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雖萬千人吾往矣
第168章 六脈神劍破燕返
「哼，來吧，我已經不想多解釋什麼了。來一個，我就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黑川大臧的目光陰沉，聲音也很冰冷。
她的素手掀開托盤之上蓋著的紅綢布，就赫然見得托盤裡邊有一面金光閃閃的令牌。
當段譽連續這般反彈兩次之後，就跟黑川大臧的「燕返」絕招對上了。
泰山頂上，比試現場如同沸騰的油鍋里灑入了冷水。
段譽見此變故，心裏迅速思索著對策。
段譽遂收斂內力，停止催發劍氣。
「諸位英雄不必多禮，我習慣了自由自在的遊俠生活。以後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諸位不吝賜教。」段譽笑著很客氣的作了一個四方揖道。
這正是「三入地獄」的劍招，已經今非昔比，隨著段譽實力的提升，發揮的威力也是大幅度增加。
「絕招在別人面前用的次數多了，也就沒那麼大的效果了。」段譽道。
「胡說什麼，慕容公子是之前中了水天姬的暗器，傷勢未好。這段譽嘛，多半會死在這一劍之下。」
以往根本使不出的劍招，都能夠隨心而動，巧妙的施展出來。
黑川大臧快速的揮舞雪亮長劍，抵擋了片刻，終於招架不住，因為六脈神劍的劍氣，轉折變招之際可以銜接得很完美，難有破綻，無跡可尋。
「本盟主命爾等都在原地待命，黑川大臧過來，本盟主有事要詢問你。」段譽道。
「那麼黑川三郎當年從關外神鷹霍飛騰那裡奪得的幹將、莫邪古劍在何處？」段譽居然問的是這個問
「燕返！這是燕返啊！」觀戰的群豪們按耐不住心裏的激動，紛紛驚呼起來。
僵持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倆都往後飛退十幾步。
恍惚間，黑川大臧就往斜下方急速的倒飛而下。他根本不必看後邊，因為早就將後邊的方位記得純熟。
「兄弟們休要畏懼，這夷狄莽夫已經在決戰里消耗了大部分內力，咱們一鼓作氣，將他亂刀斬殺！」一個獨眼龍大聲道。
段譽差點掉下封禪台，趕緊往地面刺出一劍，才穩住身形。
罡風漫卷，塵沙和碎石飛濺。
黑川大臧只得走到段譽旁邊，嘆息道：「段公子，不，現在應該叫你盟主大人了。就讓我跟中原群豪們來個了斷吧，我也知道盟主大人你很為難，就在旁邊兩不相幫吧！」
片刻之後，他們居然嚷著要將黑川大臧就地正法，決不能讓他走下泰山之頂。
到了決戰的關鍵時刻，黑川大臧只有使出自己最為擅長的絕招「燕返」，此招從未敗績。
黑川大臧的身上中了三道劍氣，鮮血汨汨而流。
瞬息間，淡青的劍氣就從他的右手小指發出，能夠攻擊到三丈五尺的距離，比之於一陽指而言，六脈神劍的劍氣可以持續兩個呼吸的時間。
緊接著，美麗的綠衣侍女捧著一個檀木的托盤，蓮步款款的走來。
直到現在，只有慕容復一人使用斗轉星移才沒有在這一劍之下喪命。
黑川大臧知道不敵，就此認輸，雖然有些丟臉，但他並沒有丟掉他的
他如今是北方武林的盟主，當然不能再幫著黑川大臧擊殺中原豪傑，更何況他以前也不會濫殺無辜。在聚賢莊裡是不得已而為之，江湖就是這樣，有時候做的事難免違背本心，要掌握住那個度很難。
段譽當機立斷，往後再退幾步之後，赫然雙手持著赤紅長劍。旋轉著往上空飛躍起來，到達三丈位置，就咻然頭下腳上的落下。
兩人相視而笑，可謂是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這樣的情感不是盲目從眾的群豪能夠理解得到的。
黑川大臧長嘯一聲，就雙手持著雪亮長劍奔襲而來。
下一瞬間，黑川大臧咻然往前方的虛空飛躍而起，高達六丈。
因此，無論之前某些人不怎麼喜歡段譽這樣的人。但段譽今天的功績足以贏得在場所有人誠摯的敬意。
並沒有刻意為之，但位置卻精準無比，但見赤紅長劍的劍尖剛好跟雪亮長劍交擊，一個是橫劍刺來，另一個是豎劍刺來，形成一個十字形。
……
「六脈神劍之少澤劍！」段譽心中一凜，當即第一次使出六脈神劍對敵。
因此段譽決定放手一搏，他丟開手裡的赤紅長劍，任其扎在旁邊的地面。
在場的武林人士都一起行禮，大呼道：「參見盟主，願盟主帶領我等順利的發展！」
歡呼之聲響徹在周圍的看台之上，曾經段譽的名字不怎麼響亮，有部分武林人士聽說了最近聚賢庄一戰，有個叫做段譽的青年跟喬峰聯手，大戰三百豪傑。血流成河，威勢不
他嘆息道：「段公子，我認輸。」
