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真武無雙
第422章 樓蘭古曲
段譽對於這樣年輕氣盛之人，早就見怪不怪了，因此也就沒有什麼激動的反應，只是淡笑不語。
他的眼力居然出現了偏差，本來從黑袍人首領的外貌和森冷氣息看來，這些土著之人應該是脾氣很怪癖，其很難相處之輩，沒想到他的預料出錯了。
很顯然，這樣的歌謠對於人的心緒有很大的負荷作用。
毋庸置疑，若是在寒冬時節，進入這片沙漠，估計夜晚是會飄雪的，那樣的景緻，想必就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不經意間，土著黑袍人首領忽然回頭瞥了一眼，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但等他可以的瞥這一眼，卻愈發的疑惑，因為什麼都沒有發現。
歐陽無敵剛才還憤怒的呼喝著，非得跟土著黑袍人決一死戰，現在卻被對方以德報怨，用這樣好的坐騎巨蝎子相贈，頓時愣住了。
土著部族之人繼續吟唱起那古老而晦澀的歌謠，開始的時候相當的難聽，段譽隊伍裡邊有許多人都用手捂住耳朵，並且運用內力抵擋。
「那是樓蘭古曲，曾經是在羊骨沙漠的一座恢弘古城的歌謠，用於祭祀。我們土著部落唱這樣的歌謠很合適。你就不必學了，否則以後到外邊去吟唱。那些世俗之輩會將你當做瘋子的。言盡於此，咱們後會無期吧。」土著黑袍人淡然道，然後就駕馭著巨蝎子坐騎向著遠方而去。
「此言差矣，眼前這個看似消瘦頹廢的漢子，其實是個武林高
為何是兩隻呢？之前段譽在提及購買巨蝎子的時候，就經過仔細的思索，發覺兩隻巨蝎子的寬闊背部，完全可以讓他們隊伍裡邊最主要的四個人騎乘。
「話別說得那麼絕，說不定以後在這片沙漠之中，出現了對於你很重要的東西，你必須去追尋，那麼勢必還會再來的。」司馬無情攤手表示無奈道。
滿腔的怒氣也化作了疑惑和慚愧的情緒，歐陽無敵這才明白，有時候並不是武功厲害就會被別人尊敬，而是為人處世的方法。
漸漸的，天穹之中的雲翳不再那麼濃重，許多的星辰再次遍佈於天穹之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輝。
別人對他們如此的仗義，他當然也得夠朋友才行，人與人之間的好得是相互的才能夠長久。
或許他本是個很熱心的人，只不過由於笑起來就是這麼的冷，讓人總是產生冷笑的錯覺。
段譽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才能夠奪取到巨蝎子坐騎，沒想到土著黑袍人首領如此的慷慨仗義。
而段譽恰好有幸是這樣的人，他感知到了這一點。至於感悟到此古老晦澀歌謠之中的奧秘有什麼作用，段譽現在還不明白，況且他也認為這並不重要。
至於那些銀甲護衛，還真不在段譽的考慮範圍之中。
「聽你這麼說，還真是很有道理。倘
雖說他根本就聽不懂這古老歌謠之中的任何一個字的意思，但漸漸的，段譽就能夠聽明白此歌謠裡邊蘊含著的悲涼情緒。
或許是由於夜裡一直在趕路，土著部族之人也沒有保持著很快的速度，現在已經漸漸的慢了下來。
但劍地上扎著的一柄劍，而有個消瘦且頹廢的漢子，就倚著這柄劍在打瞌睡。
夜風依然陣陣的吹拂而來，蘊含著蕭瑟和蒼涼之意。
趙艷玲有些氣不過，道：「這人怎麼如此說話，他看誰都不順眼嗎？」
但是卻不能太過狂妄，否則會成為武林人士的公敵。
至於那些銀甲護衛們，就只好騎乘著獨角妖獸了。
「儘管問吧，就算是罵我們。都未必會生氣，何況是一些小問題。我們土著部落一向都是很淡定的！」土著黑袍人首領冷聲笑道。
段譽遂問道：「你們之前吟唱的古老歌謠究竟是什麼來歷？為何我們完全聽不懂呢！」
就在他們在這議論紛紛之際，那個消瘦漢子已經醒來，他左手握著劍柄，單膝跪地，雙目泛著寒光，道：「爾等要趕路就儘快，都別來惹我，否則我的劍下是不會留情的。」
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跋涉，確乎是人生很難得且獨特的體驗。
「這樣睡覺估計很不安逸，這人還不如直接睡在沙地之上
