起，接著號角急響三下，幾十余騎，衝進林來，段譽心中一凜：「西夏一品堂的人馬果然來了。」
然當日雁門關外血戰，驚心動魄之狀，余無日不索於懷。
喬峰記得分明，那正是自己接任丐幫幫主之日。
「什麼前輩，不過是一些倚老賣老的無用之輩。」段譽心裏很不屑的道。
此時已經是清晨，天邊雲翳甚濃，很快就下起了大雨，天地之間都籠罩在了芒芒的雨幕里。
沒時間猶豫，段譽左手攬著王語嫣的腰，立即施展凌波微步，腳踏易經八卦方位，眨眼間就到了幾丈之外。
「大哥就這麼走了，我這做兄弟的本應該追隨他而去，在他悲傷的時候給予支持，但是接下來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會來襲，我還是得留下來保護王語嫣啊！」段譽心道。
徐長老當即施展輕功，伸手去
「居然是大理段氏的一陽指！段家的人怎麼來此江南之地了？」郝連鐵樹很疑惑的喃喃道。
段譽只來得及扶住王語嫣，他的目光與王語嫣很驚慌失措的目光相對視，段譽很有把握的笑道：「別擔心，我定會救你出去的。」
他說著伸手到右褲腳外側的一隻長袋之中，抽了一條晶瑩碧綠的竹仗出來，正是丐幫幫主的信和的打狗棒，雙手持了，高高舉起，說道：「此棒承汪幫主相授，喬某執掌丐幫，雖無建樹，差幸亦無大過。今日退位，那一位英賢願意肩負此職，請來領受此棒。」
下面注的日子是「大宋元豐六年五月初七日」。
在這些人裡邊，除了智光大師是行的端坐得正的，其他人，諸如單正虛偽無比，馬夫人更是沒的說，簡直是蛇蝎心腸，譚公潭婆和趙錢孫的三角戀很是讓人噁心。
「這已經是最合理的辦法了，我沒別的選擇。」段譽心道。
轉念一想，他策馬所來是經過官道，古時就那麼一條官道，因此無論怎麼走，很多人都是遇得到的，不足為奇。
接下來最為痛苦的人當然是喬峰，因為在這些知道情況的武林前輩的抽絲剝繭之下，雁門關一役被詳細的講述，喬峰的身世之謎終於真相大白，他確實是契丹人。
「如違此誓，有如此刀！」喬峰左手一振，「
他此刻正在看智光和尚遞給他的一封信，正是雁門關一役里的帶頭大哥曾經給汪劍通的密信：「劍髯吾兄：數夕長談，吾兄傳位之意始終不改。然余連日詳思，仍期期以為不可。
接下來，退隱多年的丐幫前輩徐長老來了，他有八十幾的年紀，鬚髮皆白，平時幾乎不過問丐幫的事，今天卻遠道而來。
段譽一邊閃躲，一邊以右手迅捷的拔出赤紅長劍，灌注先天虛丹境界的內力，赤紅劍芒乍現，鏗鏘的兵器碎裂之聲響起。
此子非我族類，其父其母，死於我二人之手。他日此子不知其出身來歷則已，否則不但丐幫將滅于其手，中原武林亦將遭逢莫大浩劫。
喬峰此時衣領拉開，可以看見有一個狼頭刺青，這正是契丹人一出生就要刺的。
段譽道：「據我所知，西夏一品堂有種叫做悲酥清風的迷藥，那是一種無色無臭的毒氣，系搜集西夏大雪山歡喜谷中的毒物煉製而成。如微風拂體，任你何等機靈之人也都無法察覺，待得眼目刺痛，毒氣已沖入頭腦。中毒后淚下如雨，稱之為『悲』，全身不能動彈，稱之為『酥』，毒氣無色無臭，稱之為『清風』……」
然後是單正護送著馬夫人乘著轎子而來，陸續來的還有天台山的智光大師，譚公潭婆，趙錢孫。
但是段譽還有個難題，那就是他一個人如何救得了王語嫣、阿朱和阿碧三個人？
丐幫眾人面面相
為首一騎是一個穿著大紅錦袍的將領，手持一柄漆黑長劍，哈哈大笑道：「乞丐們，見了我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們，還不跪地求饒么？」
武者和馬匹都受了驚嚇，混亂起來。
「咦，這小子居然沒中悲酥清風的毒，左右將他拿下！」郝連鐵樹指著段譽道。
思索片刻，段譽決定還是按照原著來吧，就救王語嫣一個，畢竟從目前的情況看來，大部分的事情都跟原著是符合的，想必阿朱和阿碧之後仍然會被沒走遠的喬大哥所救。
王語嫣的慌張焦慮情緒得到大幅度的緩解，望向段譽的目光便溫柔了些。
