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地玄黃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失蹤的墨墨
「你告訴她，就說本長老是蒙拉差翁·炳的師弟，已經多年未見師兄了，心中很是想念……」頌長老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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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中國話？」頌長老驚訝的問道。
頌長老見墨墨不信，突然想起來什麼，趕緊說道：「你等等，本長老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會相信了。」然後匆匆跑進了船艙里。
靈胎聞言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睜開了雙眼，用纖細的贛北口音說道：「她在一艘大船上，江水的兩岸都是茂密的森林，方向是在北面。」說罷，小手指向了恩梅開江上遊方向。
寒生站在船頭上，凝望著霧氣茫茫的江面，心想好不容易找到了墨墨和老祖，可別再出什麼事兒了。
「我是華人，老家在雲南勐臘。」那位老年船主一面駕駛著機帆船，一面回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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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飄過，清冷的月光頃灑于天地之間。
頌長老與空薩面面相覷，他們幾個人都聽不懂漢語。
沈才華輕輕的撫摸著嘟嘟汗濕的藍色羽毛，坐在船的邊上，然後悄悄地從衣袋裡掏出靈胎，見無人注意，急忙低頭悄聲的問道：「靈胎，快告訴我，你知道墨墨去哪兒了么？」
賈屍冥一直打坐調息至天明，但自從其喪失了真氣以後，便如同尋常人一般，若是在以前，昨夜之事絕對逃不出他敏銳耳朵的。
墨墨懷疑的看著頌長老，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信。」
賈屍冥搖了搖頭，思忖道：「這頌長老心機頗深，不可以常理推斷，貧道倒是認為他極有可能聲東擊西，反而逆流而上，從而擺脫掉我們。」
「說呀！為啥抓我娘！」墨墨怒極，跺腳厲聲喝問道。
「小姑娘，餓了吧？這
黑袍降頭師口中念了句巫咒，金蠶身子「嗖」的后縱彈起，準確的退回到了竹筒里，那人順手蓋上了塞子，然後將竹筒揣進了懷中。
賈屍冥搖醒了沈才華，急問墨墨及老祖去哪兒了，小才華迷迷瞪瞪的搖晃著腦袋，表示不知道。
「我……我去看看。」嘟嘟說著振翅飛出了窗口，一直朝江邊飛去。
「嗯，講的不錯，這樣吧，你去駕駛艙開船，換下岩通來給本長老做翻譯。」頌長老吩咐道。
月光下，船甲板上驀地蹦落來一隻寸許大小的蠶蟲，八足狀扁橢圓形，頭部奇大，兩隻大大的凸眼，通體金黃色，這就是金蠶蠱。
「小翠兒」瞥見金光閃爍，它本是靈貓，立即嗅感到危險的來臨，急忙將腰一弓，倒縱回到墨墨的腳邊，「嗚嗚……」發出恐懼的鳴叫聲。
頌長老心中頓時激動得一陣顫慄，急不可待的問道：「蒙拉差翁·炳現在哪兒？」
降頭師煉製金蠶蠱是將毒蛇、蜈蚣、蝎子、蜥蜴、蚯蚓、蛤蟆等十多種毒蟲，共同放在一個瓮缸中密封起來，讓它們自相殘殺，吃來吃去。一年過後，便只剩下一隻，其形態以及顏色都徹底的改變了，形狀變得象蠶，皮膚金黃，毒性極大，而且具有簡單的思維，絕對聽命于主人，甘願受其驅使。
墨墨沒有理睬頌長老，而是扭過頭去，望著霧氣籠罩的浩瀚江水犯了愁，她心裏很清楚，這些都是壞人，自己和娘已經被困在這艘船上了……若是離岸邊近的話，還
嘟嘟垂頭喪氣的返回來，落在了沈才華的身邊，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有發，發現。」
「好，那我們就馬上去追。」寒生斷然道。
頌長老見墨墨不吃東西，於是撓了撓頭皮，問空薩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說出蒙拉差翁·炳的事情呢？」
「我睡著了……」沈才華淚水盈盈的悔恨說道。
寒生走到窗口四外眺望著，思索著說：「對方大概是從窗口進來的，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武功應當是相當高的了。」
頌長老大驚，自己的腦袋還未及返回軀體上，怎麼突然間撲上來一隻兇惡的大貓，「空薩！」他驚慌失措的大聲喊叫道。
頌長老的「飛頭」趁機返回到了軀體之上，喘息未定，急忙吩咐駕駛艙雇請的舵手開足馬力朝著恩梅開江上游駛去，在雨林深處江邊的一處峭壁上有個極隱秘的山洞，他早年就是躲在那兒修鍊「飛頭降」的，如今重返故地，準備再次修鍊枋長老的「陰相人」。
