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征伐四夷
第十二章 怛羅斯之戰（下）
「呼。」古太白長吁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中國人，你們聽好了：我給你們說，投石機不是這麼用的，得集中使用。集中，你們會不會啊？你們把投石分散到四面八方，這沒用的。」
然而，沒過多久，他的心又懸著了。
沒過多久，土包被搬來，在城牆外圍開始築起一道「堤壩」。泥土不夠，就用濕淋淋的衣衫，終於築成一道長長的「堤壩」。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城頭上已經是一片火海，我們的人上不去，投石機派不上用場了。」古太白很是後悔，若是早點明白過來，他就可以用投石壓制唐軍的投石機。
「啊！」眾將臉色大變，齊聲驚呼，適才的譏嘲蕩然無存了。
眾所周知，遇到石油，水是沒用的，因為石油會漂在水面上。是以，用泥土倒是一個辦法，可以把石油埋在下面。
這問題有些前後矛盾，古太白自然是想不明白的。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他該不會是想要火攻吧？」古太白就不同了，他不愧是一員良將，很快就想到了什麼，有些驚疑。
對於這問題，他們哪裡能夠回答，個個迷糊。
再如此分散使用的話，「火力」就更弱了，威力大打折扣。
適才，他們還在譏嘲唐軍不會使用投石機，如今明白過來，這才知道他們是如何的愚蠢。
「大人，這時節我們在哪裡去取土呀？」有將領苦著臉訴苦道：「這是在城裡，地面都是夯實的，很堅硬，要破開地面取土，也
「投石機？哈哈！笑死我了。中國人想用投石攻下怛羅斯？休想！」
「呼！」古太白恨不得抽這個多嘴的將領一頓耳光，卻是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只得長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把那些堵城門的土包弄來，先圍著城池圍上一圈，務必不能讓猛火油流出來。」
「猛火油？」阿拉伯帝國諸將一臉的狐疑：「中國人怎會用猛火油呢？」
古太白也是覺得好笑，然後一想，這事兒不太對勁。楊思勖是什麼人？那是個狠人，一個聰明多智的狠人。他雖然狠辣，卻是狠得有智慧，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般話。他既然如此說，那就是說他肯定是有成算的。
然是用火攻的話，還真是打在怛羅斯的要害上了。只要唐軍有足夠多的猛火油，就可以引燃城裡的建築，然後把怛羅斯化為一片火海。
眾將的嘲笑並非無理，而是很有道理。要知道，怛羅斯本就堅固，易守難攻，唐軍要攻下怛羅斯，必然是費時費力，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楊思勖竟然說一鼓作氣攻下來，這跟天方夜譚似的。
「好你個楊思勖，竟然嚇我一大跳。」古太白看在眼裡，長吁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阿拉伯帝國對投石機的運用，很有心得，他們都認為用投石機是無法砸壞怛羅斯城牆的，那麼，怛羅斯就是穩若泰山了。
說到投石機，阿拉伯帝國的投石機堪稱世
一壇壇猛火油，也就是石油被放到料鬥上，點燃之後，就投到了城頭上了。
阿拉伯帝國眾將看在眼裡，大加嘲弄，各種各樣難聽的話都有。
「對！就是狂妄！見過狂妄的，就沒見過如此狂妄的！」
楊思勖的聲音冷幽幽的，如同來自九幽地府，就如同閻羅王宣判死刑似的篤定，然而，卻是惹得阿拉伯帝國眾將一片嘲笑。
阿拉伯帝國眾將看在眼裡，不解的問道。
阿拉伯帝國眾將看著唐軍的投石機，差點笑岔氣了。
「他要是能一鼓作氣攻下怛羅斯，我就從城頭上跳下。」
因為城裡的地面都是夯築過的，很堅硬，要把地面弄開，這需要時間。而眼下這情況，唐軍不會給他們更多的時間了。
「怛羅斯堅固異常，誰都知道易守難攻，他竟然說要一鼓作氣而下，他這是狂妄！」
「只是，他要如何做呢？」古太白念頭不住轉動，就是想不明白楊思勖的依仗是什麼。
「投石機是靠投擲石塊砸，把城牆砸壞。我們加固城牆后，就用我們威力最大的投石機試過了，屁事兒沒有。中國人的投石機還能奈何得了我們的投石機？」
「不好！快準備泥土。」古太白可以肯定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唐軍就是要用火攻。
