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天下英雄
第八十八章 賭戰天理
凌天嘿嘿笑道：「實力就是天理，公平即是天理！我既然贏了，天理便在我這一方，按照你對天理的理解，好像是我無論提出多少要求，任何要求，那都是可以的！對也不對？」
天理臉色鐵青，站在當地。兩人舉目望去，不由得均是吃了一驚！天理身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各式各樣的暗器，銀針、飛刀、袖鏢、吹箭……居然還有打磨的四周皆是銳利鋒刃的銅錢！一共不下於十幾種的暗器，居然幾乎有超過半數以上都射在了天理身上。天理整個人在瞬間竟然似乎變大了整整一圈，變作了一個碩大的人型刺蝟！
凌天昂然道：「若是雙方都是毫無顧忌，無所不用其極；你我之間，勝負只在五五之數而已，誰生誰死，還在未定之數！」
「不錯。我剛才說了，我並不想這麼快便殺掉你，畢竟，這個世界上狂傲的人雖然數不勝數，但有本事、有資格狂傲的人就比較少了，尤其是與我具有同樣寂寞的人，卻只有你一個！殺死你，我想我會更加寂寞。」天理的嗓音很蕭瑟，很落寞。
凌天亦冷笑道：「若我是以殺手的身份而來，也不會予以對手所謂的公平，但你不同，你不是號稱天理嗎？無上天的江山令從來不會不予以人公平的一戰，當年的血洗蒼穹任平生如是，今日的凌天也應如是！」
「答應你三件事？也就是說我輸了需要付出四個條件？」天理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太不公平了吧？」
「
「你敢賭嗎？」凌天嘿嘿一笑，繼續挑釁。
「若你最終殺不了我，又待如何？」凌天目光灼灼，緊逼著問道。
凌天目光一寒：「世間之戰，絕少有公平二字，你又何必多言，若真要所謂的『公平』一戰，你何不十年之後再來，彼時，死的一定是你！」
「呵呵，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賭上一賭。」天理笑了起來：「適才你跟小丫頭說你要跟我賭賽，我始終在想，你用什麼伎倆、手段能夠讓我與你賭一賭，想不到，哈哈哈……果然有趣得很，我現在真的有點不捨得殺你了。」
「刷！」原本插在天理身上的暗器紛落掉了一地！就在天理原本站立的地方，井然有序的圍成了一個半圓；居然嚴絲合縫的遮住了地面！陽光照射之下，每一件暗器，都在散發著熠熠的光芒！
凌晨與葉輕塵二人只聽得濃煙裏面砰砰砰響了幾下，接著便見到煙霧消散，凌天已經從小院之中消失，不知去向！就連葉輕塵的眼力，竟也沒有聽出凌天何時已經離去，更不要說聽出是去
天理怪有趣地望著凌天：「你真打算要跟我出去決戰？不選擇在你地頭？！」
天理洒然笑道：「你對無上天的掌故知道得不少啊，是老葉告訴你的？如果是他告訴你的，他就也應該告訴過你，我以往的戰績，你還有心情要與我『公平』一戰！我倒覺得在你家裡，起碼會多謝幫手幫你，或者你生還的機會會大一點，比如有剛才的小丫頭，還有上次那幾個小鬼，如果再加上剛才的莽夫，相信九死一生的機會還是會有的！」
「好！就此一言為定！」天理仰天大笑，狀極歡暢！
突然一聲憤怒的長嘯，天理雙臂一振，一個瘦削修長的身子，在這一刻突然慢慢的變淡，淡化在小院里，淡化在風中……便如初冬的小雪，突然遇上了酷暑的陽光，一瞬間便無影無蹤！葉輕塵與凌晨就與他面對面地站著了，竟然全沒發現半點動靜，人已經沒了影子！
「天理，你早已決定要答應我的賭約？」自己費盡心思引起話題，百般搶白刁難，才好不容易慢慢迂迴到了賭約上面。想不到對方不但早已聽到了自己的話，而且還是早已答應了……饒是凌天的臉皮幾乎已經是到了刀槍不入的超人境界，也不由得微微一紅。
天理也是一笑：「好一個世事無絕對……不過，你得逃過我眼下的追殺再說吧！」
凌晨眉宇間浮上濃濃的憂色，不意天理的武功竟如此高明，輕功亦
