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滿天下
第八十五章 大決戰（下）
原本被清理出來的空間，很快就被突厥牧佔領了，默啜的努力白費了。
「逃啊！逃啊！可惡可恨的唐軍要屠殺我們，趕緊逃。」
驚惶失措的突厥人尖叫聲響成一片，心驚膽跳的朝突厥軍隊清理出來的空地逃去，想要離唐軍遠遠的。
「你們太可惡了，竟然對我們痛下殺手。」
空氣中的血腥味太過濃烈，令人作嘔。
「你以為我不想？向兩側山嶺進攻多次了，沒有絲毫成效，怎能逃出去？」默啜很沒好氣，譏嘲一句。
然而，回應他們的是唐軍無情的喊殺聲，唐軍的屠殺仍在繼續，絲毫不留情。
「可汗真夠狠心的，竟然對我們痛下殺手，比起可惡可恨的唐軍還要可惡。」
「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們就要殺了。」
「我真要成頡利第二？」默啜只覺心口犯疼，一口氣沒有喘過來，暈過去了。
依然是老規矩，用弩陣開道，陌刀戰陣為輔，儘可能把突厥朝空地驅趕，讓突厥保持足夠的密集度。
「這簡單，只需要驅趕就是了。」張說倒不放在心上。
「殺！殺！殺！」突厥爆發出驚天的吼聲，揮著彎弓就沖了過去。
唐軍的戰力太過恐怖，遠遠不是突厥能夠對付的。相對來說，還是突厥軍隊好對付，是以，他們兩害相權選其輕，寧願與突厥軍隊打，也不願面對唐軍。
乍一瞧之下，只見黑壓壓一片，如同海潮似的。
「完了！完了！」默啜只覺天旋地轉，從馬背上栽下來。
然而，屠殺還在持續。
「殺
「唐軍祖宗，我們願降！」
突厥是氣憤難言，大聲叫嚷，一點也不把突厥軍隊的警告放在心上。
「就是呀。與你們殺，我們還有還手之力，與唐軍打我們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把隘口外面的突厥清理后，唐軍就堵在隘口入口處了，開始對隘口裡的突厥進行屠殺。
「就是呀。你們是大突厥的勇士，保護我們是天經地義，為何不准我們過來？就沒有這樣的理。」
「可汗有令，殺光他們！」突厥將領大吼一聲，指揮突厥軍隊殺來。
「可汗，要不從兩側山嶺進攻吧。」暾欲關出主意。
「該死！該死！」默啜看在眼裡，目瞪口呆，一個勁的叫嚷，卻是無可奈何。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有些麻煩，卻也不是沒有辦法。」王孝傑沖張說問道：「張說，如何破解？」
「哎！」暾欲谷和阿史德·元珍看在眼裡，一聲長嘆。
「哎。」暾欲谷和阿史德·元珍也知道大勢已去了，再殺也沒用，不可能集結軍隊，不可能抵擋。
「除了殺，還能有甚辦法呢？」暾欲谷和阿史德·元珍深知情況危急，眼下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有大殺牧民，清理出空間，把軍隊集中起來再說。
「我們陷入了絕地，已經沒有了機會，還怎麼逃？」
「那不是空地，是可汗的大軍在集結，我們過去就會被殺。」
「唐軍爺爺，我們願降！」
「莫怪我們沒有提醒你們。」
「那裡有空地，我們去那裡。」
「完了！完了！」望著如同海潮一樣湧來的突厥牧民，殺之不盡呀，默啜眼前陣陣發黑，都快暈過去了。
李隆基以兩萬人堵截突厥時，默啜就想過佔領兩側的山嶺，卻是沒有用處。現在，唐軍在兩側山嶺上增加了兵力，更加沒有希望了。
命令一傳下，兩側山嶺的唐軍開始砍倒樹木，製造出一片隔離帶。
默啜很快就發現，不殺也不行。
可以預見得到，若是突厥一直保持現在這樣的密集程度，唐軍只需要用強弩就足以把突厥收拾得差不多。
誰叫唐軍是如此的可怕呢？強弩射殺起來，太過可怕了，跟世界末日似的。
最鬱悶的莫過於默啜了，他率領突厥軍隊，數次三番清理出一片空地，然而又數次三番變得無用，又被突厥牧民佔領了。
「不殺了，不殺了。」默啜也明白過來了，唐軍是故意的，故意驅趕突厥牧民，要突厥自相殘殺，他決定不殺了。
唐軍爆發出驚天的吼聲，屠殺更加犀利了。
「殺就殺，誰怕誰呀？」
張說的主意雖好，若是突厥不夠密集也是枉然。要想達到這一目的，關健就在如何讓突厥足夠密集。
「放火？倒不失為一法，可以試試。」默啜眼睛一亮，他還沒有想過放火。
於是乎，突厥軍隊和突厥牧民之間爆發了混戰。
