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去最危險的地方

「李仙鳧，這不是你的錯。」王孝傑點點頭，很是讚賞，道：「勝州也是突厥的主攻方向之一，你能打退突厥已經很不容易了。」

「謝大帥好意。」李隆基上前一步，沖王孝傑，道：「李隆基願去豐州，還請大帥准許。」

「王孝傑不愧是當世名將，在兵法上的領悟確有其獨到之處，令我受益非淺。」李隆基對王孝傑也是讚不絕口。

幽州城高垣厚，城池很大，佔地數十里，人進人出，異常熱鬧。

更有一奇的是，每當王孝傑和李隆基討論兵法時，身邊必然圍滿了將領，這些將領個個豎起耳朵，認真聆聽，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而且，這次至少需要四十萬大軍，就算調集各路大軍，也是不夠，還需要招驀新軍。招驀到后，還需要訓練，這同樣需要時間。

「很好，你是葛福順吧？」王孝傑打量這個身高七尺的壯漢，大為讚賞。

王孝傑受命統領諸軍作戰，鎮守北方的將領自然是要前來見他的，一是反映邊關戰情，二是聽從他的號令。

「豐州？」王孝傑的嘴巴張了好一陣，這才迸出這兩字。

「雖然傷亡甚大，總的來說，還行，沒有丟城池。」王孝傑點點頭，對眾將的血戰予以肯定，道：「本帥此次來到北方，不是要防守，而是要進攻。你們要做好準備，容各路大軍到齊，本帥要好好會會默啜。」

「稟大帥，靈州遭到突厥進攻，殺戮雖重，已被擊退。」一個將領上前一步，大聲稟報。

隋煬帝在當太子時，也曾率軍從靈州出發，進攻突厥。

王孝傑一行是先行到達，各路大軍還在調遣中，尤其是駐守西北的大軍，還需要與吐蕃談判之後才能調來，這需要時間。

「稟大帥，豐州戰事吃緊，遭到突厥大軍的進攻，異常緊急，唐休璟無法前來。」葛福順上前一步，稟報道。

幽州，就是現在的北京，是唐朝在北方的最重要的戰略基地，這裏貯存了大量的軍用物資，每當唐軍北上，都要在這裏休整。

張說、陳玄禮、薛直、蘇凡、李寬、裴孝恪、張小飛他們更是不可少，圍著李隆基和王孝傑二人，認真請教，這令他們大有收穫。

唐朝的兵法非常了得，不過，李隆基畢竟是現代軍人，學過現代兵法，他說出的話往往讓人讚嘆不已，要王孝傑不虛心請教也不成。

「正因為豐州最為危險，我更應該去。」李隆基堅持。

「勝州遭到突厥進攻，經多次血戰，已經擊退突厥。只是，城外的百姓十不存一，末將有罪，請大帥治罪。」一個身長七尺的將領上前請罪，聲若洪鐘，其人甚為威猛。

可以這樣說，這番切磋，兩人都受益非淺。

能為王孝傑這樣的當世名將記住名字，那是何等的榮耀。

「楚王，豐州眼下最為危險，你不能去。」王孝傑當然不願李隆基犯險，斷然拒絕。

「上次見面，你還是個校尉。」王孝傑重重點頭，贊道：「靈州一直是突厥的主攻方向，你能打退突厥的進攻，好！」

豐州眼下是最危險的地方，那裡戰事異常緊急，李隆基竟然請命去豐州，這太出人意料了，他們明明聽清了，卻是一副沒聽清的表情。

「豐州呢？唐休璟呢？」王孝傑眉頭一挑，把眾將一掃視，沒有發現豐州守將唐休璟。

「這……」眾將依然有些難以置信。

「謝大帥誇讚。」葛福順喜滋滋的道。

「楚王，你的見解本帥很是贊同，你就留在幽州，主持打探消息這事。」王孝傑讚賞的打量一眼李隆基。

「楚王，你說笑的吧？」有將領以為李隆基是在說笑。

「大帥記得我？」葛福順紅光滿面。

「真沒想到，楚王對兵法的領悟是如此高深，老夫妄圖傳楚王兵法，何其狂妄也！」王孝感慨不已。

豐州是后突厥最重點進攻的地方，而不是之一。在骨咄祿時期，豐州幾乎是年年月月都要遭到突厥進攻，武則天一度想要放棄豐州，只是豐州守將唐休璟極力反對，武則天這才打消了這一念頭。

雖然這次突厥來勢兇猛，然而，唐軍也不是吃素的，經過一番血戰，大多數地方已經擊退了突厥。只是有一樣，那就是損失特別大，沒有進入城池的百姓十不存一，不是被殺，就是被突厥擄掠。

「這一戰的關鍵就在於如何得到準確可靠的情報，讓王孝傑了解一些現代特種作戰的知識對這一戰有著莫大的好處。」李隆基本著這樣的想法，把自己知道的特種作戰知識傳授給王孝傑，令王孝傑受益非淺。

聲調並不高，卻是異常篤定，讓人不敢置疑。

「軍中無戲言，豈能說笑？」李隆基臉一沉，一臉的肅穆。

「免了。」王孝傑右手一揮，大聲道：「戰情緊急，閑話就不多說了，你們通報戰情。」

王孝傑這是一番好意，是要把李隆基放在幽州這個安全的地方，不讓他冒險。至於軍功，只要時機成熟，王孝傑自會送幾件大功勞給李隆基。

數百年來，靈州一直是突厥的主要進攻方向，那裡幾乎年年有戰事。隋朝名將楊素，就曾從這裏率軍出發，進攻突厥。

「天簧貴胄就是天簧貴胄。」眾將明白王孝傑的意思，打量李隆基有些不屑。

「好繁華的城池，我好象又回到共和國的首都了。」李隆基進入幽州，把繁華異常的情形看在眼裡，好一通感慨。

「夏州雖然遭到突厥進攻，卻是不甚嚴重，已經擊退。」又一個將領稟報。

「遵命。」眾將齊聲領命。

眾將一臉的憂色，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這一次，突厥南犯，豐州更是重中之重，突厥派出大軍進攻，豐州異常危急。

就這樣，很快就到了幽州。

「見過大帥。」一到幽州，王孝傑連氣都沒有喘一口，就雷厲風行的升帳了。眾將一見他到來，忙向王孝傑見禮。

王孝傑的眉頭擰著了，臉現憂色。

「是呀。」這話立時得到眾將附和。

原本要傳兵法的，竟然成了請教兵法，要眾將不升起這種怪異的念頭也不行。

如此一來，李隆基就有了軍功，回去也有了吹噓的本錢，地位也會隨之高漲。

就這樣，這一老一少打得火熱，行軍在一起，吃飯歇息在一起，就是睡覺，兩人也要同處一室，一有空就討論兵法。

王孝傑原本想要傳李隆基兵法，卻是沒有想到李隆基在兵法上的領悟相當不凡，尤其是在野外生存和打探消息這方面，更是獨樹一幟，令王孝傑耳目一新，大有茅塞頓開之感，他聽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覺間就請教起來了。

「豐州？」一片驚呼聲響起，眾將個個一副聽錯了的表情。

眾將一個接一個的稟報戰情，很快就有了一個大致情況。

王孝傑的帥府設在府衙旁邊，在北方的將領都趕了來。

由此可見，靈州是何等的重要，是突厥的重點攻擊對象，葛福順能打退突厥的進攻，的確很不容易。

「真沒想到，楚王在兵法上的造詣是如此高深！」張說、陳玄禮他們感慨萬端，同時，對李隆基更加欽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