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武破虛空
第540章 海域漂流見海妖
「當然不是，他有著先天金丹巔峰的實力，只要真正領悟一種天地之力，就算是踏入虛境之門了。」段譽沉吟道。
但見一個高大無比，足有五丈的身影出現在了海邊，普通的部落之人只看得到兩個如同大紅燈籠一樣的海妖之目，充滿了戾氣，泛著妖異的紅光，以至於有幾十個部落之人直接就被嚇得暈了過去。
他們耐心等待著，也就對於此事進行一些個人看法的討論。
海妖的背後還有著許多的尖刺，每一根都有兩尺長，若是這廝以後輩去撞擊別人，估計攻擊效果也不錯。
祭壇上的女子已經消失，因為段譽已經將她救下，而且以極快的速度拋擲回去，讓鳩摩智和黃裳他們接住保護。
顯然這是害怕到了很深程度的表現，段譽見得海妖已經離開海岸比較遠的距離了，是出手的好時機。否則，提前動手，待得海妖逃回海水裡，段譽他們這些人類武者，如何在海水裡追殺得到海妖呢？
由於這諸多尖刺，海妖當然就不能穿戴披風。
臭魚蝦的味道隨著森冷的夜風愈發瘋狂的在這片範圍里瀰漫，若不是段譽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心志堅韌無比，估計也會像普通的土著部落之人那樣，不是昏過去就是嘔吐起來。
「這些道理雖然很深邃奧妙，只不過我卻仍然被眼前之事疑惑，咱們追尋武道的過程，不就是因為執念造成的嗎？對於許多事，我仍然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不要小看這些青銅兵器，其中有兩件應當是中品靈器。」段譽沉聲道。
不容段譽過多的思索，周圍的光線就徹底的黯淡下來，分明是上午，但卻被海妖引起的天象變化而如同黑夜一般。
段譽也略微有些無奈的嘆息道：「何方可化身千萬。救得黎明於水火？」
海妖只覺得剛才眼前閃爍過一道幽影，卻沒有發現什麼具體的東西，而祭壇已經空空如也。
地面立即就形成兩道龐大的溝壑，而且五十丈以外的小山直接崩碎。
他沒有再說自己的看法，因為他已經決定暫時不去多想，這些深奧的道理玄而又玄，貿然去胡思亂想。會讓自己變得更為的糊塗。段譽認為，無論其他的。他只要先做好自己眼前的事，並且專註于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最有效率的事。
「你們三個在後邊聯手保護土著部落之人，我去救人且對付海妖。」段譽吩咐了一句，就立即施展逍遙御風訣，以他虛境的實力底蘊施展此絕妙的輕功，比之閃電還要快一籌，一閃即逝。
段譽掃視了一眼，只看到那個女子的親人們在為其流淚，但是他們也很無奈，只有在原地痛苦流涕，畢竟對於這事，他們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無奈的接受。
段譽頓時怒了，心道：「這廝若在出手，我必然要及時的阻止，
以海妖的實力，其實能夠感覺到有強敵的存在，只不過在這些年裡，他已經有了一個習慣，將此地當作自己的地盤，以為萬事萬物都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沒有任何的顧慮。正是基於這樣的心態，鱷魚頭的海妖無所顧忌的大步走上海岸，他走過的地方，地面的沙灘、貝殼和碎石都紛紛的化作幽綠的樣子，就彷彿最為腐爛的沼澤之地。
段譽和三個隊友們是武林高手，目光要銳利得多，藉著海面泛著的些許微光，就看見這五丈高的海妖有著鱷魚的頭顱，人類的身子，穿著暗紅的鱗片鎧甲，有八隻手臂，肌肉虯結如同蟒蛇。其中的兩隻手臂空空如也，另外的六隻手臂卻是各自持著一件兵器，諸如刀槍劍戟鉤叉這六件兵器。看起來是由青銅打造，還長滿了銅綠，不過其上邊泛著攝人心魄的寒芒。
黃裳曾經鑽研過五千道藏，因此也說出了自己的真知灼見，繼續娓娓道來：「而真正的聖人，也會效仿天地之不仁，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不會刻意的偏袒照顧。這樣也能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否則天地和聖人都變得斤斤計較起來，為一些小事憂心忡忡，豈不反而會致使許多不好的變故嗎？」