「壞了，我們上當了！」賈屍冥此刻方才恍然大悟道。
「沒有，上游都是連綿不斷的原始雨林了，又沒有什麼城市和村莊，所以除了打漁船之外，極少有人去。」阿明解釋說道。
大家登上了木船，彭長老扶著安息長老坐進了艙內，阿明搖著櫓朝恩梅開江上游而去。
「喵嗚……」大黑貓再次的發出警告。
「蒙拉差翁·炳是小姑娘的師父。」船主對頌長老說道。
「那我們就乘阿明的船追上去吧。」寒生最後道。
「是的，長老，所有的降頭師都認
「能。」沈才華點點頭。
岩通老爹來了，對著墨墨親切的笑了笑。
阿明望著茫茫江面，說道：「往恩梅開江下遊走，在桑加匯入伊洛瓦底江，經密支那和曼德勒一直可以到博葛禮入安達曼海，之後便可以繞行去曼谷了，我想他們可能沿江順流而下……」
「此地凌晨時分經常有船隻經過的么？」賈屍冥問道。
那金蠶弓身伏在甲板上，急切的等待著主人發出進攻的指令。
「先去前面碼頭那兒，打聽一下看有誰發現過可疑的船隻？」阿明指著不遠處說道。
清晨，江面上霧氣朦朧，沈才華止住了腳步，失望的說道：「我嗅不到了……大概是乘船走了。」
「呵呵……」頌長老滿意的笑道，「當年蒙拉差翁·炳的『血降頭』令整個東南亞以及南洋聞風喪膽，連暹羅皇室都畏懼三分，後來自他失蹤了以後，『血降頭』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你師父蒙拉差翁·炳在哪裡？」船主翻譯過來。
「那麼就極有可能是頌長老他們了。」賈屍冥語氣較為肯定的說道。
月光下，頌長老驚訝的發現一個小姑娘呆立在船頭上，正是在寨子里鬥法時，那個口吐大血蚤的女孩兒，頓時驚喜若狂，嘴裏急急的喊道：「空薩，空薩，本長老今晚收穫太大啦……」
「出什麼事兒了？」寒生等人聞言衝進來問道。
眾人趕到了小碼頭，遠遠瞥見阿明的那艘木船就停泊在岸邊，他匆匆前去打探了一番，回來說道：「今天凌晨，有人聽見一艘機帆船往恩梅開江上游去了，肯定不是本地的船隻。」
「小
空薩遲疑的望著墨墨，嘴裏疑惑道：「莫非蒙拉差翁·炳還活著？」
艙內一位黑袍降頭師聞聲趕到，見勢不妙急速的掏出個小竹筒來，塞子拔開，但見黑暗中金光一閃，一物躍出直奔大黑貓而去。
墨墨聞言立時警覺了起來，沒有搭理他，目光一瞥，直衝著船艙跑去，口中高聲叫道：「還我娘來……」
他站起身來，走到裏面的房間前，輕輕的推開房門，驚訝的發現屋內地板上只有沈才華和大鸚鵡在熟睡著，而墨墨同老祖都不見了……
墨墨撲倒老祖的身上，仔細的瞧了瞧，並沒有發現娘有哪兒受傷，於是這才放下心來，輕輕的抱起她，退回到了船頭上。
岩通如實的將話翻譯了過去。
此刻，機帆船正開足著馬力，溯著恩梅開江往上游駛去。
「才華，你還能聞到墨墨的氣味么？」寒生急切的問道。
「蒙拉差翁·炳……那是我的師父呀。」墨墨驚訝道。
此刻，墨墨已經緩過神兒來，遂高聲叫道：「你們為什麼抓走我娘？」
「嗤嗤」兩聲，銳利的貓爪在他的臉上抓出兩道血痕，幾乎傷到眼睛，「喵嗚……」大黑貓張開血盆大口，又朝著他面上咬來……
墨墨身子斜斜的飄落到船頭上，一眼瞥見娘正被一顆人頭往船艙裏面拖，頓時驚呆了……
「喵嗚……」大黑貓立刻發出了警告。
寒生目光望向了沈才華。
頌長老急的直撓頭皮，嘴裏一個勁兒的嘟囔著：「哎呀，她究竟在說些什麼呢？」
「喵嗚……」就在這時，大黑貓「小翠兒」從墨墨的懷裡「嗖」的竄了出來，撲至艙門口，兇狠的揮起兩隻利爪朝著那
清晨，一縷陽光射進了竹樓內，宿醉的人們紛紛醒來。
船主用蹩腳的普通話和顏悅色的複述了一遍。
一臉大鬍子的空薩提著內褲匆匆跑來，他方才去解手了。
頌長老躊躇滿志的說道：「空薩，你去艙里找點吃的來，我們需要和這位蒙拉差翁·炳的傳人建立點友誼才行。」
空薩想了想，說道：「小孩子思維簡單，只要連哄帶騙的，她肯定就會說出來。」
「咦，吐血蚤的女孩兒？」空薩驚奇的說道，「她也是個小降頭師吧？」
說話之人是頌長老雇請這艘機帆船的泰國船主岩通，他穿著件白色無領襯衫，腦袋探出駕駛艙，解釋著說道。
「快收起金蠶蠱！」頌長老急令道，他怕兇狠的金蠶傷到了小姑娘。
「我也睡……睡著了。」嘟嘟不好意思的囁嚅道。
頌長老手一指墨墨，得意的說道：「這個小姑娘口吐大血蚤，不正是蒙拉差翁·炳的東南亞第一降——『血降頭』么？依本長老所見，此女必定大有來歷啊……」
「老祖和墨墨不見了……」賈屍冥懊喪的說道，「貧道想這頌長老怎麼會如此大度呢，原來是趁我們不備，深夜來襲，抓走了老祖和墨墨。」
「她們往那邊去了……」沈才華鼻子嗅嗅，突然手指著恩梅開江方向說道。
告辭了老爹，在沈才華的引領下，眾人一路直奔恩梅開江邊而去，阿明也拎著卡賓槍隨著一同前往。
「那太好了，你趕快問問她，認不認識蒙拉差翁·炳？」頌長老趕緊說道。
「有可能！」頌長老點頭道，「這小姑娘興許就是他的傳人呢。」
「是。」空薩進艙去了，不一會兒，便端出來一碟洋蔥辣椒炸螞蟻蛋來，這是傳統的暹羅美食，營養極為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