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屍衣2·鬼壺》第一卷 風鈴偈語

第五十七章 鬼上身

第一卷 風鈴偈語

第五十七章 鬼上身

費道長見神咒已經起了作用,心中暗喜,若是自己能夠解了首長的危困,日後必定大有前途。
費道長點燃了三柱清香,反手自頸后抽出暗褐色的桃木柄點穴橛,凌空畫出一道符,然後念起了「金光神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誦之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伺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
首長點點頭,道:「要儘快。」
「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底鬼神驚,若有凶神惡煞鬼來臨,地頭凶神惡煞走不停。天清清,地靈靈,弟子奉三茅師祖之號,何神不討,何鬼不驚,急奉祖師茅山令,掃除鬼邪萬妖精,急奉太上老君令,驅魔斬妖不留情,吾奉三茅祖師急急如律令敕……」費道長誦起了大羅宮防鬼咒。
「噓……先吃飯吧。」宋地翁吩咐道。
亥時末,雖然不是月圓之日,但夜空仍舊是清亮亮的,大地籠罩著一片淡淡的月華,驅鬼開始了。
此刻,首長突然嘿嘿一笑,然後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隨即「啐」的朝地上吐了口痰。
首長閉目坐在老槐樹下,月光淡淡的灑在了他的周身,圈外站著秦書記和有財夫婦,有富則與婁蟻在四周警戒著,萬籟俱寂。
「穿上褲衩嘛。」郭鎮長皺著眉頭道。
首長苦笑了一下,回答道:「也許吧。」腦海中閃過可兒高潮迭起時,梨花帶雨千嬌百媚的模樣,但緊接著又出現了帶著眼鏡呆板的唐秘書身影,唉……他不由得長嘆一聲。
「驅鬼?」秦書記愕然道。
「師父,讓我來,大羅宮的道家法術對付女鬼還不是小菜一碟么。」費道長臉上掛著微笑,自信的說道。
有富「噗嗤」笑出了聲,隨即緊忙閉上了嘴。
「真的?」秦如花睡眼惺忪的問道。
宋地翁皺著眉頭,吩咐費道長先掛上窗帘,擋住東方直射進來的晨曦,然後緩緩的說道:「首長,地翁搞了六七十年的考古工作,發掘的古墓不計其數,身邊之人也曾有被『鬼上身』過的經歷。蓋因人死葬下后,若是墓穴土質導電性差,屏蔽條件好,死者的生物磁場便被封閉于其中,可以一直永久的留在那兒。若干年後,一旦有人接觸到了,那穴中的生物磁場便會強行佔據此人的大腦,其原來的腦部磁場會暫時處於被覆蓋的狀態,人暫時失去原有的意識,其行為被強佔的腦電波所控制,這就是『鬼上身』,民間說是『鬼魂附體』。」
「唔,那麼這鬼,據其老陰之氣判斷,應是一隻老年女鬼,恐怕其年代已經久遠了……」宋地翁試探的問道。
這時候,郭鎮長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蛋花生薑水,從廚房裡樂顛顛的跑出來,要送去給首長驅驅風寒。
「婁蟻,聽從宋會長的安排。」屋子裡傳來了首長的聲音。
「這……」婁蟻望了廂房一眼,躊躇著。
費道長緩過一口氣來,馬不停蹄的繼續誦道:「天下一生之中,自有千億之鬼,去神更遠,去鬼而近,天下凶凶,不可得知此。今記其真名,使人知之,一知鬼名,邪不敢前;二呼其鬼名,鬼怪即絕,上天鬼、下地鬼並煞;三呼鬼名,萬鬼聽令,說,爾鬼何名?」
首長點點頭,口齒含糊不清的說道:「你說的不錯,地翁,趕緊想辦法把她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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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記笑容可掬的迎上前來,宋地翁為其做了引薦。
「有財啊,那我們趕緊去搞點山珍野味回來,晚上為遠道而來的首長接風洗塵。」秦書記吩咐郭鎮長道。
秦書記趕緊雙手握住,口中謙虛的說道:「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他心下卻直犯嘀咕,這位首長的體溫怎麼這麼低啊,而且面色青灰,怕是染病了吧。
「徒兒明白,師父,你就放心吧,當年徒兒曾經收服過好幾隻南北朝的女鬼呢。」費道長睜圓了那隻完好的眼睛,信心十足道。
子時初,夜深人靜,小鎮上的人們都已經熟睡了。
太陽終於落山,夜幕緩緩降臨了,首長走出了西廂房。
