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墓看大門》第六卷

第二十一章 隱身

第六卷

第二十一章 隱身

那醫生先是摸了摸產婦了肚子,又問了幾句,然後就讓兩個護士推著病床向走廊深處走去,看那樣子像是要去產房了,那禿頂男人也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東西跟了上去。
我頓時嚇了一跳,心想老O不帶著我們趕緊追出去找人,卻讓我脫衣服,而且還要脫光,這尼瑪是為了什麼?要是真脫光了,老子還怎麼出這個門啊?當下便皺眉反問他這是為什麼。
他話音剛落,就聽門把手「咔啪」一聲響,接著眼前突然亮了起來,雜物間的門已經被他打開了。
而「老煙槍」則呆立在旁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身體,滿臉都是驚訝的表情。隔兩三秒鐘之後,就聽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彬子,你……你……看不見了!
堪堪將外套和襯衣脫掉,我裸著上半身深吸了幾口氣,頓了頓之後才開始解褲子。
我菊花一緊,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條件反射式的問道,啊?什麼?
老O一步也沒有停,直接就朝裏面走去。
而我此時的好奇心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強烈了。很想知道那東西為什麼非要把目標選在那個產婦身上?難道這兩個在護士口中沒心沒肺的人將來會是一對優秀的父母嗎?
我見那產婦臉色慘白,勉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住地喊疼,隱隱又聽到其他人說著什麼「陣痛」,「宮縮」之類的話,這才忽然意識到她八成兒是要生了吧!
這一看不要緊,只差點兒沒把我當場嚇昏過去,原來除了地上剛脫的那幾件衣服之外,地上什麼東西也沒有,我的身體竟然憑空消失了!
正自不解時,就聽他突然開口說了句,把衣服脫了。
但最讓我奇怪的是,那些人似乎也沒有注意到穿著如此扎眼的老O,只顧在邊上嘰里咕嚕的議論著剛才那產婦半夜突然要生產的事。
老O跨出門外,快步就朝走廊那頭兒走去,我和「老煙槍」也隨後跟上,很快就來到了沒幾步就來到了那幾張新加的病床旁。
那些產婦和家屬果然一眼也沒有看我,但饒是如此,我仍然羞愧難當,臉一直在「發燒」,就像真在大庭廣眾之下玩了次裸奔一樣,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只聽老O面無表情的又重複了一遍說,把你的衣服全部脫掉,快點兒,別耽誤時間!
我見他們走了,老O卻還是沒有什麼反應,於是便轉頭看向他,剛想說話,竟然發現老O的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開始盯著我了。
只聽老O說道,隱身法的時間有限,至多也就是一炷香的工夫,你們跟緊我,路上切記千萬不要耽擱,更不要說話。
我輕輕嘆了口氣,接著又朝四下里看去,只見這感應門後面只是一個不算大的空間,對面的牆上有兩對雙開的淺灰色門,門上都寫著「手術室」的字樣。
「老煙槍」心急如焚,先前兒子雖然被那條長命鎖里的東西佔據了身體,但好歹人還在,現在居然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別人肚子里去,這還能有救嗎?急切之下,他甚至連老O剛才森寒的眼神兒都忘了,於是又開口問了起來。
我趕緊又側頭向他們兩個看去,只見老O正將什麼東西塞回懷內,然後又把左手中指放在口中吮了兩下。
這時就看老O又將左手掌按在門上,收起那片冰藍色的熒光,室外的情況便完全陷入了黑暗中。
我看著他的側臉,忍不住又開始暗自猜度他到底是什麼人,同時也明白了他在我身上所施的絕對不止是「隱身法」那麼簡單。
不用問也知道,這肯定是剛才老O在我背上所施的法術造成的,現在的我連鬼也看不見了,更不用說外面那些人了,原來先前他讓我脫衣服就是為了這個原因,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同時又覺得奇怪,為什麼老O只讓我一個人隱身呢?難道他就打算這樣大搖大擺的跟到產房裡去。
這時「老煙槍」也在旁邊急道,哎呀媽呀,彬子,這都啥時候了,誰還心思瞅你呀?他既然這樣說肯定有用意的,讓你脫你就脫唄!
大約半分鐘之後,背上的異樣感消失了,接著就聽老O輕聲說道,好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抬步徑直朝左手邊的那件手術室大門走去。
只見老O微微一笑說,別急,還不到出去的時候。
我渾身一激靈,趕忙立正站好,但卻猜不出他到底要幹什麼。接著就聽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老O在衣服內掏著東西,這不由得讓我更加緊張了。