段譽心智堅定，在大雨里奔行也並不以為意，王語嫣卻道：「段公子，我好冷啊！」
儘管喬峰很難相信自己是契丹人，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但是段譽可沒有如此，因為這麼大的雨，他和王語嫣都被淋得跟落湯雞似的，抱著也沒用，反而會給王語嫣留下一個登徒浪子的印象。
段譽反手揮出赤紅長劍，兩柄劍迅捷交擊，速度都極快，赤紅和漆黑的劍芒耀目無比。
長達兩丈的赤紅劍芒將郝連鐵樹逼退，段譽順勢發出一招一陽指，淡金的指芒接踵而至。
他們都是武林有些名聲的前輩，丐幫眾人都很恭敬的樣子。
半晌無人敢接，喬峰遂道：「喬某發誓，從今以後，不殺一個漢人……」
「凡我西夏一品堂之人，武功皆為一品，聽說你們的幫主
當世才略武功能及此子者，實寥寥也。
從普遍情況來說，這個時候男子是可以將女子抱得緊一些，如此就可以相互取暖，而且也更增添了幾分旖旎。
沉默了好一會兒，杏子林里安靜無比，只聽得到夜風拂過，杏子樹發出的颯颯之聲。
聽得全冠清如此說，喬峰也正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宋奚吳陳四位長老都參与叛亂，就耐心的等著。
「如此甚好，可我完全不能動，就有勞段公子了。」王語嫣柔聲道。
然後徐長老又拿出一封汪劍通的親筆信，喬峰再看，但見此信寫道：「字諭丐幫馬副幫主、傳功長老、執法長老、暨諸長老：喬峰若有親遼叛漢、助契丹而厭大宋之舉者，全幫即行合力擊殺，不得有誤。下毒行刺，均無不可，下手者有功無罪。汪劍通親筆。」
「就憑你么這點人馬么？」徐長老沉聲道。
而信尾的署名之前被智光和尚撕下吞了，不願讓喬峰找到帶頭大哥報仇。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望見道路旁不遠處有一個小磨坊，段譽心道：「我居然也跟原著的段譽一樣，到了磨坊那裡？真是太巧合了。」
立即就有五個騎著高頭大馬的武者驅馬攔住了段譽去路，並且一齊揮動手中的利刃斬來。
段譽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理會他，早就憑著凌波微步走得遠了，杳無蹤跡。
「段公子，你見多識廣，可知他們怎麼了？」王語嫣問道。
他驟然飛躍而起，左手伸
段譽由於曾吞過萬毒之王莽牯朱蛤，因此百毒不侵，悲酥清風根本不能對他有什麼影響。
此時決不能戀戰，段譽果斷的從馬匹的縫隙之間閃爍過去。
「王姑娘，你全身都濕了，咱們還是去磨坊里躲一下雨吧！」段譽微笑道。
事已至此，沒有退路，長老們帶領著群丐展開反擊，不過還沒有沖攏，就一個個全身乏力，跌倒在地。
段譽抱著王語嫣，趕了一陣路，忽然見得有一隊西夏騎兵迎面奔來，段譽飛身躍起，一腳將其中一匹馬上的軍士踢飛，他就搶了這匹馬，沿著官道疾馳而去。
待會兒這三個女子都要中悲酥清風之毒，動彈不得，自己最多能帶走一個。
貴幫幫內大事，原非外人所能置喙，唯爾我交情非同尋常，此事復牽連過巨，祈三思之。」
段譽很平靜的看著杏子林里的一幕幕，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許多早就發生的事實，也沒必要改變，只需要將以後的路走好。
然後喬峰轉身大步走去，丐幫眾人紛紛讓路，他反手將打狗棒往後拋出。
郝連慶這才知道段譽的厲害，倉促之際，連忙揮劍抵擋，劍身被一陽指芒擊中，嗡嗡作響，震顫不已，郝連鐵樹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
郝連鐵樹急速飛躍過來，掄起手中的漆黑長劍撩斬而來，氣勢兇狠。
段譽立即就想到，此人是西夏的郝連鐵樹。
他話還沒說完，王語嫣、阿朱和阿碧都頓時流淚，眩暈著搖搖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