可是，以楊思勖的精明，若他沒有成算，他是不會如此說的。
為了不讓火勢成功，就只有把火勢滅
「土包畢竟不多，要想把城牆圍一圈，這不夠啊。」有將領很清醒。
「猛火油，對著城頭，轟！」楊思勖眼中精光閃閃，右手重重揮下。
「他們怎會如此沒完沒了，還在拋射猛火油呢？」
猛火油，也就是石油，用來攻城自古有之。可是，使用量少，不會如此之多。更不會象唐軍這般，上千架投石機全部拋射猛火油的。
「若是強弩，中國人倒是有優勢，可說到投石機，中國人得向我們拜師，讓我們好好教教他們，如何製造投石機。」
唐軍投入的投石機不少，竟然不下千架之多。而且，唐軍的投石機沒有部署在一個方向，而是四面八方都部署了。
「把衣衫用水浸濕也可以。」古太白立時想到一個辦法。
「中國人這是發的哪門子的瘋？」
「中國人好狠毒呀，他們這是要用火攻。」古太白臉色大變，為眾將解釋，道：「只要中國人的猛火油足夠多，就能把怛羅斯化為廢墟。我千算萬算，就未算到中國人會用火攻。」
「如今，只有多取泥土，把火勢滅掉。」古太白大聲喝道：「快，動手取土。」
唐軍動手，開始組裝投石機。一架架如同遠古凶獸似的投石機被組裝起來，矗立在當地，就象欲要擇人而噬的凶獸似的。
「你也不想想，中國人要把怛羅斯化為一片廢墟，準備的猛火油會少么？你鋪上一層泥土，滅掉火頭，也只是暫時的，終歸迴流出來，會引發大火。」古太白恨
只見唐軍的投石機不斷發威，猛火油不斷被拋上城頭，整個城頭被烈焰吞噬，已經無法站人了，阿拉伯帝國軍隊不得不退了下去。
「千百火頭，這要如何是好？」
的確是這樣，眾將再也不敢亂出主意了，忙去處理。
這是城裡，不是城外，取土也不方便。
「大人，我們為何不把土鋪上去呀。」有將領想到一個自以為是的辦法。
「哈哈！中國人真是笑死我了！他們連投石機都不會用！」
眾將齊聲叫嚷，吼得山響，彷彿這是他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似的。
然而，他一口氣還未松完，只見不計其數的石塊砸開，把「堤壩」砸壞，猛火油流出，如同一條條火龍，對著建築物撲去。
到那時，怛羅斯將會化為一片廢墟，不僅駐守這裏的十萬阿拉伯帝國軍隊要死，就是城裡的百姓也要死。一句話，就會應了楊思勖那句「不留一個活口」的話。
猛火油流到哪裡，燒到哪裡，不一會兒功夫，怛羅斯城裡就出現千百火頭。
「不好了！不好了！」
只是，他不知道，唐軍的投石機比起阿拉伯帝國的投石機射程更遠，即使他要壓制也是沒有用處。
「楊思勖，聰明人有時也會做蠢事。」古太白搖搖頭，臉上泛起笑容。
楊思勖一句話說完，也不理睬阿拉伯帝國眾將的嘲笑，一拉馬頭，加歸本陣，大聲下令：「投石機，準備。」
「還是大人英明！先準備了土包。」有將領大喜，忙讚揚一
「中國人一向狂妄，我們算是見識了。」
唐軍的投石機是經過李隆基指點的機械知識而製造，不僅射程更遠，威力更大，而且精準度也更高，十之八九的猛火油罐被砸在到城頭上，濺射開來。猛火油流到哪裡，燒到哪裡，不一會兒功夫，城頭上就是一片火海。
投石機固然威力不弱，但有其致命弱點，那就是太過笨重，運輸困難。而且，其「火力」不夠密集，每一次拋射，只能射出有限的幾塊石塊，有時更是只能拋出一塊石塊。
以他對楊思勖的了解，那是一個聰明的狠人，他不會無緣無故說出要一鼓作氣攻下怛羅斯的話。古太白一直以為楊思勖有什麼奇思妙想，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是使用投石機。這下子，古太白徹底放心了。
「中國人真是蠢啊，這樣使用投石機，我就沒見過這麼蠢的！」
「轟隆隆！」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只見投石機開始發威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證實了他的猜測。
猛火油流到哪裡就會燒到哪裡，要是給流到建築物那裡，那就後果不堪設想了。
他終於可以肯定了，楊思勖這個聰明人做了一件蠢事。
只要能暫時把猛火油阻擋住，他就有辦法取來泥土，把這「堤壩」加固，讓猛火流無法流出去。
誰都知道投石機要集中使用，要是楊思勖把這麼多投石機集中起來使用的話，還真可能給古太白製造麻煩。因為足夠多的石塊轟砸之下，城牆肯定會受損，被砸毀未必，造成足夠的傷損不可避免。
「泥土？」眾將一臉的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