「可汗，可以放火。」阿史德·元珍忙出主意。
「唐軍祖宗，你們為何不讓我們投降？」突厥徹底懵了。
「為何不能
眼見走投無路了，突厥跪在地上乞降。
殺掉突厥牧民，清理出空間，便於集結軍隊，便於作戰，這雖然狠毒，卻是不失為一個救急的良法。然而，突厥牧民衝來，所有的努力白費了，默啜心頭在滴血呀。
驚恐萬端的突厥哪管那些，只管衝過去就是了。
「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謂也！」暾欲谷和阿史德·元珍明白了，唐軍這是要趕盡殺絕，一顆心直往下沉。
「放火，終於有點兒意思了。」李隆基看在眼裡，點點頭。
「嗯，好辦，把附近的樹木砍掉就是。」張說足智多謀之人，微一凝思想到了應對之策。
每當突厥軍隊殺光一批牧民，清理出一定的空間后，立時有更多的牧民湧來，把他們清理出的空間給填滿，讓他們的努力白費。
「殺！殺！殺！」默啜怒了，揮著彎刀，砍殺牧民，大聲叫嚷。
就這樣，唐軍一步步壓縮突厥的空間，把突厥朝隘口裡趕。
「張說不愧是張說，製造隔離帶的主意也想得到，不錯！」李隆基大為讚賞。
他們的想法很好，卻是註定不能實現，因為張說不會給他們機會。
「張說，你的主意甚好，就要看你如何讓突厥足夠密集了。」王孝傑對張說的主意大為讚賞，提點一句緊要處。
因為不計其數的突厥湧來，會相互踩踏，死傷無數，比起自相殘殺還要可怕。
唐軍如狼似虎，
自相殘殺，雖然死傷慘重，卻是以牧民死傷為多，他的軍隊死傷要少很多，他能夠儘可能的保留軍隊。
「好主意！」王孝傑大拇指一豎，讚賞一句。
於是乎，一聲令下，突厥開始在兩側山嶺上放火，想要把唐軍燒死。
去年秋季，突厥進攻北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死在突厥刀下的邊關百姓有十幾二十萬之眾，這是天大的仇恨，唐軍不會忘記，當然要屠盡突厥。
「殺吧！殺吧！」默啜再三思慮，還是殺的好。
當然，強弩並不能把突厥全部射殺，卻也能射殺得七七八八，餘下的就對唐軍構不成威脅了。
張說這話非常在理，只要讓突厥保持足夠密集，就是強弩射殺的最好靶子。而唐朝這一次投入的強弩足有好幾萬，這「火力」相當強大，每一次射殺，就會讓突厥死傷慘重。
而且，地面一片赤紅，那是突厥以及牛羊駿馬的鮮血染紅的。
自相殘殺，再加上唐軍的屠戮，突厥死傷慘重，倖存者急劇減少。
於是乎，自相殘殺又開始上演了。
「可汗，這樣不是辦法呀，得想辦法逃出去。」暾欲谷臉孔扭曲，已經不象人臉了。
鋪天蓋地的弩矢出現在空中，對著突厥罩去，一陣驚天動地慘叫聲中，突厥又是死傷慘重，地上多了厚厚一層屍體。
「站住，不準過來。」正在集結的突厥軍隊沖逃躥而來的突厥大吼。
突厥軍隊嚴陣以待，如同在對待敵人，而不是
頡利可汗就是在磧口被唐軍活捉，如今，他要兵敗於此，突厥會全軍覆滅，默啜能好受么？他能不氣得暈過去么？
屠殺的突厥不知道有多少，鮮血太多了，地面被浸濕后，再經過人踩馬踏，地面一片泥濘，已成血色的泥沼。
當大火燒到這裏后，就熄滅了，奈何不得唐軍。
「這……」默啜徹底無語了。
不出一天功夫，隘口外面就沒有突厥了，也就意味著，突厥死傷過半了。
「咻！咻！咻！」就在這時，強弩進行第二輪射殺。
不能清理出足夠的空間，不能集結軍隊，就只有任由唐軍宰割的份，他們不能不心驚。
瞧他這氣憤樣兒，彷彿突厥牧民是他的殺父仇人似的。
「好多的屍體！」李隆基站在山巔朝下一望，只見隘口外面厚厚一層屍體，密密集集的，如同麻桿似的。
只用一了天時間，突厥就死傷過半，近百萬突厥，死了四五十萬，這實在是太過驚人，放眼整個中國歷史，也沒有如恐怖的屠殺。
一有人投降，立時就有人效仿，只轉眼間，就跪下了黑壓壓一片，不知道有多少突厥想要投降。
而踩踏而死，不僅有牧民，還有他的軍隊，軍隊的死傷出奇的高，比起自相殘殺要高得多。思來索去，還不如自相殘殺。
「不去不行呀，唐軍太可怕了。」
「血債血償！」
「再不逃就沒有機會了。」
死亡的四五十萬人中，有一半是被突厥軍隊斬殺的。
「逃逃逃，如何逃？要是能逃，還用你說？」默啜咆哮。
「屠盡突厥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