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段譽》第五卷 飄渺峰頭雲亂

第181章 地洞夜談

第五卷 飄渺峰頭雲亂

第181章 地洞夜談

此刻,已經是黎明時分,大伙兒準備了一番,就起身走出地洞,然後從依山而建的木屋裡走出來。
薛慕華見得段譽他們不信,只好攤手無奈的道:「罷了。說實話吧,當時我們函谷八友一起出手。才將那碧眼赤發的漢子打殘的。」
畢竟薛慕華的規矩是,武林中人找他治傷醫病,用一招不錯的武功來換就可以了,但如此東拼西湊的武功,能真的厲害嗎?
「鐵頭人沒幫忙?」段譽問道。
他們決定天亮了再上擂鼓山頂去拜訪聰辯先生。因此今夜就在此高談闊論也不妨。
「我跟你差不多,當我生病受傷之時,必須得別人對我態度極好,不斷懇求才行。」包不同與之抬杠道。
「段公子真是睿智,我們函谷八友的名號確實是如此而來。」薛慕華拱手回禮道。
段譽皺眉道:「他這理由可有些牽強,說不定他們別有用心。」
偶然得到《易筋經》,還誤打誤撞有冰蠶的寒毒為輔,才機緣巧合之下練成易筋經,而且內力奇寒無比。
「他有求於我,當然沒動手。我薛慕華從不肯受人要挾,別人請問治病,必須態度極好,懇求再三才行。」薛慕華傲然道。
「嘿嘿。想必你定然對於取鐵頭套是束手無策,你這位故人之子也真是奇葩,估計從娘胎里出來,就生就了這個鐵頭。」包不同胡言亂語的嘲諷道。
根據他說的這些,段譽已經明白,這個前些天來求醫的鐵頭人就是游坦之了。
不知不覺,在他們的交談之中,一夜就過去了。
「當時你給他醫治了?他的誠懇態度至少不會騙你,確實是故人之子。」段譽道。
這時,石妙玉為大家端來了一些點心和茶水,段譽一邊品茶,一邊聽著他們這些言語,覺得有些好笑。
虛竹沒什麼江湖閱歷,聽得他這般說,對薛神醫愈發的佩服了,雙手合十的道:「阿彌陀佛,武林有薛神醫,實乃武林之福也!」
「包兄弟真是善於狡辯,從普遍情況來看,哪有誰會求你看病的?除非我是你的……」康廣陵說不下去了。
「薛神醫,你真是答非所問。我剛才問你可曾跟鐵頭人除下鐵頭套,你還沒說呢!」段譽又吃了一塊點心,笑道。
「非也,非也!哪有人生來就是鐵頭?他這鐵頭套是當初燒得熱了戴上去,跟殘酷的受刑無異,將臉皮和後腦燙得皮開肉綻。及至血液凝結之後,就跟鐵頭套粘連在一起。若是要將之除下,勢必會將其嘴巴、鼻子和眼皮有所扯傷,以至於徹底毀容。」薛慕華道。
好在大伙兒都已經習慣了,並不生氣,反而覺得包不同這人有些意思,至少不會是那種很沉悶的偽君子。
包不同不由得笑了,覺得薛慕華這老頭兒真是可能扯的傢伙。
果然游坦之的遭遇沒有改變。聚賢庄一役之後,家破人亡,他流落於遼國,被阿紫弄成這樣。
「哎,我老包平生最討厭郎中說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我已經儘力了。這分明是你的醫術還未登峰造極,才找借口而已。」包不同的嘴巴總是這般的不饒人。
「只要到得擂鼓山頂,我去幫你們求師父給風老四治傷。而且段公子,你得好好破解棋局啊!我師父似乎為這次的棋局盛會,準備了很豐厚的獎勵。」薛慕華笑道。
曾經在聚賢庄一戰里,薛慕華被段譽大殺四方的樣子震懾,以為他是一個兇狠無情的人,這一段時間才發現,原來段譽溫文爾雅,由此對他由畏生敬。
倘若這中間少了某個因素。游坦之都不可能練成這樣內功,只能更為悲劇和平凡。
「那個碧眼赤發的漢子說鐵頭小子的事不打緊,得快些幫他治傷。我當時就不樂意了,直接將他打殘,扔了出去。」薛慕華先說此事。
「當然幫了他忙,我做事是有原則的,他既然誠懇的說是我故人之子,我怎能不救呢?於是我用了三天時間,才將他的鐵頭套除去。這個過程我費了好大的心力,才不致於讓他受過多的痛苦,而臉皮終究還是毀容了,我已經儘力做的最好。」薛慕華道。
「除非你是我的兒子,哈哈!」包不同反應很快,介面道。
他忽然又注意到薛慕華說還有個鐵頭人也來求醫,遂追問道:「那個鐵頭人的武功怎樣?是不是整個頭上都被罩著鐵頭套?」
「或許這就是作為一個遊俠闖蕩江湖的部分樂趣,而隱士高人是體會不到的。」段譽心道。
段譽、虛竹和包不同等人都愕然。他們可不相信薛慕華有這麼厲害的武功。
「其實丁春秋不請而來,我們早就知道了。前幾天,有一個碧眼赤發的漢子和一個鐵頭人來求醫。我看出那個碧眼赤發的漢子是西域人士,非得讓他說出來歷,才肯治傷。他就說自己是星宿派門人,隨師門趕來擂鼓山參加棋局盛會,受傷之後,師父不在附近,就來求我醫治。」薛慕華道。
「你怎麼知道他頭套的樣子?當時我也是驚呆了。至於他的武功,太過詭異,我當時替他把脈,其內力渾厚程度至少有三十多年,但他分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而且他的體質很特殊,忽冷忽熱,卻又氣息悠長,陰陽相濟,實力高得難以揣測。當時我問他是否也是星宿派之人,他說不是,還說其父跟我是生死之交,只不過他現在弄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不能說出父親的名字。否則辱沒了先輩的名聲。當時他誠懇的求我將其鐵頭套給取下來。」薛慕華道。
薛慕華瞥了一眼段譽,見他正在品茶,樣子也很謙遜,於是薛慕華就大著膽子吹噓:「想當初,在聚賢庄一戰里,喬峰那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為了求我給他的朋友治傷,態度和言語也是很和氣的,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
康廣陵感覺顏面無光,爭不過他,也就不說了。
江湖中人就是如此,天南地北的聚在一塊兒,就算不認識,一番談論吹噓之後,那麼也就熟悉了。雖算不得知心朋友,生死兄弟,但也是熟人,聚在一起,開個玩笑,也不會顯得那麼冷清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