「婁先生,請您守好房門,除了本翁以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明白么?」宋地翁表情異常嚴肅的說道。
宋地翁點點頭,接著問道:「這麼說,她是一隻清代的女鬼了,您是否知道,她是否有什麼冤屈或者心結解不開,以至於數百年來耿耿於懷?若能開釋其怨氣,令她自行離去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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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明白宋地翁的意思,於是說道:「地翁,你就說怎麼做才能夠驅除掉吧。」
「除了死人的魂魄附體外,有些動物死後也會附上人體,平時很溫順的動物突然發怒,攻擊自己的主人,就是這個道理。人附體,生物磁場,也就是魂魄,藉著宿主的嘴巴來表達自己的意思,通過宿主的肢體表達自己的行為,這樣的生物磁場上身後,便會表現出舉止怪異和極端的不理智,這就是西醫所謂的『神經分裂症』。一般說來,人與人的魂魄磁場頻率最接近,所以,人也最容易附到人類的身體上,其它動物的磁場附到人體上也是有的,但終究是少數。」宋地翁儘可能通俗的講給首長聽,因為驅鬼時還需要他的配合。
宋地翁點點頭,道:「首長,一般來說,月圓之夜的子時,陰氣最盛,地翁推測,您一定是這個時刻,去了有髒東西的地方,如墳地、老宅子之類的……」
宋地翁與費子云走了出去,輕輕的關上房門。
宋地翁察言觀色,知道首長必有難言之隱,但自己又不便相詢,於是開口說道:「首長,白天陽氣太盛,那鬼不敢出來,只有等到夜裡,陰氣上升之時,地翁方可設法擒住她。」
秦如花一骨碌兒爬出了被窩,露著雪練似的白屁股去抓電話機。
「老宅。」首長回答道。
「是,首長。您先休息,千萬不要出門,地翁先去做些準備,今夜子時動手。」宋地翁應道。
費道長大喝一聲,點燃了幾張黃色的茅山符,紙灰揚揚洒洒飄散在了空中,然後臉色一板,口中念念有詞道:「上請五方五帝斬鬼大將軍十萬人降下,與子云同心協力,收攝村中巷陌家中宅內行客魍魎之鬼,伏屍刑殺之鬼,次收門戶井灶之鬼,五虛六耗凶吹惡逆之鬼,殃敗土長之鬼,獨歌自舞嬉笑之鬼,蠱毒野道之鬼,山精崖石百魅之鬼,八部行病之鬼,喚人魂魄之鬼,各有名字之鬼,無名脫籍之鬼,夜行兇逆之鬼,山林社稷惡逆淫祠之鬼,刀兵無頭無手之鬼,下痢臃腫之鬼,縊死落水之鬼,六夷蠻戎之鬼,病卒絕戶之鬼,白禿癩之鬼,瘡膿臭穢之鬼,市死斬頭絞刑之鬼,口舌妄語之鬼,藏形隱形之鬼……」費道長實不知道首長究竟何鬼上身,因此只有撒大網滿世界的撈上一遍,念的是氣喘噓噓,滿頭大汗。
宋地翁在一旁看了直皺眉頭。
「不知道。」首長斷然說道。
宋地翁抬頭瞥了他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叮囑道:「子云啊,切記,千萬不可傷了首長。」
晚飯時,首長沉默寡言,飯吃的不多,酒也沒喝,草草了事。
「拿來,」宋地翁接過水碗遞給了婁蟻,說道,「首長目前不能飲用這等辛辣之物,婁先生,你喝了吧。」
月光下,首長的身子突然僵直了,神情專註的睜開了眼睛,目光朦朧,彷彿也在聆聽似的。
「奴家郭可兒……」首長抿嘴哧哧笑道,音質尖細古樸。
「兩百多年。」首長說道。
「是。」婁蟻點頭應道。
一個多時辰以後,秦書記從縣城裡急匆匆的趕來了。
「首長出了點狀況,暫時不方便見人,晚上地翁會專門為你引薦的。」宋地翁斷然拒絕了秦書記想見首長彙報工作的請求。
「秦書記,聽說你在宋會長的工作方面給予了很大的支持,辛苦了。」首長伸出手來。
「首長,這髒東西老陰之氣甚濃,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宋地翁表情甚為嚴肅,沉吟著說道。
首長自忖,自己與郭可兒交媾之事實在是難以啟齒,人鬼通姦這事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成了黨內老幹部們茶餘飯後的笑柄?所以,此事絕不可泄露。
婁蟻接過大碗,也不怕燙,仰脖一飲而盡,渾身頓時暖和了起來。
「首長,您的身體……」秦書記關切的問道。
宋地翁使了個眼色,阻止了他繼續再說下去,之後拉他過一邊,悄聲說道:「首長身體受到陰邪侵入附體,今晚本翁要為他驅鬼。」
郭鎮長訕搭搭的轉身離去了,回到房內搖醒了熟睡中的秦如花,悄聲說道:「如花,咱家來了個京城裡的大官,你趕緊給你爹掛個電話。」
首長未置可否。
「那還有假?宋會長對他可恭敬了。」郭鎮長信誓旦旦的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