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江山誰屬
第三百一十一章 鐵補天的決斷
「上面的這些人，一個也不許放過！」鐵補天緩緩站了起來，負手而立，皺著眉頭，在與書房之中來回踱步，沉聲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種境界，屬於天地宇宙……卻不屬於九重天！
可是……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從哪一方面切入武學呢？
歸於靜寂！
「陛下，這個……有所不妥。」烏倩倩大吃一驚。所謂的不聽話的人，未必就是姦細；只是在此之前堅決的擁護老皇帝……擁護舊皇權的人；也就是……反對鐵補天的人！
「我只希望……鐵雲內部的動蕩，到此為止！」鐵補天纖細的手指輕輕點在這份名單上，透過紙面，敲在桌上，咚咚有聲。
鐵補天冷冷一笑：「這就是腐儒！」
楚陽突然感覺到：若是說水下世界是一個世界的話，那麼，這水面之上，又是另一個世界！
「所以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鐵補天眼中厲芒一閃：「莫要說只是十萬左右，就算是百萬左右……也一起殺了！」
雖然只是一鱗半爪，但結合這段時間來的遭遇，無論從哪一方面，都證明這份情報絕對屬實！
絲毫沒有考慮到……若是將這些勢力連根拔起，恐怕牽扯人等，絕不下於十萬條人命！
更值得吃驚的是，這其中還有一份與北疆草原狼的軍事協議的部分內容！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聽話的人……也一併在這次清洗之中，列為重要目標！」鐵補天痛苦的皺著眉頭，終於陰沉的說了出來。
「是。
楚陽看的為之咋舌，在第一時間，就將這份重要到能夠左右兩國戰局的情報急速飛傳鐵補天。
對此，楚陽一無所知，似乎只是沉睡。
楚陽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抓住任何一個，就能突破目前的心境！這是一種難得的機遇！
數萬年的九劫劍的秘密……自九劫劍誕生一來一直沒有人能夠解開的九劫劍的最大秘密！或者極有可能……就在這個少年身上解開！
烏倩倩渾身一震！
「陛下認為如何？」烏倩倩黑袍罩身，淡淡地道。聲音冷漠，似乎這面前的機密情報，只是一堆廢紙。
這是一種截然的斷層！
劍刷的一聲刺出，迴旋，側斬，楚陽瞪著眼睛，不看劍，卻是在看劍刺出的時候，水的動蕩；感覺著劍身上傳來的柔柔的阻力。
或者……又是什麼別的意思？亦或是……生命？！
這已經超出了九劫劍第二截所能夠領悟的範疇，甚至可以說……超出了九劫劍的範疇，而成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境界。
他就靜靜地待在這裏，在這種境界之中，一動不動，呼吸全無，過了半天之後，他的體溫慢慢地消失……身體上，一切的生命徵兆，似乎都在泯滅，都在消失……
……
自然，若是只是這兩種感悟，在九劫劍的劍靈控制引導下，還沒什麼。但就在這個時候，楚陽卻突然感受到了枯榮生長的生命奧義！
從這句話之中，她清楚地聽出了鐵補天那種殺
楚陽猛地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絕對要超過楚閻王在此之前的任何一次清洗！不管是軍方、政方、商人、儒家、還有各大城市……
無情！
有很多，是第五輕柔的情報網，還有不少，是在鐵雲的基地，也有一些鐵雲的官員名單，戰將名單。
這如同是下三天和中三天。水面下是下三天，突出水面就是中三天？
不由在水中怔怔出神。
楚陽盤膝窩在草窩之中，氣息全無，他已經陷入了深層次的領悟之中……
楚陽踏著水，來到岸邊。就這麼一身濕漉漉的坐在地上，凝神沉思。
「就是這些人，在國家危難的時候，還在倡導聖人之術；在血流成河的時候，還在高舉道德大旗！在舉國民不聊生的時候……還在歌功頌德！在將士們英武不屈戰死的時候，在不惜一切的稱頌氣節，但卻在國家滅亡的時候……第一個跑出去賣身投靠！」
楚陽竭力的放空自己的思想，靜靜地坐在岸邊。將身子藏在那已經枯萎的茂密枯草之中，但這一刻，卻又從心中升起一種感覺：這上面的草已經枯了，下面的草卻在茁壯的綠著……而且，已經有一掌來高……
鐵雲城！
說是束縛並不恰當，因為水並沒有刻意的束縛；而是劍在水裡。水沒有動，但是劍動了。水雖然不會刻意，但卻會自然而然的反應。