隊友們都很震驚，深知自己跟海妖的實力差距，若是讓他們全力出手一擊，就算是使用兵器，發出的罡芒也最多十幾丈遠。但是海妖隨手發出的拳芒就能一直攻
「哈哈，這次的祭品很不錯，真是美麗啊！你們這些土著部落之人還真是誠懇，如此認真的為本座挑選祭品，本座決定，在接下來的一年裡，好好的庇護你們。」海妖得意的大笑著走來。
段譽沉默了。他以前確乎是每當見到凄慘的情景，就會想起「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比如之前在九幽界古戰場看到的惡龍窟廝殺場面，以及後來的九幽界決戰之悲戚。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唯恐被即將到來的大妖注意到。
霎時間，天穹里烏雲凝聚，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漩渦，將更為廣闊範圍的烏雲也都吸附攏來，相當的觸目驚心。
當然這不同於海域一般的夜晚，平時都有璀璨星辰，而如今什麼也沒有。
土著部落之人都在岸邊很安靜的等待著，他們更多的目的是親眼看到魚神將這個被作為祭品的女子帶走，那麼也就意味著，魚神會像以往那樣，遵守諾言，繼續守護這個島嶼一年。讓其他的海妖不來打擾這裏的寧靜，以至於風平浪靜，有著安穩的生活。
耐心等待了半個時辰，終於有了動靜。
段譽卻忽然伸手按住林呼嘯的肩膀，讓其動彈不得。
這時，海妖已經快要走到祭壇邊了，他那如同紅燈籠一般的可怖眼睛，跟祭壇上邊綁著的秀氣女子的目光對視，頓時那女子就哭
只是雷蛙坐騎以及曾經見過的先天金丹後期大妖並不會發出這樣的天地之力的攻擊，莫非只有海妖才有此獨特的能力嗎？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其實並不是常人所理解的天地和聖人都不仁義，將萬物和百姓都當做了最為卑賤之物。事實上，正是因為天地以其不仁，才顯得公平。無論萬物的高低貴賤，都有著其枯榮分定，各自際遇，是其大仁大義的體現。否則豈不就偏袒了誰么？」
「根據部落之人們之前的描述，那個魚神的實力應該還沒有達到虛境，最多不過先天金丹後期境界。不過他比雷蛙有個優勢，就是能夠控制一部分的天地之力，難道說高階的妖獸，在尚且沒領悟的時候，就能夠憑著其本能借用天地之力嗎？」
段譽他們仍然沒有輕舉妄動，就在中間的位置站在原地。
「你還真是沉不住氣，多等一段時間又何妨？以咱們的實力，要救人很容易，倒要看看待會兒，土著部落之人們說的那個魚神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段譽輕聲道。
在溝壑附近站的位置很靠前的十幾個土著部落之人，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被這拳芒直接轟為齏粉，跟揚起的塵沙碎石一起跌落在地。
段譽當然經過深思熟慮，認為若是貿然的出手，海妖逃走，他們也不會在此地久留，以後海妖肯定會來對這個島嶼的土著部落進行報復。到時候，將會相當
林虎嘯頓時恍然，他並不是想不到這一籌，只是向來習慣了執行別人下達的命令，就懶得去自己多思索一步。
「哎，估計在這廣袤的海域之上，許多有部落居住的島嶼上邊，都可能遭到海妖的禍害。而我所能做的很少，只能幫助遇到的人。」
「段盟主，我這不是在執行你的命令嗎？為何還要阻止我呀！」林虎嘯頓時苦笑不得的道。
「別傻愣愣的張望了，妖孽你的死期到了。」段譽朗聲道。
「阿彌陀佛，這世間一切不過虛妄，五蘊皆空。轉眼間。歲月流逝，一切皆成過眼雲煙。段盟主你又何必因為這些事而勞神呢？」鳩摩智雙手合十道。
聽得段譽說要救下這個被綁在祭壇上的女子，林虎嘯為了在段譽面前表現得好一些，就要立即動手相救。
「難道說，這海妖達到了虛境嗎？」鳩摩智壓低聲音道。
段譽心裏推測道：「這也就意味著，在先天金丹後期這個階段，武者是敵不過妖獸的。」
他的後半句話雖說聽起來還不錯，似乎很遵守諾言，不過他立即就猝不及防的揮動兩隻空著的手，發出磅礴的拳芒，如同兩隻裂地蛟龍一般的往兩旁延伸過去。
從海面立即吹拂而來狂猛的妖風，不再是以前那般的清爽宜人，而是蘊含著濃烈的腥臭氣息，以及森然的寒意。在此地等待的普通部落之人們，都被這妖風和漫天烏雲嚇得瑟瑟發抖，顫慄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