只不過這「燕返」一招，迸發了他全部的內力和劍意。以至於他若貿然收回此招，肯定會傷及自己的經脈和臟腑，是以黑川大臧只能一條道走到黑，義無反顧的將這一劍刺到底。
「慕容公子都敗在這一劍之下，估計段譽也要完蛋了。」
劍尖周圍迸發出凜冽的劍氣，擴散到三丈之外，石板紛紛碎裂，空氣里流光溢彩，赤紅和雪亮的碎裂劍氣閃爍不已，明滅不定。
不過這一招的氣勢極強，根本不會那麼容易就停下來，依然緊追段譽刺去。
黑川大臧運轉渾身全部的內力，凝聚于手中的雪亮長劍之上。反手刺出。
因此還可以遠距離的控制此劍氣，相當於手持一柄三丈多長的無形劍，而且手指勾划之際，更為靈動迅捷。
劍尖刺在地面石板上，頗為彎曲，憑著極好的材質沒有被折斷，下一瞬間。段譽藉助反彈之力，配合內力迸發。旋轉著橫掠刺出一劍。
段譽頓時心驚道：「不妙。倘若他正面與我對戰，能夠看清我的位置，反而會被凌波微步的精微奧妙變化迷惑。但是現在，黑川大臧背向著我，自顧自的出招，我的凌波微步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當然是，我的燕返絕招就是師門的不傳之秘。」黑川大臧道。
場面已經失控了，一些好戰的武林人士已經衝上了廣場，向著黑川大臧圍攻而來。
「儘管放馬過來吧！不要劍下留情，我不會喪命的。」段譽朗聲
然後他運轉北冥神功，將膻中氣海里的內力都涌動起來。
「阿彌陀佛，還請道友三思啊！」少林派的長老雙手合十，朗聲道。
劍氣破空，「嗤嗤」之聲大作。
而今天親眼目睹了段譽跟黑川大臧的對決。並且將之擊敗，阻止了黑川大臧一直以來都是勝利的勢頭，為中原武林挽回了顏面。
然後，中年道士又宣布：「此次泰山大會的第二名則是神秘的白衣劍客黑川大臧，關於在場諸位與他的個人恩怨暫且不要理會，他既然參加了此次大會，還奪得了第二名。那麼龍泉寶劍的獎勵，還是要給他的。」
凌波微步的精妙，就在於根據易經六十四卦的方位變化來推衍運轉，虛虛實實，但是現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段譽就不能完全依仗凌波微步來閃避了。
「你真的是黑川三郎的弟子么？」段譽伸手拍著黑川大臧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然後。中年道士躍到廣場之上，朗聲宣佈道：「此次泰山大會，最後的冠軍是少俠段譽。他可以擔任三年的北方武林盟主，從此以後發號施令，我等莫敢不從。接下來我來頒發盟主令牌！」
「你居然毫髮無損的接住了我的燕返絕招？」黑川大臧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本來預料的是就算此招不能擊敗段譽，但至少能將段譽刺傷吧！
黑川大臧提醒段譽得當心了，他要堂堂正正的施展「燕返」絕招，而不是以往那般的出其不意，只因為他敬重段譽這個朋友，他的朋友真的很少。
段譽準
「萬萬不可。此人自從來到中原武林之後，就屠戮了我們許多的武林高手，況且龍泉寶劍是我們中原武林的古時名劍，怎麼能落入夷狄之手呢？」點蒼派的長老憤憤不平的道。
「盟主令牌在此，諸位豪傑聽令！」段譽運起內力，大聲道。
段譽只有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塊令牌。他真的沒想過要擔任什麼盟主，只不過對於龍泉寶劍挺感興趣的。
中年道士將金光令牌拿起，頒發給段譽，然後單膝跪地，朗聲叩拜道：「參見盟主！」
段譽知道再繼續拆解招數，自己的招數會用盡，而對方卻是用的最基本的劍法，可以無窮無盡的使將下去。
段譽盯著他，忽然笑了，彷彿置身於現在的變故里根本不算什麼。
黑川大臧依然是如往常施展此招那樣，雙手持著雪亮長劍，舉起來指著天穹，雙腳併攏迅速旋轉三圈。
這場面有些詭異，因為黑川大臧是背向著段譽的，而由於現在位置的變化。他不確定段譽的具體位置。
段譽微笑道：「黑川兄，你是個不錯的對手，倘若我沒有最後的絕招，估計勝負還未可知。」
段譽的步伐頗為巧妙，凌波微步並未停下，現在相當於是在預熱，待得雪亮長劍攻擊而來時，才有很大可能閃避或者抵擋。
正要衝殺過去的群豪們聽得段譽有令，都趕緊停下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人們從開始的呼喊阻止，很快就變成了聲討黑川大臧的種種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