這枯榮之間，似乎又預示了什麼？
這份情報之中，包羅之廣泛，設計人手之多
劍靈也沒有想到，楚陽竟然有如次悟性；或者……這一次的九劫劍主，一旦此次頓悟成功，未來的發展潛力，將遠遠的高於以往的歷屆九劫劍主！
反正暫時沒有什麼事情，九劫劍暫時找不到，索性就在這裏儘力的體會水之柔力。對兩個國家來說都在天翻地覆的震動的現在，對楚陽來說卻是一段極為難得的平靜時光。
九劫劍空間之中，劍靈悵然而立，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又似乎在失落著什麼。只有他知道，楚陽現在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
但更多的，卻是第五輕柔的戰略部署，軍事分配計劃，每一項之中，都有呼延傲波的親筆註解；內容精到。
他大睜著眼睛，就站在水底，腳踩著滑溜溜的污泥，手中一柄劍，正在徐徐展開！
長期的在水底憋悶之後，這驀然露出頭，竟然有一種突出生天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在這個寂靜的湖邊，慢慢地……有了小蟲，有了螞蟻，有了飛蛾……
這種種靈感領悟，就像是蒼蠅一般圍繞著他，充盈了他的心田。
「歌舞昇平的和平年代，這些人少不得！因為管理一方政務，利用他們爭風吃醋的天性和嫉賢妒能的天賦調和朝政不致一方獨大……用處很多。但戰禍連綿的時節，這種沒有骨頭的酸儒，卻留不得！」
但若是全部處理掉……動靜就未免太大了！
「嗯。
無懈可擊！
鐵補天與烏倩倩兩人坐在皇宮御書房，面前攤開的，正是楚陽用皇家在大趙的信使的無形隼送回來的情報。
然後他就清閑了下來。
水的領域！
呼延傲波早已離去。她留下的東西，楚陽也一點點的查看了。
楚陽頓時覺得頭腦猛地一陣清醒。
良久之後，感覺一口元氣將盡。兩腳一蹬，脫離的污泥的束縛，猛然朝天沖了起來，臨到了水面的時候，才降低速度，平緩的在水面上露出頭來。
「他們總是在說國破家亡的時候才是國家奮起的時候，但卻從沒有想過在國家未亡之前為國家爭取不滅亡的機會……而國家滅亡的時候，他們早已經承受了胯下之辱，成了敵人的臣子……美其名曰……為了本國百姓謀福利！」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一句話，向來是第五輕柔的名言，他真的沒有想到，今天會從鐵補天的口中說出來。
「他們永遠不知道百姓需要什麼，永遠不知道將士需要什麼！永遠不知道戰爭需要什麼……他們只知道仁慈，只知道道德，只知道禮儀，只知道忍讓……」
現在，楚陽正在水底。
「他們在歌頌能承受胯下之辱者必能成大事，結果國家就多了太多的能夠承受胯下之辱的所謂『勇士』，卻同時更少了太多戰爭時候勇敢站出來凜凜風骨的鐵血男兒！」
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凝滯感覺。
這可是第五輕柔十年的成果！
鐵補天霍然轉身，雙目灼灼看著烏倩倩，重重
荷花湖，水片一片平靜。一艘小船就停在湖面上飄來盪去，船上，卻沒有人。
楚陽這是第一次在水底練劍；而且，他是為了體會水之柔力。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水之柔力……就是天地之力的一種！甚至……屬於宇宙的某一種……領域！
所以他在自己的內循環接應不上的時候，在極度的渴望呼吸的壓迫下，卻突然間摸到了一點點天地的奧秘！
「有何不妥？」鐵補天背對著烏倩倩，並不回頭，冷笑道：「沒有任何不妥！這個世上，或許缺少俠士，或許缺少巔峰高手，或許缺少清官廉吏……但卻永遠不缺少腐儒！」
但他衝出水面那種驀然間的驚醒，卻又給了他一種『破碎虛空、進入新天地』的感覺！
唯有他身下的密密青草，卻在這春天的暖融氣候里，瘋長著……
水下練劍！
楚陽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頭腦中剎那間堆滿了靈感，不是一個，而是好幾個！好幾個靈感都在腦中縈繞，但卻是一個個都是模模糊糊迷迷濛蒙一個也抓不住！
水面上的清新空氣猛然衝進肺中！
若是他只體會這一種，倒也沒什麼。
生命奧義的輪迴與天地的奧秘的初識，讓楚陽徹底的陷入了一種玄奧的混沌之中。
「這份情報，是楚御座千辛萬苦的才弄到的，這對於我們鐵雲來說，雖然傷筋動骨，但卻是一次千載難逢的良機！」鐵補天眼中發出鋒銳的光芒，道：「必須一勞永逸！」