天理定睛看著他，突然嘴角浮現一絲冰冷的笑意：「你的激將法用得確實很精彩，可惜，我現在是一個要殺人的殺手，並不是跟你公平決戰的對手，作為一個殺手，你心境難平，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如果你是我，你會怎樣做！？」
天理與葉輕塵二人同時大吃一驚！兩人相距實在太近，幾乎便是緊挨著！天理雖然武功絕世，心志過人，但也萬萬每想到這小子竟然如此卑鄙，居然話還未說完便橫施暗算；前一刻還是嬉笑言言，這一刻卻全力出手偷襲！幾乎還未來得及準備，各個奪命暗器已經天羅地網一般向他整個人罩了過來！整個上半身以咽喉為中心點，密密麻麻的一片！勁風嗤嗤作響，來勢甚急！
隨著銀光閃現，凌天似乎在瞬息之間已經變作了千手千臂的魔神，身子一個旋轉，渾身光彩大亮，無數的暗器從凌天身上各個部位出人意料的發射出來，同時凌天縮在袖中的右手一動，砰砰兩聲，整個小院已經被濃密的黑煙籠罩的嚴嚴實實，伸手不見五指！
「我選擇的，乃是一條寂寞的獨行道路，在這條路上，註定我是孤獨的。」天理嘴角牽出一個蒼涼的笑容：「千古無人並肩，雖則風光，代價卻是孤寂一生。而你，同樣選擇了一條寂寞的道路！我欲登天，你欲凌天，呵呵呵，千古君王之路，何嘗好走！同樣沒有任何人可以從心
葉輕塵倒抽了一口涼氣！凌天的身上居然帶著如此之多的暗器，以自己的眼力，居然沒能夠看出來！不由想到，若是這些暗器乃是射向自己？……葉輕塵苦笑著搖了搖頭，便是天理也是躲不過去，只有挺身硬受；換作自己，自然一樣是躲不過去！差別就在於，天理可以憑一口精純到極點的真氣，瞬間將全身肌膚化作鋼鐵，令所有的暗器均是傷害不到肉身，但換作了自己，卻只有閉目待死一條路！
凌天身子一直，嘴角露出歡暢的笑容，似乎也欲如天理一般，仰天大笑！
但就在凌天身子後仰還未至一半的時候，異變突起！
「就以半年為期，若最終你殺不了我，又當如何？」凌天斜斜看著天理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輕飄飄地問道。
天理笑吟吟地看著他：「你既然提出來，又覺得自己有把握，自然早已想好了條件。以你的性子，難道會白白便宜了我么？」
凌天忽而一笑：「世事無絕對，不試試怎麼知道，你敢等我十年嗎？」
「殺不了你？哈哈哈……」天理仰天長笑，「天大的笑話！普天之下，絕對沒有我送君天理殺不死的人！」天理沉沉的道，語聲雖低，卻充滿了不可置疑之意。
凌天大笑，突然笑聲一頓，看著天理，一字一句地道：「若是你輸了，今後不得再追殺於我！另外，我還要你答應我三件事！」
「半年時間？」天理有些發青的臉色突然緩和下
「原來你跟我討論半天什麼是天理，卻是在這裏等著我，果然鬼馬！」天理啞然失笑，點了點頭：「可先說說你的三個條件，環顧當今天下，我辦不到的事情也委實不多。」
天理面色一端：「你這話也有幾分道理，本來以你目前的年紀，功力已臻先天之境，功力或者尚不及老葉，但能發揮出來的戰力卻是絕對要勝過老葉，確實難能可貴，不過就算真給你十載光陰，也決計無法脫出我手！」
幾乎無聲無息的，凌天胸前白袍似乎鼓了一下，一蓬燦爛的銀光便從凌天懷裡驀然激射了出去！凌天的雙手均垂在身側，沒有絲毫動作，眾人誰也沒有料想到，凌天如何還能夠從胸口發射出暗器，而且是為數不少的暗器，但這不可置信的事情卻正在眼前發生！
凌天充滿自信的一笑：「那卻也未必！」頓了頓，凌天道：「賭約賭約，若無賭注，如何能成為賭約？我輸了，自然性命沒了；我只問你，若是你輸了，又能如何？」
凌天一笑，身子向前一湊：「現在我還沒想好，不過你若是輸了，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慢慢的想，所以，我並不著急。」
天理搖頭失笑：「五五之數？凌天，我越來越佩服你了，你的自信根本就是自己相信，完全沒有任何根據。我要殺你，實在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凌天恨聲道：「你就算要殺我，讓我尋找一塊我自己喜歡的墓地總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