「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希望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回到羊骨沙漠之中了。」段譽淡笑道。
土著之人都沒有回答，他們已經去得遠了，只留下漫天飄飛的塵沙，如此的蒼茫。
隊友們都紛紛表示很贊同這個建議，然後大伙兒就儘快的收拾一切東西，幾乎是不必商量，段譽和趙艷玲就躍到了其中一隻巨大蝎子的背上。
連續趕路三個時辰，快要天亮的時候，就見得前邊的地方出現很奇怪的一幕。
若是真的在付出努力之後有什麼收穫，那都是意外之喜吧。
那是一種山河破碎，頗為絕望的心境。並且還有對於唯美愛情逝去的懷念和無奈，一切都充滿了歷史的厚重感和神秘感，等待著後來之人去用智慧，沿著歷史的長河去追溯。
從普遍情況來看，一個年輕武者仗著自己的武道天賦和絕技，狂妄一些沒有什麼大不了，對於自己的發展有一定的促進作用。
司馬無情分析道：「他倚著劍而沉睡，估計也沒有完全睡著，一旦感覺到了危險臨近，他就可以立即拔劍。」
「我還有一個疑問，不知這麼問是否會得罪諸位？」段譽微笑問道。
「要是其他的武者單獨遊歷至此，估計會因為不安，而不敢睡覺休息，那麼就會愈發的憔悴，不可能走得出去。」段譽評價道。
土著黑袍人首領既然說要送段譽他們兩隻巨蝎子坐騎，就立即讓手下將之牽了過來，沒
他這話也太狂妄了，居然寒暄都不必，直接就對段譽的隊伍以及土著部族之人這般說，相當於直接挑釁了眼前的所有人。
歐陽無敵本打算出手，不過想起之前的事，還是忍住了。
「今晚其實不必怎麼休息，還不是很累，咱們可以跟隨著那些土著黑袍人的足跡繼續趕路，說不定能夠快些離開。」段譽道。
於是，段譽就得到一個教訓：以後愈發的要沉穩冷靜，不要輕易的下結論。並且，人不可貌相，有時候這些看起來醜惡之人，往往內心有著閃光點。
「為何是後悔無期？」趙艷玲不解的問道。
風沙夾雜于期間，就如同朔風之中蘊含著的細碎雪花，如此的砭人肌骨。
他倆都知道段譽對於趙艷玲只是朋友之誼，而且將趙艷玲與他們隔開，是為了讓歐陽和司馬進行最為公平的比試，也就沒有什麼怨言了。
漫天的星辰伴隨著這神秘的天穹顯得如此的深邃，並且地面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在星空之下顯得如此的沉寂。偶爾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幾聲妖獸的吼嘯，就更加的顯得寂寥了。
「我們當然要儘快的離開此地，羊骨沙漠的惡劣環境。真是讓我們吃足了苦頭。」趙艷玲也道。
段譽向來都沒有什麼功利心，他只做自己認為有意義的事情，並不刻意追求什麼好處。
所幸的是，巨大蝎子的體積龐大，力氣也渾厚，幫獨角妖獸們分擔了許多的水桶，以至於銀甲護衛們才可以
段譽沒有那麼做，他倒要領教一下這些歌謠有什麼獨特的地方，於是他就潛心靜氣，仔細的感知這音律。
「多謝閣下如此看得起我們，這裏還有許多的烤羊肉和烈酒，不妨大伙兒坐下來一起分享一番？」段譽拱手笑道。
「烈酒和烤羊肉都不是我們所喜歡的，我們這些在羊骨沙漠裡邊的土著有著自己獨特的生活習慣。就此告辭吧。只要你們能夠聽從我的忠告，儘快的走出羊骨沙漠。不要去探尋更為深層的秘密，那麼也就算沒有辜負我的一番好意了。」土著黑袍人首領望著遠方深邃的夜空，幽幽的嘆息道。
當他們發現後邊跟隨著的段譽等人，也沒有什麼異議。
現在當然不宜說這些，否則豈不是讓土著黑袍人他們傷心嗎？
「哼，這些人還真是猜忌心嚴重得很，如此之地，以後就算是誰求我來，我也是不會考慮的。」趙艷玲忍不住埋怨道。
而歐陽無敵和司馬無情倆兄弟就只好騎乘另外一隻巨大蝎子。
儘管艱苦跋涉會很痛苦，但是也很難忘。
段譽讚許的點頭，看來司馬無情比之於歐陽無敵確乎要成熟理智多了。
「哎，歐陽這小子的頭腦還是太簡單，或許跟他這些年養尊處優的生活環境有關。他現在懂得了以怨報德這個道理。卻不知道其實如何行事都得看情況，如果以怨報德對付的是段長虹那些不講道義，貪得無厭的人。反而是無用的。」段譽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