很快,那個禿頂男人就急匆匆的快步走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四十歲左右中年女醫生和兩個護士。
其實在剛才那東西鑽進產婦肚子里的時候,「老煙槍」就已經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了。此時老O這句話一說出口,他立刻便想要衝出去。
我一開始並沒有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只是下意識的又朝自己身上看了看。
我斜了他一眼,心裏暗罵他跟著起鬨,老子又不是你,脫不脫別人看不見。縱然你們兩個都是男的,而且還是相熟的朋友,可這裏並不是澡堂子,讓我在這兩個人面前赤身裸體,心理上實在接受不了,萬一待會兒脫光了之後,老O真讓我以那副德性出去,老子以後還有臉見人嗎?乾脆直接從這裏跳樓算了。
然而儘管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手握住皮帶扣的時候,臉還忍不住紅到了脖子根兒,腦子裡「嗡嗡」直響,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把內外褲褪去的。
老O進門之後,突然停下了腳步,我和「老煙槍」自然也不敢繼續向前走。
老O盯著那兩間手術室看了幾眼,然後輕聲說道,我們現在進去,記住還是不要說話,一切按我說的做,聽懂了嗎?
想到這裏,我索性把牙一咬,權當旁邊根本沒有人,轉過身去就開始脫衣服。
這時,那產婦呻吟的聲音越來越大,走廊上也越來越吵,甚至連旁邊的病房裡都亮起了燈。鄰床的幾個產婦和家屬都被她吵醒了,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有的還忍不住上前詢問了兩句。
眼看他的腳已經踩到了門根兒,那道感應門依然沒有半點兒反應,我不由得大吃一驚,難道它壞了,竟然感覺不到有人靠近?
老O卻沒有回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樣子根本就沒打算解釋。
不過,「老煙槍」有句話說的很對,老O既然這樣說,肯定有他的用意,而且絕對不會是故意使壞。
此外我更迫切想知道是,老O說「接下來輪到我們了」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他有什麼辦法能把那東西再從產婦的肚子里拿出來不成?可是到底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搞這麼麻煩,一開始就出手治服他不就省事了嗎?究竟是老O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還是有什麼特殊的考慮呢?
好在老O這次走的很快,半分鐘不到就來到了走廊的盡頭,只見那裡是兩扇磨砂玻璃的感應門,門上方貼著「產科手術室」五個紅色的大字,那個禿頂男人正在門口來來回回踱著步,臉上焦急的神色中還透著幾分興奮和期待。
這時,就看他一頭扎進了那扇門裡,像道影子似的穿了進去!緊接著我和「老煙槍」也跟了進來,那道感應門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老O說完這句話之後卻突然沒了下文,既沒有將附在雜物間門上的法術收回,也沒有任何要出去的意思,就好像他剛才什麼話也沒說過似的。
只聽老O在背後冷冷地說道,站好,別動。
想到這裏,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不用猜也知道這肯定跟剛才那東西鑽進她的肚子有著直接關係,可是如果這女人真的順利分娩的話,那生出來的將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呢?
我雖然臉上仍在發燒,可還是忍不住扳著自己的肩頭,向背後望去,然而由於視角原因,再加上環境昏暗,所以什麼也沒有看見。
現在我已經完全一絲不掛,臉燙的簡直能當鐵板燒用了,心裏更是百感交集,死活也沒想到有一天會用這樣的方式被人看個精光,而且「觀眾」還是一個鬼魂和一個神秘莫測,不知是什麼來歷的怪人。
但很快,我就感覺背上傳來一陣異樣感覺,濕濕的,涼涼的,似乎老O正用什麼東西在我的背上划拉著,像是在寫字,又像是在畫符。也許是心裏太過緊張的原因,我慢慢發覺那濕濕涼涼的觸感中竟還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刺痛感,心說老O不會真的在我後背上刺字吧?天啊,我又不是岳飛,光手掌上那朵舍子花就煩得了,現在要是再多個紋身,以後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呢。
我和「老煙槍」兩人面面相覷,但也沒有辦法,只好繼續站在旁邊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